【原創小說】鍾情 (含限制級文字)

(含限制級文字)


姿芬應該有感覺了,她撫摸我的頭髮。

好怪的感覺上來,以前被她撫摸,我都是頭髮多的,突然不習慣頭髮很少給她摸。

我親吻她的脖子,鎖骨,脖子,鎖骨,手掌上下摩擦她的脊背, 她沒拒絕的意思,我繼續撫摸她,進展到她的臀部,我勃起了,心想盤算是直接插還是先挑逗她,我伸手進了她的上衣,她沒拒絕,我迅速解開了她的胸罩釦子,然後撫摸著她的乳房,一面撫摸著,我都覺得我要射精了!我忍下來,這麼久沒見到姿芬了,我想跟她做一場長長久久的愛!

我替她解開襯衫釦子,她衣襟開了,我親吻著吸吮著她的乳房!我肩、腰一出力,把她抱了起來,她的雙腿環繞著我的,我覺得我快要射精了!我把姿芬抱到她的床上,開了她牛仔褲釦子,然後開始給她口交,姿芬喘息著,“安哲,別這樣。”但是她並沒有把我推開,於是我假裝沒聽到,繼續吸吮她的陰脣和陰核,姿芬呼吸很急促,我聽了都快射精了!我繼續吸吮她的陰脣和陰核,用我記憶中她最喜歡的輕重和速度,然後跟隨著她的反應,繼續加快,繼續加快,姿芬的臀部韻律地扭動,我繼續吸吮她的陰脣和陰核,繼續加快,繼續加快,姿芬的臀部顫動得很快了,從來沒見過她這樣顫抖過!

“安哲!”姿芬喊我,我快哭出來了!

姿芬撫摸著我,她的身體節奏有韻律,我將我的上衣脫掉,這是我一生中唯一長了幾塊肌肉的兩年,我把褲子也脫了,我用陰莖的尖端頂著她的陰道,現在很濕了,應該很好插了。

“安哲,這樣我會懷孕。”

“保險套?”

“我沒有。”姿芬道。

“我好像也沒有。”我說道。

姿芬看著我沒說話,好一會兒。我凝視著她,她輕聲說,“算了。我明天去婦產科拿避孕藥吧。”

我聽了快哭了,“我去找找看我背包有沒有。”

我起身去背包裡頭拿了保險套戴上,然後我插入了,我好想念,我好想念,我好想念!我很慢很慢地抽送,我要好好品嘗姿芬陰道給我的感覺!我很仔細很仔細地抽送,或許還是在流淚吧!我的陰莖各個方向角度,每一個細胞,都接觸姿芬陰道的各面,我讓我陰莖上爆出的血管,都順著逆著姿芬陰道的肌肉纖維來回抽動。對了,我來弄她的G點好了,我頂著姿芬的G點,有時候用力有時候輕,有時候快速有時候慢,繼續加快,繼續加快,姿芬的臀部顫動得很快了,從來沒見過她顫這麼快過!繼續加快,繼續加快,姿芬的臀部顫動得很快了,從來沒見過她顫這麼快過!

“安哲!”姿芬喊我,緊抱著我,我快哭出來了!姿芬高潮了!

姿芬......我喊她!

我也射精了!

我緊緊摟住姿芬。

我流淚了。

我贏回我的女朋友了嗎?


良久。


我親吻姿芬的嘴唇,她讓我親了兩下,第三下她避開了。

不是剛還好好的?

她還在聖人模式?@@??



還是她只是利用我來給她爽?
我起身了,拿面紙幫她擦,她說不用,但是沒動作,所以我還是幫她擦了,然後清了二寶的嘔吐袋,我拿褲子衣服穿,姿芬蓋上被子,在床上側坐看著我穿衣服。

我們都沒說話,我不知道要跟她說什麼,我還愛她,但是我開不了口。

我的肚子幫我說了,牠咕咕叫。


姿芬淺淺笑了,“陪你去吃點什麼吧。”

我好開心,姿芬不再冷冷的了。

“不用了,我晚上得趕回營區,我怕來不及。”我說道,料想是來不及了。

姿芬沒說話,起身穿了衣服、整理了頭髮,她對鏡子照了照,“陪你去買些東西到車上吃吧。”

我又感動得要流淚了,好像又能擁有那個對我很好很好的姿芬了!

姿芬帶我到鄰街,鄰街商店比姿芬家這裡多很多,姿芬問我要吃什麼,我說哪個快速的就好,我怕趕不上車,姿芬帶我去西點店,自己也買了些,又替我買了飲料,她要付錢,我說我付吧、不然我會覺得很像被包養的小狼狗,姿芬沒跟我爭。

後來我覺得,她沒跟我爭,或許是因為她做愛太累了。

她今天一天看起來都好累的樣子。


姿芬說安哲你趕時間,坐計程車吧!也不等我回答,就幫我招了,我只好進去,心裡盤算錢應該夠吧?姿芬塞了200塊給我,替我關了門。

計程車開了,經過了街角的路牌。


我會再回來嗎?


JAW 2018
第44章。遇到大嫂


那次打炮之後,休假回台北,我還是去姿芬公寓找過她幾次,但是再也沒有見著她。

我常寫信給姿芬,其實,可以說是天天寫。我不知道她讀不讀,但是她從來沒回。我還是寫,我好喜歡跟她分享我在軍中的生活,即使是無聊的蒜皮小事。給她寫信,支持著我繼續過著無聊的軍中生活。


其實那兩年,到後來我休假回台北的次數也少了。最先我回台北還找明學出來聚,明學工作好幾年了,他會跟我聊一些軍中倫理跟職場的事情。但是每回台北,我要坐4個小時的客運,回去跟老爸互動也不多,都是躲在房間看漫畫玩電腦。假要不長,我就只去高雄舅舅家,舅媽燒的菜比老爸的好吃多了。

或許很不孝吧,從懂事到現在,都不知道如何盡孝。

或許只是不那麼想接近台北,一個曾經在親情與愛情,都充滿傷痛的地方。


倒是某次收假去台北車站搭車,遇到了個繆家的人。

那天我跟正浩約了一起回營。正浩是軍中同梯,當兵後來跟我很好,正浩跟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都是家裡一半在台灣一半在國外,都念理工,也都準備出國唸書,都很節省,都是大學時代的唯一女友當兵時分開了,不過他的是真正的兵變,女友不甘寂寞跟了別人的兵變。


當天我跟正浩一人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袱,裡面大抵就是零食了,離我們搭車還有一段時間,打算在車站吃碗牛肉麵再走,居然在麵店門口遇到大嫂。

她迎面而來,我其實是先看到她了,但是不敢認,我跟大嫂現在是什麼關係呢?跟姿芬斷了,跟她家人應該要形同陌路了嗎?

“咦,安哲?”大嫂叫住了我,並沒有要跟我形同陌路的意思。

大......我以前都叫她什麼呢?“湘怡姐!”

差點說成大嫂。 =_=

“真巧,竟然在這裡遇到你!”大嫂滿面笑容,還挺熱情的。

“是呀,好巧,大......湘怡姐好久不見,最近好嗎?”我說道。上回見到大嫂是在什麼時候?我們的畢業典禮!我試圖將頭腦的記憶轉了一圈,做個歸類:以前在有姿芬的時候見到大嫂;現在在沒有姿芬的時候見到大嫂。

“好久不見!我還不錯啊。安哲在當兵了嗎?”大嫂說道。

“嗯!還有不到一年就退伍了!”我點頭笑道,其實我遇到大嫂,也很開心。

“在哪裡?”

“台南。”

“呵呵,還不錯,不是外島。”大嫂笑。

“呵呵,還可以。”我笑著說道,“對了,大......湘怡姐也出遠門?”雖然腦子已經歸檔完畢,檔案老是命名錯。XD

“我去台東做義診,剛剛回來。”

我聽了挺訝異的,大嫂平時不太苟言笑的,想不到這麼有善心。

“對了,來吃麵的嗎?我請你們吧!”大嫂說道。

“不用了,大......湘怡姐別這麼客氣!”我心想以前受大哥大嫂照顧很多,“湘怡姐我來請你吧!”

又差點說成大嫂。湘怡姐!湘怡姐!湘怡姐!我在心中罰念三遍好了。XD

“哎,記得跟你們說過,不要跟我客氣,我們當醫生的比你們當兵的有錢多了!”大嫂笑道。

“湘怡姐以前照顧我很多,應該我請。而且我們當兵的薪水,都是你們納稅人的錢呀!”我笑道,大嫂哈哈大笑,依了我。

我替大嫂跟正浩介紹了。三個人找了四人座位坐下,正浩坐我右邊,大嫂坐我對面。我跟正浩每次來都只吃沒牛肉的牛肉湯麵,但是因為要請大嫂,我笑說今天我用納稅人的錢請客,大家都不要客氣、儘量點吧,我自己先點了菜單圖片上肉放最多的麻辣牛肉麵,說回營前要好好吃一頓,於是三個人都點了麻辣牛肉麵。

等麵的時候,我跟正浩話都不多;跟大嫂吃飯,好似跟繆家長輩吃飯,挺拘束的。倒是大嫂滿健談的,起先隨便問了我跟正浩一些當兵的事情,後來換了話題,“安哲,你大概還不知道,子勤......我男朋友,”大嫂說道,似乎怕我不知道她在說誰,於是我猛點頭表示知道,“其實是我未婚夫,我們去年訂婚了,不曉得你知不知道,”我猛點頭表示知道這事。大哥大嫂訂婚,是在我們大四新年時間的事,當時我跟姿芬還在一起,姿芬還問我要不要參加她哥訂婚典禮,我說不了,當時我吉它跟家教都好忙,又要期末考跟預官考,“而且我跟你去,一定會被看穿已經那個了啦!”我笑說。當時跟姿芬愛得死去活來,整天在一起不是親就是抱的,像兩塊口香糖黏在一起。XD

當時她爸媽來台北參加訂婚典禮,我還問姿芬說你爸媽知道你跟我住嗎?你爸媽會不會來我們公寓突襲啊,結果姿芬叫我把我的東西都藏起來,還跟室友串通好不要說溜嘴XD,雖然她爸媽後來並沒有來我們公寓。

大嫂繼續說道,“我們下個月要結婚了。”大嫂平時嚴肅的眼神,談到她的繆家哥哥時,倒是透著好些柔情的光芒。

“恭喜,湘怡姐!”我很真誠地說,雖然我不曉得她跟我說這些的用意,也許希望我祝福她吧,“恭喜你跟......大哥。”

大嫂微笑點點頭,我倒覺得很尷尬。麵已經吃了一大半了,今天的話題還沒聊到姿芬,所以大嫂應該是知道我跟姿芬分手了,那姿芬爸媽哥哥想必都知道了。

都那麼久了咧。

不曉得姿芬跟他們說了多少。以我對姿芬的了解,她是不會跟別人嚷嚷我們之間的私密事情的。大嫂今天沒不理我,所以姿芬必定沒有說我的不好事情。

“安哲,其實你還是可以把我跟子勤當成你的朋友的,即使......”大嫂說道,我點點頭,表示了解她還沒說出的話,“休假有空也可以來看看我們,我還在某某醫院,子勤也還在某醫院。”

我微笑點點頭,表示謝謝她沒要跟我形同陌路的意思,心裡倒是蠻感動的。


後來正浩先吃完了麵,他抽出他的煙,自己拿了一根,煙盒遞向我,我雖然麵還沒吃完,但是不想等會吃完又麻煩他再拿出來一次。右手還拿著筷子,於是我伸左手抽了一根出來。

想當年,公共場所是不禁煙的,餐廳也沒分吸煙區跟禁煙區。

不過後來分不分我也在乎了,因為那天那根煙,是我這輩子握住的最後一根。

其實我是沒有煙癮的,我不知道是基因還是什麼緣故。老爸說過他年輕時抽過,但沒上癮,我自從離開姿芬抽了幾次,本來跟大學後來也開始抽煙的阿國抽。戀情結束那時,偶爾抽。騎車到淡水河邊吹風耍孤僻,沒人陪我發呆時,有個會動的東西陪我發呆吧。總覺得那麼一刻,那一串霧可以暫時把現實給遮住。

但是我抽的頻率始終沒有讓我上癮,或許真是基因的緣故,或許是因為跟老爸一樣都節省。而我在當兵前,瘋狂打工,或許打工的勞累,讓我常忘記還需要有個會動的東西陪我發呆吧。

正浩拿了打火機點了煙,也幫我點了,我趕緊將最後幾根麵吃掉,正準備吸第一口煙,看到大嫂皺著眉頭。

我突然心一抽,不知道是女人不喜歡煙時,皺眉的表情都一樣,還是繆家的女人不喜歡煙時,皺眉的表情都一樣。

我想起,以前跟姿芬看電影,附近要有人點了煙,都是我先發現,然後拉著姿芬換位子。和姿芬去外面吃飯,旁邊要有人抽煙,我也會陪著姿芬一起皺眉的,然後會花很多精力研究風向或冷氣的方向,找煙味比較飄不過來的座位叫姿芬坐。

呵呵,真叫我手中這煙都、都吸不下去第一口了。

“安哲,你以前不抽煙的吧?”大嫂道。

“畢業後偶爾抽抽,”我說道,“不過我沒上癮。”

“上癮,沒上癮,都是抽啊。”大嫂道,“或許我這個當醫生的很囉唆,但是抽煙真的對你身體不好。你知道我有個伯父,老煙槍,也是醫生,工作勞累也不回家,後來肺癌末期,才50幾歲。”

“嗯。”我點點頭。我要怎麼回答呢,煙還在我手中燒,不曉得正浩會不會覺得很浪費。

“我總覺得,抽煙的人,常常就不是在抽那根煙。”大嫂繼續說道,“遇到不如意的事情,該面對的就面對,該放手的就放手,但是別躲在煙的後面。”

“嗯。”我點點頭,看著我還剩幾口湯的碗。大嫂知道我為何抽煙了?或許吧,從跟姿芬分開以來,我知道我的臉色是沒有光芒的。

大嫂說道,“安哲,人生很長,身體健康很重要,別為了一些不如意的事,弄壞了自己身體。”

“嗯。”我點點頭。

“你可能覺得,跟我也不熟,我還跟你囉唆這些,呵呵。”大嫂說道。

“不會!不會!”我連忙搖手,“我知道,大.....湘怡姐是為了我好。”

大嫂看著我微笑,也不是特別熱絡的表情。但是就不苟言笑的大嫂來說,也許算是吧?

倒是正浩居然就把他才抽一半的煙滅了。他不要是在生氣就好。

算了,我也滅了我的。

後來到了該去搭車的時間,我們跟大嫂又說了些祝福她結婚的話、道了別,我跟正浩自己背上自己的零食包,走向客運站 。

“正浩,抱歉,為了抽煙的事,掃你的興。”

“沒關係啊,阿哲,”正浩拍拍我肩,“其實她說得對啦。”

“嗯。”我不曉得怎麼回答,但是正浩沒表示生氣就好。

“我其實,是在我那個,”正浩嘆口氣,“以前的女朋友,離開以後才開始抽的。我其實也不是在抽那根煙吧。”

“嗯。”我不曉得怎麼回答。

我也不是在抽那根煙吧,最近好像都是為了陪正浩在抽的。XD


“你還好,沒有上癮。”正浩道。

“......”

“其實我也該戒了,當初心情不好會抽,就是因為她。為了她,省牛肉麵錢買煙,好像很笨。”正浩笑道,“我抽煙還老被我爸罵。都還不知道怎麼開始戒煙哩。”

我拍拍他肩。

我比正浩幸運吧!沒有煙癮,而且沒被姿芬兵變。


大嫂應該是那幾個月中唯一關心過我的女人,我娘不在身邊,戀情又被我搞砸了,大嫂還願意跟我說話,叫我把她當成是朋友,讓我覺得這個世界還是很溫熱的。

嗯,人生還很長呀。


JAW 2018


第45章. 妤璇


快退伍的時候,突然想起冠廷跟妤璇還在高雄,於是某個沒有回台北的假期,打了電話給他們,居然還聯絡上了。

他們現在更忙了,好像又要考什麼考試的。好不容易約到了他們兩個都有空的時間。

跟好幾年沒見的高中朋友再見,大家都很開心,他們說我當兵外表變成熟了,我想他們可能是想說我變老吧。XD


冠廷還帶了女朋友來看我,他們學校藥學還醫技之類的學妹,個子不高,長相算嬌小玲瓏,說話聲音像小女孩。大家一起吃了午餐,後來冠廷說要陪他女朋友去配眼鏡,所以剩妤璇陪我。我們後來找了速食店喝飲料聊天,兩個人面對面坐著。


認識妤璇是在高二的時候,那時才16歲,現在已經24歲了。當時那個年紀,談天多半是學校、功課、考試,現在這個年紀,見面多半是聊感情了。

“哎,你們那個冠廷,居然交到女朋友了。”我說道。

“對啊,那個學妹對他很好,長得也蠻可愛的。”

“你呢?”

“我怎樣?我更可愛啊。”妤璇笑。

“我是說你有沒有男朋友啦。”

妤璇瞇著眼睛笑,“沒有耶,我這幾年桃花運都很不好。”

“你很多人追吧。”

“呵呵呵。”妤璇瞇著眼睛笑。

“都沒人追上?”

“呵呵呵。咦,你上次帶來給我們看的那個女朋友呢?”妤璇道。

“分了。”我說道,心想妤璇妳幹嘛給我換話題。

“分了?”

“嗯。”

“蛤啊,我還以為你們會......後來呢,有沒有再交?”

“沒有啊,一直很空虛寂寞啊。”我笑道,“你要當我女朋友嗎?”其實也可以,妤璇的外貌都超標了,可是她大概不是處女了。 我在乎嗎?都已經24歲了,能找到的處女越來越少。

而且妤璇也算我的好友吧,外貌佳、又能像好友一樣相處得很愉快,這兩項都OK了。

但是她是醫生,我將來工作也只是打工仔,即使她看上我,她爸媽也許會反對,我記得她說過她爸管很多的。

“呵呵呵。”妤璇笑。

“呵呵呵什麼意思。”我笑道。

“你跟我,應該不大可能吧。”妤璇笑。

“怎麼,一定要醫生?”我說道。

“不是啦!”

“賺錢要比你多。”

“不是啦!”

“不行外省人?”

“不是啦!”

“我太矮?”妤璇有170,我不知道她要求男朋友多高,有差到三寸高跟鞋嗎?

“不是啦?”妤璇道。

“我太帥!”

“呵呵,少自戀了。”妤璇瞇著眼笑,我發現她的臥蠶比姿芬還要深。

“都不是啦!”妤璇笑道,“阿哲,因為你跟我就不是那種會變男女朋友的人,我覺得你跟我就超級像朋友的。我知道你喜歡哪種女生,你喜歡外形很漂亮的氣質型女生,你還要身材好,內在又還要很獨立、沒事不能煩你,跟你相處又要很柔弱,很小女人那種。我明明就不是,至少你從來不當我溫柔小女人。”妤璇笑道。

喔?她這麼了解我?我都還不清楚我喜歡這類的!

“不是那種會變男女朋友的人?我像你的手帕交?”我笑道。

“不像,我比較像你的哥兒們。”

我一直把妤璇當男生嗎?Why?

“我哪有把你當男生?”我笑道。

“有啊,你以前高中還叫我陪你去光華商場買電腦,還叫我幫你搬最重的螢幕!”妤璇笑道,拿了揉成一坨的餐紙丟我。

“我哪有叫你搬最重螢幕的?我叫你搬最輕的好不好!”我笑。

“哪有,你都不憐香惜玉,還說沒把我當男生!”妤璇笑,又拿揉成一坨的餐紙丟我。

餐紙滾往桌沿,我接住,“喂,是你把我當女生吧?你以前高中還叫我陪你去找你男朋友,後來他看我常常跟你混,還吃醋,你還跟他說什麼?!”

妤璇吃吃笑。

“你還跟他說你把我當同性朋友,叫他不用管我!”我笑道。

“把你當同性朋友是抬舉你耶,把你當異性朋友我就不會跟你說那麼多我的事了呀。”妤璇笑道。

“我知道你為什麼不溫柔小女人了!你看你,我說什麼你都要反駮,一點都不溫順!”我笑道。

“我幹嗎對你溫順啊?你又不是我男朋友!”妤璇笑道,又拿了揉成一坨的餐紙丟我。

“唉,你真粗魯。”我笑道。

“呵呵,我幹嗎順從你啊。”

“喂,你真野蠻。”我笑道。

妤璇吃吃笑,“對啊。”

“你真暴力。”我笑道。“會嫁不掉唷。”

“嫁不掉不用你管。”妤璇笑,好一會,她說道,“好啦,不丟了,看在你剛才跟我告白的分上。”她根本沒餐紙了。

“我哪有跟你告白,我是可憐你都沒男朋友,要把我自己借你一下。”

妤璇吃吃笑,“謝謝你這麼大方唷。”

“哼。”我笑道。“算了,你也是雙魚座,我搞雙魚座搞得好累,她跟你一樣雙魚座,真難搞。”我故意苦笑。

“不會啊,雙魚座是最好的座。”

“難搞的要命,自始至終我不知道她心裡想什麼。”

“才不難搞,天秤才難搞。”

“幹嘛把我扯進去。”

“你難搞啊。”

“哎,你們雙魚座是不是都很黏啊。”

“你是因為她很黏才分?”

“不是,我不怕她黏,至少我寧願她黏我,我也不想分。我其實也很努力要了解她,可是也不了解。我是後來大四跟她同居,才發覺她個性有很多我本來不了解的地方,挺黏的,又愛管我。”

“我就說你不喜歡黏。”

“想說都已經男女朋友了,應該要有個人空間,不用一直膩在一起。”

“可是感情要經營啊,你是不是得到了又不珍惜?”

“......”

得到了又不珍惜?我是嗎?大一還是死追活追才追到姿芬的。


妤璇說道,“你們後來同居唷?”

“對啊。”

“同居不是很容易吵架!”

“還好咧,我跟她沒有常吵。”

“你知道嗎,我同學也是跟她男朋友同居啊,也我們學校的,本來愛得要死要活的,同居以後一天到晚在吵,沒一個月馬上分。”

“那他們租房子怎麼辦?”

“我同學她搬出來再找,她男朋友只好一個人住那邊。”

“一個人付兩個人的喔。”

“大概吧,”妤璇笑,“她男朋友有錢不怕吧。”

金害,一個月馬上分?


“哎,阿哲,你們到底怎麼分的啊?”妤璇說道。

“就分了啊。”我說道。

“你不說我也不能幫你猜她想法。”妤璇說道。

“你很好奇唷,好心心殺死貓。”我笑。

“呵呵呵,我不是貓沒關係。”

“我惹爛桃花,她生氣。”我苦笑嘆氣道,跟她說了。我還想她幫我分析哩。

“嘖。你唷。”

“......”

“你真笨。”

“......”

“分了好可惜。她很喜歡你,你們上次來高雄,我就覺得了。她對你百依百順的。”妤璇道。

“你從雙魚座的角度分析出來?”

“從女生的角度分析出來。很明顯,冠廷都看出來她超級喜歡你的。我都覺得她喜歡你比你喜歡她還多,你對人家太霸道了啦。”

“我有很霸道?我很憐香惜玉吧。”

“你太大男人了,上次我看她處處都順著你,你不記得上次見面,你都跟我們聊,把你女朋友晾在一邊,後來冠廷說她好像在吃醋。”

冠廷發現她在吃醋?我嚇一跳。

“對啊,我都沒發現,冠廷後來跟我講,說她那天跟前一天你們見面,臉色不大一樣,笑容很僵。可能你跟我講太多話了,你還害我被冠廷罵啦。”妤璇故做生氣笑道,從我面前拿她剛才揉成一坨的餐紙丟我。

挖賽,想不到我認識冠廷這麼久了都不知道他這麼心思細密。

原來我這麼笨。

“原來我這麼笨,都沒發現。”我說道,“而且你幹嘛一直浪費餐紙。”

“對啊,你是笨啊,自己女朋友都顧不好,還去惹爛桃花。我都覺得你對人家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上次我都覺得她很顧你面子你知道嗎。”

我有喔?

“你覺得我還能追回她嗎?以雙魚座的角度分析?”我說道,揉著她剛丟來的餐紙,然後打開,排遣我沒事做的手。

“從女生的角度分析,專情很重要,不專情免談。”妤璇道。

“......”我低頭看著餐紙,沉默。

我有些無言。專情了三年多,結果為了學姐的大奶......

“所以,你大概出局了吧。”妤璇道。

“永遠追不回來了嗎?”我抬眼無辜地看她,希望博得一些鼓勵。

妤璇看著我,瞇著她的眼笑,沒說話。

“是喔。我還常常寫信給她說,她也沒回。”

妤璇看著我,笑著,沒說話。

“我去年還到她家找過她一次耶,她還讓我進去,還聊了一下。”

“那你怎麼不把人家追回來?”妤璇道。

“後來去就找不到了啊,我寫信給她說,她都沒回。

妤璇看著我,笑著,沒說話。

“永遠追不回來了喔?”

“可以啦,把你的心剖開給她看。”妤璇笑。

啥餿主意?我聽了,拿她揉的三坨餐紙丟回她。



我很不了解姿芬嗎?竟然冠廷跟妤璇看出來的事情,我都沒發覺?Why?


姿芬,我真的很不了解你嗎?



JAW 2019


第46章。書彬結婚了!


終於退伍了!在我的生命中,這是腦袋很空的兩年,老天爺可憐我,我當兵平安過關了,而且共匪也沒有打來。


偶爾發呆,寫信,為了要申請美國學校,還開始背英文單字,雖然都沒背進腦袋裡。


85年退伍後,在桃園一家公司找到了寫程式加打雜的工作,同時申請美國學校。搬去了桃園租屋,日子單調而忙碌。公司很操,整天釘在電腦前寫程式、測試程式,也越發清楚程式設計不是自己一生想做的工作,所以,去美國唸書,給自己一個新的機會,是對的吧。

心裡留給台北的那塊傷痛,從來沒去整理過,失敗的愛情、潰乏的親情、繁華、孤單,那樣不完美叫我想要遠離的自己,都熟悉卻都不敢觸碰。


公司裡面除了掃地阿桑,全是男的,偶爾跟他們吃吃喝喝,偶爾我也回台北找正浩跟幾個軍中同梯或書彬他們聚聚。有回書彬找我,居然丟了紅色炸彈給我。

“恭喜!你是我們朋友中最早結婚的!”我笑道。

“我阿公催我結,不然我還想再自由幾年咧!”書彬笑道。

“呵呵,每天回家有炮可打不是很爽!”

“每天多一個老婆管很恐怖耶!”

24歲就結婚,對我來說太早,我倒是沒有阿公管我。

書彬說要請我去他婚禮幫忙,我說我當然很樂意,只要不要叫我服侍你的凶巴婆,叫我幫啥都好。書彬說他感情有了歸宿,阿哲你呢,感情有沒有新的發展,我說我大學之後都是孤身一人啊,書彬笑說他有好幾個堂妹都單身,阿哲你要不挑一個去吧、了卻我叔伯一樁心願,我笑說我魯,工作都不穩定,還是不要害你親戚好了。

我說其實我還沒忘記她。

書彬說婚禮也會請她,你會怕尷尬嗎?我說沒關係啊,畢業後還是跟她有互動,也還算朋友吧,你跟謹慧不用擔心我們會尷尬。

當時大四分手後,朋友間陸續都知道了,但是除了當事人,只有目擊者子洛知道原因,我從來沒跟其他朋友說我和姿芬分手的細節。學姐那麼孤僻,想必也不會告訴吉它社的人。

倒也不是不能跟書彬說我跟姿芬分手的原因,但我不想謹慧知道。


書彬婚禮要請我當他的司機去接台中接謹慧,當天我起了大早,頭髮梳得很有型,噴了很多順髮露,仔細刮了鬍子,還特地隨身帶了刮鬍刀備用。書彬叫我開他跟親戚借來的進口名牌車,我戰戰兢兢的。

隨著書彬家的車隊浩浩蕩蕩去了台中,到了謹慧家,搞了一上午三跪九叩繁文縟節,終於又要開回台北了,謹慧的妹妹陪著一車,順便幫她照顧她那一大蓬婚紗。我和書謹都很熟,他們倆在後座一直搞笑,我心想還真不珍惜婚禮的浪漫咧;謹慧說這些繁文縟節真麻煩,她昨天加班還得趕夜車回台中、一大早又起來打扮、穿了一蓬婚紗等會也不能好好大吃一頓,書彬笑說那我幫你吃你那份吧,謹慧笑說她才不要嫁給豬。

書謹感情真好。

到了台北飯店,書謹又是三跪九叩繁文縟節跟家長行禮;我幫書彬家人接待賓客,書彬家裡大人都說台語,還好給我指令時說國語,否則我還不知道怎麼執行任務哩;等良辰吉時終於到了,大家坐定,餐廳開始上菜了,家長媒人致詞,我在旁邊幫著照顧麥克風,我站的位置可以看到全場的人;書彬是長孫,家裡很重視他的婚禮,請好幾十桌有。書謹親戚N桌,書謹朋友桌在很後面了,我的位子在那裡,子洛阿國跟我同桌;不曉得姿芬,姿芬坐哪裡。我雖然看不到她,我很確定她看得到我,我站在擴音器旁邊幫忙照顧,全場人都看得到我。

家長貴賓都致詞完了,賓客也開始狼吞虎嚥,已經上了好幾道菜了!我肚子好餓!希望阿國這群豬不要把好料都吃光了。我回到我的座位,子洛坐我右側,育華左側,育華過去是明學,這桌全是書彬的朋友;我們隔壁桌才是謹慧的朋友。

我看到姿芬的座位,在我左前方兩三公尺處。她的側臉向著我的方向,如果她不回頭,就不會看到我。

姿芬......

那是自從上次去她套房看她,到後來去美國唸書,離她距離最近的一次。
她的旁邊都是女生,還好書謹沒有安排男人坐在她旁邊。

姿芬今天打扮得好美!她的頭髮似乎是特別做過的宴會髮式,頭上有亮晶晶的裝飾,她還化了妝了,唇上擦了口紅,粉紅還桃紅色的,她吃東西或跟鄰座說話的時候,我看到餐廳的華麗燈光在她唇上閃爍著。

會特別注意姿芬的嘴唇,是因為從第一天認識她以來,就好喜歡她的嘴唇。

可是我的座位,視線很不好,每回我想偷看姿芬,視線前卻是讓我老想起剉冰舞的明學。=_=

不管了,先吃飯吧!好餓!子洛他們還算有心,留了一大盤菜給我。但還沒狼吞虎嚥幾口,書謹就開始逐桌敬酒了,他們來我們桌敬,然後是姿芬那桌,我看到姿芬的飲料是透明的,看不出來是汽水,還是汽水加酒。書謹敬酒團敬完我們,從我身後繞到姿芬那桌,姿芬他們站起來了,我好想偷看她,又怕太明顯,於是躲回明學前方低頭吃飯。

雜亂的敬酒聲中,似乎可以聽到姿芬說話的聲音......

書謹敬酒團繞完了一圈後,書彬來找我,說他親戚想唱卡拉OK,叫我再去服侍麥克風,他們唱了好一會,書彬親友輪番上陣都盡興了,菜也吃得差不多了,書謹換了衣服,到門口謝賓客,有的賓客起身要離開了。

我都還沒吃飽說。

幫書彬收拾了他的卡拉OK器材,我回到位子還想繼續吃,剛才吃的都消化掉了。子洛還在那兒,菜都收走了!桌上有個大便當,子洛說是包給我的,於是我打開來吃,真好吃!我問子洛說姿芬呢?子洛說她跟以前系上的朋友在外面照相吧!我說她剛才好像喝了酒,她酒量不好,你可以去看看她嗎?子洛說沒問題啊,阿哲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她的,於是子洛出去了。

賓客散得差不多了,書彬來找我,說沒什麼事情,阿哲你先回去吧,他包了個大紅包跟大便當給我,說都是好料的,我說恭喜啊那我先走了,今晚你們洞房花燭,我就不打擾了!書彬嘿嘿笑,看來也沒特別興奮,我看他們大概老夫老妻沒有激情了。我又說你們兩個那麼多共同的朋友,為何要把男的女的分開坐,多沒意思,書彬笑說謹慧說怕她的朋友會被這群豬哥煩死,我笑說哪那麼嚴重。

書彬說謹慧怕你們兩個尷尬。


謹慧對姿芬真好。


後來子洛進來了,說他們中文系幾個感情好的,還要去別的地方喝喝飲料敘敘舊,我說你們是豬嗎,還真能吃,子洛說阿哲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她的。

我拍拍子洛。



如果我去了美國終究沒有回來台灣,我希望子洛能一直照顧姿芬。

對,一直。



我其實好想出去看看姿芬,但終究沒有。那次在書彬婚禮上,是1997年我去美國之前,最後一次看到姿芬。


1997年春,我收到了申請的學校的接受信,是我很想念的系,在LA,可以跟媽媽妹妹一起住吧。去美國前一個月,我辭了工作,還是待在桃園,沒有回台北跟老爸一起住。大四、軍中、工作,已經4年沒跟老爸長期住在一起了,生活習慣變得很不一樣,總不知如何再適應起。

我一直在桃園待到去美國前一個禮拜,才回到台北的家。台北的那個家,小學就開始住的,現在想起,卻也並沒多懷念,那個家離我高中大學好遠,長長的通學總叫我很怨恨。加上那個家,我回想起來,不是爸媽爭吵冷戰的低氣壓,就是後來跟老爸相對無語過日子的無趣。

也許我終究不是個孝順的兒子吧。
去美國的前一天,和幾個好友約了,書彬、阿國、子洛、育華,帶我去吃飯喝酒給我踐行。我心裡其實好想姿芬,好想再看看她,但是始終沒有找她,我馬上就要出國了,如果再找她藕斷絲連,分離的撕裂對兩個人都不好;如果結果是失望,已經沒有軍營讓我回去沉澱了。

也或許見了她,我真會改變主意留下吧。

那天書彬他們還都帶了很棒的禮物送我!書彬送的是他說他特別為我嚴選製作的光碟,給我排遣時光用;育華送我容量很大的USB給我裝功課;阿國送的是品質很好的耳機,說看光碟會很有臨場感;子洛送我很有質感的皮質鑰匙圈;還說美國冷,送了我毛衣。

朋友的盛情,叫我好感動!那晚聊到很晚,他們叫我一定要每年都回台灣;後來育華說該回去了,阿哲明天還要趕飛機。告別的時候,子洛拿了一封信給我。

我看了信封娟秀整齊的字,知道是誰寫的。信沉沉的,難道是把我在軍中寫給她的信都退回來了?


回到了家,確定東西都收好了,我開了信,我用剪刀很細心很細心剪開了信封,平直地像美工刀切的一樣。我拿出信來讀。她的思緒似乎很亂,字跡很潦草,但還是很漂亮。整封信用了兩三隻不同的筆寫的,大概不同的時候寫的。


她說她很感激大學4年有我陪伴的那段日子,很感激我曾經對她那麼好,跟我在一起的日子,她很快樂。

她說抱歉,她不知道我是否是她的滄海,但她終究沒有成為我的滄海。她叫我不要回頭,去追尋我的滄海。

她說,上回我軍中休假去看她,她很開心我沒有忘記她,她說她喜歡我當兵後變成熟的樣子,晒黑的微笑很燦爛。

她說,人生還很長,叫我不要忘記樂觀積極地生活,她說她喜歡我的幽默感,叫我永遠不要忘記繼續做個有幽默感的人。


她叫我好好生活,認真讀書,不要為她回頭。


‘安哲,努力追尋你的夢想,不要為我回頭。乖,不要為我回頭。’


我眼中湧出了淚,但我終究沒有把淚流下來,我收起信,把淚水也收回胸腔。我再也沒有把信拿出來讀。

出門前,我把她的信放在最重要的袋子裡,和我的護照放在一起。後來上了飛機坐定,我把信直接放進我上衣口袋裡。


如果飛機發生了什麼無法挽回的意外,我也不要離開妳,姿芬。


JAW 2018
第47章. 在洛杉磯


在洛杉機,我認識了好多女人,喜歡的也有,我的助教和系上同學中,就有幾個讓我臉紅心跳的,而且都是白人,可能新鮮吧。以前從未想過要FUKK白人,卻日日相處後情不自禁;一個同學Rachel,比我大一歲,本跟我話很投機,似乎對我有意,叫我和她曖昧了許久。但是後來卻和一個斯拉夫佬打得火熱,我則不了了之。第二年,我則同時腳踏筱悅、語婷兩條船、同時愛和好幾個女同學打情罵俏。


我在台灣同學圈認識筱悅,她來唸MBA,家裡從商,家境很好。我覺得念MBA的女人都很性感,給我大公司叱岔風雲女強人的意像,也必定是靈活果斷善交際花蝴蝶,最重要的是,女強人都穿套裝窄裙絲襪,我覺得女人穿套裝窄裙絲襪,腰、臀、腿的線條都襯出來了,最性感。

而且當時對念數學總是有種職場上先天不足的遺憾,讓我對目的為賺大錢的商學院挺有興趣,還去上了商學院的課。不過商學院、女強人這些憧憬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筱悅漂亮身材好。

筱悅的面貌,其實比不上語婷,例如筱悅的鼻樑就不夠高挺,雖然乳房是高挺的。筱悅更比不上雅倩或雅昀,和智芬可能是同燈同分不相上下但各具姿色。

說到姿色的話......

就會說到那個字。

姿芬的姿。

當然更比不上姿芬。


來到美國之後,我一直把關於姿芬的回憶,壓在心底。我不敢想。美國的經驗和我原來想像的太不同,我的心境也變了,我認識的女人也多了,我多多少少也被好多人吸引,也心動過,跟在軍中比,跟桃園工作時比,研究所生活隨時身邊都有女同學鶯鶯燕燕,真是太有意思了。

而,就是因為如此,我才忘不了姿芬的嗎?還是說,如果我身邊,有了比姿芬外在條件更好的女人,我就可以忘了姿芬?

或許吧,研究所時同時對好幾個女同學動心,上了筱悅和語婷,語婷還是處女,但我覺得她交男友就是為了玩,根本不在乎誰破她的處。而筱悅,我甚至懷疑筱悅只是因為身邊剛好有空檔,利用我來滿足她的寂寞和性慾,而千人迷萬人追的語婷,只是不想單身,只是利用我來排遣寂寞。

不過,處女還是很好啦,可能就是因為如此,我一直相信語婷後來其實愛上了我,因為她對我很依賴。我想,如果不是因為每次做愛,都會讓我拿姿芬來做比較,我會試圖和語婷走下去的。

我在網絡上認識語婷的,語婷皮膚很白嫩,比姿芬還長的及腰長髮柔柔軟軟的,如果告訴她從生下來都沒剪過,我也相信;語婷化濃妝,大大的眼睛圈了圈眼線,理科裡面很少看到女生這樣,對我多少新鮮;語婷下巴尖尖的很小巧,鼻子也屬小小可愛;嘴唇薄薄很細緻。

語婷身材不高,但她身材很勻稱,可能是以前學舞的影響,最重要的是,嬌小的身材,陰道想必不會大,FUKK起來應該會蠻緊蠻舒服的。

或許吧,或許只有美貌,只有FUKK。她才20歲,說話行為還像個小女孩,不曉得是否是這個原因,語婷不獨立,又愛依賴我。我其實很怕女人不獨立的。我很需要個人空間,這也是我大四時開始對和姿芬關係質疑的原因之一。

相處起來,我還是喜歡跟我年紀相當的女人。差約莫6個月吧就剛好。

姿芬。


筱悅跟我差大約6個月,也是三月生日的呢。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後來終究都不了了之。


那兩年,發生了很多事。

多到,在心裡上,我曾害怕承受不住的......喜悅?

那個夏天,我拿到碩士,很爽,終於有個大人的樣子了,終於,我的學歷,在家裡,在親友的小孩中,是最高的了!

而且我是好友中唯一擁有碩士學位的人!

至於感情上呢?

和筱悅和平分手,然後察覺其實我們沒有真正在一起過。

然後開始逃避語婷,很傷她的心,但是我知道,我無法愛她,我無法再愛除了姿芬以外的女人了,接著用了4、5年,來回憶、復習,思考、沉澱,我和姿芬的關係。



在筱悅的體內抽插,和在語婷的體內不同,筱悅經驗不少,而且濕得很快,還會指揮我,我其實在她那兒,學到了不少,嗯,怎麼說,取悅女人的心態和動作。

語婷就不同,她給我的時候是處女,雖然美國長大的她,比大學時的姿芬要開放多了,但是,性的方面,她還是單純。

和筱悅在一起,像是無天無地縱慾;和語婷在一起,像是大哥哥體貼小妹妹,也或許,是大哥哥欺負小妹妹。

只有這樣想,我才爽。

但是,每每,我在high的時候,就想起姿芬,我會把筱悅淫蕩的動作,和大四姿芬比較開放的時際比較,然後覺得筱悅的淫蕩既不美觀又修飾不足;我也會把語婷的行為和大三時經驗不豐的姿芬比較,然後覺得語婷太直接,太不夠嬌羞誘人。而且做愛時,她們都不許我穿襪子。

然後,我會好希望好希望好希望,我FUKK的人是姿芬。

然後做愛做得都不專心。

我為什麼還要一再回去找她們呢?

我和筱悅不可能,她正牌男友在哈佛,筱悅的處女膜大概是那個傢伙戳破的,我不想娶一個不是失貞于我的女人當老婆;而語婷,語婷對我來說思想太幼稚,話題沒有交集,不可能走一輩子。


年底,子洛來找我。

子洛最幸福的事,就是有個有錢老媽,他畢業後在文壇隨便混了幾年之後,決定去香港唸學位,我說香港人都講廣東話,你要怎麼混,他說他有語言天份,而且帥,一定會一堆女人自願幫他補習啦,搞不好連老師都因為他帥,給他統統100分。

我說得了吧,不過你想繼續唸書,很好啊。

子洛也不是唬爛的,我已經常常在報章和網路上看到他的文章被文學類媒體刊登了,主要是寫一些科幻武俠,不然就是冷門作家的小說評論,不然就是風花雪月,我都懶得整篇看完。他影印剪報給我,寄link給我,叫我去看他的無名;剪報我都乖乖看一段然後留在我的友情盒裡,無名呢,無名我都只看他好友裡面的妹。XD

我有一個友情盒子,存放朋友給的東西;我還有一個愛情盒子,我很少開,放的是,放的是......姿芬給我的東西。

我還是捨不得丟。

當時來美國,很多姿芬給我的東西其實沒有帶來,籃球照片留在台灣,蟑螂小錢包後來給回來台灣時突然錢包拉鏈壞掉的媽媽用了,我還特別說是社團辦活動時抽獎抽到的,應該很合理吧。姿芬寫的功課筆記,都留在台灣,不知是否已經被我爸扔了。帶來美國的,只有她寫給我的卡片,她的照片,貓咪娃娃,水調歌頭,後來的那封信。出國帶在身邊的都是怕老爸會看到的東西。


今年的LA,還是我很不習慣的乾燥暖冬。我改完助教工作的考卷,登記好分數,寄了email給法國來客座的女老師(大我約莫十歲、還未婚的她,和善中帶著風情,身材不錯,也曾讓我覺得她是個可圈可點的女人,可是對我來說太老了!我純欣賞。);就去LAX接子洛。

子洛帶了很多台灣名產給我們,真是太熱情了!他還是和從前一樣,只是肥了點,頭髮也長了,到肩膀,從14、15小時的飛行下來,更顯得亂,身上披著一件皺皺長外套,更顯得文人的頹廢。

周子洛還是美男子。

子洛見到我很開心,我們熱情地互相拍拍肩膀,在新的時空見到大學的好友,感覺很奇特。我給他推行李,問他要不要尿尿,他去尿了,然後我載他回我家,我媽還特別為子洛來準備了好多菜。

當晚我們在我房間聊天,聊天快凌晨。聊的不外是從前的朋友,書彬阿國育華他們那票常一起混的;我並不刻意迴避問他姿芬的事,畢竟,我的一切,子洛都知曉。

“她好嗎?”我問。

“她喔?”子洛道。

“繆姿芬。”我說出那三個字。

“我知道你講她啊。”子洛道,“我最近都沒跟她聯絡耶。”

“......”

“你有找過她嗎?你不是有她的地址?”子洛道。

“我有啊,我寄email給她,她都不回。”我道。

“嘖。”

“......”

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沉默了一會,後來,子洛說他想用我電腦上網,我給他開了;他看信箱,我怕有窺他隱私之嫌,跑去喝水尿尿。(註:那個時代輕薄筆電還不普遍,除非為了工作,大家出遠門不太會帶筆電。)

10分鐘後我回到房間,想說子洛上網,我沒事做,拿本書在子洛旁邊看好了,子洛問我有沒有裝MSN,我說我電腦裡面有軟體,我沒用所以沒裝,教他找到給他裝了,我朋友喜歡玩這個,我卻討厭別人隨時閃出來嚇我。

而且我討厭打字,又很孤僻。

我拿了本書坐下來看,子洛上了MSN,一會道,“她在線上。”

“誰?”

“繆姿芬。”

我耳根肩膀脊背突然覺得有點涼。

子洛開始打字,我美國買的電腦沒裝注音,所以他只能打英文。



ZL: annie

(我偷看電腦,心開始靜止。)

(約半分鐘。)
Annie: 子洛
ZL: long time no see (他打英文有夠慢,還邊打邊看鍵盤-_-||)
Annie: 最近忙什麼?(姿芬打字好快!)
ZL: nothing
Annie: 聽說你要去香港念研究所
ZL: yes how do you know
Annie: Jean 說的
ZL: who is Jean
Annie: 謹慧
Annie: 你不能打中文嗎?
ZL: i cannot. guess where am i (你文法不對,‘where I am’我說道,子洛聳聳肩。)
Annie: on the moon? mars? (我看了笑說,她好幽默耶!心中有種對姿芬的可愛的柔情。姿芬打英文也快!)
ZL: you are very humorous (子洛低頭很累地,拼出了'humorous')
Annie: 呵
ZL: Taiwan now what time?
Annie: 晚上7點。
ZL: you are working?
Annie: 在公司等稿件
ZL: you always work at night?
Annie: 我班是白天,晚上的都是加班

(停了一下)
ZL: i am in lso angeles (我道,拼錯,子洛道,差不多啦,姿芬沒反應)
ZL: i am in jerry's house
(好幾秒鐘後,姿芬才接話)
Annie: 原來你跑去玩樂,都不告訴我;) (眨眼笑臉像姿芬的一樣燦爛,我心想)
ZL: i told book (轉頭問我,書彬怎麼拼?我隔空作勢敲子洛的頭,拼給他)
ZL: i told shu bin
Annie: 呵,我要跟他說你叫他book (她又加了頑皮笑臉)
ZL: he is a book worm
Annie: 呵

(停了一下)
ZL: what is your address
Annie: i still live in the same place, i thought you had it?
ZL: give me address i will send you postcard (同時我說道,台北市XX區XX街X號X樓)
Annie: 台北市XX區XX街X號X樓(就跟我說的一模一樣,子洛睜大眼睛看我道,你背喔?我聳聳肩。)
Annie: 寄漂亮的給我,不許你寄醜的
ZL: i will send you
(停了一下)
ZL: i use his computer MSN
(又停了一下)
Annie: is he around?
ZL: he graduate (我又隔空敲了子洛的頭道,我沒畢業啦,還要再繼續念啦!而且文法又錯!)
Annie: is he by your side?
ZL: he get master (轉頭問我,碩士怎麼拼?我給他說了,他還是沒打對)
(隔了幾秒)
Annie: 恭喜! (其實我看了快哭了)
ZL: he will continue study (轉頭問我doctor of philosophy 怎麼拼,被我罵白痴。)
Annie: 加油
Annie: 安哲加油!(圖案眨眼微笑臉) (然後我咬著唇,眼眶濕了)
(子洛回頭看我,我還是暗暗咬著唇,一會兒,我在奮力不教淚水出來的限度裡,擠出了‘謝謝’兩字。)
ZL: he say thanks
(隔了幾秒)
Annie: 我要下線了,我還有事
(叫她回家要小心,我說道,坐車也要小心)
ZL: you nned to be careful when go home
ZL: when take bus too (take care,我道)
ZL: take care
Annie: thanks.

姿芬下了線。

我嘴唇好痛。=_=


那晚,我們都很晚睡,我鋪軟墊打地鋪,讓子洛睡我床,他嫌我床太硬又要跟我換。關了燈聊,搞到凌晨4點,子洛根本不睏,我則是好想再和他聊,再多問他台灣的事情,再多問他姿芬的事情。

後來,子洛問我有沒有女朋友,目前有兩個,我說,接著我跟他說了筱悅和語婷的事情,子洛罵我是瘋了。

“阿哲,你真的是這樣的人嗎?”

“我也不知道,很惡劣,對吧。”我道,“其實筱悅根本是寂寞,她男朋友在哈佛,對我不是認真的。”

“那你不是在傷害自己,萬一愛上她怎麼辦?”

“涼拌吧,船到橋頭自然直,而且,我不會愛上她的啦。”我道。

“那另外一個咧?”

“就玩玩啊。”

“你真的是這樣的人喔?”子洛道。

“......”我低頭沉默了會,“我想,對我不是真正認真的人,我會很惡劣吧。”

“那你對誰認真?”

“......”

“你還想她?繆姿芬?”

我緩緩點點頭,在黑暗中,只有我自己看得到。我道,“可是她不會理我了吧。”

“其實我很難相信你們會變成這樣,你當初到底怎麼了,你對那個學姐......”

“我想我是在逃避吧......”我道。

接著我和子洛說了當初跟姿芬的關係讓我喘不過氣的逃避;和我父母間的問題,更讓我想逃。子洛很訝異。

“原來!你大四後來很不一樣,她也這麼說。”

“誰也這麼說?”

“姿芬啊。”子洛道。

“你可千萬別跟她說我跟你說的這些。”

“不會啦。”子洛道,“可是你當時都沒跟她溝通喔?”

“我是很不擅于溝通的人吧。”

“可惜。”

“你可千萬別告訴她!”

“知道啦。”子洛道。

沉默一陣,我忍不住問了,“她.....現在有男朋友嗎?”

“不知道耶,我最近很少遇到她,還是很多人追吧。”

“有人追到嗎?”

“那不是跟‘有男朋友’意思一樣。”

“對后。”我道,“那......她還在雜誌社?”

“應該,沒聽她說換工作的。”

“喔......”我發呆。

“你沒跟她聯絡嗎?你不是有她的電郵跟地址?”子洛道。

“我有啊,她生日、我生日、聖誕節,我都會寄卡片寄禮物給她,她都不理我。”

“你可能傷她很深吧。”子洛道。

“我知道。”

“你想回頭找她再續前緣嗎?”

“不可能了吧,”我道,“我知道她很在乎男生是不是專情。”

“是吧......”子洛輕道。

沉默一陣,我心裡想的都是姿芬了,已經無法再和子洛正常而不觸及姿芬地對話,我閉上眼,讓有關姿芬的消息在我腦海中反覆重播,她那句‘恭喜’,她那句‘安哲加油’。

MSN.......距離好遙遠......

姿芬.......

從大一籃球,每次的考試,每次運動會我賽跑,到每次吉他社的演出,到陪我溫習預官考試,到我去幫學姐彈吉它......姿芬不只是在我身邊為我加油,她會陪我練習,陪我念書。我有挫折,我心情不好,我有不會的,姿芬總會鼓勵我、幫我,我成績好了,姿芬總會寫些小卡片給我鼓勵,或者請我去吃大餐慶祝;吉它社演出成功時,她還特地包了水餃給我慶祝。

姿芬......

我為什麼要對妳做出那樣的事......

我淚湧出來了,怕子洛看到,我轉過身背對子洛,雖然他已經微鼾了。


第二天我們都很晚起,到了下午,我才帶子洛到校園去逛,在研究生室不巧遇到了幾個同學,包括我說的Rachel,子洛說不怎麼漂亮啊,我說還不錯啊而且她聲音好聽,子洛說太黑了啦,白人怎麼還這麼黑,我說她個性蠻溫柔的,子洛說會嗎看起來很凶說。

我說其實我也只是無聊又好色,才會對她動心吧,我根本不會娶白人。

第三天我帶子洛去環球影城玩了一天,快深夜才離開,手機有13通未接來電,都是語婷,我只好打回去,語婷說怎麼從今早電話都找不到你,我說你管,語婷說明天要幹嘛,我說我有朋友來,要陪他去迪士尼,語婷問男的女的,我說你管,子洛插嘴說可以叫她一起啊,我回子洛說不要啦;跟語婷說下禮拜再陪你,你乖,草草掛了,我想她一定在生氣。

我管不了。

子洛揚揚眉,一定覺得我對語婷很沒耐心。

我真的是受夠了,女人。


第四天有點冷,我特地穿了子洛送我的兩件毛衣中那件咖啡色有兩三條褐色藍色條紋的,外頭加了外套,一早上子洛都沒提毛衣的事,我想他是客氣不居功呢,還是忘了送我毛衣的事,畢竟子洛家富裕,送個毛衣不算什麼吧。

中午我們在迪士尼吃漢堡,我才提了。

“噯,這件很暖和說,真謝謝你。”

“啊?”子洛滿嘴薯條道,“謝我什麼?”

“毛衣啊,很暖和,很舒服說,”我說道,喝了口熱可可,“我本來不知道,筱悅說這是很好的牌子,質料超好的。”

“喔......”子洛道,“毛衣喔?我送的喔?”

“前年我來美國你送我的啊,你忘了喔?”我道,“還有一件深灰色的。加州沒有很冷,所以我很少穿,可是冷的時候就很暖和,我上次去滑雪就穿那件。”

“喔......”子洛繼續吃薯條,沾了很多番茄醬。

“你很會挑禮物,可是你送我這個太破費了啦。”

“哎,”子洛頓了一下,等嘴裡薯條嚼得差不多,道,“其實,我老實跟你說好了,因為我不能居功......不是我送的啦。”

“不是你送的?不然誰送的?呂秀蓮?”

“不是,是陳水扁,”子洛笑道,頓了頓,終於道,“繆姿芬送你的啦。”拿了餐紙猛擦手。

“?!”我揚揚眉瞪大眼,幾乎不敢相信。

“前年你要來美國的時候,她跑去買的啦,她叫我不要告訴你。”

“為什麼不要告訴我?”

“我哪知,你去問她啊。”

“......”我很訝異。

“那時候是夏天,她好像找了好幾家百貨公司才找到,還叫人家去調貨,”子洛道,“她特地要找你喜歡的天藍色跟黑色,可是不是當季,貨不全,有的顏色買不到。她說她爸都穿這牌,品質很好,說美國冷,買了叫我拿給你。”

“......”我好想哭......“這種牌子在台灣要5、6千喔?”我道。

“好像吧,不便宜,她爸在穿的應該是社會菁英人士才穿得起吧?也許店家看她是美女有打折咧。”子洛擦著手,又開始塞薯條。

“......那,兩件就一萬喔,差不多一個月房租耶。”我道。

“大概吧。”子洛吃完薯條,開始吃漢堡,我很不了解何以他都先吃薯條才吃漢堡,我想起我跟姿芬都是先吃漢堡才吃薯條,因為覺得漢堡是主菜。

“她說你留了兩件外套在她那,怕你衣服不夠。”

“我的很舊很爛了耶。”

“我不知道,哈哈哈。”子洛道,低頭大口吃漢堡似乎不想理我了。

“哇塞......”我輕道,很輕很輕,說給自己聽的。

我開始很小心異異地吃漢堡,深怕沾到了番茄醬或熱可可,姿芬送我的毛衣......

好暖和喔......

吃完後,我們去了WC,我很仔細用洗手液洗了手指和指甲縫,然後拿了衛生紙仔細擦乾手指手背,然後,輕輕抱著上臂,在子洛不注意我時,偷偷撫摸著毛衣。

姿芬送我的......


下午我和子洛玩了很多,今天雖然冷,人卻不少,整個下午,我都在‘姿芬送我的毛衣’中,心情裹在幻想的溫柔裡。

也許是現實。毛衣是現實,姿芬的溫柔呢?是幻想還是現實?

晚上11點半了,人多散了,遊樂設施也開始關了,我說他們快關了,你要不要買紀念品?子洛說對后,我們進了禮品店挑,子洛給他自己和他弟挑了件T恤,給他媽挑了套頭衫,還挑了些怪異的文具,說是要送給書彬(我笑道book)他們。

我挑了個米老鼠的鑰匙圈,在一件紅色米老鼠和一件淡紫維尼熊T恤間無法決定,於是兩件都拿了。

“你要穿喔?會不會太小件了?”我和子洛排隊時,他問。

“你幫我帶給姿芬好不好?”我道。

“啊?......我很多行李耶。”

“好吧,我用寄的。”我道。

“我幫你帶啦。”子洛笑道。

“謝啦!”我拍拍他肩。

“你們兩個有夠煩你知道嗎。”子洛笑道。


子洛在我家待了一個星期,我第五天又帶他去了六旗魔術山,我還是穿了那件毛衣,其實他來以前,我就準備穿‘他送的’毛衣來展現友誼,想不到,他卻告訴我是毛衣背後的這些辛酸情事。

第六天我帶他去了海邊,後來他一直吵著要見筱悅和語婷的廬山真面,我說好吧那先約筱悅,她住這附近;子洛看了筱悅,離開後說筱悅身材不錯可是缺了點細膩,話又太多,原來你喜歡這型的,我說又不娶她,亂挑的啦。

第七天我帶他去了玫瑰老城,晚上約了住在鄰近的語婷,我跟她甜言蜜語說兩句,她就降服了,我見到她,看到她凍得紅撲撲的臉,又想FUKK她了,晚上一起吃了西餐;後來子洛說語婷長的真漂亮,我說我死追活追才騙到的;子洛說她很喜歡你,其實你何不一試,我說她思想好幼稚,話題好無聊,我跟她無法心靈相通。

沒錯,語婷長的真漂亮,應該是我此生見過最亮麗的女人,她的相貌和身材可以給到98分了,乳房還是不夠大,扣兩分,平均一邊一分。如果此生從來沒有遇見過姿芬,我或許會對她一見鍾情,為她痴迷,為她愛情盲目吧。


明天子洛就要去紐約,找另一個朋友,說要早點回去打包,我好捨不得他。

子洛是唯一一個來看我的台灣朋友,畢業越久,我卻越覺得和子洛親近,和書彬,可能因為他結了婚,我和他聯絡少得多了。

周子洛美男子,比我認識的許多女生都面貌細緻姣好,我想如果不是因為先前暗戀智芬、愛上姿芬,我或許會沾染龍陽之好吧,呃呵呵。

開玩笑啦,我還是無法想像男人把老二插到一個男人的肛門裡,更不可能讓一個男人拿了老二插我肛門,不是會痛嗎?想到這個畫面,我就想大便。

還是女人的陰道好。

子洛離開前那晚,我和他徹夜秉燭夜談,還是聊朋友間的事情,後來他也跟我說了很多他將來幾年想做的事,後來還說到了他爸。

後來我問子洛,有沒有喜歡的女生,子洛說,他想自由,如果一輩子單身也可以,我有些訝異他會這樣說;他接著說,他弟有了論及婚嫁的女友了,所以他媽不會對他要求太多,至於他爸,雖然第二次婚姻生到是兩個女孩,不能幫傳宗接代,但是他爸管不著他。

他說,從前他很恨他爸,他爸對他媽的背叛讓他很不相信婚姻,我說你弟就不會,他說他爸離開時,他七歲,他弟才兩歲,印象怎麼會一樣。

後來子洛勸我,不要再玩男女關係遊戲愛情了,他說語婷對你似乎用情蠻深的,你都不考慮看看嗎,我說或許有可能吧,至少她是移民,爸媽也在LA,如果我待在LA,娶她或許有地利之和,回娘家也不用花機票;而且她家境也不錯,不用我花太多錢養她;而且她喜歡做菜,還不錯吃;而且我是她第一個男友;而且,她漂亮。

子洛說你太重外表了,愛情應該不只是外表吧,我說我用情最深的女人,是你們系上的系花,但是吸引我的,並不只是她的外表啊,你知道她是多麼好的一個女孩。

子洛說,你想跟姿芬再續前緣是嗎,我一直覺得阿哲你忘不了她,幹嘛不跟她道個歉,或許她會回頭接受你,我說,我太了解姿芬的期待了,她在愛情上是完美主義,我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我想她會恨我一輩子都來不及吧。我也是完美主義者,不希望夫妻關係有瑕玼。或許我真的會考慮語婷。

但是沒有,子洛離開之後,新年就到了,筱和語婷都約了我到她們各自的朋友家倒數,2000年到來前,我爽了約,和一群全是男生的酒肉朋友去club認識新女人,後來還在家裡感冒。

那年流行感冒很嚴重,子洛元旦從紐約打電話給我,說他也感冒了,但還是跑去時代廣場倒數,我說你也太愛玩了,回去不要給我去找姿芬把病毒傳染給她。

你還是關心她,子洛道。



子洛去NYC前我送他去機場,回家時幫他寄了原本我們玩得太忙沒時間寄的風景明信片,總共36張,我說他人緣也太好了,還是我去郵局買郵票給他貼的,姿芬的那張,我郵票貼得特別細心。

新年過了,和筱悅和平分手,然後察覺其實我們沒有真正在一起過。

是啊是啊,那年的跨年,真的很誇張,我不知道2000年是否已經算21世紀,但是,我做了決定,我和筱悅談了乾淨分手,說道你今年6月就要回台灣了,我祝福你和你的哈佛男友,謝謝你給過我的,筱悅很釋然,一點都不留戀我,叫我幾乎有受傷的感覺;然後對語婷避不見面;語婷打了好幾次電話給我,我後來還是良心發現,約了跟她說明白了,說我不適合她,不想耽誤她。

她哭了,我沒忍心讓她在我懷裡哭。

2000年春,語婷說她申請紐約的學校錄取了,要去東岸了,我說恭喜你!我知道語婷會好好的,我一直覺得,她和姿芬不同,愛情對射手座的語婷來說,並不是全部,多彩多姿的生活才是,紐約大蘋果,應該很適合她吧!而筱悅,愛情對牡羊座的她來說,也不會是全部,事業才是。

而姿芬呢?我一直覺得,愛情對她來說是。確切來說,姿芬很著迷的那幾句唐詩,是她的愛情教條了。

愛情對必須專住於事業跟傳宗接代的男人來說,並不比對女人重要吧?但是,我突然覺得,我突然領悟,愛情對我或許不是首要,但快樂是,沒有姿芬在我身邊,我的快樂大減,已經是負數的了。

已經6年了。


83年,我們22歲,發生了那事,然後我們都畢業,我當兵,85年退伍去軟體公司工作,書彬婚禮上,是在台灣最後一次見到姿芬。1997去了美國,2000年,我開始覺悟了,我的心,永遠是給了姿芬的了,大一還只是懵懂玩樂或許不說,後來我就完全和她成為一體了,原來,做愛時對她說的那些甜言蜜語,其實真的是我愛的誓言。

我想,我不是故意的,我無法控制自己了,我從在姿芬體內抽插的那一刻起,我就認定她了,我從奪取她童貞的那一個動作開始,我就把自己當成是她的丈夫了,我不知道我有沒能帶走她的心,但是我確知我把自己的心留在她的胸腔了;如果我無法回到她身邊,我就和自己的心永遠分開了。

原來,我對她肉體上的背叛,其實是一個丈夫對深愛的妻子的背叛,難怪我會那麼痛。腳踏筱悅語婷兩條船,我都沒感覺,還為了自己神武沾沾自喜;但是對姿芬的歉疚與依戀,我無法從心中除去,又其實是可以的,如果我把自己的心刮爛,就能切除對姿芬的思念吧。

但是我的心在姿芬那兒,我又怎麼去刮呢?



JAW 2006
第48章 MSN
 
 
跟筱悅分手,跟語婷分手,都沒有打炮。
 
筱悅回台灣前,倒是為了找人幫她收留她的狗,又找了我去看她。我們如朋友一般,一面跟她的毛小狗玩,一面敞開了心胸聊了天。
 
“你要不要養Yoda?”Yoda是狗的名字,我心想筱悅對星際大戰完全沒有興趣,怎麼會取這種名字。
 
“不行啊,我爸不喜歡狗。”我說道。我爸討厭死狗了。
 
“那你幫我找人收留牠。”
 
“怎麼找我,你不是認識很多人。”
 
“都沒人有時間養啊,我同學好幾個畢業也要離開LA了。”筱悅說道。
 
“喔......”我心想燉鍋香肉吃掉,事情就解決了,可是不敢講出來,“我問我妹看看,她一堆同學。”
 
“謝嚕,阿哲你真好。”
 
“呵呵呵。”我真不知怎麼回答。
 
我們繼續跟小狗玩。
 
“阿哲,現在有女朋友嗎?”
 
“沒有啊,不是被妳甩了。”
 
“是我被你甩了吧。”
 
“妳反正哈佛有男朋友,也不在乎我這個。”
 
筱悅道,“不是這麼說......他是我爸媽屬意的。”
 
“難道妳不喜歡他?”
 
“不是不喜歡,他是我以後會嫁的人吧。”
 
“嗯,恭喜。”我真不知道怎麼接話,她都給結論了。
 
 
“阿哲,我覺得你好像很難敞開心胸去對待一個女孩子。”隔了一會筱悅道。
 
“會嗎?”
 
“總覺得你好像心裡有什麼隔閡,有什麼藏得很深的東西,我看不到。”
 
“......”我嚇一跳,從來沒跟筱悅聊到這種話題。
 
“真的有?”筱悅道。
 
“什麼?”我說道,筱悅看出來我心裡一直想著姿芬?
 
“藏得很深的東西。”
 
我沒回答,繼續跟小狗玩。
 
 
“以前台灣的女朋友,還有點忘不了吧。”我終於說道,事情悶著也難受,反正筱悅要離開LA了,反正筱悅也不認識姿芬,我簡短跟筱悅說了姿芬是我大學4年的女朋友。
 
“看你們用情都很深,怎麼會分手?她不想來美國陪你?”
 
“我大四跟人一夜情被抓包。”
 
筱悅揚起眉毛瞪大眼,看著我。
 
“你還真......”筱悅道。
 
“真什麼?”
 
“不懂得珍惜。”
 
我沒說話,繼續跟小狗玩。還好有這隻小狗,不然場面會尷尬吧。
 
“阿哲。”
 
“嗯?”
 
“我也被歸類為你的一夜情嗎?”
 
“不算吧,第二天找得到的不算吧。”我笑道。
 
“呵呵。”
 
我沒說話,繼續跟小狗玩。
 
“阿哲,給你一個勸。”
 
“請說。”
 
“珍惜下一個,別偷吃了。”
 
“大概沒下一個了,我心已經給不出去了。沒有心能再給出去了。”
 
我繼續跟小狗玩。
 
“阿哲,我覺得,你應該回去找她。”筱悅說道,“不然看你這樣過日子過一輩子,好辛苦。”
 
 
回去找她?筱悅幫我出的什麼餿主意。
 
 
後來好一陣子,都沒交過女朋友,有朋友想幫我介紹,我會說,我在台灣有女朋友了,等著我,這樣說,或許精神病,但是,我也不在乎,反正虛虛實實只有我自己知道。
 
倒是,從不敢這樣跟爸媽說,他們知道我沒有女朋友,我不能讓他們認為我有精神病;我卻從來沒再對任何女人動心過,當然,日常例行的打情罵俏和玩樂式約會,是免不了的,我總要不時向自己證明我的男性魅力跟打發時間,但是,我真的真的,沒再對誰動過心。
 
如果沒和姿芬在一起過,或許我會吧,但是,曾經滄海難為水,不但沒有再遇過比姿芬美好的人,那溫柔美好的個性,無私地對待我,我也不願在花力氣去比較了。
 
後來,我把心思全放在學業上,一片大好事業前景在我面前,愛情與婚姻的事,暫時擱著了。
 
這是後話。美國唸書,畢業,工作,一直台灣的朋友都有聯絡,尤其子洛和書彬,子洛在香港三年就拿到了博士,回到台灣同時在大學教課跟給媒體文章,很忙碌;倒是,我念學位時,我和原本只有三節會問個好的學姐岱君,因為都在養兔子,某一陣子突然開始通訊頻繁,岱君和姿芬,則是在同個出版社工作所以畢業之後一直有聯絡。由子洛到岱君,我的消息來源轉了些,因為子洛......太懶了,都是我聯絡他,他都拖好久不回我!
 
我沒敢告訴岱君幾年前和姿芬分手的原因,只是再簡單不過地以緣份不夠幾字帶過。和岱君認識深了,發覺她不但是個很幽默風趣的人,還溫柔細心。
 
這幾年我也斷續回台灣,但都和姿芬失之交臂。第一次姿芬去日本流浪了,第二次姿芬竟然在美國。
 
姿芬去了美國,我倒是很訝異,原來姿芬去年秋來了,在東岸的學校念了碩士,很用功一年就拿到了。我是今年夏天才和岱君熟起來被告知的,子洛竟然都不告訴我!
 
我上了MSN,用新裝的中文軟體跟子洛興師問罪。
 
Zero:她不讓我說的。她說不要跟那個死安哲說她的事
JW:她真的還很記恨我嗎?(我覺得子洛在跟我開玩笑。)
Zero:不知,你不是有她的伊魅爾,幹嘛不自己問她
JW:我逢年過節都有寫信給她,她都不理我。
JW:再怎麼說,我和姿芬不能像老朋友一樣嗎?
JW:她不會一點都不記得我了吧,否則那兩件毛衣要怎麼說!上次不是還MSN!(我好委屈!)
Zero:矮油
JW:你都有跟她聯絡?
Zero:有阿,寒假回來還有找我
JW:她有再交男朋友嗎?(我問,心裡好希望子洛會說‘不’。)
Zero:好像有吧
Zero:也可能沒有,我不清楚。
JW:喔 (我開始心很糾葛,很嫉妒,而且我總覺得子洛知道什麼,卻不告訴我!)
JW:上次她去日本你也沒告訴我。
Zero:她是去旅遊吧,疑,你聽誰說
JW:她學姐
JW:她又跟她媽去玩喔?
Zero:好像自己一個人去流浪
JW:??
Zero:聽說心情不好不想待在台灣
JW:怎心情不好?失業?失戀?
Zero:好像想放空吧,她說她從東京坐慢車一路晃到京都
JW:那要多久?
Zero:阿災,兩個月吧
JW:台灣去日本旅遊簽證多久?
Zero:阿災,一個月吧
JW:那她怎麼晃兩個月? (周子洛你再混啊!)
Zero:阿災,出境重簽吧
JW:...... (真不知如何問下去了。)
JW:她現在還在美國?
Zero:應該,6月畢業
JW:現在就6月了阿
Zero:6月底吧,聽她說畢業還要在美國玩再回台灣
JW:喔?你有她住址?
Zero:沒,你要去找她?
JW:不知住址怎麼找。而且你以為是台灣,早上坐個車下午就可以到?去東岸我還要訂機票耶。
Zero:其實,
JW:?
Zero:你自己跟她聯絡吧,你不是有她MSN?
JW:我沒有啊!跟她的email一樣嗎?
Zero:我看一下。
Zero:很不幸,跟她的email不一樣 (子洛給了我姿芬MSN)
Zero:畢竟你們老情人一場
JW:我是以老朋友的立場啦!
(隔了一會)
JW:對了
Zero:?
JW:你為什麼叫zero?
Zero:我的英文名字啊。
JW:......
Zero:??
JW:白吃
 
 
我加了姿芬MSN,和姿芬都在美國,呼吸同一國製造的空氣污染,吃同一國的垃圾食物,聽同一國的洋腔洋調,我突然滿胸充滿了熱,如果去找她,一天訂票,一天坐飛機,應該兩天可以到吧!既然姿芬要拿到學位了,畢業典禮也是很隆重的事,會叫我來參加嗎?
 
 
唉,連聯絡方式都沒有,還是先說到話再說吧。
 
 
等了兩個禮拜,很厚顏無恥的加了好幾次,每天晚上回家就開著電腦等,終於有一天等到了綠燈!
 
我很緊張,這麼多年沒說話,不知道要跟她說什麼。
 
JW:Hi
Annie: Hi
JW:妳還記得我是誰吧?
Annie: 當然。
JW:最近好嗎?
Annie: 還可以
JW:聽說妳來美國唸書拿碩士
Annie: 對。
JW:畢業了?
Annie: 昨天。
JW:恭喜!
Annie: 謝謝。
JW:我聽子洛跟岱君說的。
Annie: 嗯。
JW:妳不會生氣吧?
Annie: 生氣什麼?
JW:不會怪他們告訴我,我跟子洛要了妳MSN。
(她沒有回)
JW:是我,纏著他說的
Annie: 沒關係。
JW:喔
(良久,兩個人都沒打字,我真不知如何接下去。)
JW:要回台灣了嗎?
Annie: 7月底。
JW:喔。玩玩再回去?
Annie: 嗯。
JW:要來LA嗎?
Annie: 只在東岸。
JW:來了美國都不來LA?
Annie: 我小時候去過了。
JW:喔 (我想起來她說過她以前去過。)
JW:現在長不一樣了!
Annie: 哪裡不一樣?
JW:你小時候不是20年前了?各地20年都會變吧!
Annie: 小學畢業去的,還沒20年。
JW:喔
(良久,兩個人都沒打字,我覺得她好像在生氣,姿芬以前生氣都會話很少,故意不理我。)
 
(可是我當初這麼渣,她生氣也無可厚非。厚顏無恥纏著她的是我。)
 
(良久,兩個人都沒打字,但是我確定她一直在電腦前,我每句話,她都馬上回覆。)
 
JW:真的不來LA?
Annie: 真的。
JW:喔好吧
(良久,兩個人都沒打字,有好幾分鐘吧,我每一次呼吸,都很沉重。)
 
JW:姿芬
Annie: 嗯
JW:我很想你。(我想,這只有MSN才打的出來吧!現實如果真見面,我還不敢當面跟她這樣說!)
 
(雖然大學還在一起時,每天膩在一起要說好幾遍!)
 
(她沒回)
 
JW:一直都很想你
JW:一直都是
JW:沒有忘記過你 (我劈啪劈啪打了好幾句,不停,如果停了,我就說不出了!我自從練習了新的打字輸入法,就打得更快了,可以趕得上我的思緒。)
JW:姿芬
JW:我還愛著你
 
(她沒回)
 
(我流淚了)
 
(我就這樣對著MSN,什麼也沒繼續,有10分鐘吧!她也沒回。)
 
(她也沒回。)
 
JW:姿芬
(她沒回)
JW:你那裡深夜了,你去睡吧。
(她沒回)
JW:對不起。
(她沒回)
JW:晚安。
(她沒回,幾分鐘後綠燈滅了。MSN跟我報告Annie下線。)
 
那夜我下了線,整夜失眠了!來美國第一次失眠!或許這輩子第一次失眠!
 
不對,不是第一次。跟學姐被姿芬發現那天,我也失眠了。
 
 
還好我也已經暑假了,不用教課,不然頭腦還真的空空的!
 
後來姿芬的綠燈都沒有亮過。
 
她把我封鎖了?
 
也許是她去旅遊了,旅遊完,又回台灣,回台灣又見父母,找朋友,休息,找工作,沒有時間上線吧。
 
後來我也忙得沒空用MSN了,還是維持著逢年過節給她個問候,她還是都沒有回我過。
 
 
 
跟她MSN後那幾天,我常想著要無恥到什麼程度呢才能再度得到她的心呢?被背叛,被男友在性的方面背叛,或許真是很差勁的感覺吧。如果姿芬大學時代也對我做出一樣的事情,對著別的男人張開雙腿,我能原諒她嗎?我會痛苦到什麼程度呢?
 
 
我會痛苦到什麼程度呢?
 
 
那次MSN是那幾年我唯一跟她有的互動。跟她MSN之後,我思緒很亂,又不想讓她覺得我很幼稚囉唆,卻還是婆媽地放不下自己心中的遺憾,所以用MSN給她寫了一封信。
 
 
 
姿芬
 
距離上次這樣給你寫信,已經5年了吧?也許6年。MSN跟你說話,是離開台灣之後,離你最近的一刻。我知道我曾經做了很糟糕的事情讓你失望透了,我當時以為,即使被你發現了那樣的事情,以我們愛情的堅貞,還有辦法可以修補,我還可以跟你道歉,讓你捶,捶到你氣消為止,捶一輩子到你氣消為止,對,一輩子,我都願意,我願意用我此生的時間,來彌補我犯下的所有錯誤,好希望,好希望,能回到大學的美好時光。好希望,好希望,能再度看到你美麗的眼睛。好希望,好希望,能再度緊握著你的手,呵護著你。
 
你曾經說過,叫我去尋找我的滄海。我從未真正再去尋找了,我始終知道,在認識你那一刻起,我就找到了,但是我真的差勁,沒有好好珍惜你。從離開大學的公寓那一分一秒起,我無時無刻都在後悔自己傷害了你的心,雖然現實生活並沒有給予我任何懲罰,我還是吃飽睡好,但是每當地球轉動的時候,我心就抽痛,為了想你,為了思念你,為了心疼你,為了懊悔,為了沒能珍惜你,每當地球轉動的時候,我心就抽痛。
 
姿芬,愛你的記憶,我永生不會忘記,愛你的記憶,不只在我的軀體裡,愛你的記憶,不只在我的血液裡,不只在我的頭腦裡,不只在我的心臟裡。愛你的記憶,在我的靈魂裡面,因為我要帶到下一世,每一世,生生世世。
 
I love you. 我愛妳。
 
 
 
JAW 2006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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