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愛情電視電影-原創劇本】愛河顯影(完)

十陽光與燭光

眷村服務處的人來找村長,跟村長說國防部要收回眷村,請村長選舉過後再宣佈。另外,前幾天警察帶走朱湘川,為免不必要的困擾,請村長要朱湘川搬出去村子,反正這眷村很快就不能住了。村長只問眷村服務處,那我們這些老人要住那?公民黨不要我們了?還是中華民國不要我們了是不是?開放探親要我們回大陸,李主席的公民黨就是要把我們趕出台灣?

公民黨南部元宵節聯合造勢大會後台,汪老師、洪委員和鳳山林家討論選情。
總統是沒問題,縣市議員不樂觀,庄腳都跑了。新黨挖眷村票民義黨挖本土票,洪委員和鳳山林家都要汪老師適可而止,別再搞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小動作了,沒意思啦。
汪老師老神在在要黃委員放心啦,要死也是別人不是妳們啦,拍拍肩就前去迎接總統、副總統參選人。

邱仔、吳瑞恆向吳父報告選情。吳父說今年非常重要,除了要延續兩年前國會議員的氣勢,也會決定未來十年南台灣政治發展,對外對內都要拿下來。
邱仔說凃家勢力並沒變化,反而吳父從汪老師那裡得到不少倒戈的庄腳。邱仔還特別叮嚀吳瑞恆今晚某庄腳的造勢大會點燈儀式一定要到,不然庄腳跑了別怪他沒用力抬轎。

朱湘川在加工區採訪上次吳瑞恆來抗議的公司老闆。在資方立場,政府有政府的政策,我們就配合政府做業績,但遇到這種金融風暴,出問題了,勞工抗議,政府就又丟給資方自己解決。民意代表插手,從中要錢。勞工無異成了政府政策與資方的犧牲品了。朱湘川拍下中油大煙囪的夕陽,翻拍筆記本上寫給鍾曉碧的文字。想起鍾曉碧昨天晚上對他說的話,又想到昨晚看到吳瑞恆和南部企業家女兒狀似親䁥的在一起。朱湘川騎上機車,消失在下班工人的車陣中。

一入夜,元宵節的活動開始了,到處都是煙火炮竹聲。愛河邊,出門賞燈的人們一波波的在夜色光影中閃動。
朱湘川攔住吳瑞恆的座車。
電視報導元宵節意外頻傳,選舉造勢大會上發生燈籠爆炸意外,有人員受傷。
暗巷裡,朱湘川摳傷吳瑞恆,司機過來扶吳瑞恆,朱湘川騎上機車離開。

鍾曉碧在暗房洗照片,看到朱湘川的文字”點燃我的生命 照亮妳角落裡的黑暗 溫暖妳心中的冰冷(烈日下陳舊的市區街道角落陰影)”。
十一 受著傷也要向前走

朱湘川一夜沒回家,就睡在眷村伯伯清掃愛河垃圾的船上。陽光照耀在水面上,眷村伯伯叫朱湘川和他一起去撈愛河水面上的垃圾。

一早,邱仔和吳瑞恆開會。吳瑞恆要求邱仔保密被摳事件,邱仔堅持這是選舉操作的好機會,不能放掉。吳瑞恆問邱仔,燈籠爆炸真的是意外嗎?吳瑞恆又說那天安排行程說要讓朱湘川到現場,製造被朱湘川跟蹤的假像,再讓警方把他帶走。吳瑞恆想不通炸彈燈籠若是朱湘川放的,為何還半路攔他。邱仔要吳瑞恆別想太多,情勢對我們有利,順勢操作就好。

鍾曉碧也來找吳瑞恆,關心他昨晚爆炸有沒有受傷,懷疑昨晚炸彈燈籠會是朱湘川放的嗎?吳瑞恆沒把昨晚被朱湘川打的事告訴鍾曉碧,郤故做神祕的說有這個可能,畢竟上次勞工公園暗殺的事,有一就有二吧,吳瑞恆怕朱湘川告訴她和南部企業家女兒約會的事,叫鍾曉碧離朱湘川遠一點,別相信朱湘川講的話。鍾曉碧混亂了,不知要相信誰。

民義黨寶島派凃家老夫人不滿吳父新左派派系持續作大,為強化自己的派系力量,以支持汪老師擔任國會議長為條件,要求汪老師策反公民黨鳳山林家庄腳。
汪老師和幕僚討論,擔心公民黨鳳山林家第二代勢力作大,影響其在公民黨南部大老地位,決定和民義黨凃家寶島派和吳家新左派做利益交換。

吳母特地到照相館告知吳瑞恆已和南部企業家女兒交往的事,並希望兩家的關係到此為主,拿給鍾母一張支票,說是代表吳父感恩之意。鍾母退回了支票給吳母,然後默默的看著鍾父的照片。同時,電視新聞現場轉播邱仔開記者會要求警察調查爆炸燈籠事件,並說吳瑞恆被眷村外省掛幫派摳打,申請警察保護吳瑞恆。

朱湘村在紅頭港紀錄抗議遷村圍港事件,在人群中突然有黑衣人冒出來指著朱湘川就是要殺吳瑞恆的外省人。眾人開始起哄,要朱湘川滾出去。朱湘川騎上機車,驚險的躲過眾人的拳打腳踢,狼狽的落荒而逃。朱湘川在市區騎著機車,淚水湧出了眼眶,在夕陽西沈暗橘色的天空下迎著風用力的大叫。(2006年紅頭港遷村)

鍾母在廚房準備晚餐,看到朱湘川站在門口,請他進來。鍾母一邊作菜一邊講要放下仇恨要原諒要忘記傷痛要向前走都是很難的事⋯⋯(其實是在講自己的心路歷程)。朱湘川看著鍾父的照片,默默的聽著。鍾曉碧回到照相館,鍾母才說一起來吃飯吧,鍾曉碧馬上就請朱湘川回去吧以後不要再來了。朱湘川才從鍾母那裡得到的安慰,又換成了令人難過的對待,朱湘川不解的離開照相館。

中欣銀行王董,夜裡到吳父家裡贊助選舉經費。邱仔在旁向吳父和王董提到國會裡有風聲,說現在很多新設銀行貸款很方便喔,王董直說服務業就是讓大家都方便。吳父接著不客氣的請王董和王董家族在左楠選區全力力挺吳瑞恆,大家以後會更方便。(2000年爆發中欣銀行掏空弊案)

鍾曉碧進暗房洗照片,一眼就看到朱湘川用的底片盒。鍾曉碧看到朱湘川的底片沖出來的是一群人用兇狠狠的表情似乎在怒視著他圍著他。最後看到朱湘川的翻拍的文字”愛一個人、愛這塊土地 ⋯⋯好難”
十二 現實的鎖鍊

警車、救護車都擠在眷村村子口。鄰居老伯伯被抬上救護車,朱湘川被警察帶上警車。警察局裡警察填了一些資料交代元宵節當天行蹤就說朱湘川可以走了,朱湘川走出警察局就看到村長在門口等著他。村長開車載朱湘川回家。路上,村長說眷服處的人要朱湘川搬出去村子,村長要朱湘村先搬去他老婆鄉下的娘家住,又說這村子要被收回去了,再不久大家都要搬了。朱湘川謝謝村長的好意也要村長放心,他不會給村子惹麻煩的。

照相館裡,鍾母在廚房一邊忙著一邊說今年要回美濃掃墓,鍾曉碧在整理攝影器材,聽到鍾母說要回美濃掃墓,就停下了手邊工作。問鍾母,要不要等選舉結束帶吳瑞恆一起回去?鍾母說和吳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鍾母已和吳母說清楚了。鍾曉碧一聽就跑了出去找吳瑞恆。

吳瑞恆還帶著傷在競選總部開會,看到鍾曉碧來了,急忙出來把她帶走。吳瑞恆向鍾曉碧解釋,為爭取選舉的支持和選舉經費他才口頭答應父母安排,不會和南部企業家女兒有任何關係的,等選舉結束一定會和鍾曉碧結婚。鍾曉碧說為什麼為了一個選舉就要做這些自欺欺人的事,為了選舉就要讓自己每天擔心害怕,當個小醫生也可幫助很多人,為什麼一定要走上政治這條路?鍾曉碧相信吳瑞恆是愛她的,但鍾曉碧也開始懷疑吳瑞恆似乎離她愈來愈遠了。

鍾曉碧離開後,邱仔過去告訴吳瑞恆,改天還需要鍾曉碧幫忙站台,選舉前絕不能和鍾曉碧分手。

吳父和寶島派凃家在鳳山倒戈的漁船船東庄腳處,汪老師交代他們過來和倒戈庄腳協商配票。船東庄腳說漁會漁民這邊配合抗議台電中油中鋼排放污染,請吳父或凃家可以協助動員,最重要的要爭取漁民補償金啦。吳父私下和船東庄腳協議,以幫助船東庄腳取得中欣銀行貸款為條件,換取船東庄腳的支持。

朱湘川和南方報廖醫生與環保團體到台電大庄中油大庄浦調查生態污染。郤遭居民阻攔,居民要南方報調查污染就好,不要插手居民與台電中油之間的調解,直說政治的事,他們別管。朱湘川郤見明明污染嚴重影響居民生活品質,居民郤寧願忍受拿賠償金,也不想徹底解決污染,朱湘川決定要繼續追蹤這個議題。

朱湘川還是帶著底片來到照相館。朱湘川告訴鍾曉碧有人背後要傷害吳瑞恆,但絕不是他 朱湘川,朱湘川說他喜歡鍾曉碧,會為她保護她所愛的一切,請鍾曉碧不要懷疑他了。鍾曉碧被朱湘川突如其來的言語嚇了一跳,未發一言。

鍾曉碧在暗房裡,驚呀自己竟然期待看到朱湘川的照片,在藥水旁等待照片的顯影。”黑與白,難分。愛不愛,難捨。” 照片拍的是持白布條抗議的人們,背景是污染的空氣和海水。
十三平靜的大海

公民黨造勢大會後台,左營洪委員與鳳山林家不滿汪委員在新黨佔有眷村鐵票下,又與民義黨私下交換本土庄腳,造成他們票源被刮分,這次選舉困難重重,向黨主席當面報怨,黨主席只向旁邊的隨行和中欣銀行王董交代,該花還是要花,請他們放心,有王董在一票都跑不掉。

朱湘川在家裡接到黑仔的電話,黑仔告訴朱湘川,他看電視新聞拿錢拿槍給他殺吳瑞恆的人就是站在邱仔旁邊那個人。朱湘川一想他那天好像也看到是同一人,朱湘川決定告訴鍾曉碧要她告知吳瑞恆小心旁邊的人。

大伯病重命在旦夕,鍾母決定隔日就回美濃。但心理掙扎著,該如何面對娘家的母親?當初因她離家而生氣病死的父親,是鍾母至今難以平復的惡。鍾母又想該如何告訴鍾曉碧她的親生父母親就是大伯與大伯母?鍾母看著近來鍾曉碧已經因為吳瑞恆而面容憔碎,怎忍心又告訴鍾曉碧這個事實。

邱仔告訴吳瑞恆,無論如何鍾曉碧暫時不能放,要打擊公民黨的最後一記重拳就是鍾曉碧;其他庄腳的收編交給邱仔和吳父來就好。吳瑞恆也告訴邱仔他絕不能傷害鍾曉碧,鍾曉碧也絕對不能出現為他站台。邱仔對吳瑞恆曉以大義,只差這一步了,看您怎麼決定吧!

朱湘川和廖醫生又來到大庄浦,村子裡的人又叫著,那個外省人又來了,快把他趕走。廖醫生出面暖頰,只說我們是單純來做調查報導,外省人本省人關心咱的土地都一樣愛台灣;村人們並不理會,領導抗爭的帶頭的和廖醫生私下講,您們做可以但別報導中油和我們的處理方式,廖醫生說他們真的單純來做調查而已。朱湘川暫時安全的在大庄浦做環境調查。

凃老夫人登門找上吳父,要吳父讓出鳳山的議員席次,吳父說現在縣長是您們在做,您們有的是資源穩當可以當選,不用在乎他們新左派。凃老夫人並不這麼想,只說您們現在連公民黨的庄腳都拿走了,您們資源會比我們少?這席議員重不重要,您們心知肚明,這席議員沒了,下屆縣長就換人做了;吳父只是呵呵的笑。

朱湘川來到照相館丟了底片,原本想離開了,看到鍾母和鍾曉碧對坐著沈默無語,他在一旁也靜靜的看著。鍾曉碧注意到朱湘川,走了過來,告訴朱湘川叫他明天和她們一起回美濃吧,朱湘川一時反應不過來,應了一聲好。

鍾曉碧進暗房,”平靜的大海底下,大浪正翻動著。我也許就是那浪,起而落下,進而退去。”朱湘川的照片拍著遠遠的海平面。
十四 飛彈危機

邱仔和吳父看著中國大陸發射兩枚飛彈的電視新聞,相視而大笑,吳父先開口說”阿共仔阿達馬害去?”,邱仔呵呵呵的笑說,這次選舉已經不是當不當選的問題了,怎麼選都上啦;隨後和吳父嚴肅的討論如何收割資源、穩住優勢,尤其如何接收公民黨李主席帶來的本土派。

朱湘川載著鍾母與鍾曉碧,車子在往新威苗圃的樹林中顚坡的開著,樹林的盡頭就是公墓,鍾母娘家的祖墳就在那裡。娘家的親戚們都已備好供品香案等著鍾母。鍾母一下車就跪在地上嚎濤大哭。朱湘川拿著相機拍照。

朱湘川和鍾曉碧離開眾人,倆人獨自在樹林裡走著。朱湘川先開口說了邱仔身邊的人其實就是要殺吳瑞恆的人,要吳瑞恆小心一點。鍾曉碧只是答了一聲好!我會提醒他。然後對朱湘川說,她不喜歡政治上的事,覺得和吳瑞恆距離愈來愈遠。母親和父親年輕時的事、鍾曉碧親生父母親的事,她都告訴了朱湘川,好像在說昨天的她已經不是今天的她了。朱湘川無語的聽著,在這樹林裡,讓他和鍾曉碧的心靈是如此的透明相通,遠離了凡塵一般。而鍾曉碧不知道如何切割今天以前的自己,自小相戀的吳瑞恆走出了她的心底,養育她二十多年的母親告訴她不是她生的女兒,現在的鍾曉碧是誰?

看到臥在床上,無任何反應的大伯,鍾曉碧一聲爸都叫不出來,只握著大伯冰冷的手,回憶幼時父親被捕後,她常住美濃時祖父和大伯對她的愛護。好遙遠、好不真實的過去;鍾曉碧拉著朱湘川的手走了出去,帶朱湘川看她幼時的記憶。

吳瑞恆與南部企業家女兒在餐廳吃飯,企業家女兒說她父親要去大陸設廠了,最近台灣經濟景氣真的很差;吳瑞恆無心聽她講話,心裡想著鍾曉碧,藉口上洗手間,打電話給鍾曉碧家,都沒人接,回到位置上,吳瑞恆說競選總部有事他要馬上回去就離開了。其實吳瑞恆是要去照相館。

一到照相館,吳瑞恆郤看到朱湘川開著車送鍾氏母女回家,吳瑞恆一過去看到朱湘川就狠狠給他一拳。朱湘川默默的離開了。鍾曉碧對吳瑞恆說,您也回去吧,對了,朱湘川說要害您的人是邱仔旁邊那個,您自己小心,說完就關上門。

吳瑞恆回到競選總部,所有的電視畫面都是在討論大陸發射兩枚飛彈對台灣大選的影響,邱仔和吳父叫吳瑞恆開會討論再來要走的下一步,邱仔開始就說該輪到鍾曉碧登場了,吳瑞恆一聽,馬上翻臉說,您還要玩我玩到什麼地步?!吳父明白告訴吳瑞恆,你已經回不了頭了,你的未來、我的未來、民義黨的未來、台灣的未來都在這一次。
十五 看不見的黑

邱仔決定解決朱湘川,派人對朱湘川下手。邱仔不斷向吳瑞恆解析台灣政治現況與未來走向,請吳瑞恆把握這次的機會,兒女私情可長可久、該斷則斷。

汪老師與國民黨鳳山林家、民義黨寶島派凃家攤牌,將汪老師派人跟蹤吳父的錄影帶給他們看,自認被吳父吃夠夠,庄腳、金主都被吳父挖走了,汪老師企圖轉移把所有林家與凃家出走庄腳的帳都算在吳父頭上。

朱湘川在眷村遭到鄰居伯伯們的數落,鄰居伯伯們對朱湘川支持民義黨甚不諒解,直說朱湘川對不起朱父、對不起中華民國。朱湘川啞口無言,默默騎著機車出門,一臉茫然的往紅毛港方向騎著,腦海不斷浮現之前被群眾大罵外省豬圍摳的畫面。

南方報廖醫生和朱湘川和紅頭港的住民在開會,計劃成立紅頭港文化協會,一方面紀錄禁建以來保留紅頭港珍貴人文遺產,一方面可做為未來遷村後村民們的記憶。但會場外邱仔派人和一些村民不斷叫喊要力爭遷村補償金,與污染賠償金。南方報廖醫生和朱湘川步出會場,馬上被場外的群眾包圍,朱湘川又驚險的逃了出來。

吳父來到照相館找鍾母,希望她們幫吳瑞恆最後一次、幫一次民義黨的總統大選,以美麗島受難者家屬出來站台。自美濃回來後,鍾氏母女之間的關係變得微妙而顯得陌生,不如之前母女間的親暱。吳父的突然請求,讓她們一時無語以對,只能說請吳父先回去,讓她們想想。吳父離開後,郤留下難題給鍾氏母女,鍾曉碧只說我是受難者家屬嗎?鍾母聽在耳裡,輕聲的說妳是誰不重要,我只知道妳是我的女兒。朱湘川進來照相館,鍾曉碧馬上指著一個空的金魚缸說,這是放您的底片的,朱湘川依照她的指示把底片丟進去,看見鍾曉碧嘴角微微的上揚,朱湘川邊看邊走出門還撞到把手。

吳父與邱仔、吳瑞恆接到倒戈庄腳的電話,說吳父把他們倒戈的事洩露了,讓他們對林家和凃家不好交待;吳父打電話給中欣銀行王董,要他幫忙;又打電話給南部企業家,說要談談兒女們的婚事;吳瑞恆聽了一臉錯愕,吳父掛上電話,吳瑞恆馬上在吳父面前問吳父要他怎麼對鍾曉碧交代?

吳瑞恆去照相館找鍾曉碧,鍾曉碧和朱湘川一起在暗房洗照片。吳瑞恆進暗房把大燈打開,三人在暗房裡無言的看著彼此,朱湘川先開口說我回去了;吳瑞恆心涼了,想著吳家父母親怎麼利用鍾家的,吳瑞恆再怎麼解釋也無法讓鍾曉碧相信他,吳瑞恆只對鍾曉碧說請她幫忙站台一次。鍾曉碧回頭看了顯影盤上泡在藥水裡的相紙全都變黑了,叫吳瑞恆先回去吧!
十六 何處是原鄉

中欣銀行王董直接向吳父說明,公民黨汪老師那邊也要,您這邊也要,到時出事了,您們要幫忙解決喔;吳父直說沒問題,也鬆了一口氣,可以向庄腳交代了。吳父與邱仔又忙著和南部企業家遊說,中欣銀行貸款沒問題,兒女們的婚事也在準備了,南部企業家這邊的政治獻金應該可以進來補充吳瑞恆的選舉經費了。只是南部企業家也直接向吳父表明這筆貸款是用來大陸設廠的,政治獻金他個人會盡力;反而請吳父要民義黨對台商前往大陸設廠的相關法案,別太刁難。吳父為難了,邱仔和吳父現在要主打的選舉策略就是一邊一國、台灣人做主、企業南進。吳父只說先讓吳瑞恆過了這關,以後就是親家了,什麼都好談。

距離首次台灣總統民選進入最後一週,吳瑞恆隨著民義黨總統候選人車隊拜票,口號此起彼落,南台灣炙熱的春陽,讓選舉氣氛更為熱烈、更加激情;敵對陣營的候選人車隊正面遇見了,彼此叫罵,甚至短暫失控衝突,朱湘川也都用他的照片紀錄著、拍著吳瑞恆,時光彷彿回到一個月前,朱湘川和吳瑞恆命運注定的交會。

照相館裡鍾母與鍾曉碧討論要不要幫吳瑞恆站台,鍾曉碧堅持不去,鍾母則說她想與過去做徹底的了斷,選舉過後搬回美濃,就算報答吳家多年來的照顧,鍾母建議鍾曉碧就當最後一次幫吳瑞恆吧。吳母此時進來照相館,向鍾氏母女抱歉,拜託她們幫忙,明天選前最後一個星期天的造勢大會請她們出來站台。鍾曉碧向吳母說了很多事,最後還是請吳母回去吧,鍾母則拉著吳母的手,說鍾氏母女會去站台的,吳母高興的直說感恩感恩,就趕著回去報告好消息。

朱湘川騎著機車,邱仔派人後面跟著;路口閃黃燈要變紅燈了朱湘川將機車停了下來,朱湘川郤看到後面一輛轎車快速的向他開過來,朱湘川快速將機車騎上人行道,轎車搶了黃燈疾速的闖了過去。朱湘川心想著,這根本就是要撞死他嘛。

邱仔在選舉總部接電話,說投票日前要解決掉。吳瑞恆回到總部,把剛剛在車隊上看到朱湘川的事告訴邱仔,說他有個想法,想請朱湘川幫忙他選舉,吳瑞恆認為朱湘川是文化環保人士,對鄉土對環保對勞工對人權都有相當程度關懷與認同,是對他的選舉加分的。邱仔郤不認同,邱仔只想製造對立,要在這次選舉把台灣一分為二,鍾曉碧與朱湘川就是邱仔手上好用的籌碼,要吳瑞恆想想。

朱湘川把底片丟進去金魚缸,鍾母告訴朱湘川明天星期天她們會去吳瑞恆的選前造勢大會,鍾母開玩笑的問可以過來拍拍我們嗎?鍾曉碧一臉不悅的說,妳自己去我不去,這個家的過去和吳家有什麼關係都和我無關,說完就進暗房去了。朱湘川對鍾母說他會過去拍的,說完就回去了。

鍾曉碧看到朱湘川的照片,是那天去美濃新威苗圃樹林裡掃墓與鍾曉碧個人的照片,鍾曉碧回憶起了小時候和父母親在一起的快樂時光,想到父母親為了愛情離開美濃和親人,想到和母親艱苦的相依為命的生活,淚水滴進盤子裡的顯影劑,這張照片是朱湘川的翻拍文字"原鄉人的血,必須流返原鄉,才會停止沸騰~鍾理和"

朱湘川一回到眷村,救護車又來載隔壁的伯伯了。村長急著上去找朱湘川,跟你說幾次了,把機車後面擋泥板的民義黨旗拿掉,你都沒聽話!
回到家裡,接到老師陳真的電話,要他來北京唸書,掛上電話,朱湘川更迷茫了,他要往那裡去?那裡讓他的血液沸騰?
十七 漂流

吳瑞恆開車到照相館接鍾氏母女。
其實一過了中午鍾母和鍾曉碧雖然一句話也沒說,但還是各自準備要出門。吳瑞恆進門請她們上車,在車上吳瑞恆說了很多關於這陣子忙選舉,讓他想很多事,這次選舉有選上,他會帶著理想走上政治這條路,沒選上他希望和鍾曉碧回美濃開診所;鍾曉碧靜靜的聽著,心底想著眼前的吳瑞恆不管會走上那條路,都不會有她了。

朱湘川也來到造勢現場,和群眾們聽著之前黨外前輩的演說;群眾裡早有人一路跟蹤他,慢慢走了過來,原來是黑仔。黑仔說他回來幾天了,他有發現一直有人在注意跟蹤朱湘川,要朱湘川小心一點。倆人在現場打民主香腸,此時黑仔看到邱仔手下朝他們走過來,黑仔拉朱湘川的手,飛快的跑走,邱仔手下也追了過來。天色已暗了下來,倆人在勞工公園大樹下躲躲藏藏。

邱仔上台演說,”⋯⋯台灣人民做主的時機到了⋯⋯”,一說到十七年前的美麗島事件,"公民黨外來政權欺負台灣人夠夠⋯⋯","咱優秀的議員候選人吳瑞恆的未婚妻,就是美麗島的受難者",這時吳瑞恆牽著鍾母與鍾曉碧的手走上台。

樹底下的朱湘川遠遠的看著台上的吳瑞恆與鍾氏母女,忍不住拿起相機拍照;快門聲郤引來邱仔的手下,黑仔壓低朱湘川要他躲好。

台上邱仔繼續演說著美麗島受難者家屬至今心理的恐懼仍難平復,只有靠台灣人給他們公平正義啦⋯⋯;鍾曉碧沒待演說結束,鞠躬就轉身下台,一個人快步的離開現場;躲在大樹底下的朱湘川都看在眼裡,趁邱仔手下不注意,黑仔和朱湘川又衝了出去騎上機車;朱湘川騎到鍾曉碧身邊要她上車,鍾曉碧也跟著上了車;邱仔的手下又追了過來。

鍾母一下台馬上和吳父和吳瑞恆道歉,吳父直說他們已經很感激了;吳瑞恆擔心鍾曉碧,要邱仔快派人去找她;邱仔打大哥大要手下們去找鍾曉碧。

邱仔手下兩批人追著朱湘川和鍾曉碧,在高雄市區追逐了幾個路口;朱湘川丟下機車,帶著鍾曉碧去眷村伯伯撈愛河垃圾的船上;他們啟動小船,往愛河的下游開去。

所有人都不知道鍾曉碧跑到那裡去了,邱仔打算開記者會公開鍾曉碧在造勢大會站台後就失蹤了;鍾母極力反對,直說到此為止吧;吳父、邱仔和吳瑞恆在一旁討論,最後吳父還是決定開記者會宣布鍾曉碧失蹤的消息。

記者會上,只見邱仔、吳父與吳瑞恆沈痛的說明鍾曉碧失蹤的過程,並說希望不是敵對陣營或有心人士蓄意製造的對立。

愛河上這隻小船關閉了引撆在愛河上漂流,鍾曉碧看著沿岸的夜景,原來愛河的晚上這麼美;朱湘川這時才平靜下來,他看著夜色裡的鍾曉碧,就這樣漂流下去吧,朱湘川心底這麼想。
十八 醒來吧!高雄

今天的清晨天空特別明朗,似乎看得到太陽就從遠方的大武山昇起;小船上的朱湘川與鍾曉碧準備回頭往上游開去,他們大叫”醒來吧!高雄!”、"醒來吧!愛河!";眷村的伯伯看到朱湘川把船開回來了,問他這是你的女朋友?鍾曉碧不好意思的微笑向伯伯致意;眷村伯伯叫住朱湘川,要他不要回去眷村了,說警察在找他。

汪老師和鳳山林家、左營洪委員公民黨陣營緊急開會,鍾曉碧站台後失蹤這件事被操作成製造對立、外來政權的公民黨,這對這次選舉很傷,議員的票可能很難了,但主席的票不能掉;汪老師打電話給中欣銀行王董要求給黨內人士的公司貸款,要撒下去,最後的票一定要衝出來。

吳瑞恆不能諒解邱仔這樣操作選舉,尤其傷害鍾曉碧,要邱仔離開總部,吳父當面斥責吳瑞恆,現在什麼時候還吵什麼,事情過去就好;南部企業家也來到總部,問吳父昨天站台的說是吳瑞恆的未婚妻,您們是在玩什麼把戲?在耍我們嗎?競選總部一時間吵翻了天。

鍾曉碧和朱湘川一早就回到照相館進暗房洗照片,倆人在暗房很開心的聊著;鍾母要鍾曉碧出來,有話跟她講;鍾母說我們要搬回美濃,照相館要收起來了,請鍾曉碧去問問朱湘川看他要不要接下這家照相館;鍾曉碧說她可以自己做。吳瑞恆帶著警察和記者來到照相館,要鍾曉碧做筆錄,鍾曉碧只說昨晚她一個人在愛河邊散步到天亮而已;吳瑞恆不相信,問鍾曉碧是不是那個外省人把妳帶走;朱湘川在暗房裡,聽到外面吵雜的人聲在質問鍾曉碧昨晚的去處,也在懷疑朱湘川帶走鍾曉碧,朱湘川不想讓鍾曉碧為難,自己從暗房走出來,說是他昨晚帶走鍾曉碧的;警察把朱湘川帶去警察局。

警察局外聚集了大批群眾,吳瑞恆出面安撫人群才散去。

眷村村長來保朱湘川回家;在計程車上,朱湘川不斷向眷村村長說喬伯伯對不起。村長說村子裡你可能回不去了,黑仔車禍死了,村子裡的伯伯們都說是你害死他的,要朱湘川考慮一下去喬媽媽的鄉下娘家住一段時間;回到眷村家裡,痛苦不已的朱湘川打電話給南方報廖醫生,廖醫生連夜幫他安排了住處。

這個夜晚,朱湘川難以入眠。
十九愛河顯影

在廖醫生安排的地方住了一段時間,選前的最後一天,廖醫生找朱湘川一起去紅頭港;朱湘川帶上相機騎著機車就出門了。從紅頭港出來朱湘川就被盯上了。

吳瑞恆與南部企業家女兒的婚事,縱使吳父百般的撮合、向南部企業家道歉,最後還是因吳瑞恆的拒絕而告終;邱仔得意的說他的計劃到目前為止都進行的很順利,只剩一件事,若能在今天解決就更好了,吳瑞恆要邱仔適可而止。

公民黨和民義黨選前最後一夜雙方互相拼場,一輛輛遊覽車載來助陣的群眾。

當朱湘川還想著要過去照相館看看鍾曉碧時,餘暉下一輛車疾駛而來,追逐著朱湘川。

鍾母一邊整理行李,一邊和鍾曉碧說了很多,要鍾曉碧回到吳瑞恆身邊,吳瑞恆是個善良的孩子,也愛著鍾曉碧,希望他們可以重新開始。鍾曉碧也知道吳瑞恆的心意,只是和吳瑞恆在一起,她就永遠無法逃離心理的恐懼。

選前之夜十點結束,邱仔也接到電話,說掉進去愛河裡了。邱仔馬上通知記者,告訴記者一直以來涉嫌殺害吳瑞恆與綁架鍾曉碧的朱湘川畏罪自殺,警方正在愛河搜尋他的遺體;記者問邱仔怎麼知道朱湘川是畏罪自殺?邱仔只回應”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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