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開始是幼稚的,畢竟當時只是一個不成熟的高中生。
不嫌棄的話,擔誤你一些時間,聽我說完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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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故事該從哪說起呢?
應該是遇見她的那一天
出發點是我最青澀的高中時期,新興高中的第一天。
那年18歲還在高一,理由就別問了,想到就傷心。
當時背著毆打師長的罪名,明明就不是我動手的,還是慘遭退學。唉,白白糟蹋了3個學期的學費。
算了,算了。重要的是我選擇了自己的興趣所向,日文科。
這次我下定了決心,要揮別行屍走肉的日子!
走進教室,自然而然地以最後一排座位為目標。
因為坐在前幾排的話常常會被老師點到,不能偷看漫畫、偷睡或偷吃東西等等,身為學生的樂趣就活生生得被剝奪了。
嗯...看來要我成為好學生這條路還很長遠。
就定位後抬頭觀察新的同學。
「呼…幾乎都跟我的年紀差不了多少嘛,有的還比我大呢。」
頓時鬆了一口氣。
其實先前也早有預料,畢盡是夜校,可是還是很擔心這一大把年紀還在念高一會很丟臉。
稍微觀望了一下,女生的比例好像比男生多很多。
我的左手邊,坐著一隻熊,瞇瞇的眼睛是睜開還是閉著難以區分,體積龐大。
右手邊是個空位。
而前面的那個男的好像長得還不錯,班上之最吧,我想。
男生似乎都集中在後方的座位。
這點不錯。
表示我只要向前看,就不會看見一堆臭男人。
至於老師,嗯…好像還滿嘮叨的,是我不會想去搭話的那種。
她從剛才就一直在台上碎碎唸。
沒錯”她”,是指女的。
但年過30這一點,是不會讓人有太多的暇想的。
好像也唸了30幾分鐘,只是我連半句都沒聽進去的老師自介跟督促。
看她走,才知道她說完了。
為什麼說連半句都沒聽進去?
大哥!你會眾多美女你不看,去聽一個歐巴桑演講嗎?
頭殼壞了!
不久,新高中的第一節下課便來臨,決定先跟幾個男生交換消息。
別以為我是白痴,眾多美女我不聊,還跑去和臭男人們聊天。
才第一天同學,此時去找女生聊。
搭訕動機,不說既破。
我為了規劃長期的未來。
不能讓行跡敗露。
我必需忍痛地,先和"臭男人"們套交情。
人說"忍"一時風平浪,退一"不"海闊天空吶!
就是這個道理吶!
似乎每個人都有工作,唯獨我還在待業。
先說明,不是我想當米蟲,而是上班和上課的時間相交到,我只能重新找工作。
我左邊的熊叫廣輝,是在加油站打工的,他用瞇瞇的眼神說:「你看第一排第2個女生的胸部…讚!看女人就是要先看胸部的啦!」。
讓我認為這個人,肯定是個變態。
前面的叫俊杰,錢櫃的服務生,他一空下來就是撥瀏海、照鏡子,一看便知是個重度的自戀狂份子。
肯定沒什麼救了!這群"臭男人"。
還有一個人在左前方,也就是熊的前面,他跟學生這個名詞可以說是格格不入,一副像是剛從牢裡放出來的,在街上遇到不會想打照面那種面孔,他從頭到尾都沒說過半句話,上課沒兩下就趴在桌上,進入自我夢鄉。
剩下的其他男生,長得一點特色也沒有,就像是相處三年到畢業還沒多少人知道他的名字那種長相,第一次見面什麼話也沒說半句。
我也完全不會想去理。
接著的下課時間,我和熊幾乎都在討論班上的女生們。
夜校女生的等級真的比日校來的高,除了較會打扮外,不用剪學生妹頭,更是高分的原因之一。
直到放學前的最後一堂課,鐘聲才剛響起。
忽見走廊上一名女子疾風般跑來,迅雷不及眼耳地坐到我右邊的椅子上。
待我一回神才發現,哇!是美…美女耶……
眼睛大大的、臉有點臭,不,應該是說表情很高傲,但是長得很美。
冰冷表情,配上因跑步而泛起的紅臉,外加小小的喘息。
此景是可愛得難以形容,應該像紅濛濛的玫瑰綻放在白茫茫的雪地中。我也不知道我在形容什麼啥,總之就是在說我看到一個美人。
她坐下後就東張西望的。
『嗯?書都領好了呀?』,呆了三秒,我才知道她在問我。
別誤會,我不是看上她而恍神,我字典裡沒一見鍾情這回事。
而且她那種等級的女孩,我想對我來說一輩子也不可能搭得上的。
是她瞬間吸住了我的眼睛,像兩個好久不見的磁鐵般,吸的太緊拔不開。
「阿,沒拿到的好像要去導師室拿呢。」
見她剛跑步的喘息還沒回復,又要站起來。
「我去幫妳拿吧!」我主動地起身。
這是美人才有的服務吶!
『謝謝。』她收起喘氣的樣子,還是沒表情的道了謝。
她連道個謝都要這麼高傲?
不過她聲音很優美,我就原諒她吧。
這便是我們第一次的對話。
對她第一眼的印象,嗯……是個高不可攀的冰山女孩。
冰山的感覺一定不是天生的吧?我想。
直到放學我們再不曾說過任何一句話。
又直到回到家才發現,完全不知道今天老師們是上了些什麼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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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已經和班上的男生混熟了。
因為發生了一件小插曲。
我們班的幾個女孩子往廁所方向走時,被隔壁男人班的幾隻壞狗擋住了去路,一付猥褻的笑容,跟”我們的女人(我們班的幾個女孩子的縮寫)”搭訕。
其中一個”我們的女人”馬上罵了他們一句「好狗不擋路。」
壞狗們馬上換上找麻煩的嘴臉,一副找碴的態勢向”我們的女人”說著他們的大道理。
此時,我眼見時機已熟,跳出去幫”我們的女人”解圍,就是所謂的英雄救美。
「喂…她們一看就知道不想給電話的樣子,你們還想強人所難喔?」
嘿嘿……這招一定馬上能讓我的形象分數加個十幾二十分。
但沒想像中的順利,那群壞狗乎似反而火大。也是啦,這種狗熊樣的確換誰都會拉不下臉。
就這樣三對一,走過來圍著我。
雖說我應該(?)也是狠角色,但敵眾我寡總不太妙。
正連”我們的女人”都為我擔心時,幫助英雄的伙伴出現了。
所以就多了三個”麻吉”。
我左邊的熊,外號果然成了北極熊。
還有我前面比較帥的那個叫小俊。
以及一開始和我們格格不入的阿藝,他還真的是剛從牢裡放出來呢,但似乎放出來沒多久,因為他的頭髮還沒長到幾公分。
結束以上英雄事蹟的支線,現在回到主線。
這天要進行開學典禮,全校要到司令台前罰站,不僅如此,還必須聽校長、教官之類的人的囉嗦。囉嗦的內容也永遠是如一貫徹,做好學生本分一類的。我想大家都是左耳聽右耳出的,會去認真聽的人可以被稱為奇葩了。
果真如此,校長上台還沒講半句話,大家就開始交頭接耳了。
因為大家都是站著的,此時,冰山女孩成為大家注目的交點。
稍稍聽到女生們的討論。
她真的長的很高,172公分。
好險,我還小勝了1公分。
長長的頭髮,九頭身的比例,美翹的臉龐。
我實在無法正視她,所以形容不了她的面容,是長得不錯只可惜沒什麼表情。
不只是班上男生注意她,連前面的學長都不時回頭,「那女的好正。」、「那女的不錯耶。」,竊竊私語的,真的很欠打。
想想自己也一直窺視她的美色,這件事就算了。
突然,阿藝用手刺了我幾下小小聲的說:『問她住哪裡還有手機號碼阿!』
『你要問你自己不會問喔!』不太想理他得回應他。
『你不是坐她旁邊?你跟他比較熟阿!』
『……』我當然也想問,我先前說了嘛。計劃長久的未來,不能讓人以為我是"搭訕男",我要忍!
「很沒種喔!」
『對啦,沒種就沒種。不然你不會自己問唷。』
我話未完,他冷不防地叫了美麗的冰山「小玉!小玉!小偉說他沒種不敢跟妳要電話啦!」
小玉是她的名字,重點是這句話說的很大聲,幾乎全班都聽得到。
當下,我的反應只能非常尷尬。
只能任憑眾人帶著鄙視的眼光看著我。
只能不知所措。
似乎能聽到,「青蛙想吃天鵝肉咧!」之類的對話。
阿藝竟然還一付賊笑樣,看了真的很想撲他一拳。不過我打不過他,唉……作罷。
正想冰山會用什麼眼光看我時。
意想不到的,冰山的回應及時化解了我的"監介"。
她輕輕的笑了一下,指了指司令台說:「等等回教室我再給你,先專心聽台上人講話。」
冰山大姐…妳的大恩大德,小弟莫齒難忘呀!以身相許也難以回報呀!…以身相許咧…好啦,我承認我想太多。
先等等,她剛剛笑了!這次我清楚看見她的臉,有個很小的酒窩。
好像有一股電流,灌進了我的身體。
我有種看到天上星光的錯覺。
真的……心差點就要酥掉了。
這樣形容的美,大家能了解嗎?
回教室後,她就真的留下手機號碼給我,我們也開始有了對話。
她剛從台中上來,先找到了學校,然後接著要找工作。
真巧,我也是台中出生的。
真巧,我也是剛到中壢不久。
真巧,我也進了這間學校。
真巧,我也在找工作中。
我們還滿聊得來的呢,這就是緣份吧。不是我厚臉皮這麼說,那麼多的真巧是證據!
我們是聊了頗多,但是她的臉孔始終是冰冷的,沒多餘的表情,好像不時在對我說,我們可不熟喔!我們可一點也不熟。呀…真心酸吶!至少在我說笑的時候,吐個糟、裝個笑吧?
我總覺得她那冰冷的表情和態度,是一種偽裝。是一個面具。
聽她說話的方式,她應該不是自信心、自尊心過高的那種孤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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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電話是我幫你要到的咧,給我"殺來"!』阿藝一副來討債的樣子。聽到這句話時,已經是放學後無人的廁所了。找我一起上廁所,原來是這個目的啊。
「嗯?你說啥電話?」我裝傻著回應。
『暗!你還裝傻!』
「你…你兇我?」,裝個伸手拭淚的模樣「哇……我被嚇到什麼都忘了啦,嗚……。」
他立即換成乞求的眼神『賣阿餒啦,大哥!我知道錯了!』
『你一定要給偶啦!』還外帶拉拉我的衣角咧!夠了,雞皮都掉滿地啦!但我不能吐糟他,這說過了,我打不過他的。
「幹麻這麼想要阿?」
『我愛上她了!這是上天的指引好嗎!』他竟然,不覺丟臉得說出口,還雙手對握一副向天祈禱的姿式。
我實在受不了一個彪形大漢在那邊裝可愛,再看下去剛吃晚餐就要吐光光了。
「……,好啦好啦!」我邊掏出手機邊說。
他伸手過來時,腦中突然亮出了一顆燈泡,「對了…我好久沒吃牛排了呢!」。
有機會”汙”他還不"汙",何時"汙"呼?
『呵啦呵啦!哇災啦!會讓你吃到爽,吃到吐啦!』
待我按到小玉電話的那一頁,他便一手搶過我的手機。
『冰山是什麼?』他驚問。
手機上面是顯示【冰山 0921221XXX】,沒錯,是我上課時輸入的。
「你不覺得她很冰山嗎?」
『嗯…形容的好,非常合適且洽當。』他點著頭表示讚同,也表示感謝。
「記得那頓牛排就好了!」
我知道你很想問我,好不容意得到的機會幹麻送給別人。
我說過,冰山的等級不是我能碰的。其實我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的,但遇到她這座冰山,我想一定會像鐵達尼號一樣,石沉大海。一定是連「I am King of the world..」都還來不及喊就沉了。
對我來說,她太過美麗、太過遙遠;就像緍紗店裡隔著玻璃櫥窗,模特兒身上的高級緍紗;就像百貨公司內隔著玻璃櫃,十幾克拉的那顆鑽戒。是只能欣賞,觸摸不到也無法擁有的。除非你有本錢,或者店是你家開的。
我照了照鏡子,看了看皮夾,……兩百塊。摸了摸口袋,……八十塊。我很認命地知道,我沒本錢。
等等,在我心中冰山是連有本錢也不一定能得到的。她應該要像大氣層外隔著宇宙,月球反射出來的月光才對。
……嗯嗯!沒錯!
雖然明白阿藝也肯定是注定要沉海,看他那個死樣子,怎麼勸說也不會有用的,我就不再白費口舌了。
『這是上天注定我們同班的!』還親著他手上那支記有冰山電話的手機。
『我決定愛她一萬年~』
『一見鍾情不隱藏,兩顆心才不孤單~』
…哇靠連『生死永不渝。』都出來了咧!
他歌聲是不錯,深情得像劉德華我無從否認,但配上他這個笑淫淫的賊臉,別說我,我看連小學生都會用懷疑外加鄙視的眼光去看他。
他這瘋模樣,再看下去我也遲早"起肖"的,我還是快點來去發動我的豪邁125回家睡覺去。
『喂,不等我喔!』
『喂!喂!……』
『$%&%@︿4﹀+』
走前還聽到,他不知道在幹譙啥的吼聲。
開學在不知覺中就過了三個禮拜,班上的互動變得不再陌生。
能和女生們自在的聊天了,也得到了不少收獲,就是電話號碼啦,但目標有90%以上已經死會。
期中,還換了一次座位,我被換到了最後一排最靠後門的位置,冰山則在我前面,另外三個麻吉被分的很散。其實我和那另三個麻吉就是這次換位置的罪魁禍首。四人一聚,常常就是聊到不知道是在上課。
不知道冰山是不是過於成熟還是太內向,又或者是天性冰冷,她還沒跟班上的女生有什麼交集,因為女生們已經開始在組無聊的小團體,冰山還沒加入任何一方。
她們團體跟團體間好像有著謎樣的互不侵犯條約。
「跟他好就不淮跟我們好。」、「你剛幫他講話,所以你是站他們那邊的,不要過來我們這邊。」
唉,這群小女生,明明就好好的同班同學搞到像三分天下一樣。我是覺得很聊無啦,但無從制止,怕一個不小心就引發八國聯軍,到時慘了自己。
答啦滴答~啦~,在禮拜五放學的晚上,在我蹲坐在馬桶上集氣時,手機響起。
「媽的咧!我已經三天沒解脫了,好不容易感覺來了,誰給我打來亂啦!暗!」邊雜唸邊找手機。
「喂!」帶三分不爽的口氣,快接近用吼的了。
『……喂…』
嗯?女孩子的聲音?火氣煞時降了5度C。
「哪位呀?」我恢復成極盡溫和的語氣。還左手拿手機,伸右手去拿衛生紙來擦那方便過後該擦的地方。
『我是…小玉…』
這庸懶帶冰冷,卻不失優美的聲音…我把手機拉離耳朵一看,的確是冰山!
「是…冰山嗎?」
『嗯?…什麼冰山?』
「不是…沒,沒事沒事!」
『喔…,你剛怎吼那麼大聲?害我以為打錯了。』
「那個…沒啦…剛差點跌倒,所以…」
『這樣阿?』
「嗯嗯!」
『你待會有空嗎?』
「待會?…嗯…,睡覺之前都有空吧?怎了?」
『想找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我現在要去火車站坐車回台中,那邊不好停車,也怕車被偷走…』
「嗯。」
『你不是說你家離中壢車站很近嗎?所以,想說可不可以我把車停在你家,你載我去坐車。』
「嗯…那附近不是有寄車的地方嗎?」說出口才知後悔。美女的請求咧!可以載美女咧!小偉你在想什麼啊?
『我不知道會回去幾天,那個寄放一天要100塊呢,我怕…』
「嗯!我懂,我懂!」煮熟的鴨子再度飛回來了!!
『不好意思,我只有你的電話,所以…』
怕機會再次飛走,我趕緊打斷她,「可以呀,你現在要過來了嗎?」
『真的嗎?嗯,我現在就過去。』
「你知道我家怎麼走嗎?」
『對厚…,不知道呢…』
「就是,出學校正門後右轉到底,然後再右轉直騎,第二間加油站,我在那裡等妳好了。」
有近9成的女人是路痴,報路時一定要簡單簡單再簡單。
『右轉再右轉嗎?』
「嗯,然後在直直騎個5、6分鐘就可看到了。」
『OK,那待會見!』
「嗯,待會見!」
不會吧?是那個宇宙月光的冰山咧!要載她去車站?….何等榮幸呀這個!
我趕緊地跑去整理頭髮,刮刮鬍子,再漱漱口,不能在美女前丟臉。也去破爛衣物堆裡找出那件像樣的襯杉,還有新買的牛仔褲,這也是我目前僅剩的"把妹裝"了。
我說衣物破爛是真的,那是平時騎著我的戰神MK2(只是稍微改裝的豪邁125)跟條子飆車的光榮之傷痕,沒錯!就是說"雷殘"的後果。
都要怪條子兄啦!就只是少戴了頂帽子,每次看到我就追我,還很難甩掉。
不是我自誇,戰績是9戰8勝1和,會和也是因為那次撞到了"脫拉庫"才被追上的。
跌倒還會再站起來是我勝利的要訣,通常條子兄看到我"雷殘"速度便會減去三成,應該是怕從蹈我"雷殘"的覆轍。而戰神這封號也是在那9場戰役後頒布的,它的必殺技是"紅綠燈無效化"。PS:這是哥哥有練過的,好孩子千萬別學!!
呃…好漢不提當年勇,回到故事現場…
打理完畢,在鏡子前確認了10分鐘無誤後,立刻下樓呼叫戰神MK2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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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加油站後,還沒她的身影。
掛掉電話已經過20分鐘,她好像有點慢。
『丫小偉哥,穿這麼趴,要去把妹妹喔?』熟悉的聲音來自加油員A。等美人沒空中,名字也懶得去回想了。
這間加油站就是我入學以前打工的地方,做有一年多了吧,也就說這個加油員A曾是我的工作伙伴。
「嘿嘿!A級的貨色喔!」我跟他炫燿了一下。
『真的假的?哪來的A級貨?一定要介紹!』
「這要留自己用的,」等等冰山來了,他一定會破壞我美好的形象,還是快支開他,「回去做你的事吧你~這回沒你出場的份!」
『啃!這樣對好朋友的喔?』說完他還是乖乖回去站哨了,因為來了一台要加柴油的"脫拉庫"。
我實在不習慣等人,很浪費時間,也容易讓人亂想一些有的沒的。
看…,又開始了!
她在電話裡說,只有我的電話?難道說阿藝還沒進攻?不可能,他這隻瘋狗一定比啥還快,有箭就發是他的為人作風。還是他已經翻船了?嗯…有可能,應該是。嘿~禮拜一可以來"噹"他了。
記得上禮拜,我們四麻吉說好要一起說出喜歡的女人是誰。
北極熊是第一個說的,他喜歡亞璇。
結果,當天,阿藝在上課中大聲喊:「北極熊愛亞璇鵝~羞羞臉鵝~」、「臉紅鵝~偷偷愛人家鵝~」,小俊也加入一起演:「鵝~男女授受不親鵝~」,那尾音像極了幼稚園小朋友的對白。
可憐熊就被大家笑個半死,亞璇還站起來說:「這裡又不是幼稚園,幹麻那麼幼稚。我跟你說,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你賣肖想了!」
我想,北極熊他回家後一定是躲在棉被裡痛哭!
就這樣,熊被阿藝"噹"的體無完膚,我雖然同情他的感受,但那天笑得最大聲的那個就是我。
當然說出喜歡誰的,只有第一個說了的北極熊。還好我沒說,躲過此劫,況且我也沒喜歡的人。
呃…扯遠了,還是回到故事現場…
嗯?看了手機的時間,又等了20分鐘了,也就說過了40分鐘了。
想到,女人嘛,總要在出門前畫個胭脂花粉的,讓人等個半小時。好吧,看在妳美麗的份上,就多等你半小時啦!
『要被"捧昏叫"了啦!』、『不會回來了啦!』,加油員A不時跑來亂還挺煩的。
算了別理他,等等他看了冰山,肯定是目瞪口呆、口水直流。包他拜我為師,求我教他把妹絕活。
……,但是冰山又不是我的馬子,把人家說得像自己的女人一樣。嗯……我不說,只有我知天知地知還有冰山知。
沒讓我多等半小時,冰山出現了,戴了一頂半罩式的可愛小黑帽,騎著一台黑色的可愛小Vino。
只要被美女騎到,就算是媽媽的買菜車,也會在瞬間變成可愛買菜車。凡是美女用的東西,都比別人的可愛、比別人的還漂亮,原因不明!
果然如我所料,加油員A跟他的左右手加油員B看到冰山馬上就傻住了,從他們開開的下巴就可得知。
『不好意思嘿,你等很久了嗎?』
「也沒多久啦。」男人總是會回這句,永遠不能怪女人的遲到。不過只適用在交往前。
突然看到滿嘴口水的一匹狼向這裡走來,我看此地不宜久留。
立即發動戰神,「先把車騎回我家再說吧!」
甩掉那隻想誣陷我的口水狼。
待她把可愛Vino安頓在我家騎樓後,我把她的可愛行李箱放在我雙腿間,她就輕輕跨上我的戰神,輕輕把兩手放在我的腰際,我也附和著輕輕駛動我的戰神。
因為對方是個美女,我想戰神會同意比平常下降個30km的時速吧。
『等等,你不戴安全帽嗎?』她問。
「那哪叫安全帽呀,戴了一點也不自在,平常不戴是沒事,戴了反而會出車禍。」
『遇到警察怎麼辨?』
「反正罰單是我被開,我沒差啦。」警察算啥?一點也不看在眼裡。是很想說出戰神的來由,但很花時間,也怕被罵神經病。
『喔。那只有我戴也很奇怪,等我一下!』
她又輕輕跳下戰神,輕輕打開可愛Vino的後座,輕輕放好安全帽後,輕輕回來我戰神的懷抱。
我發現,輕輕的這句形容詞,也是原因不明的美女專利。
在出發向車站時,我還故意繞過那間加油站,向那兩個口水還沒擦完的加油員A、B比了一個YA的手勢,他們肯定是羨慕到抱在一起哭。
我一定要感謝豪邁座椅的設計者,這座墊有個斜度斜向前,在我車身搖動或煞車時,後面的冰山就會向前滑動,剎時會有波濤”胸”湧感,也能感受到冰山的温度,嗯…是和一般女生一樣,温温的、暖暖的。
快到火車站的幾秒前,突然一個閃著紅藍光的很不陌生的車子從右邊轉角出現,還一出現就擋住了戰神的去路。
不好了,我想迴轉,就像平常那樣在街道上,上演警追匪的飛車戲碼,但我這一煞車,後方傳來的波浪讓我知道,我後面可是載著冰山。嗚…戰神丫,我對不起你,你的連勝記錄被你"重愛輕車"的主人背叛了。
正想替戰神哀掉時,冰山下車走向條子兄,微笑著道歉:『對不起!我們想說這麼晚了,我們又騎慢慢的,就沒戴安全帽了。』,沒多久只看到條子兄又坐回警車上。奇蹟!是奇蹟!戰神!冰山守住了這個救援點,無失分!
不是我要說的,中壢警察都這樣嗎?美女只要笑一笑,就像得了免罰金牌。我再怎麼笑,就只會被罵牙齒白。
到達終點火車站,我還在想,都快過晚上十二點了會有火車嗎?她就告訴我,她要坐的是客運。真是好機會,交流道下的客運站較容易等到車,我提議到那邊等,她也認同地答應了。真好,又可以在多幾分鐘感受冰山的那股波濤胸…,不對!是那股温暖。
那幾分鐘還是過了…
『還要等30分鐘才有車呢。』她看著客運站的時刻表。
又來30分鐘了!
「我陪你等吧!」
『會不會很不好意思呀?』
「不會啦~反正我回家也只剩睡覺可做。」
我陪她坐在路邊等車,附近等車的人不時的看著我們。我想他們一定會認為,我們是要送對方走,即將分離的一對小戀人吧!
等她上車後,看巴士駛向交流道,我才跟著戰神轉身離去,回家睡個有好夢的覺。
雖然在談笑中能看到冰山笑容的機會很少,但我不會再覺得她難以接近。
我,有種想伸手去掀開她那冰冷面具的衝動。
「唉…,我看我快要喜歡上等人囉!」
新屋交流道旁倚著戰神的我,這句話不知唸了幾次了。
她又讓我等了第二個30分鐘了,今天是冰山說要從台中回來的日子。
看了手機上的時間,18:30,今天已經是禮拜一了,也就是說過了晚上6點該上課的時間了。
進入這高中後我第一次翹課了!
本來計算好的,她會在5點半抵達交流道,再用我的戰神護送我們到學校。
電話裡一直都是說:『快到了!快到了!』的。唉,集滿三個又三個的"快到了",還是不見人影。
明明就不喜歡等人的我,竟然等了快1小時還無怨無悔,而且對方還不是什麼女朋友,只是個還不算太熟的朋友。小偉丫!難道就只是因為對方是個美女,這個原因嗎?
不行!等等看到她一定要唸她個幾句,我鐵下心決定了!
想著想著、唸著唸著,遠處交流道上又駛下了一輛飛狗巴士,眼睛高速掃瞄著下車人群,這個動作從半小時前就重覆超過了十幾次,唉,結果還是一聲嘆氣。
才嘆完氣,背後傳來了一句,
『對不起,讓你等這麼久。』
這聲音?不會錯的,庸懶中帶點冰冷還不失優美。是冰山!
我彷彿像在阿里山上等日出一樣,在苦等的時候什麼話都罵得出來,一見到那道黎明曙光就什麼甘苦都拋諸腦後了。
是的,曙光已經來了。
「你不是說你坐飛狗巴士嗎?」我累得懶得吃驚了,指的是她從我背後出現這件事。
『是飛狗巴士呀。』她回頭指著車身寫了尊榮客運的巴士,『啊?我明明記得我坐的是飛狗呀?』。
「……。」我,真的累了。
『真的很對不起!高速公路塞車了。』她這個道歉,難過中帶點悲傷氣息。看到了,不管什麼鐵石心腸,立刻會變軟肉豬腸的。
「沒關係,人到了就好,人到了就好。」
女人終究是女人,怎麼遲到,就是可以不留一個能夠怪她的破綻。
『可是,害你曠課了!』
「我的功課可是曠個兩天三夜也能馬上補得回來的啦~沒差啦!」
『可是,讓你等了快1小時呢!』
「我說沒關係唄!又不是妳的錯!」
『可是…』
「好啦~我接受你的道歉啦!」
『嗯!』
唉,男人是永遠"盧"不過女人的。
『不然這樣好了,我請你一頓當賠償你!』
「我的機會來了!我出運丫!」這句話差點說出口,我只是點頭回應。
我接過她的可愛行李箱,還有書包。
「書包也準備好了啊?」
『嗯,制服也在書包裡了。』
「那直接到學校換囉?」
『嗯!』
她依然輕輕地坐上我的戰神,但這次我不能配合著輕輕駛動戰神了。
除了路上紅綠燈的擾亂,戰神是所向無敵的!咦?不是說它會"紅綠燈無效化"嗎?…沒錯,闖了有不下十個的紅燈了!
直到了校門前,才去發現到我的雙腳間少了一股重量,其實很早就有這種感覺了,但沒去在意,是什麼呢?
「啊…小玉,你的書包消失了!」
『真的嗎?』她伸頭往我的雙腳間看去,『怎麼會?』
「剛騎太快,忘了去注意到。」
其實是她的波濤胸湧害我分心的,我若說了,她肯定會無情地給我一個大大的五佰手印。
『那怎麼辨?』恰似怪罪我的眼神。
「我們回頭找吧,對不起!」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是阿!真的不是故意的阿!是被你胸前的波濤……。不能說!不能說!
我們很仔細地,從回頭路上尋找,直到快騎上交流道的地方,還是找不到她那可愛小書包。
「妳裡面有放什麼重要的東西嗎?」
『書啊,作業啊,還有一套制服跟……好像沒了。』
「書我可以給你,作業也幫妳寫,制服你穿多大的?」
『沒關係,制服我還有一套。』
「真抱歉……」
『算啦!嗯……現在幾點了?』
「快8點了。」看了一下手機,「要去上課嗎?」
『你還有心情去嗎?』
「是沒有。」
『那我們現在去賠償你的那頓飯好了。』
「嗯?…喔。好吧!去哪吃?」
『當然是你決定囉!』
我們就往離交流道不遠的麥當勞。
『為什麼選這裡吃?』
「麥當勞給我很多小時候的回憶,所以我很喜歡,還順便幫妳省了一筆,不是嗎?」
『那我要謝謝你囉?』她輕輕拿起6號餐的小雞塊,往嘴裡送。
「嗯……妳可以不可以笑一個,當謝禮?」
『嘻~』她彎著嘴,是個嘴笑眼不笑的臉。既使如此,還是可愛的不得了。
不過,我還真沒想到她這座冰山會配合我。
「好假!妳這跟皮笑肉不笑有什麼分別?」
『不然要怎麼笑?』
「像這樣,呵呵~」用我最陽光的笑容!
『不會像白痴嗎?』
「嗚……算了,不勉強妳笑了。」
她也會罵人白痴?被她罵還真不覺得討厭呢!
這一天還是沒看到她有任何笑容,但我卻不再冰冷冰冷地形容她。
是她改變了嗎?不,她仍然少有表情。
是我漸漸習慣了嗎?也不太可能,我們才第二次一起出來。
我們就聊著聊著,直到周圍的人都離去時才離開麥當勞。
我一邊騎著戰神一邊享受地回到我家,嗯…載著美女就是一種很棒的享受。
看著她騎上她的可愛小Vino消失在轉角,我又再次發動戰神。
當然,我問過「要不要送妳回去?」。但她堅持要自己走,我怕她以為我有企圖想知道她家在哪之類的,就沒再多問什麼了。
你們一定以為我發動戰神,一定是要去跟蹤冰山。錯囉,我是再次繞回去找冰山的書包。
找了好幾個小時,還是兩手空空回到家。如果找到的話還可以讓她感動一下的說,可惡!
進到屋裡後,腦中還殘留著一絲一絲與她的對白。
『如果,這時我們一起回到學校,同學不知道會怎麼看我們呢。』她是這麼說的。
真想問她,「妳希望他們怎麼看我們?」。
不行、不行,我不能去撞冰山!這是不可能成功的啦,小偉兄!
可是,如果有百分之一的機會,我是否會願意去試撞看看呢?
……累了,睡覺吧。
喂,小偉!別裝傻了,回答阿!
『喂!發什麼呆阿你?』北極熊拍了我的肩膀。
「啊!喔….沒什麼啦!」
今天到學校後,冰山她靜靜的,一付冰冷的樣子又出來了。有跟她說話的話是覺得還好,但她不說話的樣子真的是沒什麼人敢接近。這也害我不知道該怎麼過去跟她說話。
進教室後,在我坐上我的位置以前她曾回頭看了我一下,但沒說半句話。我也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昨天真的很對不起喔!」
她沒回答我,只是輕輕的搖搖頭就轉頭回去吃她的晚餐。當場氣温下探到10幾度,我也倍感失落。
虧我昨天還為了想今天該怎麼跟她相處而睡不著覺。今天一來,她的樣子彷彿是昨天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喂!你還在發呆丫,今天是沒吃藥喔?』北極熊換成伸手在我面前揮阿揮的。
「沒…沒啦,怎麼了?」
『你一定是得病了,走啦!』
熊走出教室,我則跟在他後面也出了教室。平常我們的第一節下課,一定是去福利社買飲料。
在走廊抽菸的阿藝和小俊也跟隨著加入隊伍。
『你昨天幹麻翹課?』阿藝問。
「沒有啊!」
如果跟他們說,昨天跟冰山一起翹課的事,他們百分之兩百不會信的。
『一定是去把妹啦!』小俊代替我回答。
賓果!而且是個冰山美女喔。
「家裡有事啦!」我很快地反駁。
『暗!去把妹都不會找的啦!』阿藝丟去手中的煙蒂說。
「誰跟你每天只會想著把妹妹,家裡真的有事唄!」
『少來了啦!你家會有什麼事,我會不知道?』
真是怪了,明明才認識不到一個月,怎麼好像認識了好幾年,還連我身上有幾根毛都知道的樣子。
看到阿藝才想到,看來昨天的事是絕對不能講了,因為阿藝才剛沉船不久。如果他知道了,他不知道會怎麼對付我呢,我還會被冠上欺朋友老婆或"做客兄"之類奇怪的罪名,還外加阿魯巴的酷刑賜候。
買完飲料回到教室時,冰山也吃完了她的便當。
「小玉!」我叫了坐前面的冰山。
她緩緩回頭,『嗯?』
「會渴嗎?要不要喝?」我搖動我手上的麥香奶茶,保特瓶裝那種的。
『不用了。』說完便回頭收拾她剛吃完遺留下的餐盒。
嗚……她還是好冰冷,一點溫度都沒有,開始懷疑昨天殘留在我背後的溫度是不是她的。
我原本認為,經過昨天的相處,不止幫了她、還對不起她,也聊了很多,我們應該會有些交集、距離會拉近才對。
想不到還是沒什麼改變。
唉,我也只是看到她冰山的一角而以嗎?
就這樣,我們依然回到以往生冷的相處模式。
曾經用戰神載過她這件事,雖然猶存在我心裡,但似乎不曾出現在她的記憶裡。
我總覺得,她好像把她的心冰封在巨大的冰原裡。
如果要了解她,我可能挖一輩子也挖不到,因為我沒本錢所以手中拿的只是一支小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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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已經平靜的過了一個月多了,很難得地,冰山主動來搭話。
『明天有空嗎?』
我說的平靜也只是指跟她的關係。
這一個月,忙著幫阿俊勸他女友回頭吃草、忙著替北極熊向幼稚園園長的亞璇說情、還有忙著處理一個多出來的乾妹,可以說是精疲力盡,精盡人亡。
阿俊的女朋友發現阿俊跟別的女人要電話而吵著要分手,阿俊就編出『幫小偉要的啦!真的咩!』這種理由,還要我幫他擦屁股。
北極熊喜愛的亞璇,因為上次的某件事,外號成了幼稚園園長,也因此亞璇看到北極熊就像看到蟑螂一樣。可憐熊一直求我幫他向她說一些好話,就因為我座位離她最近、跟她比較熟這原因。
既說是四麻吉,那就是還少一人,最後的阿藝是最毒的一個,不知是不是常看到我跟冰山聊天的關係,一直逼問是不是要搶"他老婆",最後我隨便應付他一句:「我喜歡的是像小玫一樣,開朗活潑型的女生啦!」。沒過幾天我就收到小玫「對不起」的簡訊。不知甚解的我,當然是回電給小玫。
「小玫,妳怎麼了?」
『阿…小偉哥,我已經有男朋友!』
「啊?」
『其實我不討厭你,但…』
「啊?」這聲”啊”可以參加世界男高音了。
『不然,我可以做你的乾妹呀!』
「乾妹妹?」高音對吼嚨不好。
『我在上班,等等要忙,我們下次再聊吧!』掛完電話後的半小時,我才恍然大悟的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天阿!我上輩子欠了他們什麼?竟然有這種朋友啦!「好康的沒有,相害的一脫拉庫。」
冰山以為我沒聽清楚又問了一次。
『明天有空嗎?』
星期六呀…
「應該有吧。」
沒變的,我還是沒工作,所以遊手好閒的,每天都有空。
先說好,我可不是沒去找喔,找到了還是沒工作。
怎麼說?嗯……
時間回到上個禮拜。
是一個炎熱的大太陽天。
北極熊和小俊因為常常就跟著我和阿藝混的關係,丟了工作。
於是,他們兩個就開始陪我找工作。為何阿藝沒加入?阿藝說他是幫他大哥做事,工作內容沒聽他說過。我想肯定是什麼傷風敗俗的工作,他才不敢提的。
那天報紙上看到【誠徵理貨員 月薪3萬起 男性20至45歲】,我和小俊是覺得不太可能,事有奚翹。但北極熊:「月薪3萬耶!月薪3萬耶!」的大力推薦,我們還是來到了一間大倉庫。
應徵時,老闆還問了好幾次:『你們真的確定要做?』。
「不然你以為我們來跟你打哈哈的喔?裝肖偉!」才在心裡罵完,搬了第一件貨物就後悔了。
悶熱的鐵皮屋裡,搬著一件又一件的冷氣機、電冰箱等重物。很重就算了,看了真的會"起毛子"的不爽。那明明是個冰涼舒服的東西!望梅止渴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我深深的體會了。下班後,衣服上的汗擠一擠,都可以集成一大桶鹼性礦泉水拿去賣了。
隔天,我們很有默契的,再也沒去那間倉庫。
我說:「暗!全身酸痛,連走路都有問題了還去!」
北極熊說:『媽的!我看到冷氣就軟腳,再也不想看到冰箱了啦!』
小俊說:『操!月薪5萬我也不幹!』
北極熊還白痴的問:『暗,是誰說要去那裡做的啦?』
這件找工作事件,就在北極熊被阿魯巴的慘叫聲中落幕了。
解釋完畢回到現場,冰山正在問我話。
『可不可以去你家看書?』
「阿?看書?」
她有那麼用功嗎?我想。
『下禮拜一就段考了,一起看書比較有伴。你的日文很好,不懂還可以問你呢。』
果然有原因的。
「喔,好阿!」
美女的要求,上刀山下油鍋都OK的啦!
教別人日文本來就是我最大的樂趣,更何況是教一個冰山般的美女,真是興奮到飛上天去了。
「那妳幾點過來?」我忍住大聲歡呼的衝動,裝若無其事地問。
『早上,我起床後打給你。』
「嗯。」
得到我的答應後,她走回教室裡她專屬的位置上。
只要是她主動跟我說話,語氣都會比較溫和些,雖然一樣是沒什麼表情。
但總比我向她搭話時溫暖太多了。
先前我也曾試著約她過。
「小雅她們說要去吃肯德雞,要一起去吃嗎?」
她的回答簡單易懂,『不餓。』
「我們等等要跟小玫、芊芊她們去逛夜市,要不要一起去?」
她連回答都省了,就只搖了兩下頭。
就是會讓人有在跟機器人說話的錯覺。
今天是美女要來的重要日子,一大早就起床開始收拾房間。
要讓女生看到自己是個愛乾淨的人,這是給女生好印象不變的法則。
平常房間都是保持不要有蟑螂窩出現、不要有發霉發臭的東西出現就可以偷笑的狀態,這就是一般男孩子的房間。
可是真的要打掃起來,掃除作業的時間是非要花個半天的。
猶豫該從哪下手整理時,手機響了。
冰山!不會吧?才快8點咧,假日還那麼早起?
「喂~」
『喂~你起來啦?』百聽不厭的庸懶聲來自冰山。
「嗯。」
『那我換個衣服就過去囉。』
「妳平常都那麼早起床喔?」
『不,我都睡到下午的,可能昨天太早睡了吧。』
「喔!」
『那等回見囉,掰掰!』
「好,掰~」
興奮地掛掉電話。
啊!不好了,她要過來了!
這麼一來掃除作業非在半小時內完成不可。
沒半法了,只有使用秘技"瞞天過海"了。
就是把亂的東西,塞到看不見的地方,櫃子、箱子、床底,能塞的地方就塞。
半小時過了,不只把房間處理好了,連把妹裝也換好了、鬍子也刮了。她還沒出現?
她怎麼每次都要讓人等那麼久咧?
本來以為她是因為化妝或選衣服才會慢,後來發現她平常根本不會化什麼妝,衣服也都搭配最簡單的牛仔褲阿。
快到第二個半小時前,樓下的門鈴聲打斷我的發呆。
每次都等她等到會發呆,這次一定要問她為什麼那麼慢。
打開門,「妳怎麼那麼…」"慢"還沒說出口,她穿得好清涼!愣了一下。
低胸小可愛外加可愛短褲。是很性感,完全不像她會去作的打扮,但我眼睛要怎麼擺?會被她胸前的東西吸引住呀!
『怎麼了?』
「沒…沒事,快進來吧!」
我別過眼睛的動作太明顯了。
所以她帶點輕視像看色胚的眼神,彎起嘴角捉弄似地問:『呵呵,我穿得太可愛了?』
「是阿,嚇了一跳呢。」要維持形象!
還不知眼睛要看哪裡,只好看她的眼睛。
不妙!她海水般深深又明亮的眼神,是直視著我嗎?我好像觸到了高壓電,瞬間從眼睛灌進了身體,全身被電得好麻好麻。這一秒,我動彈不得了。
此刻她開口說了一句:『好可愛!』
她在說什麼?形容我…可愛?我的身體還動不了啊!
隨後,她指了我身後5公尺遠被綑綁著的白色大型犬。
那是跟我住在一起的我媽男朋友所養的狗,是隻混血秋田犬,不知是混到了什麼血,牠有一般秋田犬的兩、三倍大。
原來她是在看牠,知道自己會錯意後,身體就回復自由之身了。
來過我家的女孩子,九成會被這隻笨狗吸引,雖然很大隻但臉看起來呆呆的很可愛,很惹人憐愛的樣子。另一成可能是因為怕狗或厭惡狗。
『牠叫什麼?』她向白色巨犬走去。
「皮皮。」
這時皮皮興奮的又跳又叫,因為平常都被綁著所以一有人理牠,牠都會高興成這樣。
她用可愛的聲音叫著:『皮皮~』,手也往皮皮的頭伸去。
糟糕了,牠會…
「等等!」
來不及了,我已經聽到冰山的尖叫聲了。
皮皮立起前腳撲在冰山身上,狂舔冰山的臉,冰山身上的包包也因此被甩掉在地上。
這個時候通常女孩子都會大叫,然後退回我的身邊,並且會罵皮皮是隻色狗,然後我也會附和著罵皮皮混蛋。
可是冰山卻繼續抱著皮皮,任憑皮皮口水的糟蹋。
可惡,主人的風頭你也敢搶,等等你的中餐就罰你只能吃兩顆飼料。
『皮皮好可愛!』她開始玩弄著皮皮的臉,鼻子對鼻子、臉靠著臉摩蹭著。…皮皮你實在太過份、太令人羨慕了,你連晚餐也不想要了嗎?
但,冰山笑的表情好迷人,那的確是發自內心的笑臉,很有幸福的感覺。這才是適合你的表情阿,冰山!
不管是怎樣冰冷或高傲,面對可愛的動物還是會沒輒,這就是女人。
皮皮,你讓我看到最不容易看見的東西,你的飼料我會幫你加倍的!
我撿起了冰山的可愛小包包,有些重,大概放了有3、4本教科書,看來她真的是來讀書的,不然她這種清涼穿著,會讓人以為是要去海邊渡假的。
「上樓囉!」
『喔,好。』
走前她還跟皮皮依依不捨的揮手道別。
冰山她也很女孩子嘛!
今天她的臉多了些表情,照這樣看來,今天的相處肯定會比較輕鬆。嗯?平常跟她相處很累嗎?老實說,還真的有點…
進到我房間後,冰山沒對我的房間有任何感想。嗚…早起搬出秘技的努力,付之一炬。
我房間沒有椅子,這是靠近女孩子最讚的手法,因為如此一來她們就只能坐我的床上。嘿~
冰山沒多想什麼,把書攤在床上後催促著我一起讀書。
『第一節好像是要考國文。』她趴在床上開始看國文,這是種死背型的書,我當然沒什麼好教她的。
我也坐上床角,手是拿國文課本。
但,一個美女趴在你的床上,這種情況下你看的了書嗎?
我的目光不時被冰山吸引,唉,人家是靜靜地努力用功,我還在一旁亂想些有的沒的,活像個蠢蛋。
還是看書吧,小偉兄!
悶悶的讀書氣氛一直持續到我打開音響時。
她驚訝地說:『宇多田光!』
沒錯,這是宇多田光的亞洲之光精選,聽快一年了還不會膩,我真的很喜歡她的歌聲,優美又帶感情。
「嗯呀,你不喜歡嗎?」
『咦~,你也喜歡她嗎?』
「對呀!很喜歡啊,會學日文也有一半是因為她。」
『我也很喜歡她的歌呢。』
她拿出一本筆記本,裡面寫滿了日文。
『教我日文吧!"誰嗯誰一!"』她應該是在說"せんせい",意思是指老師。
看了一下她的筆記,大部份是歌詞,是宇多田的,看來我們有同樣的愛好。看吧~緣份就是這樣!
宇多田的歌詞我早就古瓜爛熟了,我一點一點的糾正她的發音、並說明內容表達的意境,她便一點一點的佩服我。我,很喜歡這種感覺,和人分享自己喜歡的歌、還有日文。
當CD再一次播放到First love時,她輕輕跟著唱起來。這首歌是宇多田的代表作,是日劇魔女的條件的主題曲,應該是每個人都有聽過的,因為連我媽也知道這首歌。冰山的歌聲和說話一樣庸懶不失優美很適合唱這首慢歌,日文雖有些生硬,但聽在我耳裡很舒服。
愉快的時間總過的很快,這大家都能體會卻都不了解其原因。
我看了手機,下午1:55。不妙地,讓冰山發現我在看時間。各位!如果想跟美女待久一點,絕對不能看手錶或讓人知道你在注意時間。
『啊,快2點了差不多該走了。』
她開始收拾書和筆。
我很想問,為什麼這麼快就要回去了,我想問了也餘事無補。
沒想到把書都收進包包後,她這麼問:『肚子會不會餓,我們去吃飯吧?』
不加思索得回答:「好呀。」。聽她問才發現我早餐也沒吃,肚子真的很餓。
出門前,她又跑去跟皮皮玩了一下,最後又是依依不捨的揮手道別。
她帶我到中原大學附近的小吃街,吃了焗烤燴飯。平常我是不喜歡起司的,但跟美女吃飯的話,什麼都是能忍受的。有時還能看到路人甲,投來羡慕的目光,這種感覺還真不賴。
結帳時,她說要報答我教她日文,她要請客。但我還是搶著付錢。
「下次再換妳請啦!」出這招的話,我們就一定會有下次。
最後走前我意示要送她回去,她堅持說不用。真可惜,滿想知道她家在哪的說。
『那我們明天見囉~』
這表示她明天也要來。
「嗯,掰掰~」
回到家時,我倒了兩倍的飼料給皮皮,牠竟然吃驚地看著我,牠平常都是我還沒倒好就急著狼吞虎嚥的。
「不會毒你啦~安心的吃吧!」稍微移動牠的飯碗,牠才開始低頭狂吞。哈~真是隻笨狗,不過還滿可愛的。我試著用冰山對付牠的方法,嗯~臉靠著臉。牠縮了一下,用異樣的眼光看我,彷彿是說「少噁心了」。
「可惡~為什麼冰山可以,我就不可以?」我強迫地按著牠的頭,當要挪過來靠我的臉時。後方門口傳來奇妙的爆笑聲。
阿!是冰山?!
「妳…妳什麼時侯進來的?」
她一手撐著肚子,一手靠著門,狂笑不已的暴走狀態。
『你…噗…在放…飼料的時…噗候,哈啊,我不行了!』她搥胸頓足地,還是止不住笑。
不會吧?我一副像在跟狗演默劇的蠢樣,全被她看到了。天阿,我的形象阿……,丟臉死了,有沒有洞可鑽阿!
她帶著要笑不笑的表情走近皮皮,『你平常都這樣欺負牠?……皮皮好可憐喔,有這種主人。』
「我才……」嗚…這種丟臉的話題還是快結束的好,快轉移話題,轉移話題!
「妳怎麼又回來了?」
她停止撫摸皮皮也終於止住了笑,『啊!我的包包忘了拿。』
「喔,我上去幫妳拿。」
我把她那可愛卻有點重的包包交還到她手中,她又再次跟皮皮揮手道別。
『原來你私底下都偷罵我是冰山阿。』
對厚,剛不小心叫出口了,嗚!才剛丟完臉,現在又要尷尬,情何以堪呀!
「沒有啦,因為妳平常都不太愛說話,也沒看過妳笑,所以…」
『不愛說話就是冰山?』
「也不是啦,妳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
『冰山?算了~這個形容好像也不壞。』
她發動可愛小Vino時,我不該跟她說她笑起來也很漂亮的,因為她回我:『你實在太白痴太好笑了。』、『現在才知道你是那麼爆笑的人。』
我還是再問了一次要不要送她回去,她搖搖頭就騎著可愛小Vino走了。
禮拜天很少這麼早就起床的,7點整,今天冰山也要來唸書。
昨天她走前說『明天早上在打給你。』
既然醒了就先準備吧!把妹裝昨天已經穿過了,該怎麼辨呢?沒辨法,只好在破爛堆裡找件最不破爛的了,這還真的是"衣到穿時方恨少"吶!
房間昨天已經整理過了,書也拿出來了,準備OK。
還沒打來呀,她昨天好像沒說要幾點來,我在等什麼呀?唉,自己先來看書了。
登~登~,被手機的鈴聲嚇醒,我不知不覺又睡著了,看了一下手機顯示,北極熊。糟了,不會吧?
一接起電話,『喂!開門。』是個聽到不想再聽的熟悉聲音及內容。
「不會吧?」
『我在樓下啦!』
糟糕了!我忘了北極熊禮拜天都會來,忘了跟他說我有"事"叫他別來了。
他應該看到我的戰神在家,如今也沒藉口好騙他了,只能讓他進來了。
實在很不情願的幫他開了門。
他走進我房門一看到我放在床上的書,『你在看書?不會吧?…你腦袋壞啦?還是透逗掉了。』
「…囉唆,明天考試看一下書不行嗎?」
『我們的天才小偉竟然會看書?』
我實在很不想理他,但情況看來今天他必定會死賴在我家不走了。
他和往常一樣,走向隔壁我媽男友的房間,厚臉皮的打開冷氣跟電視,自顧自地看起電視來。因為我房間沒冷氣也沒電視,他也知道我媽男友一個禮拜不會回來幾天,尤其是假日。
不過我和他才認識不到兩個月咧,他就把我家當他家用了?
這時小玉的電話來了。
「喂…」
北極熊聽到我異常温柔的聲音,眼睛離開電視用好奇的眼光看我。
『我現在要過去囉。』電話裡冰山的聲音。
「嗯,好!」
『待會見!』
「阿,等等!」我的目光意識到北極熊也在,「現在有一個人在我家耶。」
『誰呀?』
「北極熊。」北極熊聽到我說出他的名字,就在一旁一直做"她是誰?"的畸形唇語,逼問我。
『北極熊?會礙到我們讀書嗎?』
「應該不會。」
『那就沒什麼關係吧?』
「嗯。」
『那待會見囉~』
「嗯,掰~」
電話掛斷後,北極熊迫不及待的眼神等我訴說由來。
『到底是哪個女生要來啦?』如此問的他應該有聽到冰山話筒裡的聲音。
「小玉啦!」
『哪個小玉?哪認識的,我怎不知道?』
「賈玉芬,我們班的呀!」
『不會吧?那個冰山美女喔?真的假的?你們... 』北極熊果然很吃驚。
「她要來看書的,別想太多,」突然想到,「對了,別跟阿藝說喔!」
『為什麼?』
「反正不要跟他說就對了。」
『不會吧?』他並不知道阿藝要追冰山的事,但聽我這樣說大概也能略知一二了吧。
不久冰山來了,她這次15分鐘就出現了,沒讓我再等那個兩個半小時。我卻有點失落?應該不是我愛上等人的感覺了吧?
老實說等她來的那段時間裡,我總是會想些有的沒的,雖說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但是那種感覺還滿不錯的,不會覺得是浪費時間。
很不可思議的,北極熊看到冰山只打了一個很陌生的招呼,沒多說些什麼。我一直以為他會虧東虧西的,肯定會把我好不容易維持住的形象給破壞得一乾二淨。真讓人想不到,但,我想他一定在裝紳士,嗯!不要被當變態就很偷笑了,學人家裝紳士咧,噁!平常我一定會吐糟他,但冰山在這,這種話是不能亂說出口的。
多了一隻電燈泡熊,今天冰山變得跟平常一樣冷冰冰,也沒跟皮皮打招呼。
燈泡熊還是打擾到我們了。
「不要過來打攪我們讀書喔!」我囑咐北極熊。
『暗!難怪你會想讀書。』北極熊在我耳邊暗罵一句之後,回到他的位置,也就是電視前。
然後我和冰山在房間裡冰冰冷冷、安安靜靜地看書,冰山只要變回"冰山"我就無法自然和她說話,但並不討厭,也許是習慣了,畢盡天天在學校也是如此。
北極熊一直在隔壁不是看他的電視,就一定是在玩我的PS。PS是指PlayStantion,電視遊樂器。
但是沒多久他還是關掉電視走了過來,『怎麼大家都在看書阿,叫我怎麼玩得下去阿!』自己在那邊吼叫。
我就知道,果然還是來打擾了。認識他真是個錯誤,此刻的感想。
『好啦,我也來乖乖的唸書啦~學生的本分就是要唸書的啦。』他走到我身旁看見一堆書,不知該如何下手。
「重點我都畫好了,你自己選一本來看。不要吵到我們看書。」那些重點都是為了冰山而畫的,昨天睡前完成的。
冰山也佩服我的認真。
但交到北極熊手中,當場成了不如拿去跟"酒矸湯賣嘸"換兩毛錢算了的廢書。
起初以為他認真地在以筆記憶的方式,把內容抄寫在白紙上,結果看到他在撕紙。
「你在幹嘛呀?」我納悶得問。
他一副理所當然地回答說:『作小抄呀!』——唉,無言。
冰山一直是穩如泰山地看書,聽到小抄才向這邊看了兩眼。
『大姐,想不到妳這麼認真。』北極熊藉機向冰山搭話。
『既然下了決心要唸書,當然就要認真。』不愧是冰山,"冷如冰山"地回答。連史上最多屁話的北極熊也怯步三分,放不出半個屁。
熊走進我房間必定是後悔萬分,沉悶的讀書氣氛迫使下不得不看書,也因他自己說的話無法重回電視的懷抱,無退路可去,只見他拉我的腳,求我幫他想個辨法。
看到他那個死樣子,害我也讀不下去。
「肚子有點餓了,去買東西回來吃好不好?」我提議。
『好好好~走我們去買!』北極熊像在沙漠中找到井水一樣,剛才還一副快死樣,馬上變成一尾活龍。
「妳想吃什麼?」我當然是在問美女。
『都可以。』
果然是個女孩子,每個女人都這樣的,問她要吃什麼都是「隨便」不然就是「都好、都可以」。買回來後才那邊罵「幹嘛買這個,我不敢吃、我不要吃」。
唉,再問也不是辨法,只好靠自己感覺了。
北極熊載著我到中原商街時,『今天都你請客吧,不然你跟小玉的事,百分之百會”嗶呀康”。』趁機汙了我一頓。
真是太機車了,是他厚臉皮來當燈泡的,還要我請客。你給我記著!
北極熊毫不客氣地買了最貴的雞腿排便當。
這時我想起了,昨天小玉吃焗烤飯時好像很偏愛蕃茄醬,所以我就選了有蕃茄醬的蛋包飯。這也是我的絕活之一,跟女生吃飯時,不要只顧著吃,要留意對方喜歡吃什麼或不喜歡吃什麼。如此一來,往後便會聽到「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個。」之類的話,印象當然也大為加分。
回到家時,訝然見到冰山在一樓。
『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呀?』
「我們只是去中原買。」
『喔。』
我看到冰山在擦臉的動作,我知道,她剛一定是跟皮皮在玩,臉上的是皮皮的口水。
為什麼跟皮皮還要偷偷摸摸的啊?
『先吃飯啦!吃飯皇帝大啦!』燈泡熊在一旁發亮。
……我知道原因了。
把便當遞給冰山,遺憾地,冰山看到我買的蛋包飯完全沒反應,算了,這也是可想而知的事。但從她一口不剩得吃完便當可知,作戰並非失敗。
吃完飯後,非常非常不想看書的熊提議看VCD放鬆一下。老實說,書也看得有點悶,因為冰山太靜了。
《我的野蠻女友》是個韓國片,這是方才去買飯的回程中,北極熊「聽說很好看、很感人。」的碎碎念之下到百視達租的,當然花錢的是我。
三人聚集到電視前,準備開始播放片子,我家沒VCD播放器,是用我的PS來播的。冰山看到我用PS播放還好奇了一下,說她從不知這竟然可以播VCD,還說很懷念,以前她哥哥也有一台。
銀幕上顯示本片開始後,三個人便開始靜靜的看。本來應該是兩人的,怒!
開始沒多久,北極熊就發作了,吵著說男主角很醜。我真很想告訴他,外貌分數也不及格的人實在沒資格批評別人。
播不到10分燈泡熊睡著了,很好的機會,馬上催他回我房間睡。
電燈泡終於消失了,變回"兩人的世界"了。
男女兩個獨處看電影,心中多了一鼓浪漫與感動。當然冰山是無動於衷的……好啦,是我自己想太多啦。
『好浪漫…』冰山突然冒出這句話,害我嚇一跳,我還以為和她的心靈產生共嗚了。
原來她是在說電影,在女主角的鋼琴旋律裡,男主角因感動,不畏懼自己身在不該現身的女校和聚人的目光,送了女主角喜歡的玫瑰給她,真得很浪漫。
平時我看感動的情節就會滴淚了,好巧不巧地,這是一部超催淚的電影。原本我的目的不在影片上的,現在卻感動得鼻子酸眼睛紅。
為了男子漢的形象,我努力忍住。嗚…至少要等女方先感動落淚,我才不會丟臉。
不好地,冰山一定是感情冷淡,她連鼻子都沒紅,別說眼眶有任何水份了。
眼裡的水珠就一直撐到結局,好險結局是美好的,不然就真的在美女前哭出來了。
劇終後的字幕一行一行地冉冉向上飄,冰山還呆呆地看著銀幕,果然還是有感動吧?
我偷偷拭掉眼睛和鼻子裡的水滴,也整理一下心情,才去關掉那台PS。這時冰山才把雙眼從銀幕上移開,用暖暖的眼神對我說:『真好看呢。』
「是阿,真好看。」,因為是跟妳一起看。
真的。
如果是跟北極熊看的話,內容一定會被他的無聊偏見破壞。
我們重新拿起書本,我看不進任何文字,我想她也是。看著書發呆,我想她也是。我在想什麼,我一點也不想知道。她又是在想什麼呢?我好想知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送走了冰山。
在北極熊睡醒以前,在她向皮皮說完再見以後。
我開始害怕了,我…會喜歡上她。
我很清楚的,結局絕對不會像電影那樣美好。
還好我是很理性的,對於不可能成功的事,我一定不會盡力去做。
說我是怕沉船也好、怕受傷也罷。
失敗那種無力感,真的很孤單很痛苦。
好吧,我承認是我膽小。
來到學校,冰山依然地還是很靜。嗯,習慣了。
高中的第一次段考,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全班都到齊的一天。夜校就是這樣,雖說要用心讀書的人也是有,但能混就混的人還是佔多數,不想來上課就翹課不來。
這天北極熊出盡風頭,他的作弊小抄影印了好幾份發給大家,極受歡迎。唉,可知幕後最大功臣是整理重點的我。
他多了小抄之神的稱號,他好像還滿沾沾自喜的樣子,明明就是個損人的形容。
考試的這三天多虧冰山的關係,假日兩天認真地看完書,所以輕輕鬆鬆就結束了。
幾天後成績下來,還奪得第一名。這並不是第一次拿第一了,但要說上一個第一名,追朔起來好像要到國小二年級的時候了。
真正讓我覺得高興的不是拿第一名這件事,而是平常不是用厭惡的眼神看我們,就是動不動跟老師告狀打擾到他們唸書的那群乖學生,在此刻他們只能用非常不可思議、極度不甘心的表情來看我。這種感覺只有一個字能形容!…師、嗚、骯、爽,三聲爽。
對了,附註一下,冰山是第三。這絕對是我的功勞,不是我要臭蓋的!她本來連分數的四則運算都還不太會。
不能再自滿下去了,故事還要繼續……。
三天考試的最後一天,放學前幾分鐘,冰山和另兩個女生討論一會兒後,過來跟我說她約了那兩個女生要一起到我家打麻將,問我可不可以。厚…女人就是女人,既然都已經跟她們約好了,我還有拒絕的權利嗎?
我想起來了,上星期六冰山第一次來我家的那天,看到擺放在我媽男友房間的麻將桌時,曾問我會不會打,「當然會囉。」
『好久沒打了,那找一天我們約人來打。』
「可以呀!」
那個"找一天"就是今天。
其實已經跟另三個麻吉約好放學一起去撞球館打球了。但此刻…我只能重色輕友了,因為除了冰山外,另兩人也是美女級的人,這種可以同時和三個美女進同一個房間做同一件事的機會,怎能放掉。
我下了決心,向三麻吉訴說冰山她們要來打麻將的來由,果然被他們三個咒罵了一頓,還好是沒外加阿魯巴酷刑。
總覺得有件很奇怪、很不可思議的事,阿…是阿藝啦!阿藝知道冰山要來竟然沒什麼反應。
而且竟然沒有要跟來的意思,還依然是拉著小俊要去打撞球。還真怕天會蹋下來或是下紅雨。
放學後才了解,班上一個叫小淇的女生跟在阿藝的身後,上了阿藝的車。原來他早就換了目標了,害我還防範他防範個半天。
北極熊比較可憐,原本可以和幾個人一起去打打撞球喝喝酒的,欠了一個撞球對手,也只能跟著我回到我家了。而且打將麻是四個人的,北極熊也正是多出來的那個。
回到家後小鳳和小雅,就是那另兩個女生,她們看到皮皮果然和其他女生一樣馬上衝過去摸牠。果然皮皮還是趴上她們身上亂舔,果然她們是退後三步且罵皮皮是色狗,我不想再附和著罵皮皮了,再"果然"下去會沒完沒了的。
我們幾個窮學生,打20底10的。就是胡了的話就有基本的20塊錢,多一台就是10塊。沒玩過的好孩子,聽不懂沒關係,也不要去學!
身在麻將中,會不知時間流多快,不知不覺過了4小時,晚上10點打到凌晨2點才把一圈打完。正確的說法是我們太慢而不是時間快。
戰績下來,輸了120元整。全是小鳳贏的,她總共賺了300多"蘭柵"。
小鳳、小雅兩個邊喊『完了!明天7點還要上班啊。』邊慌張整理東西。
冰山則是伸伸懶腰『已經這麼晚了呀?』,似乎是不在乎現在有多晚這件事,還跟著我去陪已經睡著的北極熊看電視。
沒錯,可憐熊看電視看到睡著了。
這時小鳳看到冰山似乎想留下來的樣子,就好像熟知內情的樣子,走過來把北極熊拉醒,『想睡覺回家再睡,起來!起來!』,北極熊一臉茫然的被拉下樓。小鳳還回頭對我和冰山說,『那~礙事的我們先走囉!晚安了!』
明白小鳳的用意後,看了看冰山,嗚…氣氛莫名地尷尬了起來。
但是冰山依然是靜靜的,不以為然的樣子。
聽到三台機車的引擎聲漸遠消失後,冰山指了PS說:『好懷念,我們來玩吧!』
「…阿…嗯!好阿!」我在亂想什麼呀!趕快把尷尬感解除!
我在近100款的遊戲裡,挑出一片賽車遊戲,因為我妹妹很愛玩所以覺得女生應該也會玩才對。片名叫"小雞",真正的遊戲名稱是《陸行鳥賽車》,但冰山玩了此遊戲後就堅持叫它小雞,好像是因為裡面的主角陸行鳥看起來像小雞吧。
雖然我跟她解釋那是在日本很有名的陸行鳥,她還是『那本來就是小雞呀!』。好好好…是小雞,是小雞。女人終究是女人,不能跟她"盧"。還有,她說小雞這兩個字時真的很可愛,表情以及語氣。
她好像很喜歡這款遊戲,看來我選對了。我也覺得不錯,重點不是在遊戲上,而是陪玩的人是美女,此刻不管玩什麼都是最好玩的。
我們就這樣邊玩邊聊天,慢慢地談到比較內心的事。
她以前的事、她家人的事,和她的想法。
她說,『朋友都是互相利用的。』,這時我想到那三個麻吉的所做所為,實在是無從否認冰山的說法。
她以前是跟她哥哥在夜市賣衣服的,跟鄰近的攤子很友好,有次她們的攤子被人砸攤,那些友好的攤子不但不幫忙,還裝做不認識的在一邊旁觀。事後才知原來就是其中一個攤子設計的,就為了看不慣她們賣得好、被她們搶了那一點的生意。
她以前國中在一起三年的好友,因為喜歡上一個男生,而那個男生喜歡冰山。就因為這樣,就處處給冰山難堪,甚至害她被那群好友排擠。三年的友誼卻得到這樣的結果。
『只是稍微長得漂亮一點,為什麼就要遭到這些罪受?』她冷冷的說出這句疑問句,讓我有些鼻酸感。
我漸漸溶化她給我的冰冷印象,也解釋了她那沒表情的臉孔的理由。
『以前所有接近我的男生,都是有目的的,但我知道你完全沒有。』她看著我輕輕的說。
「是嗎?妳怎麼知道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嗎?……應該吧!
『現在這種時間,男女兩人獨處在一個房間裡,你連正眼都沒看過我半次,不是嗎?』
「…啊哈哈,說不定我在想辨法要偷襲妳呢!」這是真的,剛開始的時候因為小鳳的關係,害我會錯了意。
『而且,你也從沒打過電話給我。你可是我來到中壢後第一次給電話的男生呢。』嗯,好像有這麼一回事,我怕被她誤會,所以始終不敢打。
「沒有重要的事嘛,覺得沒必要打電話。」
『說到這個,那個叫阿藝的之前每天打來約我。還有那個北極熊也打過好幾次了,真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有我的電話。』
阿藝這傢伙果然直接又難纏,也就說最後還是翻船了。
等等!阿藝我還能了解,為什麼連北極熊也?!他不是一直在追幼稚園園長亞璇嗎?
「對不起,是我的手機被他們偷看了。」這句話是不小心說出口的,沒有故意要說謊,真的!你們要相信我啊!
『還有……』她忽然停口。
「還有?」
『沒…沒什麼,反正我知道你沒目的就對了。』
唉,被妳這麼一說,就算真的有也會沒了的。
她會說這些就表示她已經把我當朋友看了,也就是我不會有希望了,算了,這樣也好。
這樣我才不會想太多。
嗯,沒錯!
聽到遠處的雞鳴聲,望了一下窗外,天已經亮了。
「天亮了呢。」我說。
『真的,時間過好快喔。』她看了她的手錶,時針指在6點。
「是啊!」
『我要趕快回去了。』她開始收拾東西。
「沒關係,可以睡我這邊呀。」
有點想留住她。
『不行!我現在跟外婆一起住,她是古早人,不能讓她知道我在外面過夜,要快點回去裝睡,假裝昨天沒出過門。』
「嗯!好,我送妳。」
『不用了,我要快點趕回去,那明天見了。』
我「掰掰」都還來不及說,她就走下樓。
還沒聽到開大門的聲音前,聽到皮皮的狗鏈聲。她絕對又是在跟皮皮告別了。
她愈來愈像個女孩子了,不只是在皮皮面前,也不只在我的面前,在班上或面對朋友也是,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緩緩的改變。
這應該是件好事吧?
但我卻不為此高興,怎麼說呢…有種想獨佔她的感覺吧?
隔天一到學校,昨晚先走一步的小鳳,馬上衝到我面前來盤問我。
『小偉哥~昨晚如何呀?滿面春光寫在臉上囉。』一臉什麼都知道了的樣子。
「昨天沒什麼呀,跟小玉打電動、聊天囉~」
『少來了,少來了!到底怎麼樣嘛?』用很曖昧的口吻,還外加推我的肩膀。
「真的啦,只是純聊天而已,連棉被都沒蓋。」
『真的假的,你是不是男人阿?人家都留下來了…你還…』
「真的啦,她也沒那個意思阿…」
『不、是、男、人…』
竟然被個女生說成這樣,實在沒什麼面子,但我無法否認她,因為我真的不敢動冰山,貨真價實的沒種。
還是快改變話題。
「厚!不然妳不會去問小玉喔?」
『不要,這種事不敢問她,厚喲,就是不敢問她才來問你的唄。』看來她也對冰山的冰冷感有些恐懼。
『什麼事都沒發生呀,唉!一點也不好玩~』
原來她一開始就是打算要來看戲的。
「反正從頭到尾都沒那一回事,別誤會東誤會西。」
『喔,知道了啦!』她的確是這麼回答我的,可是…
還不到放學,謠言已經滿天飛了,不僅如此,第二天還蔓延到老師那裡去了。
但冰山好像不太在乎這個謠言,不但不覺得尷尬或困惑反而跟我愈走愈近。
我想冰山是因為她很成熟不會去計較這些,而我不但不會介意還反而是暗爽在心裡,畢盡謠言的對象是美女的冰山。
可是這謠言害我有一段時間跟那三個麻吉鬧不和,原因應該是重色輕友。
雖然我跟他們三個解釋這是誤會,不過他們一個回我,『是麻吉,所以才不跟你搶的,你要感恩。』這是阿藝說的,呿~明明就是被甩,還…。
另一個回我,『小偉,跟一座冰山在一起小心會感冒,我會送點厚的衣服給你的。』
也從這個謠言時開始後,我跟冰山變得非常要好,不…應該要說非常曖昧比較合適。
只要放學就是一起走,不是回我家玩PS或打打麻將看看電視,就是到中原夜市逛逛、買些宵夜,她沒喝完的飲料會丟給我、我被別人損或是被別人噹時,她會幫我說話。
而朋友邀約出去玩時,非得一次約兩人不可,如果只單單約我們其中一人,我們就不會去。
也許別人眼中看來是真的以為我們在一起,我仍然很清楚也不時告訴自己,我們只是朋友,我們的感情叫友情,我絕不能想太多。
……所以【小偉跟小玉,我們班的第一組班對。】是個不真實的謠言。
我可沒有就此輕看了舊友喔,以前每天固定會來我家的北極熊,我依然是歡迎他來,久而久之他也跟冰山有些熟識,只是始終沒脫離燈泡這個角色。因為我跟冰山在玩小雞(之前說的PS遊戲的名稱,別誤會太大),他只能在一旁看。我們出去逛街時,他時常被我們甩在後面。
這種天天跟著冰山在一起的日子很美好,也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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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來到十一月初,今天是天蠍座冰山的生日。
本來想好要怎麼幫她過生日的了,可是在我開口約她前,小鳳已經先約她了,說是要去好樂迪唱歌慶生。
冰山沒馬上答應而遲疑了一會,這時小鳳把頭轉向我「小偉~你也來說服小玉一起來唱歌吧~」眼睛還扎呀扎的。
我又沒說我要去。這句話還來不及說出口,冰山搶先了一步。
『小偉也要去的話,那我就去吧。』冰山如此毫無考慮地回應。
小鳳則一副我欠她人情的臉,說:「那下課大家到好樂迪珠江店集合。」
破壞了我想兩人獨處的計劃,還一副幫我幫很大的樣子。唉~算了,知道要我約就好。
放學後大家就一起往好樂迪出發,因為已經很晚的緣故,連回家換衣服的時間都沒有,一群人穿著制服就去唱歌了。
到達好樂迪前,我繞到蛋糕店買了生日蛋糕。本來只要買兩人份的小蛋糕,都個那小鳯啦,害我現在不買個8、9吋的蛋糕不行了。
當進到包廂我才現發,小鳳、小玫、小雅、小雪、亞璇、妤如還有幾個我沒記清楚名字的女生,當然還有冰山…只有我一個男生呀!嘿~這種被女生包圍的感覺,也只有一個字能形容了,才知道真的是欠小鳳一個人情吶!
今晚一定是快樂的一晚,我如此心想…
才過沒多久,我發現我錯了。
小玫跟小鳳開始狂點酒,歌都還沒出來兩首,桌上倒是擺了兩手的青島啤酒空罐。
這群女生真是殺千刀的,拼酒的樣子比街頭拼生死的"兄弟"還恐怖。
她們也算是美女級的人物,這種灌酒又划拳的樣子,她們的崇拜者看了不知是作何感想。
第三首歌開始,除了小玫以外沒有一個人是五音健全的了。
分手快樂這首抒情歌被這群女生邊叫邊唱,唱得像是孝子哭喪的"哭調子"一樣。魔音傳腦、鬼哭神嚎也無法形容現在的景象。
這是唱歌的慶生會還是狂叫拼酒大會呀?有種走錯地方的感覺。
只看冰山沒多久就醉倒了,接著聽見不知道誰的聳恿聲:「壽星不行了,換灌壽星的男朋友~」。
就在尖叫聲跟鼓掌聲裡,我眼前的啤酒杯一次又一次的被倒滿。
我平常很討厭喝啤酒的,我也不是聳恿我喝我就會喝的那種人。只是被稱為是男朋友,感覺像是被捧上天;只是不想看到冰山再被灌酒,想替她擋這些酒。
後來也忘了是第幾首歌,快樂鳥日子,這首歌非常經典。不管是誰只要在KTV過生日,一定都有這首歌出現。
前奏才剛出來,小鳳跟小玫已經把我買的蛋糕準備出來了。
在一陣亂叫後(真的聽不出來她們是在唱歌),每個人都催促著冰山快點說出願望還有吹熄蠟燭。
『希望大家能當永遠的朋友,下次生日還能一起約出來玩。』
接受大家的歡呼後,她吹熄了蠟燭,笑容好燦爛。
就在這時,某個女生伸出手指弄了一點奶油沾在冰山的臉上。隨後冰山也學著做,是沾在我臉上,我也馬上反擊。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加入戰局,小玫直接抓了一大把蛋糕砸向冰山,冰山反應很快的閃躲害我受到波擊。剎時整個包廂殺紅了眼般,亂砸蛋糕。
我可憐的蛋糕就這樣還沒被吃半口,就被糟蹋的不成人形,不對,是不成蛋糕形。
之後當然全都進了服務生的垃圾袋裡。
還好我事前早有覺悟,所以買了最便宜的蛋糕。…其實是錢不夠吧?
這場蛋糕大亂鬥,最苦的就屬服務生了,從進來清理到清理完出去,完完全全沒半個表情。
等打掃用服務生走出包廂,又走進一個倒酒用服務生,當然是抱著一桶啤酒。
又被迫灌下4、5杯的酒後看到冰山好像快吐了,便把垃圾桶拉到她面前,很自然的輕拍她的背。
當她停止嘔吐後,軟趴趴地倒在我身上。
這般美女倒在身上吶!
我不知花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忍住抱上去的衝動,只輕輕的扶著她。
頭已經很暈了,看到包廂裡其他女生更是讓人昏倒,她們竟然還在喝。
『小鳳!小偉哥還沒倒,我們再灌!』應該是小玫的聲音。
「喔~不!」我聽到我的胃在跟我抗議了。
『小偉哥!不是要當小玉的槍手?這樣太沒用了,來來來…是男人就乾了它。』小鳳拍著桌子。
我接過杯子跟先前一樣,瞬間往胃裡倒。
可是這次感覺胃已經快不行了。此時小鳳又大力的拍了我肩兩下,我頭一陣暈眩推開冰山,低頭吐了垃圾桶滿滿的酸液。吐完後也跟著攤倒在椅子上。
矇矓中,有個女生說:「有個服務生很帥!」之後女生們都離開包廂,這群女生只能用兩個加起來是11的"數字"來形容她們。提示:3和8。
只剩冰山還在倒在我身邊。果然冰山是跟她們不同的,不會被那兩個"數字"形容。
嗯?她應該是因為醉倒才沒跟著出去的吧?……少囉唆~反正我的冰山跟她們不一樣!
腦中亂想太多就突然變的很昏,眼睛看到的東西也變模糊,我失去思考能力。
就這樣沒有知覺地摟著冰山。
「我喜歡妳…」…
當眼角看到小玉的眼皮顫動了一下時,我嚇得差點沒當場跳起來。
我頓時倍感清醒,我的頭腦是很重也很昏,但這幾個字我聽的很清楚,的確是從我的嘴裡說出的。我在想什麼呀?是從我口中說出的嗎?
我肯定是喝醉了。
開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同時冰山也睜開了雙眼,拉起了本來是攤在我腿上的身子。
女生們一進來就指著我和冰山,異口同聲曖昧的發出一句「厚~~」。
雖然冰山喝醉了,但她終究還是冰山,靜靜的拿起一杯茶喝了幾口、整理起散亂的頭髮,完全不屑她們的模樣。
一下子氣溫直下0度,那群女生瞬間被凍結成冰。
冰山醒來那一剎那開始,我的心一直忐忑個不停,是害怕著什麼連自己也不清楚。
小玫這個酒后劃破冰冷的空氣,『醒來了就繼續灌,今天沒醉倒不給回去!』拿了杯子向著我們。
直到我失去意識前,冰冷的啤酒又一直無情的通過我的吼嚨。
只隱隱約約記得,冰山她醒來後就表示頭很痛拒絕任何的酒。
我猜測冰山已經有聽到了,雖然她平時就是那樣冰冷地沒說什麼。
可是我怎麼可能會喜歡她呢?從她說:『朋友都是互相利用的。』那一刻開始,
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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