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找到了工作,個多星期後上班.這段期間,老母有時會陪伴出入居住大廈,有她在似乎還算正常,她不在時,情況又回復如前,譬如一個人搭車回家,在樓下下車,首先就有男長者從馬路對面走來,他們很喜歡樣這樣,似乎有人教,小文不願意見到他們,不走過馬路而是先走前幾步繞較遠路從另一邊過,這時又有另一男長者再從正對面的另一邊走來,無論怎樣走,一定要見到他們;小文被打傷去看跌打醫師,出來時一個白衣男長者從對面走來,0.1秒忽然從面前閃過橫過只有一米寛的行人路到店鋪門前;一個黑衣少年曾在前面發笑,第二日又迎面走來望著她;還有每晚回到居住大廈樓下,就在樓下大門口必有一男長者等在那裡,像是知道她什麼時候出現在哪裡,她經過他就轉頭沖她笑,哪怕她舉起相機,學之後報案只願備案的那位警察問法,男長者有沒有用手推你?答沒有,男長者沒用手,他只是似乎知道她何時出現在家中樓下,每晚等在那裡,轉頭,笑,如這段youtube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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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又搬去海仔另一酒店,又是一個夜晚,老母來探,小文又走去地鐡站接她,在她未到前,地鐡站口發生了一件事.一個黑衣女帶著隻白毛狗,在出口賣唱,一個大叔走來指罵,忘了是什麼理由,是無牌賣唱?黑衣女鎮定應對指罵,還安撫週圍觀望人群不要衝動,她會報警,然後她報警,然後繼續應對大叔指罵,報警已很久但無警察到場,怪異是已有兩輛警車先後到達停在街側,但無警員走近,這時劇情發展到有圍觀男子不忿大叔所為,指著大叔叫他收聲,大叔想進入地鐵離去,男子舉著相機拍著照片追著離去,人群散去,這時仍未有警察走近,老母也未出現,小文看著,感覺自己也被人看,於是走到安全的地方.之後再一次送老母到地鐵坐車後自己一人走回酒店,即將到達酒店時,一白衣黑褲男長者忽然從前面轉角直挺挺出現,是忽然出現,小文經過後覺得怪異回頭看,這男長者竟回頭看著她,見她回頭也不慌張,不慌不忙,循原路走回轉角處,小文很難理解這種不慌不忙,這些人看起來膽氣很壯,反而是被跟蹤的自己,在夜晚不斷躲避.否則怎樣呢,報警嗎?證據呢?回到酒店,搭電梯上樓時,在其中一層停下,梯門打開,一個黑衣少年和一個穿灰衣工作服的酒店職員站在梯口並對話.灰色似乎才是這間酒店的工作服顏色,這黑衣少年站旁邊做什麼?被跟蹤經驗豐富,當同樣顏色再度出現,小文直覺是又被跟蹤了,而且對方知道自己住哪所酒店以及實時位置,並且讓自己知道他們知道.第二日早起上班,男長者再度出現在酒店週圍.
小文又搬去下環一間酒店,這間酒店相當新,可是職員私自入房,並且弄濕小文衣服,他們走後十分鍾衣服就乾了.這可牽涉到操守.這晚老母又來探,小文再度去地鐡站接老母過來酒店,黑夜中街燈亮著,街上只有自己和老母兩個,在紅燈前停下等過馬路,這時一輛警車呼嘯而至,急促停在紅燈前,這似乎是個三岔路口,行人路亮著紅燈,這方向來的行車路也是紅燈,小文一邊站著生自己的老母,另一邊停著保障安全的警車,不知這黑夜裡,還可能有著另一層意味.到送完老母去坐地鐵自己一人走夜路回酒店時,同樣情況再度出現,一路上隔幾步就站著一個男長者,在晚上情況怪異,沒其他途人,到這時,小文仍未將男長者出現和老母或警車聯繫起來.第二日早起上班,走去地鐵站路上又是男長者包圍之路,是誰能控制每一區的男長者,又是誰能掌握及洩漏實時位置資料?小文這次坐地鐡見到了個眼熟的人,後知後覺想起像是多年前一個同事,他和另一人站旁邊講話,小文也未能將有沒有這麼巧聯繫起來.到了工作地所在地鐵站一出地鐵不久就是外國銀行,一整排灰衣男長者保安站在銀行門口,這是頭一次這麼多長者保安站銀行門前,這時一輛加長型警車在保安前開過.到公司樓下,入口處加裝鐵欄限制了進入只能從左邊或右邊,小文即將到達時,一個男長者保安忽然走出擋住左邊入口,小文繞到右邊斜路入口,誰知另一長者推著整車空水箱從裡面走用了整條斜路,小文必須站那裡看著這長者及那男長者保安.小文被跟蹤經驗太豐富,知道這往往不是巧合,這保安在這裡工作年紀又大,敢這樣對待在這裡上班的人,教人意外,這樣被阻一阻,回到公司簽到只差幾秒鍾就遲到,據另一新人講,他只遲到一分鍾,就被要求作出解釋.樓下那男長者保安是用在這裡工作的人的時間和工作機會,去做他自己的事情.之後,有次星期天輪班回公司,即將到達公司樓下,入口處的鐵閘大門忽然自動又開又關,但這並不是自動門,只能解釋有人在自己到達前站在門裡把門又開又關,然後忽然打開又是這男長者保安走出,再有一日,這男長者保安和另一男長者保安在眾人於大堂輪候電梯時,肆無忌憚大聲談論著女朋友,聲量教人側目.小文搭電梯回公司連保安都要小心.
小文平時預訂酒店是使用手機程式,日租房一個月下來都要$12000,忽然有酒店推出月租,只需九千多,小文搬酒店搬累了,希望固定住到一地點不必再三日兩頭收拾行李,又不是真的去旅行,於是選了這酒店集團在工作地點附近的分區酒店,付了月租住進去.從此,終於可以實行步行上班的超級夢想.這分區酒店在閙市裡,一日走出酒店,幾十個警察正途經酒店,向前方一斜坡上的街道走去.小文每日早起上班,男長者仍然候在酒店外,小文走出酒店就是眾長者跟蹤的開始,又或者迎面走來,到了面前又轉身和小文並排走,這種不怕你知道我跟蹤的肆無忌憚! 或者站路中間盯著,望向他仍然繼續盯,亳無顧忌.能怎樣? 能因為目光報警嗎? 小文避出馬路,貼著泊在街邊的車輛行走,有些不好的人,也會走出馬路,將小文逼得更出要面對馬路危險,因為車輛就在馬路上行駛.正如後來有位警察問男長者有沒有用手推你?用這標準去問,答案是沒有,可自己若出事,是否與男長者無關? 不是.好好一段路,就在一日日的精神折磨中走過,昔日在這裡積累下的愉快心情,慢慢淡去.這日,到了十月,冬天到了,天氣轉冷,小文衣衫不足有點傷風,不太習慣在居住的酒店附近購買藥物,就走相反方向去了兩個地鐵站外的另一閙市買,在搭地鐵回酒店途中,自己座位旁出現兩個空位,一人走過來似乎想坐最接近自己那個,忽然向坐著的自己撲來,一個人影從高處襲來,小文大驚本能起立推開他,他被推跌在地,是個六七十歲男長者.列車並沒特別晃動,這裡也不是關愛座他非坐不可,而且座位有兩個,說是因搖晃站不稳不太說得過去,坐了多年地鐵不論在哪國哪區,就未見過因搖晃向人撲過去的,何況列車並未搖晃.自己情況特殊,一旦是蓄謀而不制止,後面這樣的事件將會層出不窮總有無法忍受的一日.小文在未下定決心前一路跟搭到過海至外環站,終於再次致電報警,在寒冷街上等候警察,男長者不肯等,跨過馬路上了停在對面電車站的電車,年輕的男電車司機聽說已報警警察正在趕來就不肯開車,並叫乘客下車,乘客也意外地有素質無人有異議地從本層及上層下車.電車站一個男職員過來查問何事.幾個警察趕來,將小文帶到停在附近警車,男長者帶到旁邊小公園分開查問.這時天黑微雨,小文致電老母,老母勉強答應過來,然而到了小文要離開時才趕到.警長說女警正在趕來你示範一次現場給她看,小文說不必女警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認為這男長者有問題並非只是因為性別而是最近這類事件太多,警長說這是程序,女警趕到小文模擬現場,外面查問男長者的警察過來說男長者說當時沒站穩.如果每個都說沒站穩可以撲過來小文都不知將來怎樣保護自己,那可是防不勝防.警長說有時是會站不穩啊我有時也會啊,然後又與女警說若男長者說受到毆打也可能要上法庭,小文大驚說我好好坐著被個男性撲過來難道不害怕嗎?推開有什麼問題?小文想起長者撲過來時一隻手搭到自己肩膀,另一隻手搖擺著不知想搭到哪裡,驚慌下用力推開他,想像下一個女性面對這種境地的心情,若是連推開都可能有罪,一想到有罪還敢推嗎?可是不推自己會怎樣?傷人的有這麽多人權,自己的人權在哪裡?為什麼隱私洩漏到讓自己處於這樣惡劣境地?老母終於趕到,警長忽然非常友善地送走她和小文,並說根據事發地原則,案件將交到事發的那個地鐵站所處的分區警署.老母的態度很奇怪,小文沒早知,因為第二日更奇怪.第二日,因為擔心事件會在情緒病的思維裡自動惡化,過往經驗似乎有這種傾向,就請假休息並去中醫院看相熟的中醫開些安神藥.去看中醫須先預約,她經常致電,但這日中醫院接線生聲音下流,從未聽過接線生用下流聲音和客人講電話,這接線生通常是收費處負責收錢的職員,負責聽電話幫客人預約,小文到達中醫院後繳費時留神看,果然除了一女子,另一個是男長者.相熟中醫師神色也有了不同,自己隱私洩漏到了相熟的中醫院了嗎? 因為住酒店,需要中醫院代煲藥服務,但中醫師這劑藥吃了有頭痛感,吃幾包後不再吃,希望的安神最後還要靠自己.去逛附近的永平百貨,忽然有女職員手持地拖拖向自己前面地面,那地面並沒什麼不乾淨,可是地拖忽然掃過來,小文只能後退,怕撞到人一回頭,就看見兩個男女長者;去居住酒店對面的恩康超市買東西,平时收銀員都是女人,這日三個收銀員全部換成70歲男長者.到晚上,老母來酒店探望,大話連篇後,忽然問你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 哪有母親這樣問女兒的,還要在這非常時期,小文隱私洩漏的嚴重程度是到了無論講電話或只是與人對話都被偷聽,而背後原因不明,報警事件剛過去,一旦被偷聽到自己精神有問題且這句話由老母說出,老母明白後代將要面對什麼嗎? 連醫生都從未作出的判斷,為何她輕昜說得出口? 別人都是將病往輕裡說以減輕患者心理負擔,為何她要往重裡說? 她知道以老母身份引導後代相信患上一種更嚴重的精神類疾病將可能引發什麼情形嗎?小文將這上演異形第六集的老母趕走,覺得老母一定入了黑社會,哪有這樣害後代的.是她本意要這樣說,還是有人教她這樣說,以她將後代秘密不要錢地向外人講,再將要命情況拼命向後代隱瞞絕不讓後代避得過去的高尚性格,她會將這秘密帶到棺材絕不透露.但小文境況太差了,自己和老母年紀雖相差幾十年,誰先進棺材可說不定,小文沒了自信.老母走後,看著鏡中自己,有時臉露微笑,有時目露兇光,有時感覺想哭,是精神分裂嗎?是嗎是嗎?
老母撲過來,抱住小文,哭號道:”女啊你怎麼啦,誰幹的,我要和他拼了.”
小文抱著她,哭號道:”媽不要去,危險!”
現實是:
老母冷靜道:"你是不是精神分裂?"
小文趕走了老母.
小文覺得自己是榕樹頭撿回來的孩子,沒人養,餓了有神鳥譬如鳳凰之類給自己餵食物,渴了有神鳥譬如孔雀給自己餵食水,總之必須是神鳥,山海經都這樣寫,夜晚冷了想睡了有神鳥偎著自己用厚厚的羽絨給自己保暖.然後借著太陽和地球的恩賜自己長大了,可能會做下射下九個太陽或愚公移山或精衛填海等壯舉或喪舉,成就一個新的山海經故事,沒父母什麼事.據說一個人吃了什麼就成為什麼,道理同比到看了什麼就成為什麼,當小文的童年在遭受創傷後只能窩在小學小小的圖書館裡看盡各種格林童話山海經時,沒想到未來會和書中這麼相似,經歷奇奇怪怪,父母是個渣.早知道當年選擇看論億萬富翁的養成,或者如何成為有錢人,如果有得選.
壓力一樣存在居住的酒店.小文回到酒店,即將到達房間,一男長者職員在鄰房笑著走出,像知道自己這一刻即將到達,他就走出,然後又刷房卡進入另一間房.能在各房自由出入,出現時機太巧合,笑得不像工作中的酒店員工,一黑一白衣服下擺沒束在褲內而是抽出散在褲外飘盪,與小文在其他同星級酒店見到的管事職員尊敬的神態與儀態都有極大不同.小文感到不安,致電前台講述這職員行為,並講雖然不知何故,但自己本是深受男長者滋擾才從家中搬出住酒店,到了酒店仍有可能遇到這類人就失了避住酒店的意義,詢問可否退款讓自己離開?不久後一職員回電自稱經理,但小文覺得真正的經理可能在旁,這職員說只可以安排這職員去其他樓層工作不能再去你那層,但基於合約精神不能退款.事件就只能這樣結束.第二日小文下班回房,發現房門虛掩,致電前台查看閉路電視,女職員回電話說自你早上離開後沒其他人進入過你房間.
地鐵非禮事件後,小文感受到的壓力,幾乎是全面洶湧而來,出現在每一個範疇,還失去了母親,或者母親失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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