鋸齒狀的人生...

昨天我帶太太和孩子去喝咖啡吃蛋糕時，一位很親近的女性朋友突然打電話來
電話接通之後，另一端只有沈默和時不時的啜泣聲
我問她怎麼了，她沒有答，也沒開口說話
她的啜泣聲愈來愈頻繁，直到她吐出了一句「他打我…」

我必須承認這位朋友並不是最好伺候的女人
並不是說她是個公主，她各方面條件都極好，包括人品
但作為一個妻子或說伴侶，她有極度強烈的不安感
也許是家庭的背景，也許是初戀的收場
她對感情就是缺乏一種信任感
可偏偏她先生也不是一位手腳很乾淨的人

我曾經想問她為何不和父母、公婆說這些事情？
但後來想想，她父親並不是模範丈夫（但作為男人，我必須說他是我的偶像…）
而她的公公長年住在中國經商
於他們而言，女婿、兒子的問題，大概只是在「手腳不乾淨」上
也不是說這些男人不愛妻子、不顧家
只是他們邏輯很「傳統」：老婆是一輩子的，男人出去玩玩又怎麼樣？
而很多的女人似乎對這種事也是不喜歡、不接受，但能不計較
從商以前我不能理解這種事，從商以後我才發現這種事平常到像宅男一次看三個A片打手槍

她曾經跟我說過如果她也外遇，她也許心理會平衡一點
我不知道是不是這樣，但問題肯定會愈來愈複雜...

我朋友打電話給我談這些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有時我回亞洲和她碰面
也許在台灣，也許在廣州，也許在上海
有時在我家，有時她家，有時旅館，有時餐廳或酒吧
即使一直到訂婚前一晚，我們還在房間裡談了一整晚
聊到最後，她睡癱在我的床上，我累垮在椅子上無奈地看著她睡
心裡想著又談過一次，她心裡的不安又微微抒發了一次
等她醒來就又是reset過的心情、一模一樣的故事發展…
然後到了下次，她又會來搶我的床睡…
（我跟她說過回亞洲出差時，我通常都很累，請不要霸佔我的床
但她每次都在我床上睡成大字形…）

這次，她說「他打我…」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選擇是妳的…選擇維持原樣也是一種選擇…
但有時人生不會自動出現答案或救贖
只不過人常常會在等待的過程中開始麻痺和習慣
而這或許也是一種救贖了…

我們沒有談很久，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她聽見我身旁孩子的笑聲，問我在做什麼
我說我帶太太和孩子喝咖啡吃蛋糕
她說，喔，那我先不打擾你們了
就匆匆掛了電話

我不能說什麼，我和我太太也挺過了自己婚姻中的許多問題
在我來說，這些事沒什麼大道理或原則，很多事情明買明賣，值不值、該怎麼經營婚姻這慘澹的小舖子？
個人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