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啡因閒論——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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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喝著久違的罐裝咖啡,散步在村落鄉間的小道上。
『爸爸⋯⋯爸爸⋯⋯』
忽然,遠方背後,傳來了女孩的陣陣呼喚。
『不是啦——妳認錯人了——他不是爸爸喔——』
女孩的家人上前制止朝我歡欣雀躍跑來的她,而我這時才察覺到,剛才的女孩似乎把我誤認成她的爸爸了。
微妙尷尬地,稍微回頭微微一笑,揮了揮手和不認識的人們打了個無聲的招呼,喝了口咖啡後,繼續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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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從小到大曾被誤認過幾次,被叫成:
小妹妹、色狼、變態、老靈魂、怪人、叔叔、瘋子、老師、神經病⋯⋯
然而被錯認,叫成『爸爸』的經驗,可說是此生頭一次。
因此,在夕陽與微風中,我不知不覺放緩了腳步,並開始思索起一個問題⋯⋯
怎麼樣,才算是一個好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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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遇到不順心的事情,會借酒澆愁,然後酒後亂性的人?
是被工作上司或客戶不合理要求時,為了飯碗,忍氣吞聲囤積怒氣回家發洩給家人的人?
是孩子不聽話、妻子不聽勸時,情緒化大吼大叫謾罵、甚至訴諸武力動手動腳的人?
是會強加想法與『為了你好』,無視孩子的感受,我說了算的人?
是逐漸與孩子、妻子缺乏對話與溝通,只剩問好,在家庭中被當成ATM提款機的人?
是『過度』為了事業、目標、理想、夢想、個人嗜好,而讓家(他)人難受,一切難以盡量平衡的人?
是在孩子問了『我從哪裡來的?』,甚至問起『性』的時候,避諱談及性,胡扯瞎掰,讓孩子得到錯誤性觀念的人?
是在孩子尚還保有好奇心,不斷詢問『為什麼』時,最後不耐煩刻意無視、或吼出『閉嘴』結束對話的人?
是在教育孩子『對錯』、『道德』、『法理規範』後,『自己卻未能遵守』,讓孩子倍感困惑的人?
是說一套做一套,偶爾說話不算話,並用些『大人的理由』自圓其說的人?
是各種言行舉止綜合之下,讓孩子對『灰色地帶』的概念獲得啟蒙的人?
是讓孩子無意識學會自己曾經做過的事,並不假思索上行下效的人?
還是,讓孩子了解到『其實世界,無關對錯,就是個人們編出的故事』——
並讓孩子『自己學會思考、獨立判斷、並自我承擔責任』⋯⋯
願其,無論對任何事情做出什麼決定,都能問心無愧——
並希望孩子『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幸福』地走過一生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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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各種不容易,也太深奧了,所謂的,當個好爸爸。
⋯⋯喝完最後一口咖啡,我還是沒有得到一個明確的結論。
但卻莫名湧現了一股奇妙的感觸,對於全天底下的父親,現今姑且仍以旁觀者的身分,向他們道聲感慨:
『無論如何,父親,辛苦了。』
然後——
慢慢地,回望上述列舉的『如何是個好父親』的詰問,冷不防地,再度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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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coffee~
#BERNACHON~#貝納頌~海鹽風味拿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