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創天紀 第一章 楔子
挪亞計畫

長生訣:【息長則命長,息短則命短】。

黃帝內經素問篇:【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歲,而動作不衰;今時之人,年半百而動作皆衰者】

聖經中,挪亞洪水之前,隨隨便便都能活上幾百歲。

雖然聖經,經歷多人多次轉抄,互相矛盾處達一百多處,但是摸著主的人,確實不同一般。

方法有關係,環境也有關係。

其中以佛陀所教的安那般納法(即出入息法)由為重要。

故此書,不單單是玄幻麼法之書,同時也包含儒釋道三教聖人心法之淺見。
並有筆者之期望,回復到聖經挪亞洪水前之天日。

故名約【長生創世紀】

【紀】者,如同侏儸紀一樣,是一個紀元的開始。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
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誤逐世間樂,頗窮理亂情。】

這是詩仙李白感慨他本是天上仙人,只因誤逐世間樂,所以流浪人間。李白對於【天界】的描述,不見的完全正確,但是,天界卻因李白、杜甫,還有其他原因,起了爭執。

廣袤無垠的天靈大陸,山川壯闊雄偉,人民歲壽綿長,土地豐饒肥沃,奇花異果無數,渴飲仙泉,饑食靈果,說不盡的賞心悅目,數不清的天材異寶,靈氣氤氳濃郁,身置其中,只覺心曠神怡,寧靜安祥。

其中,有一城,名為舍衛大城,今日有兩邊人馬,展開激烈的爭辯。其中一邊是為【挪亞派】,認為下界藍星(即地球),人類是最恐怖的寄生蟲,主張要滅絕,以還天地清靜;另一邊是為【救贖派】,認為人類有善有惡,不可盡皆滅絕。

挪亞派以莫惕守真人為主,人稱【鐵面莫鐵手】,剛正不阿;救贖派以【紫衣真人】為主,在此先賣一個關子,不透露紫衣真人的面目。

紫瑞沖天大學參
衣表禮貌虛恭謙
真經悟透豁然貫
人道達成天道全

哈,扯遠了。

「氣死我了,這個李白,下去下界,雖然成為一代詩仙,但是是個不折不扣的酒鬼,都是被那些下界藍星之人帶壞了,本來要去渡人,結果被人渡了。」莫惕守激動的說道。

「哦哦,莫真人先不要激動,你先聽我說,李白本來就放蕩不羈,他大概太懷念天靈界的【仙靈蜜】…」紫衣真人說道。

「你先聽我說完,喔,你說【仙靈蜜】是嗎,仙靈蜜是有類似藍星喝酒的效果,但是怎能相提並論呢,藍星說【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你有聽過我們天靈界說【喝仙靈蜜不能飛行,飛行不能喝仙靈蜜】的嗎?!」莫真人說道。

「是沒有…」

「你聽我說完先,李白這個混小子,句句不離酒,
甚麼【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
甚麼【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
甚麼【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
甚麼【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
甚麼【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
最可恨的是【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沒有人陪他喝酒,自己跟月亮喝起酒來了,還在那邊洋洋得意,難怪最後會河底撈月,淹死了,真是活該,真是氣死我了,我可憐的弟子李白,你怎就淹死了呢,至今輪回何方阿。」莫真人愈說愈生氣,也愈說愈傷心。

「哦哦,莫真人節哀,聽我說…」紫衣真人說道。

莫真人旁邊的杜子虛杜真人,聽了莫真人的李白,不禁也激動起來。

「紫衣真人,你先聽我說,我那可憐的弟弟,杜甫,我為了讓他不忘本,特地為他挑選了一個杜姓人家出生,想不到他最後得了憂鬱症,還禿頭了。」杜真人說道。

「哦哦,我說杜真人阿,杜甫怎就有憂鬱症了呢。」

「你沒聽到他說【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嗎,這不是憂鬱症是甚麼呢!」杜真人幽幽歎道。

「好像是喔,那他怎又禿頭了呢?」

「你沒聽到他說【 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頭髮一直搔,一直搔,搔到頭髮都沒了,竟然連簪子也插不進頭髮裡面。
我可憐的弟弟,自己把頭髮都拔光了。」杜真人說道。

「人間說,十禿九富,你看現在禿頭行大運了…」紫衣真人勸說道。

「那是雄性禿,杜甫那是拔毛禿,拔毛禿,你知道麼,怎會一樣呢,真是氣死我了。」杜真人憤恨不平的說道。

「難道你們就因為李白、杜甫兩人,就訂了【挪亞計畫】,這樣太草率了。」紫衣真人旁邊的李玄說道。

李玄,就是八仙當中,人稱李鐵拐是也。

「我說李玄阿,我說你當初貌勝潘安,顏超宋玉,你明明跟你弟子說好了要來天靈界辦事情七天,你那個不肖弟子,竟然在第六天,就將你的屍體火化了,火化了…

「杜真人,是身體,不是屍體……」李玄抗議說道。

「對,是身體,…你不要插嘴,很沒有禮貌,你先聽我說完,你的屍…身體被火化之後,害的你不得不找一個又老又醜又拐腳的乞丐借屍還魂,你還有理了。」杜真人說道。

「哦哦,金剛經說無我相、無人相…」李玄說道。

「你聽我說先,甚麼無我相,無人相,那怎不叫英俊瀟灑的呂洞賓,貌美如花的何仙姑,去毀容呢!」莫真人譏笑說道。

「毀容……」紫衣真人還有八仙被說的不知道怎麼說。

「所以,我們準備等天靈界最後一位在下界藍星的【妙自在天女】回歸之後,就打算進行【挪亞計畫】,滅絕一切人類,還天地本來面目,這樣你們有意見嗎?」

「不可阿,人間尚有許多良善之輩,尚有教化的空間阿。」紫衣真人急忙說道。

「紫衣真人你先聽我說,我問你,地球的暖化是不是人類造成的?」
「是的。」

「地球的海洋污染,是不是人類造成的?」
「是的。

「地球的土石流,是不是人類造成的?」
「是的。」

「地球之肺,亞馬遜雨林,是不是遭受人類的濫伐濫墾,甚至造成大火?」
「是的。」

至今地球第一大國,的領導人,為了商人利益,拼命的否認地球暖化的真相。有沒有這回事?」
「有。」紫衣真人無力的說道。

「所以說












,這個結論對嗎?」

紫衣真人等【救贖派】,均感慨無言。也想著,地球如果當真沒有人類,三、五百年之後,地球是會變的河等的美麗。

救贖派一時被辯倒,派均默然無言。

莫惕守說道:「那就這麼決定了,我們開始準備挪亞計畫…」

此時救贖派又緊張,又羞愧,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先天狀元丘處機及馬鈺、孫不二等齊出來,對著莫真人,杜真人等一拜,說道:「我等七真,均來自下界藍星,有道是雲月是故鄉圓,水是故鄉甜,我等均不忘本,願真人們,再給我們一些時日,我等八仙,願守【分界山】,防止五蘊天魔之入侵,願以此微薄戰功,回向下界藍星眾生。」

「不行,不行,遲則有變,當年的亞特蘭提斯,殷鑒不遠,希望八仙能諒解。如果等到【分界山】之外的【巴別通天塔】高至一萬丈,天靈界亦危矣。」挪亞派眾真人齊聲說道。

「我願負起教化眾生,暗調賢良之重責,望諸位真人體量天心,上天有好生之德,再給他們一段時日。」紫衣真人說道。

……

經過漫長的討論與激辯,天靈界在紫衣真人、七真等真人的懇求之下,允許等到【巴別通天塔】,高至九千九百丈之時,方採取【挪亞計畫】。







(未完待續)




竹本口木子


長生創天紀
【人間世】第二章 蝴蝶效應

我們大部分的人都是芸芸眾生中平凡的一個人,我們的存在價值在哪?
百年三萬六千日匆匆過,能對世間有何影響?
有者流芳萬世,有者遺臭千年,但是世間大部分的人都只不過擔飾路人甲乙丙的角色而已。

但是真的這樣嗎?

【巴西一隻蝴蝶扇動翅膀,能在得克薩斯州掀起一場龍卷風】這就是所謂的【蝴蝶效應】。

蝴蝶都如此了,那我們人呢?

平行宇宙的都市傳說已經廣為人知了,豈料,還真的有一鏡像世界,跟地球一模一樣的歷史,一模一樣的國家,文化,語言,人物。

如果【那個】世界,有了一隻蝴蝶意外飛入,那未來的歷史將會如何呢?

【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復計東西。
老僧已死成新塔,壞壁無由見舊題。
往日崎嶇還記否,路長人困蹇驢嘶。】

蘇東坡這首詩,以雪泥鴻爪比喻人生的無奈與不確定性。

恰如金庸的小說【天龍八部】,不喜歡武功的段譽,內力最高,並學得六脈神劍;為丐幫出生入死,重情重義的喬峰,被逼出丐幫;武功天分最低的遊坦之,學得易筋經;虛竹羨慕丁春秋能留在少林寺……

此詩前四句一氣貫串,自由舒捲,超逸絕倫,散中有整,行文自然。首聯兩句,一開始就發出感喟,有發人深思、引人入勝的作用。

人生在世像甚麼呢?
就像飛鴻一般,飛到這裏、又飛鴻到那裏,偶然留下一些痕跡,正是偶然的事,因爲鴻鵠的飛東飛西根本就沒有一定。

老和尚奉閒已經去世,他留下的只有一座藏骨灰的新塔,我們也沒有機會再到那兒去看看當年題過字的破壁了。

老和尚的骨灰塔和我們的題壁,是不是同飛鴻在雪地上偶然留下的爪印差不多呢!你還記得當時往澠池的崎嶇旅程嗎?——路又遠,人又疲勞,驢子也累得直叫。

這個跟地球一模一樣的世界,還真有一隻蝴蝶飛入!

有分教:【辰飛重生在鏡像,鏡像地球古今同,微末因緣橫天際,從此歷史各雙功】

……

呼呼的風吹嘯而過,在某鄉間的道路上,一輛機車疾馳而過。前面騎車的小夥子,長的斯斯文文,文質彬彬,名叫陳文斌,後載一位方臉粗眉大眼的小夥子名叫劉鐵雄。

兩人是同班同學,感情很好,剛剛經歷非人的期末大考,於是約出來散心。

「偷得浮生半日閒,不是神仙更勝仙。」陳文斌快樂地說道。

「阿斌阿,你不帶這麼打擊人的,人長得帥,功課好,運動細胞又超強的,隨隨便便就能出口成章。」鐵雄羨慕的說道。

「那必須的,不然將來怎把妹子。」

「你這小子欠揍是嘛。」
鐵雄說這就開玩笑地用拳頭輕擊騎車的文斌。

「你小子停手阿,你不要命我還要命,我老實告訴你,這兩天的期末考,我一天只睡一個小時,整晚K書。」

「阿,你行阿,你這才是【不要命】阿。」鐵雄聽到文斌這麼說,頓時覺得不好意思,人家功課好也是付出相當大的努力,只怪自己貪玩,靜不下心來。

「不過你這小子還真的欠揍,你還把妹呢,我看你上大學之後,是妹子把你才對。」

「喔,你知道的,我不是隨便的人。」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隨便的人,但是隨便起來不是人。」

「你小子真的欠揍了。」

鐵雄說:「文斌阿,不打屁了,我倆都還沒有駕照,這樣騎車好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就是沒有駕照,才來這邊練習,不練習,技術怎進步,不進步,怎考上駕照。」

「行行,都是你有理,但是你就不怕被警察抓了。」

「這你又不懂了吧,這是防汛道路,警察吃飽撐著了,不會來這邊的。」

「……」

「鐵雄,換你來騎,我累了。」

「哇差,你不知疲勞駕駛超危險的嗎,可是我不會騎阿。」

「你不是會騎自行車嗎?會騎自行車就會騎機車,除了右手的油門,其他都一樣,你平常膽子挺大的,不會連這都不敢吧!」

鐵雄平常也很氣人家輕視他,被他這一激,豪氣上升,說道:「有甚麼不敢,你不怕死就來。」

「少囉嗦,換你來,大不了做同命鴛鴦。」

「去你的,老子不搞基,誰跟你是鴛鴦阿。」

說著,兩人就換了位置。

鐵雄油門輕輕一摧,機車緩緩地上路。

「原來這麼簡單啊。」

「早就跟你說囉,我們趕快去考駕照,以後騎機車就不用提心吊膽了。」

「那必須的。」

「你學我說話!」

「那必須的。」

……

忽然,鐵雄來個緊急剎車,害的文斌從【睡夢中驚醒】,整個人往前衝,兩個人黏在一起。抱怨說道:「你幹嘛,謀財害命啊!」

「不是,文斌,你有沒有看到,剛剛路邊有個人?」

「真的?不要疑神疑鬼,回去看看。」

說著兩人就下車,回頭走,不遠處,就看到一位老人家躺在路邊。

「怎麼辦?救麼?」鐵雄說道。

「救阿,見死不救的事,我還真做不出來。」文斌嚴肅的說道。

「切,你以為全世界就你一個好人啊!」鐵雄有點心虛的說道。

接著腦筋一轉,說道:「不過你人看起來挺聰明的,不過這社會大學,你當我學生還不夠格阿!你怎麼不想想,我們兩可都是都沒有駕照啊!救了人,賠上自己的事情我可做不來。」

文斌一下子被他唬住了,想說:「還真有道理,我怎忘了伊索寓言裡面農夫與蛇的故事了。」

眼光朝機車看去,忽然靈光一閃,得意的說道:「哈,我看你當我學生還差不多,我們先報警,然後把機車藏起來,不就行了嗎,哈哈我聰明不?稱讚我一下。」

「你真的不怕我們倆惹禍上身?」鐵雄再次問道。

「不然,我們這次就見死不救好了,反正也不犯法。」

「切,見死不救這樣畜.生的事情,我還真做不出來。」鐵雄學著文斌之前講過的話,故意裝著一副嚴肅的表情說道。

「不要救的也是你,要救的也是你,你這小子…」

「少囉嗦,快報警拉!」

鐵雄說著就往路邊老人的方向走去。

「喂喂喂,你幹嘛呢…喔,警察局喔,我要報案…」

「我看看是否有屍變阿,屍速列車,你沒看過嗎!」

鐵雄說著就走到老人身體旁邊,輕輕地問說:「老伯伯,你還醒著嗎?」




竹本口木子
寫小說的功力不錯.值得繼續筆耕下去.

我不善於寫小說.只會寫一些雜文.散文.

所以無法提供一些意見或建言.請見諒喔!
老何boss wrote:
寫小說的功力不錯.值(恕刪)

謝謝大大的肯定,努力學習中。
竹本口木子
<長生創天紀【人間世】 第三章
謊言

「老伯伯,你如果醒著,就吱呼一聲,好嗎?」
「老伯,老伯…」鐵雄說著就彎下腰,蹲了下來,伸出手,將手指放在老伯的鼻孔口處。

「哎喲!」

「幹嘛呢,一驚一咋的。」文彬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抗議說道。

鐵雄看向文彬說道:「還有氣耶,熱熱的。」

「你這小子,一天不做怪會死阿,沒聽過人命關天嗎!」

就在此時,老人緊閉的雙眼,眼珠子好像轉動了一下。兩人並無發覺。

「好啦,你趕快去藏機車,湮滅犯罪證據。」

「人又不是我們撞的,甚麼犯罪證據嗎,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當你是啞吧。」

「甚麼啞巴,你講話客氣點,這句話要是別人說的,我鐵定不揍死他,你太傷我了。」鐵雄一向最厭惡的就是受人輕視,這句話,差點讓他暴走。

「兄弟,對不起,我跟你道歉,我不知道怎麼了,一直害怕起來,不過在警察面前,講話一的要小心,剛剛你那句【湮滅犯罪證據】,如果被警察聽到了,那我們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兄弟,這次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下次不可以,你知道的,我最受不了人家的輕視,尤其是你。」

「好,真的是無意的,我保證絕對沒有下一次,我去藏機車了。」

「好,你去吧!」

「你不一起走嗎?」

「我在這邊看著,不要讓他的屍體,被野狗叼走了,好好的活人變死人了。」

這時,老人家的臉上肌肉,輕微抽搐了一下。

「你真是愛作怪,好,我馬上回來,記得喔不要碰屍體,喔,不要碰身體,我們要保護自己啊。」

「好啦,你快變成我老媽子,囉嗦。」鐵雄說到【老媽子】的時候,心裡微微的抽痛,原來,他媽嗎早就不在了。

幾分鐘後,文彬將車騎到偏僻的角落,又跑著回來了。說道:「好了,你走吧,我留在這兒。」

「說甚麼話呢,有事兩個人一起扛,憑甚麼說要我先走,你留下來呢!我知道,我在學校闖的禍,都是你在幫我擦屁股,這次我留下來,你走。」

「兄弟,謝謝你,這事情就不要爭了,畢竟,我是用我的手機報的警,我不留,難道你留呢,這事情,人越少越好。」文彬將鐵雄支開,最主要的原因,是怕直心腸的鐵雄,不小心說錯話。沒有辦法,法律講究的是【文字遊戲】,文字藏玄機,一字定死生。

「好…吧,我…走先,你小心點。」

鐵雄又彎下腰,對著老人家說道:「不要怪我們殘忍,而是這世界太恐怖了,碰瓷者太多,我們今天救了你,也不指望甚麼做好事有好報,我們就此別過了,再見,不對,是永遠不見。」

鐵雄起身準備邁步走開,這時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一隻手,伸出來,抓著鐵雄的腳,嚇的鐵雄魂不附體。

原來是那位老人家,伸出手抓住鐵雄。

鐵雄驚魂稍定,說道:「先生,你醒了,你車禍的事情你還記的嗎?」

「我是誰,我在那兒?」

歐麥尬的,失憶了嗎,鐵雄心理腹誹了幾句,然後問道:
「先生,你被車撞了,你記起來了嗎!」

「我被車撞了?好痛啊,痛死我了,到底怎麼了?」

「先生,你被車撞了,你都沒有印象嗎?」鐵雄狐疑又心虛地問道。

「你怎知道我被車撞了?這裡不是空空的嗎,哪來的車?」

「先生,您看看您身後長長的的剎車痕跡,您真的被車撞了,你身體還好嗎?」鐵雄前半句解釋了狀況,同時也放下了心防,後半句關心起老人家來了。

「那車在哪裡?難道是被你們藏起來了?年輕人,要老實喔,你有沒有看到肇事者?」

老人家前半句讓鐵雄嚇得半死,後半句又讓他整個放鬆了。

「先生,我來的時候您已經躺在這邊了,肇事者已逃逸無蹤,可惜了,這裡沒有照相系統,恐怕成為懸案了。」

「年輕人,是不是你撞的,老實跟我說,我會原諒你的。」

「不,不,不是我撞的…」鐵雄支支吾吾的說道。

「那誰撞的?」

「我哪知道啊?」

「真的不是你?」

「真的不是我,我發誓。」

「好吧,看你老老實實的,我相信你了。」

這時,咿喔咿喔的警車聲響起來了。

鐵雄緊張了,趕緊說道:「先生,謝謝您的相信,警察來了,我可以先走嗎?」

「年輕人,你人真好,謝謝你救了我,你走吧。」

「謝謝先…」

「哎喲,好痛啊!年輕人,你走之前,可不可以麻煩你扶我坐好?」

頓時有股暖流流過鐵雄的心扉,被人相信的感覺真好,尤其是那個人還是陌生人。

「好的,沒有問題。」

「鐵雄,你怎還不走!」文斌著急地喊著。

「好了,我扶這位老先生一下,他人不舒服,馬上過來。」鐵雄喊道。

糟糕,文彬心理咯登一聲,暗暗說聲道:「不好!」接著,連忙喊道:「鐵雄,不要阿…」

「喊甚麼喊呢,我就來了。」

「先生,我走囉………先生,你不用抓著我,你很安全,我先走囉。」

老人家似乎充耳不聞,依然抓著鐵雄。

「老先生,你不要抓著我,我先離開好嗎?」鐵雄的聲音都快哭了。

咿喔咿喔的聲音越來越近。

突然老人家厲聲說道:「別以為我好騙,你撞了人就想跑嗎?人在做,天在看,今天別想我放過你!」

「老先生,您誤會了,真的不是我撞的,讓我走好嗎?」鐵雄的聲音已經哽咽了。

「誤會,沒有擔當,承認自己的錯誤有這麼困難嗎?我今天拚著這條生命不要,也要教你懂得做人的道理。」老人家大義凜然的吼道。

「鐵雄,快跑,快跑,跑就對了,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文斌淒厲的吼道。

「我又給文彬添麻煩了,不行,我得跑。」鐵雄心理面說道,懊悔不已。

「老先生,對不起了。」鐵雄說的就用力要掙脫老人家的雙手。

豈料,老人家整個人抱住了鐵雄,大聲喊道:「警察先生,現行犯快跑了,你們快來,我快抓不住他了。」

鐵雄一緊張,用力推開了老人家,老人家又跌到在地上,依然死死拽著鐵雄,鐵雄下意識,用腳踢開老人家。不料,這一腳,踢在老人家的臉上,踢的老人家臉部腫起來了,因此也終於擺脫了老人家的糾纏。

老人家一聲又一聲嘶吼著:警察同志,快來!又喊著:年輕人!…撞了人就跑,你會有報應的。

【碰】的一聲槍聲響起,警察對空鳴槍,吼道:「站住,再跑就開槍了。

鐵雄心若死灰,雙手舉起,不知如何是好。

文斌連忙跑過來,安慰著鐵雄說道:「沒事的,沒事的,有我在。」


竹本口木子
長生創天紀 【人間世】第四章
商量

雖然覺得很丟臉,鐵雄還是忍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了。

「臭小子,我在呢,這麼大的人,不害臊嗎,哭甚麼哭呢。」文斌柔聲說道。

「臭小子,哭甚麼哭,你敢打人,敢踢人,還哭,我從來沒有看過這麼不要臉,這麼孬的人,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原來,這位衝動又充滿正義感的警察,叫做【孫長壽】,人如其名,長長瘦瘦的。

旁邊那位胖胖的警察,名叫【李富貴】,是孫長壽的學長。

聽到孫長壽地斥責,鐵雄頭低到了極點,幾乎與地面平行了。
文斌卻是對他怒目而視。

「警官,你這樣說話,恐有毀謗的過失,還有你輕率鳴槍,是否太過分了些。」文斌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以柔柔地語氣說道。

道理要說,但是不能觸怒執法者,否則倒楣的鐵定是自己。

「我過分?」孫長壽拉高了聲量,說道:「我親眼看到那位現行犯,當面行兇,你看這位老先生,臉都腫了,我能不對空鳴槍嗎?慢一點都出人命了,我行的正,坐得直,不怕你們投訴,不信你試試看。」

「先生,您真的誤會了,不是我撞你的,剛剛的舉動,純屬誤會,請您原諒我。」鐵雄跟老先生哀求說道。

「誤會,年輕人,你看起來一副老實樣,怎如此狡獪,你太讓我失望了。」老人家一副語重心長,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五阿五阿地救護車聲音逼近。

「先生,您的傷勢有沒有要緊……」孫長壽關心的問候。

「先生,你是不是姓王,王善德大善人!」孫長壽興奮又激動地說道。

「咳,我是王善德沒錯,大善人我不敢當阿。」王善德謙虛地說道。
內心卻是想說:「他怎麼認識我?哈,看來我平常做的功夫沒有白費。」

「您真的是王善德大善人!太好了,我一直想感謝您,要不是您的獎學金,我高中三年無法畢業,我終於有報答您的機會了。」

聽到孫長壽與王善德的對話,文斌霎時臉色慘白,嘆道:「命阿,命阿,看來我只能這麼做了,這位糊塗又正義感爆棚的警察阿。」

五阿五阿的聲音到了,從救護車上面 ,走下來兩個人, 準備把王善德扶上車。 王善德連忙說道:「 可否請你們稍後, 容許我先把【車禍】的事情解決,好嗎?」

救護車兩位先生說道: 「這樣不太好吧,不符合規矩,先生,你的身體要緊啊!」

王善德眼光看向孫長壽,孫長壽會意地說道:「 兩位大哥,這位是我的恩人, 麻煩你們通融一下,等個幾分鐘好嗎?」

救護車兩位先生互相對視看了一眼,說道:「好吧,不過時間不要太久!」
王善德連忙應允。

胖胖的警察李富貴說道:「 什麼車禍?」

王善德說:「 我被剛剛踢我這位先生撞了,受傷了,唉,這孩子啊,太讓我失望了!」

文彬 連忙說道:「 誰撞你了,車呢,沒有車怎麼撞你啊?」

李富貴以懷疑的眼光看向王善德,王善德的右嘴角微微揚起,說道:「車應該是被他們藏起來了,麻煩孫警官找一找。」

孫長壽一聽大怒,
說道:「還藏車呢?真是太可惡了,你們不要讓我找到,否則定然讓你們付出 嚴重的代價。」

李富貴看到王善德微微揚起的嘴角,鼻子一皺,牽動了上嘴唇,微微上提,
心裡面說道:「 又是這個令人厭惡的表情,煩吶。」

不久,孫長壽找到了車。

至此,文彬與鐵雄兩個人心若死灰,面色蒼白,鐵雄兩腳微微發抖,文彬卻是胸口劇烈的起伏。

孫長壽伸手指向鐵雄,
說道:「 你這小子行啊,撞了人 還懂得藏車啊!」

鐵雄雙目圓睜,嘴唇緊閉。

就在此時,文彬吼道:「是我騎的車,是我藏的車 ,但是我沒有撞人,我們是好心救人,你們不可以冤枉好人。」

鐵雄愣住了,也跟著吼道:「是我騎的車,死文彬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大丈夫敢做敢當,是我騎的就是我騎的。」

文彬也跟著吼說:「 你腦袋被驢踢了嗎?你想想你奶奶她受的了嗎?
是我騎的車,你好糊塗啊。」

這一句:「你好糊塗。」似乎語帶雙關。

李富貴兩眼睜大大的,露出恍然的微笑 說道:
「 好,好,你們好好的【商量】,搞清楚是誰騎的車。」

李富貴特地將【商量】,這兩個字拉得長長的。

「學長,這種事情,怎麼可以商量,我絕不容許這些蠅營狗苟的事情發生。」孫長壽急聲厲色地說道。

「學弟,這次就看在我的面子上,聽我一次吧。」李富貴無奈地說道。

「學長,枉費我這麼尊敬你,想不到你是這種人,你太讓我失望了。」孫長壽痛心地說道。
李富貴看著怒氣沖沖的孫長壽,先是嘆了口氣,然後說道:「學弟,看事情,不能光靠肉眼去看,還要用心眼去看。」

「甚麼肉眼、心眼的,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更何況,我不能讓我的恩人,受了委屈。」

李富貴看了文彬、鐵雄兩位,點點頭,說:「好,好。」
轉頭看向王善德,說道:「你很好,你真的很好。」

再度轉頭看向孫長壽,語重心長地說道:「學弟,有些人,犯了罪,但卻是好人;相反的,有些人沒有犯罪,卻是壞人,你懂嗎?」

「學長,你今天是吃錯藥,得了失心瘋了嗎?淨說些胡塗話。」

王善德卻是嘿嘿的冷笑,意味深長地看著李富貴。

「學弟,好吧,不然你問問你的【恩人】,願不願意給他們倆商量是誰騎的車。」

李富貴說這些話的時候,盯著陳文斌,眼睛眨呀眨,一雙會說謊的眼睛。

文斌立刻會意,把握李警官為他製造出來的機會,趕緊說道:「鐵雄,你爸媽不在了,你要讓你奶奶傷心嗎?你奶奶有錢嗎?你別犯糊塗了。」

「我…我…」

「你甚麼你,你別糊塗了,聽你兄弟的,你知道嗎,我好羨慕你!」李富貴惡狠狠地盯著鐵雄說道。

文斌淚光隱隱地看著李富貴,說道:「謝謝您。」

李富貴再度將目光看像王善德,說道:「王大善人,你能否發發慈悲,讓他們倆商量商量。」

王善德眼珠轉了轉,說道:「好吧,給人方便,就是給自己方便,今天我就賣這位優秀的警官一個面子,讓他們倆商量看看。」

「恩人…你。」

「好啦,你先讓你的恩人去醫院先,好嗎?」心理面卻是感慨地說道:「王善德手眼通天,法院自有他的潛規則,我能幫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學長,這…報告怎麼寫。」

「你想怎麼寫就怎麼寫,你懂得,哈哈,哈哈。」




竹本口木子
長生創天紀 【人間世】第五章
滷豬腳

老舊的瓦斯爐上,一個大砂鍋正在滷豬腳,香味四溢,啵啵啵的聲音響起!

劉奶奶看著這鍋滷豬腳,心理無限歡喜。

「我那乖孫自從跟陳文斌在一起之後,變化好大啊,不枉我把屎把尿的將他拉拔長大!這次考試完了,給乖孫好好補一補。」

「不是我自誇阿,我這滷豬腳,可比萬巒豬腳強多了,光這【花生】,要魯到熟爛,就要十幾小時,還有茴香,八角…更重要的是這味【肉桂】,那者真是精華中的精華。」劉奶奶一邊忙著,一邊竊竊私語,高興地說著,期待她的金孫回家。

「肉桂,【本草備要】說其性味【大熱純陽】,哈,打了蠢羊,剛好打我家那隻蠢羊!嘻嘻嘻,這是不能說的秘密,奶奶知道你正青春期,這肉桂,最適合你了,希望妳早日讓我抱曾孫子!喔,還是等大學之後再說,現在可不要阿。」

「到了大學,奶奶也是不反對你【先上車後補票】的,反正你父母當年不就是這樣,才有的你嗎。鐵雄阿,你可知道,只要是為了你好,奶奶可是甚麼事情都願意為你做啊!」

【卡】的開門聲響起,然後鐵雄輕輕的將門關上!

「咦,奇怪了,鐵雄今天怎麼了,今天關門的聲音怎忒斯文了。」

「鐵雄阿,是你嗎!」劉奶奶喊到。

「不是我是誰,奶奶你這不是廢話嗎!」

好像熱火當頭被一盆冷水澆熄,劉奶奶滿腔歡喜霎時變成疑惑!

「鐵雄阿,你怎麼了,發生了甚麼事?你平常可不是這樣的阿。」劉奶奶被鐵雄這一吼,嚇到了,囁囁嚅嚅地說道。

「甚麼平常,平常的,人總會長大阿,長大了就會變化,奶奶你太大驚小怪了!」

「鐵雄阿,你老實跟我講,你是不是又打架了………」

「奶奶,你煩不煩阿,你看我身上,有像打架的樣子嗎。」

劉奶奶被她的金孫,這樣一吼,眼淚差點奪況而出。

「鐵雄,你考試累了吧,這是你最喜歡吃的滷豬腳,奶奶特地為你燉滷了十幾個小時,都悶爛了,快,你來吃了吧。」劉奶奶顫巍巍,步顛顛的端起了砂鍋,輕輕地放在了桌上。

劉鐵雄看到桌上的【滷豬腳】,又想起自己剛剛那蠻橫無理的態度,頓時鼻頭一酸,小小聲的說道:「奶奶,對…不起。」

可惜,有點重聽的劉奶奶,並沒有聽到這三個字。

爺孫倆就這樣面對面坐在飯桌上。

這平時在自然不過的場面,此時卻有點尷尬,雙方無語。

還是劉奶奶首先打破沉默,說道:「鐵雄阿,你正在長身體,這營養可不能缺了,這是你最喜歡吃的滷豬腳。咱們家窮,都怪奶奶,平常沒能讓你吃頓好的。」

劉鐵雄再也忍不住,將頭轉向旁邊過去,不讓劉奶奶看到他濕潤的雙眼。然後一口一口吃著他平常夢寐以求的滷豬腳,卻是味同嚼蠟,毫無滋味。

想到還在警局做筆錄的陳文斌,瞬間滿腔的忿滿,胸口如欲炸裂,咀嚼到了一半,竟然停了下來。

………

原來【車禍】現場【商量】好了之後,王善德送進醫院,陳文斌進了警局作筆錄,好心的李富貴警官,送鐵雄到家裡,因為沒有開啟警笛,所以劉奶奶不知道鐵雄是被警車送回來的。

………

鐵雄這時也不知道甚麼滋味,慚愧、感激、不平不滿、憤怒、委屈、自責…種種心情不斷地轉換,讓他都快精神分裂了。

「鐵雄,你怎麼不吃了?來。有甚麼事情跟奶奶說,奶奶雖然老了,拚了這條老命,也要為你做主。」

【哇】的一聲,鐵雄終於哭出來了。

劉奶奶停箸上前,拍了拍鐵雄的肩膀,說道:「鐵雄,你這孩子,我從小看到大的,你性子是燥烈了些,但是心腸是好的,奶奶我是知道的。」

「要說你犯甚麼大事,那是絕對不可能,我就怕你一時糊塗,犯了些小錯。鐵雄阿,你要知道,小錯也有可能被有心人利用,變成大錯的。」劉奶奶諄諄的說道。

鐵雄連連點頭,並心理下定決心不再給奶奶惹麻煩。

「所以說,鐵雄阿,奶奶對你也沒甚麼大要求,不期望你大富大貴,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地長大,將來娶個媳婦,生幾個娃,延續我們劉家的香火就行了。」

說道【延續香火】,大咧咧的鐵雄臉紅紅的。

「所以說,鐵雄阿,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堂堂正正的做人】……」

話還沒有說完,鐵雄立刻拉高分貝說道:「堂堂正正的做人???」

劉奶奶聽出鐵雄聲音中的不滿,問道:「鐵雄?怎麼了?」

「哈哈哈,奶奶,你好糊塗阿,我們堂堂正正,別人會跟你堂堂正正嗎?奶奶阿,你忘了,爸爸怎麼死的嗎?你又忘了,媽媽又怎麼死的嗎?,他們就是堂堂正正過了頭,被那些不堂堂正正的人害死了!哈哈哈。」

劉鐵雄顛狂的笑著,笑得劉奶奶心頭淌血。

……

原來,鐵雄父母的死,一直是家裡禁忌的話題,爺兩心中永遠的痛。

人呆曰保,保人,就是呆人。

當年,鐵雄的父親,就是搞不懂【普通保證人】跟【連帶保證人】的差別,因此破產,房屋被拍賣,從原本富裕的家庭變成一貧如洗。

【普通保證人】,假設有1,000萬債務,有10位保人,一位保人頂多負擔1/10,就是100萬,而【連帶保證人】卻是可以從10位保人當中,任意選擇一位,負擔所有的債務,就是說,哪位倒楣,就必須負擔1,000萬的債務。

鐵雄的父親,就是受不了這打擊,所以自殺身亡。

真的不要自殺,所有家裡有【自殺】事件的家庭,再好的家境,都會一落千丈,種種倒楣事接踵不斷。

隔年,鶼鰈情深的劉媽媽,鐵雄的母親因為思念過度而亡;劉爺爺,也受不了喪子之痛,隔年也走了。

一連三年走了三位至親,鐵雄個性大變,變得憤世嫉俗,一旦遭受譏笑,就會大打出手,完全不顧打得贏打不贏,對方的個子比他大,照常拼命。

幸好有奶奶,不忍心丟下鐵雄,堅強的撐起這片破瓦之家。

……

劉奶奶聽到鐵雄的問話,當真是心痛無比。愛兒,媳婦,老伴的相繼過世,他比甚麼人都痛,但是為了鐵雄他不得不堅強。

「鐵雄阿……」

「奶奶,讓我先靜一靜好嗎?拜託你了!」

鐵雄說完就奪門而出。

劉奶奶看著桌上,那色澤金黃,軟嫩欲爛的【滷豬腳】,眼淚怔怔
的流下來。

一口吞嚥不順,劇烈的咳嗽,然後咳出一口濃痰,痰中但著血絲。

Ps。我本人是素食主義者,會選用【豬腳】為題,是因為比較容易引起共鳴。


竹本口木子

長生創天紀 【人間世】 第六章
想找個人來揍

鐵雄滿懷憤懣的離開了家門,他完全沒有想到,他此時的離開,對他的奶奶的傷害有多大。

人在成長的過程中,必定會會被很多人傷害,也會傷害很多人,但是第一個被你傷害的,一定是你的母親, 你親愛的母親!

而身代母職的劉奶奶,此時就成為了鐵雄情緒出口的替罪羊。

鐵雄地上隨便撿了一把樹枝,在空中亂飛亂舞,似乎要宣洩心中滿腔的不滿。 漸漸走向郊外,把郊外野草當作假想敵,一陣亂砍。

「真想找個人來揍,不然我胸口快爆炸啦!」

「王信德,你這傢伙在哪,快過來讓我揍個半死,天啊,10個保證人,九個是人頭,只有我爸爸是真的。」

「法律不對,法律不對,詐騙犯一律等同殺人犯,不對,比殺人犯更惡劣才對,殺人不過死一個人,詐騙,卻是會死好幾個人。」

「王信德,你不要讓我找到你……」

鐵雄想到他自殺的父親,憂鬱而死的母親,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爺爺,也因難忍喪子之痛,繼母親之後,接連過世。心中的憤怒與悲哀,真的是無從宣洩。

這次又碰到【王善德】事件,蒙受不白之冤,憤懣滿胸,就是想找個人揍揍。

………

酒醉微醺的王嬋娟,踩著輕快的步伐,邊哼著歌,快樂的走在路上。

一陣涼風吹過來,王嬋娟酒醒了。

「糟糕,這是哪裡啊,怎麼如此偏僻,荒蕪人煙,怪嚇人的,會不會有鬼阿,人呢?有沒有人啊!」王嬋娟心裡嘀咕道。

還真的呢,前面來了五個人,一個矮子、一個胖子、一個瘦子、一個禿子、一個高竹竿兒。

胖子:「嘖嘖,那個妞乍看之下,長的還真是不錯,細長的腿,纖瘦的腰,豐滿的北半球,嘖嘖,我口水快流下來了,你們說,該給幾分阿。」

禿子:「想知道幾分,那就在靠近一些阿,桀桀的,皮膚還真不錯,你們說打幾分阿。」

瘦子:「那就在靠近一些阿…嘿嘿,臉蛋沒話說,我給她90分。」

竹竿:「屁.股真圓,我給她95分…喔…走路搖搖晃晃的,太迷人了,我給她100分,兄弟,上。」

五個人上前,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經人士,嚇的王嬋娟,臉色發白,止步不前。

矮子:「小妞阿,你一個人寂寞不,要不要讓哥來陪你,挖靠,比我高個頭阿,我給她60分。」

「甚麼60分的,我不寂寞,不用你們陪,我路過而已。」
女孩子天生對陌生人身體的接觸,就會有排斥感,更何況這幾個歪瓜裂棗。

王嬋娟邊說邊往後退,心裡恐懼到了極點,一些社會案件的畫面,紛紛湧上心頭。

竹竿:「靓妞,你不需要我們陪,我們哥們可需要你陪阿,嘖嘖,真靓。」說著就往王嬋娟的下巴摸去。

「你們走開,讓我爸知道你們就慘了……有沒有人啊…救命啊!」到最後,王嬋娟扯開嗓門,大聲呼叫。

「你爸爸,不就是我們的岳父囉,有甚麼好怕的,別怕,很舒服的。」

矮子:「別叫了,就算你叫 破喉嚨 ,也沒人來的拉,哈哈。」

酒醉之中的王嬋娟情急之下,叫道:「破喉嚨,破喉嚨,趕快來救我!」

「破喉嚨?……,哈哈,這妞是白癡嗎,哈哈,笑死我了,哈哈…」矮子忍不住大笑。

一隻手,突然搭上了矮子的肩膀,說道:「兄弟好興致阿,我可以排隊嗎?」原來是拼命三郎劉鐵雄。

此時的鐵雄心裡卻是樂開花了,想找人揍,還真的跑出一群人,讓他可以名正言順的揍。

「排隊…」矮子道。

「對,我排隊,可以嗎,兄弟。」

王嬋娟此時想死的心都有了,渾身打顫。

「滾,甚麼排隊,別妨害我們兄弟作樂…」竹竿說道。

「滾就滾嗎,這麼凶幹嘛,我走就是了…」

鐵雄邊說邊轉身,似乎要離去。

突然鐵雄猛地轉身,一個回旋踢,踢向那矮子的頭部,然後近身,身體微蹲,一個肘擊,擊向竹竿的胸口膻中穴,然後迅速後退。

人體其實是很脆弱的,尤其是頭部還有其他要害。

矮子立刻倒地不起,半昏迷狀態。竹竿慢慢彎著腰,蹲了下來,臉部肌肉扭曲,口裡發出【嚇喔,嚇喔】的聲音。

多年群體PK的經驗,鐵雄在動手之前,早已經想出了策略。如果一開始就喊道:「住手,你們這群禽獸,我要打你們了。」五對一的狀況下鐵雄勢必被群毆,還搭上了自己。

這兔起鶻落,震驚了現場其他六人,王嬋娟是又驚又喜,其他五人則是又驚又怒。

「兄弟們,操傢伙,找死的小子…」

另外三個也不是吃素的,立刻拿起凶器,胖子拿起伸縮棍、瘦子、禿子拿著鋒利的瑞士刀,站定三個方位,以幾乎正三角形的陣行,圍住鐵雄。

鐵雄心裡喊聲「糟糕,碰到了練家子了,這下不好辦了!」

「對,還是一樣,先開罵!」

「老子生平最看不慣的就是強.姦犯,還有虐童案,你們真是一群畜.生。」

「畜.生」三個人愣了半秒鐘。

鐵雄繼續罵說:「不過你們也不要逞強,我看你們都是陽.痿,你們低頭看看,你們的小弟弟,軟趴趴的,有用嗎!」

三個人還真的低頭看了自己的小弟弟。

【陽.痿…噗哧】…王嬋娟竟然忍不住笑了出來。

鐵雄一看機不可失,立刻衝向禿子,拿起手中隨便撿的棍子,往禿子頭上砸去,禿子急忙舉手格擋。

【叩】一聲,禿子手感到一震劇痛,鐵雄的棍子也斷掉了。

下意識的反應,禿子手往後縮,鐵雄立刻欺身上前,右手抓住禿子的右手,一反身,左手肘在一個【肘擊】,攻擊禿子的胸部。

禿子連續吃痛兩次,身體彎了下來,鐵雄抓住他的右手腕,一技反手按,將禿子的右手腕,往內推,禿子手中的小刀跌落在地,鐵雄連忙用腳踢開刀子,然後用膝蓋一頂,禿子KO。

【碰】的一聲,鐵雄背部傳來劇痛,原來是被胖子的伸縮棍狠狠的打了一下。

鐵雄顧不得痛,連忙往前跳然後爬腿奔跑,一邊跑一邊罵:「你這死肥.豬,就知道偷襲,你怎不去油鍋裡面炸一炸,肯定能炸出100斤的豬油。」

「豬油!」胖子跟著說道。

「對,就是豬油,還是臭豬油,炸出來沒人敢吃,只好自己吃,吃了拉了三天的大便,拉到腸子穿孔。」

【豬油…腸子穿孔】…王嬋娟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胖子怒不可遏,跑著追鐵雄,這也是鐵雄想要的效果。

「大哥,不要被他激怒了,我們兩個人一起K他。」瘦子急忙說道。

「來啊,來啊,追我啊,追到了,我買豬油給你吃…」

胖子怒不可遏,掄棍上前,對著鐵雄當頭就是一劈。

豈料本來奔跑中的鐵雄,似乎料準了胖子的動作,不退反進,撲向胖子的懷中,然後用頭撞向胖子的鼻子。

哇,酸爽,胖子頓時鼻血直流。胖子的伸縮棍,也打到了鐵雄的背部,只可惜棍子力量是集中在棍尾,稍一近身,棍子打得毫無威力可言。

鐵雄趁機奪下胖子的伸縮棍,心中大定,喘著氣說道:「七月半到了,胖子,你嘴裡少了顆橘子。」

【橘子】,胖子又愣了一下。

鐵雄趁機對著胖子就是一陣亂劈亂打,打得胖子唉唉叫。胖子KO。

【橘子…哈哈…笑死我了】王嬋娟笑得有如春花初綻,美艷不可方物。

瘦子見狀,嚇到了,見五個人只剩下自己一個人,連忙說道:「你…你不要…過來…我很厲害…喔。」

說完拔腿就跑。

鐵雄此時也氣喘吁吁,沒力氣追瘦子了,瘦子又跑得賊快的,只好讓他去了。

王嬋娟心頭大定,連忙跑去扶起了鐵雄,說道:「你還好嗎,真的是謝謝你了。」

「警察快到了吧!」鐵雄說道。

「甚麼警察!」王嬋娟說道。

「哇靠,你不會還沒有報警吧,萬一我打不過他們,我們兩就完蛋了。」

「好,好,我趕緊報警!喂,你叫甚麼名字,真是謝謝你了。」

「喔,我叫【破喉嚨】,我先走了,再見。喔,是不見。」

「你別走阿,我請我爸好好謝謝你阿…」王嬋娟聽到【破喉嚨】這名字,霎時臉紅紅的。

「不用,我記錄不好,我先走了。」

………

喔咿喔咿的警車聲漸漸接近。

王嬋娟踢著地面上的矮子,罵道:「你才60分,你們全家都是白癡!」

半昏迷之中矮子,硬生生被踢醒,哀求道:「大姊,你別只踢我阿,你要公平…」

「甚麼大姊,我很老嗎!」王嬋娟踢得更兇了。

竹本口木子

長生創天紀 【人間世】第七章
離別

【哈、哈、哈】
「沒想到阿,我正想打人,就有人讓我打,太爽了,真是TMD的爽阿。」
鐵雄恣意的狂笑著。

「話說那個妞,問我名字的時候,還臉紅了,是不看上我的明星臉阿,哈。不過一看她就是大學生,比我大,不行,我給她59分,哈哈。」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李白這首俠客行,還真不錯,就是TMD的太難記了,上一句是甚麼呢?下一句是甚麼呢?」

「不管它了,我自己做一首………」

「有了!」

【仗劍三尺青峰,斬盡天下畜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好像字數不對,不管它了,有押韻就好,好詩,好詩。」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如果有酒那就更美了。」

鐵雄就這樣,邊笑邊自言自語,漫無目的地走著。

「咦,前面好像是文斌的家,我怎麼走到這邊來了。」

人在無意識之中,總會走向熟悉的道路,走向讓他覺得愉快的道路,於是鐵雄就不知不覺中走到了文斌家。

文斌家中遠遠傳來爭吵的聲音,鐵雄好奇的走上前。

………

「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誰騎的車?誰撞的人?」
一個低沉的嗓音沉声說道。原來是陳文斌的父親,暫稱陳父。

「爸爸,您要我跟您說多少遍,是我騎的車,但是我沒有撞人,是那位王先生,誤會我了!」文斌刻意大聲地說道。

「文斌阿,你讓我太痛心了,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說,到底是誰騎的車?」陳父冷冷地說道。

「爸,我早說過很多次了,是我……」

【啪】的一聲。

陳父狠狠地給了文斌一個耳光。

蹲在窗外的鐵雄,覺得這個耳光猶如打在他的心上。

陳父虎目含淚,將一本資料夾丟在桌上,厲聲喝斥說道:「你自己看。」

從小父慈子孝的陳家,文斌被打個一個耳光,頓時怒氣上升,感覺到嚴重的羞辱。

但是在看向淚光隱隱的父親,猛然覺得羞愧,再看向桌上的資料夾,一陣心虛。

文斌拿起了資料夾。

陳父說道:「這是車禍初判表,事事件件對你們不利,還藏車呢,你真是長本事了!」

「爸…藏車是因為…」

「住口。」陳父勃然大怒,大喝一聲,截斷了文斌的說詞。

「你自己看看初判表,你首先說是你騎的車,再來鐵雄說是他騎的車,人家王先生也不計較誰騎的,最主要是有個人負責就好。」

「但是…」

陳父音調轉為高昂。

「你說,你要鐵雄考慮他奶奶,這又是怎麼回事?!」

「這是因為……」

「住口,我不要聽因為,你說,到底是誰騎的車,你連父親都敢騙了嗎!」
陳父講到最後,都哽咽了。

文斌心中一軟。

【咕咚】一聲,跪了下來。

「爸…是鐵雄騎的…車,爸,我求您了,我們家受得起賠償,鐵雄家受不起阿。」

窗外的鐵雄,似乎也察覺到怪異,微微探頭,看到文斌跪在他父親面前,頓覺心如刀割。

「文斌阿,你以為大家都是白癡嗎,除了那位孫警官,任誰也知道是你在替鐵雄擔罪,那位李富貴警官,拼命的稱讚你夠義氣,你當他看不出來嗎?」

陳父語調轉為柔和,繼續說道:
「幸好今天這是小事,花錢就能擺平了,完全可以私下和解。但是將來你面對險惡的人事,鬼蜮的人心,再被有心人利用,你完全可能萬劫不復,你知道嗎。」

文斌羞赧地低下頭,說道:「我…知道。」

「所以,文斌,這件事情,不能由這你的性子來,讓父親來處理好嗎!」

文斌著急了,說道:「爸,我求您了,我從來沒有求過您,這是我第一次求您,請您務必答應。」

「文斌,哈哈,你當真從來沒有求過我?」

「是阿……」

「文斌,我不怪你,你求我的事情可多了,小時候求我買冰淇淋,求我抱你,求我買玩具,多囉。」陳父說道最後,露出緬懷的微笑。

【咚、咚、咚】三聲,文斌叩了三個響頭,高聲說道:「爸,算是我懂事以來,第一次求您了。」

陳父大為不忍,說道:「文斌,我的兒阿,我們是父子,你不需要這樣,你先起來。」

文斌大喜,顫聲說道:「那父親…您是答應囉。」

「好的,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要再跟鐵雄來往了。」陳父慈藹的說道。

文斌猛地站起,怒聲說道:「不行,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朋友…文斌阿,鳥隨鳳凰飛得遠,人伴聖賢品德高。你忘了論語說道:【無友不如己者】了嗎?」陳父諄諄說道。

「爸,求您了,鐵雄是好孩子,好朋友,他是我人生中第一位好朋友阿。」

外面的鐵雄看到文斌如此為他著想、說話,早已是淚流滿襟了。

陳父聲調轉為嚴厲,說道:「兩個條件讓你選,一.出國讀書;二.讓鐵雄自己承擔過錯…」

「爸、爸、爸…」文斌慌了,不知道要說甚麼,只好一直叫【爸】。

外面傳來低聲的啜泣聲。

「誰?」陳父喝到。

文斌心頭一震,連忙跑出門外。

「鐵雄……」

「停停,文斌,你不要過來,停住。」鐵雄吼道。

「鐵雄,你怎麼了…」

【咕咚】一聲,鐵雄對文斌跪了下來,高聲說道:「文斌,謝謝你,這是我跪還你的。」

文斌嚇壞了、呆住了,不能言語。

「文斌,謝謝你,你還是好好聽你父親的話。」說完轉頭就跑。

「鐵雄,你聽我說…」文斌跑著追著鐵雄。

鐵雄驟然回頭,高聲說道:「文斌,求你了,不要再追了,我不想再欠你的了。」說完流淚奔跑遠去。

……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鐵雄哼著詩,喝著酒,醉茫茫的說道。

劉奶奶憂心如焚,問道:「鐵雄,你怎麼了,不要嚇奶奶阿…」

醉茫茫的鐵雄說道:「奶奶,你別唸我了行不行,好煩阿。」

劉奶奶再度流下眼淚。

「昭明阿,有甚麼事不能跟爸媽商量呢,為什麼要自殺阿…」

………

隔天上學。

鐵雄好像完全不認識文斌一樣,使的同學們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文斌又難過又尷尬。

……

兩個月後,機場上。

文彬頻頻回頭,最後還是失望地離開。

遠處,鐵雄用望眼鏡,看著飛機的起落,也不知道那一架飛機將要載走文斌,不禁哭了出來。



竹本口木子



長生創天紀
【人間世】】第8章
我還不能走

A.飛頭女鬼
天祥園區,雖然房價平均高於周邊三倍,但是仍然一位難求。
只因這是富商名流雲集的園區。

路邊隨便一棵樹,都要價百萬以上。

在這兒,大家都喜歡在黃昏散步,能夠跟某些名人照個面,點個頭,哈個腰,就可能創造平步青雲的機會。

王嬋娟就住在其中某五層樓電梯透天厝,某房間中。吃飽飯足,漱洗完畢,王嬋娟一身輕鬆,換上一身粉紅色的睡衣,身材婀娜,忽隱忽現。

回想起今天的遭遇,跌宕起伏,
自己在酒醉迷糊有遭逢驚嚇之際,竟然脫口而出喊:「破喉嚨救命。」臉上紅霞一片。
五個面目可憎的惡賊要非禮自己,竟然還有個渾小子要排隊,當時真是肝膽俱裂。不料這個渾小子竟然是來救自己的,中間夾雜著「畜生、陽痿、豬油、爛肚子…」

回想到這裡,王嬋娟噗哧一笑,真如春花初綻,美艷不可方物。迷迷糊糊中,王嬋娟帶著微笑進入夢鄉。

清晨初陽微微照射在王嬋娟快速轉動的眼球上,夢中只看到一個飛頭,金髮碧眼,秀麗無雙,令人觀之不忍離眼,只是眼神悲戚,淚水連連,此時王嬋娟似乎被影響了,悲戚哀傷,淚光隱隱。

此時那個飛頭由遠而近,快速飛奔而來,幾乎臉快貼著臉,鼻子碰到鼻子,王嬋娟嚇壞了,欲邁步狂奔,可是腳有如千鈞之重,舉步維艱。

那個頭喊著:「救我、救我、替我報仇、替我報仇…」眼中留下兩行血淚,王嬋娟也跟著留下兩行血淚,千年憂傷,難以自已。

「破喉嚨救我,破喉嚨救我…」王嬋娟淒厲的喊著。

此時,王善德開門而入,這位泯滅良心,讓多少人家破人亡的王善德,用最溫柔的眼神看著他女兒,擔心問道:「嬋娟,怎麼了,又夢到那個飛頭了嗎?不過破喉嚨是誰啊?」

王嬋娟撲向父親懷中,說道:「爸,我已經十幾年沒有夢到這個夢了,好可怕…」渾身簌簌發抖。

接著王嬋娟的母親【愛麗絲】近來了,說道:「沒事的,再過個幾年,這個夢就會消失的,娟兒你放心吧!」

「老婆,真的嗎?我實在不忍心看著我們的孩子飽受如此的夢魘。」
愛麗絲輕輕吻了王善德的額頭,然後說道:「親愛的老公,這十幾年來,我跟你說的話,可曾有過不應驗過?不過破喉嚨是誰啊?」

王嬋娟展眉微笑,說道:「……」

……

B.我還不能走

天下最窩囊的事,莫過於做了好事,還受到了處罰。

陳文彬的出國,對劉鐵雄的打擊非常大。

他後悔,後悔為什麼要善心救人,法律也沒有規定【見死不救】是犯法的阿。

【賊老天,瞎了眼】,滿腔的怨恨,讓他棱角分明,還算帥氣的臉龐,似乎蒙上了一層灰濛濛的霧氣,乍看之下怪嚇人的。

再想到他的父親,【劉昭明】,當年也是太重兄弟義氣之情,導致家裡三人,接連過世。

一次親人的過世,對於稚孩都是猶如天崩地裂的傷害,更何況連續三人。

自尊心強烈的他,此時固執的不想拖累任何人的,包含他的奶奶。

「媽!媽,那邊有壞人,我好怕。」
一個小女孩高聲喊道,手指向劉鐵雄,慌慌張張的跑向她母親。

「小孩子,不要亂說話!」母親斥責了小女孩,看向長相斯文,穿著整潔,但是滿臉陰鬱的劉鐵雄,說道:「對不起,小孩子,不懂事!」

「沒…關…係。」劉鐵雄不知道這三個字,會說得這麼艱難。

這是他第五次換工作了。

「壞人,原來我是小孩子眼中的壞人,賊老天,以前我是多麼開朗,小時候我是多麼的幸福…爸、媽、爺爺。」

【啊】的一聲,劉鐵雄亂無吾目的的奔跑。

「我是壞人,我是壞人,難怪客人嫌棄我,老闆不要我,賊老天,我真的不想變壞,為什麼你們要逼我!」

【啊】痛苦的呻吟聲再度響起。

………

在劉鐵雄怨天怨地,自怨自艾的時候,有一位老婆婆,佝僂著身軀,因為長期負重導致脊椎側彎的她,腳用力地踩著他的三輪車,載著半車的資源回收物,就要往資源回收場報到。

本來劉奶奶資源回收的工作還算順利,但是自從有了佛教團體【大愛濟】,打著濟世救人,功德無量的招牌出現後,大家環保意識是變高了,但是難免有了【功德相】,認為將資源給【大愛濟】會有功德,所以劉奶奶的回收資源銳減,導致生活更加的困難。

最近劉奶奶混濁的雙眼,常常呆呆地望向天空,喃喃自語,似乎在跟某些人說話:「老伴啊,我放不下鐵雄,我還不能跟你走。」

「媳婦啊,你難道這麼狠心,放得下鐵雄嗎?我還不能跟你走。」

其中獨獨【劉昭明】沒有來跟她說話。

劉奶奶費力地踩著腳踏板,遇到稍微上坡的地方,她的屁股就要離開坐墊,才能用力得採得動腳踏板。

就是這樣一步一踩,養活了劉鐵雄。

鐵雄因為這樣,所以不想再連累奶奶,執意先工作。想不到的是,滿腔怨恨的他,工作必然不順,反而增加劉奶奶的憂心與負擔。

……………

心情不好的王嬋娟,半昏沉開著她的法拉利。

碰的一聲,剎車聲,尖叫聲,令人聽了牙酸的摩擦聲。

劉奶奶只覺得一股巨力傳來,渾身刺痛,倒在地上,血泊斑斑,緩慢地伸出手,艱難的叫了聲【艱難的叫了聲「鐵…雄,我…還…不能…走】,從此人事不知,這也是她在人世間,發出的最後聲音了。

「怎麼辦?怎麼辦?我好像撞到人了。」

「糟糕,她一動也不動,會不會死了,怎麼辦啊,我的一生難道就這樣被這個人毀了。」王嬋娟手足無措。

「對,趕快打電話給爸爸。」

「爸,我撞到人了,對方好嚴重,一動也不動,好像死了,我該怎麼辦?」王嬋娟都哭了出來。

「你不要急,先不要報警,我跟律師會馬上趕過去,該怎麼說你聽律師的,然後你再來報警,記住先不要報警,等我跟律師來在說。」王善德說道。

「喂,方唐鏡律師嗎,我女兒發生車禍……不是,是她撞到人了,對方已經昏迷了。」王善德著急地說道。

方律師:「王先生,你不要著急,跟我說地點在哪,我馬上趕過去,但是呢,律師費,你懂得。」

「沒問題,只要我女兒沒事,錢不是問題啦。」王善德終於鬆了口氣。

方律師果然手眼通天,當地的監視器,【剛剛好】同時壞掉。王嬋娟的【行車紀錄器】也剛剛好壞掉。

方律師交代了王嬋娟如何回答,如何做筆錄之後,匆匆離去。

王嬋娟報警了。

警察:「事情經過如何?你車速多少?有沒有注意到前方?」

「有,我非常注意路況,奈何對方突然左轉,我發現時趕緊踩剎車,但是距離太近了,已經來不及了…」

………

正在吶喊著【老天,為什麼要逼我成為壞人】的劉鐵雄,
心中【撲通】一下,感覺到內心特別得不安。

「劉先生嗎,請問劉XXX女士,是你奶奶嗎?」

一種極度不安的感覺襲上心頭。

「是,我奶奶。」

「她發生車禍,目前在XX醫院急診室,昏迷中…」

【叩】的一聲,劉鐵雄的手機掉在地上了。


PS。寫的這麼悲慘,我也不願意。寫作中,某些情節好像由不得【我】做主。抱歉了,大家。鐵雄終會否極泰來的。

別的玄幻小說,幾乎都是另立其他世界。但是為了與現實地球相結合,我不得已先寫【人間世】這段落,以後這些人物,都是舉足輕重的腳色。





竹本口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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