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www.xuehua.us/a/5eb6442d86ec4d0823cf1050?lang=zh-tw
把婚姻經營成墳墓的民國才女,爲何死也不離婚?
青木說歷史 2018-08-29
他們是民國的才子佳人,爲何卻把婚姻經營成了墳墓?
文/夢煥菇涼
是一個在文學和學術上有相當高的成就的民國才女,但在愛情和婚姻上卻是蒼白無力的,甚至可以說是失敗。連她自己也說“我是隻蝴蝶,戀愛應該是我全部的生命,偏偏我在這個上僅餘一項空白”。
縱觀民國很有才情的女子,有不少都是事業成功但婚姻失敗的,其中呂碧城就落得“民國第一剩女”的稱號,終究沒有找到合適的歸宿。蘇雪林呢,同樣是一個結了婚和沒結婚沒什麼兩樣的人,她和丈夫結婚24年,在一起的時間卻不超過4年,但這兩人卻默契的守護了根本不聯絡的婚姻一輩子。
蘇雪林的丈夫張寶齡是一名工科生,他出生富商家庭,曾留學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理工科,精通造船業,爲人厚道。不論從家庭還是學識上來看,張寶齡和蘇雪林都是門當戶對的一對。蘇雪林在法國留學時,二人已有婚約,但蘇雪林這個新時代的女性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婚姻是“父母包辦”,因此他曾三次拒婚張寶齡。然而,事情並沒有像蘇雪林想的那樣,在她學業未成時家庭突然變故,大哥去世,母親病危,家人催其回國儘快完婚。蘇雪林得知母親病危,她身在異國他鄉,焦急擔心,但無奈只能回國遵從母命成婚。1925年,28歲的蘇雪林和從未謀面的張寶齡結婚。
結婚後,蘇雪林和張寶齡相處較爲融洽,曾在蘇州渡過了一段幸福的時光,蘇雪林也以二人的新婚生活發表了散文集《綠天》,但僅僅一年之後,二人的關係就不斷出現新的裂縫,最終無法彌補。到1949年蘇雪林離開大陸前往臺灣後,她和張寶齡再也沒有聯繫過,直到張寶齡1961年張寶齡去世,二人也沒有見面。
才子佳人,爲何在婚姻上卻是煙花易冷呢?其實,在最初,這段婚姻註定要走的艱辛,更重要的是二人完全不同的性格和愛好更是將愛情推向了深淵。蘇雪林是伴隨着詩詞長大的女人,是五四時期的新女性,崇尚自由,且一直讀書學畫,頭腦裏全是文人的圈圈點點,對生活充滿浪漫的想象;而張寶齡呢,出生在一個商人家庭,性格嚴謹規整,態度正直冷漠,全無半點的文藝浪漫細胞。早在蘇雪林留法期間,二人就通過信件有過了解。但蘇雪林就對張寶齡的“直言”和“無趣”無不感到氣憤,甚至一度要悔婚,但母親卻以自己命不久矣希望女兒與寶齡成婚爲願,使得她痛苦兩難, 不得不”認命“。
不得不說,跟“呆板”的工科男戀愛結婚,簡直是無趣。張寶齡和蘇雪林婚後在蘇州居住,中秋時,蘇雪林挽着張寶齡在園中散步,指着月亮說“月亮好圓啊”,張寶齡卻回答:“再圓也沒有我用圓規畫的圓”,這個回答,讓蘇雪林興致全無,甩頭就走。不得不說,張寶齡可真真是一個典型的工科男啊,完全get不到女神的重點。不過,這也佐證了完全不在一個頻道的人,相處起來真真是令人鬱悶的道理。你不解她的風情,他不懂你的性情。
不過,二人婚姻最終走向破敗最重要的原因是二人並沒有真正的爲婚姻而改變過自己。張寶齡這樣的傳統男人想要的妻子同樣是一個傳統的女人,她專職相夫教子,一切以夫爲尊,然而蘇雪林並不是;蘇雪林這樣的新女性想要的丈夫是一個懂得生活的情趣,懂得體諒她,並尊重她的人,然而張寶齡並不是。現實的蘇雪林性格獨立,人格獨立,連錢財也是獨自處理(接濟家裏),現實的張寶齡冷漠,大男子主義,一點也不懂得關心女人。而兩人共同的特點是“執拗”,他們彼此都遐想於理想伴侶的想象中不願做出半點犧牲和改變,最終二人的生活成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互不干涉。以至於兩年共同的生活才維持了四年之久。
但是,讓人疑惑的是,二人既然彼此都不是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對象,卻爲何不直接離婚,找回屬於自己遲到的幸福呢?但事實上,他們並沒有一刀兩斷,而是固執的守護自己的婚姻一輩子,各守其節,孤老終生。
作爲五四新作家,蘇雪林爲何不把婚姻斷的乾脆利落呢?按道理,蘇雪林是受過新思想洗禮的新女性,爲何在婚姻之事上唯唯諾諾?晚年的蘇雪林在《浮生九四》中提到:筆者經過資料的搜索和整理認爲原因有二:
第一,蘇雪林爲了自己的名聲。晚年的蘇雪林在《浮生九四》中提到:
“我是一方面爲一種教條所拘束,一方面爲我天生甚爲濃厚的潔癖所限制。我總覺得離婚對於女兒而言,是不雅,況那時我已薄有文名,過去受的屈辱已不少,若自己的名字再刊佈報刊,讓那些好事的記者把我橫塗直抹,實覺不是滋味。”
第二,蘇雪林爲了對自己的作品負責。“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新婚時曾寫了一本新婚紀念冊《綠天》。雖其中事蹟,半真半假,我稱之爲“美麗的謊言”,但對謊言也該負責,就是對自己作品負責”。
第三,蘇雪林是一個骨子裏受傳統文化干擾的人,她從來都覺得離婚對女人是一件丟人和恥辱的事情。她不敢像自己內心的傳統做出挑戰。
不得不說,這個聰明的女人爲了自己的事業和聲明就這樣耽誤了自己一生的幸福。而同樣,在他保守傳統的固守自己沒有半點幸福可言的婚姻時,他的丈夫張寶齡”癡傻“、”執拗“如她,同樣是婚姻的怯懦者,他也沒有勇氣提出離婚。或許,對這個更爲傳統的男人張寶齡來說,離婚更是一件羞於談及的恥辱事情,他寧願就這麼維持着表面的婚姻,也不願意斷了這關係。
就這樣兩個優秀的人卻把婚姻經營成了一座墳墓,最終誰也沒有走出去,想來實在讓人覺得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