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驕傲吝嗇

原文：如果驕傲吝嗇

子曰：「如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驕且吝，其餘不足觀也已。」翻譯：孔子說：「如果擁有如周公般出眾的才華，卓越、獨特又有魅力，但是為人驕傲又吝嗇的話，這個人其實也不太值得欣賞了。」

短短十九個字，沒有前文，沒有舉例。這是《論語》的特色，簡短的幾句子曰，幾乎都像是格言一樣，適合放在書桌上當作「警世語」。可以勵志、可以使人振作、可以提醒人們做人要「謙卑」。

孔子說，他在四十歲的時候達到「不惑」。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對於人生，沒有感到疑惑。弟子問有關於人生方面的問題，孔子都能夠給予適當的答案。」這樣才能算是「不惑」。《論語》這本書每一句話，都經過「深思熟慮」參考過「人生」經驗後，寫出來得經典。會這樣講「一定有他的原因」。

孔子謂何要強調「驕傲、吝嗇」的人，不值得欣賞呢？

能夠有「周公」之才，是什麼意思？拿到現代社會來說，這種人一定是某一方面特別「傑出」，等級可能是到律師、醫生、法官、檢察官、企業執行長、總經理、得到諾貝爾獎的這種人。周公在春秋戰國時代，基本上已經被定義為「聖人」，所以是特別出類拔萃的人。拿到現代社會，這樣舉例，基本上「不過份」。

有特殊才能的人，在現代社會，基本上那種技能，「就是能夠創造很多財富」的這種。譬如：像是NBA 的球員，他們的技能就是能夠在各種情況下把球投進籃框，一年比賽八十二場季賽，再加後季後賽贏十六場，就可以拿到總冠軍。但是，如果你不看比賽的話「那對我們來說，就是完全沒有價值。」可是，對於球場老闆來說，轉播比賽拿到的收入，可以讓他們付出數千萬美元給那些運動員。而這些薪水，對於許多人來說，可能是十輩子也賺不到的數字。

這個價值觀很清楚！孔子是把「德行」放在很高的位置，他比「財富」、「權力」這些東西都要來得高。主要是因為，孔子是一位哲學家，他有一貫的中心思想：是「仁」。以這樣的價值觀來解釋這個世界。他的夢想是：「全天下的老年人都得到安養，全天下的小孩子都得到照顧，全天下的朋友間都能互相信任，全天下的人都能夠被適當的從事有用的工作。」原文是「老者安之，少者懷之，朋友信之，壯有所用。」

這樣就可以解釋孔子謂何說這句話了。子曰：「如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驕且吝，其餘不足觀也已。」

一個人如果驕傲，會怎樣？這樣東西其實看一看一些「專業」人員，大概就會感覺到一點了。就是你跟他講話，他會用「鼻孔」看著你，或是態度非常惡劣。這樣子的話「容易產生紛爭」。新聞常常報導，殺人、砍人、打架的新聞，其中有一些爭執，「可能就是某一方態度惡劣」而「另一方脾氣火爆」，這樣就會發生了。

所以，驕傲是一種不應該有的人格特質。但是，容易修養嗎？脩養永遠只能靠自己。

「吝嗇」是表示器量太小，過度減省。請注意是「過度」減省。

《易經》的損卦，裡面有許多吉、利，甚至還有「元吉」。謂何？因為，損卦，指得是「損己利人」，才能得到「吉」。譬如：你把錢布施給應該幫助的人、你替同事做一些他忙不完的工作、你幫一些需要幫忙的人，這樣是不是「別人」會喜歡你呢？

吝嗇，是表示過份減省。至於怎樣算剛好？怎樣算過份？這個就需要看當時的狀況來做判斷的。

替儒家的思想做一些解釋，是我的興趣。看到這些言論，是否會覺得「謙遜」、「損己利人」是很白痴的行為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哲學這種東西，是需要思考、體會跟實踐的。如果看了覺得，「好誇張」、「我辦不到」，那很正常。畢竟，這世界本來就「多采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