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晉春秋之涼王傳.太祖篇更新 -第六十三章願為周文王



  第十八章

  錦華率眾討賊窟.馬艾奉令調兵馬.敦煌令狐起疑竇.三危山下兵戈起

  建安五年(200年).春
  
  奉呂鴻成之令率領一千官兵連日趕往敦煌郡的呂鴻晏,自居延縣出發至今已歷六晝夜,一路沿著弱水南下至今已即將進入張掖屬國所管轄地界,而目前呂鴻晏帶領張猛、王剛、趙信、楊武、何然等文武部將已一路行至張掖屬國與張掖居延屬國兩境交界處所設的司馬官寨,由於張掖屬國與張掖居延屬國同是位處邊塞,故民情狀況與張掖居延屬國十分相似!

  而呂鴻晏率軍抵達兩境交界後立刻派遣傳令知會官寨後既於寨外安營下寨、造飯休整,當晚呂鴻晏突然接獲張掖屬國都督將前來的通知,立即命楊武調派人馬並親自帶領著約百餘人至營地門口迎接張掖屬國都督.韓昊的到來。

  只見大漠的夜晚寒風正在吹起,卻在不遠處隱約可見有塵沙正在揚起,不久在月光的照耀下可見到一支部隊正往呂鴻宴駐紮之地開拔而來,約莫半刻鐘後,部隊已抵達呂鴻晏駐軍前方不足半里之處,只見為首者策馬趨上前來揚聲喊道:「前方軍首可是張掖居延屬國所派遣之軍司馬呂鴻晏大人?」

  「正是呂某~敢問大人可是張掖屬國都督.韓昊大人?」

  「正是本都督,今日本都督奉韋大人之令率二百官兵供呂司馬差遣,在此本都督先預祝呂司馬一戰成名!」來者表明身份與目的,教人意外者竟是韓昊之來意竟是奉韋端之令派兵增援而來!

  「下官謝過都督與刺史大人之助,夜深風寒下官請都督入營暫歇再敘如何?」說著呂鴻晏亦立時帶路,帶著韓昊與他的部屬入營一路往主營前去。

  「那就有勞軍司馬了。」說著,韓昊亦示意部屬就地紮營。

  於是韓昊便領著手下兩名武官一同隨呂鴻宴等人進入營寨中商討再來的每一步該如何執行。

  隴西.冀城.涼州州牧府

  夜裡,該是府內上下人員休息的時刻,在府內一處小偏房內,韋端正與他的兩名兒子韋康與韋誕秉燭長談。

  「父親,算算時日,楊從事該是已經見過呂鴻成完成父親的交待了,但呂鴻成真會照父親之意行事嗎?」韋誕開口說著。

  「是啊~父親早前派楊從事前去張掖屬國要求韓昊出兵監視呂鴻成人馬,但此舉是否會令呂鴻成起疑?」韋康亦擔心的說道。

  韋端見兩名兒子憂心忡忡的說著他派遣楊阜所執行的事務,韋端輕笑數聲後才開口說道:「我兒勿憂慮,呂鴻成乃是名首鼠兩端、求名逐利之徒,在朝廷的名義下呂鴻成絕不敢拒不發兵勦賊!」

  「若是如此那父親何必密令韓都督出兵以襄助為名監視呂鴻成派出之人馬?」韋康亦說出他的疑問。

  聽著兒子的疑問,韋端笑了聲後才續說道:「為父說過呂鴻成乃是名首鼠兩端、求名逐利之徒,所以凡用之必再制之,絕不能讓呂鴻成有可擴大勢力的機會,而派韓昊出兵表面是助一臂之力實際上是要韓昊監督其一舉一動。」

  「名為襄助實為監視......若父親用意在此,那大可密令敦煌太守馬艾執行何以非要韓昊來做,如此是否太過大費周章?」韋誕不明白韋端之用意,而再度追問著!

  見兒子們不斷的對自己的行事說出自己的疑問,韋端非但未因此而感到不悅,反而感到欣慰的說道:「哈哈,很好很好~你們兩兄弟要記得行政治之路就是要如現在一般不斷的觀查找出每件事的不尋常之處,如此才能在這官場長久的走下去!」

  「孩兒僅記父親叮囑!」他兄弟二人同聲說道。

  「那你們好好勞記為父現今說的每一句話,對你兄弟二人日後在官場行走必有幫助!」

  「是,孩兒洗耳恭聽。」

  「你們兄弟應知韓昊此人乃與韓遂同出於韓氏宗族一門,與韓遂可說是遠親,但此人與韓遂不同之處乃是此人素來與河西諸多士族商賈不和,呂鴻成不論派何人出兵,只要有此人跟隨......呵呵......呂鴻成就算真有意想拉攏令狐世家壯大羽翼都必定事倍功半!」韋端終於在他的兒子面前說出他的盤算!

  「但是......父親,若呂鴻成藉此次與韓昊合作的機會趁勢拉攏韓昊借此拉近與韓遂的關係,那父親豈不養虎為患者!」韋康擔心的說道!

  「是啊~此次呂家出兵河西,勢必會與敦煌太守馬艾照會,馬艾為人懦弱之所以能立足至今全因與馬騰同為馬姓宗族之人,若呂鴻成藉此機會與馬騰牽上線,難保呂鴻成不會藉此機會投向馬韓二將!」韋誕亦看出韋端行此步的風險所在,亦是說出他的顧慮!

  見兩名兒子有條有理的一一說出此次行動所需負擔之風險,韋端一臉欣喜的點頭說道:

  「看來你兄弟倆多年的官場打滾沒有白費,不錯你們所顧慮確是極大隱憂,呂鴻成此人表面上口口聲聲必奉公守法盡漢臣本份,但據曹公所言此人心懷雄心,若一朝得勢必會成第二名河首平漢王!所以才會要本府放出呂鴻成乃朝廷內應之風聲,而此次呂鴻成所奉之詔亦是朝廷詔令,在河西隴右這紛爭之地,群雄早已無視朝廷,若非為首的馬騰韓遂接受招安,殊不知朝廷所派任的官員還有多少會死於士族豪強之手?」

  「所以父親此次的用意是?」韋康不解的說著。

  「此次行動選韓昊乃是因此人素來與士族商賈不合且又自視甚高與河西諸官員亦是難以配合,況且此人與令狐家早有過節,而馬艾素來軟弱不敢得罪令狐家族但又不敢違抗朝廷與本府之令故被馬騰等人視為不成氣候之輩而輕視之,就算呂鴻成派遣之人真有意拉攏令狐家之與馬騰派係之人......但只要有這兩人在失敗只會在預料之中!」

  「那這又與父親一在強調朝廷詔令有何關聯?」韋誕聽著父親所言,又再次提出他的疑問。

  「誕兒莫忘自羌亂後朝廷早已無法如先帝在世時有效控制著河西隴右之土,現今若無朝廷詔令誰也無法號令這些擁兵自重的軍閥,但也是因此這些士族與軍閥亦對朝廷的防範之心日漸深厚,畢竟對他們而言割地為王遠勝受制於人,所以這些人為鞏固自己在地方上的勢力必然會與來自朝廷派任的諸官員起衝突!而這些年來死於非命的官員亦非是少數,所以呂鴻成自到任以來會備受眾軍閥士族所提防就是因為他手握朝廷詔令,同時更是朝廷所封的關內侯......在這些因素下注定他仕途必受制於本府!」

  聽著韋端所說的每一句話語,韋康頓時恍然大誤的說道:「所以父親才會自呂鴻成到任以來刻意對呂鴻成較為照顧,就是為更加確立河西諸豪強認定他乃是朝廷內應之事實,如此就算呂鴻成行事如何低調、謹慎、守法乃至於當初拒絕父親所提接受朝廷徵召出兵響應朝廷討伐河北袁賊都無法洗清世人認定之事實,因此呂鴻成始終無法如同在朔方之時以漢臣名份保持中立,再加上此次父親所指派之人如韓昊因為人自視甚高而與河西諸豪強素來不和,馬艾個性軟弱搖擺為眾士族所輕視,但這兩人的共同點便是他二人卻對涼州府的命令必是忠實執行未有半句怨言!」
  
  聽著兄長所分析的局勢,一旁的韋誕亦聽出了箇中關鍵所在,立時開口接話說道:「因此父親此次派遣呂鴻成勦賊召安表面上是讓呂鴻成有建功之機會,但實際上是欲藉此機會令呂鴻成無法再行首鼠兩端之計,此次行動過後呂鴻成若不爭取我方的支持只怕日後將難以於河西隴右之地立足,而此次就算呂鴻成召安有成也不過召得數百之眾於大局無損,但父親卻可藉此功績上表朝廷保薦他升任偏將軍,此舉一但有成那他呂鴻成就是如何做也終是世人所認定的朝廷人馬,屆時就算他如何不願意這河西內應他也非得繼續做下去!」

  「沒錯,你們兄弟倆進步甚多,為父很欣慰,呂鴻成此人素來愛惜名聲,所以此次行動後本府只需凡事皆以州牧之名對他提出要求,在六條問事等漢律的約束下,此人將會徹底掌握於本府掌心之中!」說著,韋端得意的笑了聲。

  敦煌郡治所.敦煌縣

  呂鴻晏一行人自張掖屬國與韓昊兩軍合流後,雙方共率領著數百名官兵一路西行至今已歷數十日,這數十日來一路風塵僕僕的趕路下終於來到敦煌太守府的所在之地,但這一路上卻不平靜,自呂鴻晏率領部隊沿弱水進入河西走廊至今已遭到盜匪襲擊多次,其中不泛有流民組成的團體打劫而來,但流民所求無非是糧食與能於大漠中禦寒的衣物,呂鴻晏明白流民所求為何故並未以武力進行討伐反以招降安撫的手段來避免無謂的傷亡,一路上雖有不少小衝突但卻都能以和平收場,而流民們亦在呂鴻晏安排下隨部份官兵回轉張掖居延屬國安置,但此舉卻也使得呂鴻晏所帶領的官兵人數減少許多!

  而一旁與呂鴻晏一同領軍前進的韓昊與呂鴻晏會合之初本是甚為輕視呂鴻成身旁慕僚,但卻在這一路上親見呂鴻晏一干文武對待流民之所作所為並為如其他士族一般只知趁機奴役、榨取百姓身家財產,又見呂家軍軍紀嚴明所經之處皆不擾民並行強取豪奪之事,且又見呂鴻晏與其所領幕撩等人並未因他韓昊待人高傲而與其交惡,這數十日來呂鴻晏等人始終謹守上司下級所屬不同之分吋,經過這些時日來的相處他明白呂鴻晏等一眾人等對他是真心尊重,而韓昊亦非真是鐵石心腸之人,在這一路上對呂鴻晏等人已不再視如草莽般鄙視。

  討伐軍主營帳

  「呂司馬......」見已抵達敦煌縣的韓昊,在這一路上看著呂鴻晏一再的遣人護送流民回轉居延縣安置至今,呂鴻晏現今所率領的兵馬只餘不足七百之眾!如今呂鴻晏所領兵馬扣除後勤人員所能動用之人員能達五百之數已屬勉強,就算再加上他所帶領的二百步兵也不過勉強湊七百之數......這若真與賊兵開戰,盤據三危山佔有地利的賊兵可是占有極大優勢啊!

  見韓昊語重心長的欲言又止,呂鴻晏明白韓昊必有顧慮欲言,只是在眾人面前顧慮到他的顏面才欲言又止......見此情況,呂鴻晏明白討伐賊兵時刻即將到來,欲得勝唯有齊心抗敵方有勝算,思及此呂鴻晏立時開口說道:「都督大人欲言又止,是否有何顧慮?」

  見呂鴻晏毫不避諱的直言,韓昊亦不再顧慮的直言說道:「好吧......呂司馬,你可有估算你現今手下能上陣的戰力尚有多少?你這一路上的決定立意良善本督不欲批評,但你可知你此次討伐的對手可是長期盤踞山脈善打游擊戰的賊軍,為首的北宮成更是參與過當年羌亂的賊軍部將一員,論帶兵打仗可未必在你我之下!」

  「下官明白,當日出兵前兄長已告知北宮成的來歷。」呂鴻晏回說道。

  「那你究竟有何打算?以你目前所能運用的戰力就算再加上本督的人馬不過勉強湊七百之數,據線報北宮成寨內之眾已達七百之數同時又佔據地利,你若有意圍山那你的人馬絕對不足,若要正面進攻我軍對地形上的不熟悉已是失了先機,在此情況下縱使我軍佔有優勢兵力都未必能有十足勝算何況目前實力相當......若你認為馬艾會增兵支援那你可得失望了,以馬艾的個性最多不過提供後勤糧食上的各種支援,你要他出兵前線只怕他還得看令狐家的臉色行事!」韓昊直指出目前呂韓聯軍所面臨的困境,莫怪乎韓昊會開始憂心戰事的發展!

  「啟稟都督,下官從不打算將戰事拖太久,此次招安下官只打算一戰功成!」呂鴻晏明白韓昊的顧慮為何,但他卻是胸有成竹的發下豪語。

  「報~啟稟大人,馬太守遣人迎接大人入城一談!」在呂鴻晏與韓號會談之時,馬艾的人馬亦以來到主營帳外等候。

  敦煌太守府.議事廳

  在馬艾派遣之人的帶領下,呂鴻晏與韓昊帶領少數隨從來到太守府內準備與敦煌太守馬艾商議此次勦賊太守府方面能提供多少的協助,但來到議事廳內卻見到馬艾安坐於主位上,但是一旁的客座上竟有另一名中年女子帶領數名隨從穩坐於首席之位,只見此女一身華服舉止優雅大方,身旁隨從所穿亦為上等布料,可見此女後方之人於地方上必有相當之勢力,才會令敦煌太守.馬艾如此禮遇!

  「兩位大人有禮,妾身乃令狐家主.令狐仲之妻,家主聽聞呂君侯奉州牧大人之令派遣部屬前來勦賊,故特遣妾身前來致意。」不待呂鴻晏與韓昊開口,令狐夫人率先起身行禮並客氣的說著體面話。

  「夫人有禮了,錦華在此代家兄向令狐家主致謝了!」呂鴻晏不疑有他立時回禮說道。

  「可否請夫人明示令狐仲欲致何意?」韓昊明白令狐家用意絕非如此單純,毫不客氣的直言詢問令狐夫人來此用意。

  聽聞韓昊所言,令狐夫人笑了數聲,她明白韓昊不打算浪費時間與她客套,既然如此那她也不打算浪費時間在那些繁雜禮節上,只見她亦開門見山的直言說道:「哼~韓都督還是快人快語,那妾身就直言了,敢問呂大人領兵來此真是為勦賊而來?還是......另有圖謀?」

  「夫人此言何意?」呂鴻晏不解的說道。

  「呂大人是真不懂還是裝傻?河西諸官員皆知我令狐家有意招攬北宮成為己用,偏這呂鴻成硬要說奉命勦賊發兵越界至我敦煌境內,就不知這賊是指北宮成還是茅頭指向我令狐家?」說著,令狐夫人語氣亦轉為強硬!

  「唉呀~夫人莫誤會,呂君侯素來奉公守法乃是河西諸官員都知曉之事,此次行動乃是韋大人下令而成行絕非是針對令狐家而來。」馬艾見氣氛漸僵,連忙開口欲緩和氣氛。

  「馬大人,此乃是我令狐家族的”家事”能否請你莫要插手!」

  「這......」本打算再開口的馬艾被令狐夫人這一堵,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三危山

  在令狐家之人正於敦煌太守府內質問著呂鴻晏的同時,楊武已帶領著一支小隊悄悄的來到三危山下勘查地勢,同時派遣傳令前去知會三危山賊首.北宮成傳達意欲與其一談之意!

  但為防萬一,後方張猛等人亦率領一支百人小隊隨後打紮,一時間內官兵與山下賊兵哨站人員可說是劍拔弩張,衝突可說是一觸即發!

  待續


  第十九章

  三危賊首會錦華.馬艾遇刺猝身亡.韓呂二家結姻親.韋端設計開新局

  三危山.北宮成營寨

  一如平日的黃昏此時本該是營寨內所有人員交接站崗與用膳的時間,但此時的營寨內卻是上下男女老幼七百餘口各個手持刀械保持著警戒,同時由寨內至山下各哨站亦加強巡邏,寨內戰鼓亦已推出只待寨主一聲令下隨時準備與山下官兵開戰!

  此時山下官兵代表楊武正等待著北宮成的答覆,等了良久終於見一名傳令自山上奔馳而來,只見此人揚聲喊話道:  

  「寨主同意見你了,隨我來吧,但寨主只準你一人上山!」

  聽聞傳令之言,張猛立時策馬奔至楊武身旁憂心的說道:「楊長史,北宮成只讓你一人上山,若是北宮成他有意使詐企圖將你扣下做為人質以為威脅,那先生此去豈非羊入虎口!」

  「那......張猛......你意欲如何?」楊武似是在試探著張猛......

  「先生乃我軍重要謀士,錦華大人尚需先生的幫助,先生若有萬一此次勦賊如何功成?所以張猛於此請先生允許讓在下代先生上山一會北宮成!」張猛終於說出他欲代楊武上山之意!

  聽著張猛所言,楊武不禁眉頭一皺,他雖明白張猛是擔心他的安危與為大局考量,但楊武心裡更明白張猛為人剛直若真讓他前去面見北宮成只怕真會有去無回,一思及此楊武決定對張猛動之以情好令他打消念頭!

  「張猛啊~你兒子今年幾歲啦?」

  「長子龍兒今年已滿八歲,算來還與公子同年!」張猛回說道。

  「那義兒呢?」

  「義兒已滿三歲,在所有同僚的孩子中年紀最小,所有的孩子們都因他最小而對他甚是疼愛。」說到小兒子,張猛亦輕笑了聲。

  「嗯~據我所知你家中尚有高堂尚需奉養是否?」

  「確是如此!」張猛仍是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你就決不能代老夫一會北宮成!」聽著張猛的回答後,楊武斬釘截鐵的回說道。

  「先生~」見楊武斷然拒絕,張猛本欲再進言爭取,但楊武再來所說的每一句話卻是字句鏘然字字都說中他的心坎,教他不得不打消上山一會北宮成的念頭......

  「張猛,你之個性老夫很清楚,若由你上山老夫怕你會就此一去不回......莫忘你家中尚有高堂妻小尚需照顧,再由你將唯一的長子取名為張龍字子孝,由此可見你望子成龍之心甚明,次子取名為張義字子節,二子之名中忠孝節義四字已取有三字,更是表明你亦希望孩子們更是名克守忠孝節義之輩!但......若你在此不幸犧牲了......那你的高堂妻小該如何?難道你忘了你與趙信王剛承諾過將來等你三人之子張龍與趙虎王虎三子長大後若都走上武官之途就要他三人結拜為異性兄弟嗎?」

  「這......」

  見張猛一時語塞,楊武亦是把渥機會繼續說服張猛,只見他立時續說道:「再者此君侯次行動乃是為召安而來,武力上的鎮壓勦滅乃是其次,北宮成再怎說也是昔日北宮伯玉舊部,曾為漢朝軍官一員,從他寧為雞首不為牛後的作風觀來想必傲骨仍存,此次面談就算破局應不至於為難一名說客!」

  「但......先生孤身入敵營是否太過冒險......」張猛仍是不放心的說著......

  「放心吧~老夫必會平安歸來!」安撫了聲,楊拍了下張猛的肩膀後立時策馬隨傳令上山去了。

  敦煌太守府.議事廳

  太守府內,令狐夫人咄咄逼人之勢已現,就連太守馬艾也不敢得罪,對於令狐夫人的強勢逼問,呂鴻晏卻是笑而不答......

  「呂大人,何以不回答妾身所問之事?是......呂鴻成欲為之事為妾身料中而心虛嗎?」見呂鴻晏笑而不答,令狐夫人氣燄更甚亦一口認定呂鴻晏此次行動乃是為打壓令狐世家而來!

  「哈哈哈~~」見令狐夫人趾高氣揚的姿態,呂鴻晏見狀反而縱聲大笑!

  「放肆~敢如此與夫人說話!」令狐夫人身旁兩名侍衛見呂鴻晏放聲狂笑,絲毫未將令狐家放在眼裡,一怒之下同時趨上前去欲出手教訓呂鴻晏!

  見令狐家的侍衛趨上前來欲動手,呂鴻晏立時一馬當先展露多年征戰所習得的身手,只見他一臉輕鬆自若的左右開弓雙拳同時擊出竟一擊即中兩人面門,這兩名侍衛被呂鴻晏這一拳打得連退數步鼻血直流,一時間他二人只覺得頭昏腦漲連站都站不穩......與此同時一旁的韓昊亦抽出佩刀微怒的說道:「令狐家的走狗記著,這裡是敦煌太守府不是令狐府,此地不是你們能囂張跋扈的地方況且你們意圖襲擊朝廷命官可知此舉依漢律本督可立即取你們腦袋!」

  「韓昊,你好大的膽!此舉是想表明你未將我令狐家放在眼裡是嗎?」見韓昊開口先聲奪人,令狐夫人見狀亦是不甘示弱的開口示威!

  「沒錯~你們這些狗官最好小心點,令狐家絕不會放過你們的!」兩名挨揍的侍衛見狀亦狐假虎威的開口贊聲!

  「令狐家是該小心!」始終沉默的呂鴻晏終於開口,卻見他神情嚴肅可見此刻的他已被令狐家之人的跋扈之姿態激怒,只見呂鴻晏二話不說的抽出配刀直抵令狐夫人咽喉,毫不客氣的續說道:「家兄素來奉公守法,此次派本軍長至敦煌本就為召安賊眾而來,本軍長手持朝廷召安令難不成還得向你小小令狐家交待不成?令狐家若是不知安份守己當心本軍長尚未出兵勦北宮成便先勦令狐家!」

  「你敢~當心我們家主不放過呂鴻成!」令狐家侍衛見狀仍是囂張的叫囂著。

  「來人,將這幾名不知天高地厚的走狗拖下去斬了!」呂鴻晏一聲令下,身後呂家軍成員立時出手制服令狐家侍衛,不過一會兒功夫囂張成性的侍衛們全被抓了出去!

  「別啊~別這樣啊~有事好商量啊~」馬艾見狀,深怕觸怒令狐仲而極欲阻止一切衝突的發生!

  「馬大人,別忘了你是朝廷命官,你的行為將置朝廷尊嚴於何地?」韓昊見馬艾軟弱如斯,一怒之下終是開口斥喝馬艾。

  「呂鴻晏......你此舉是代表呂鴻成欲與我令狐家宣戰的立場嗎?」令狐夫人亦不愧是女中豪傑,在利刃的威脅下仍是不改其色,依舊是冷靜的說著她欲講的每一句話。

  「真要戰......妳令狐家諸多違法亂紀之事早已鐵証如山......令狐仲若真想與我兄長呂鴻成一戰,夫人真該自問令狐家有幾分實力能與我呂家軍抗衡?我呂家軍由塞外轉戰至河西時至今日早已與外族蠻夷周旋多年,我軍旗下各個訓練有素,夫人真認為令狐府的私兵當真有與我呂家軍一抗的實力?」呂鴻晏雖未直接回答但卻已明白的表明呂鴻成一貫的立場,呂家軍不惹事但也不畏事!

  「好~呂鴻晏記得你今天說的話,終有一日我令狐家會教呂鴻成率領呂家軍上下對我夫君令狐仲卑躬屈膝!」語畢,令狐夫人便頭也不回的轉身而去!

  在令狐夫人踏出議事廳大門前,呂鴻晏突然開口說道:「夫人說錯了,他日若天下有變,令狐家只有對我兄長臣服一路可行!」

  「哈哈哈哈哈~」聽聞呂鴻晏所言,令狐夫人不屑的縱聲狂笑,一路揚長而去。

  「哎呀~韓督都啊~呂軍長啊~你可知你們已得罪令狐家啦!」見令狐夫人帶怒離去,馬艾心知令狐家決計不會如此便善罷干休,一時間急得直跳腳不知該如何是好!

  「哼~那又如何,本督聽聞令狐家暗中培養死士刺客,若令狐仲真有此本事那本督隨時奉陪!」此時早已對令狐家等士族有所不滿的韓昊不再隱忍,此時此刻他只想好好的領教令狐仲這號稱敦煌士族的地方惡豪劣紳究竟有何通天本領敢橫行至如此地步。

  三危山.北宮成主營寨

  天色漸晚,一路跟隨傳令上山的楊武在彎延的山路中經過層層的關卡與哨站後終於來到三危山賊首.北宮成所在的大營內,一路折騰至今不知不覺已是夜幕來臨......楊武在北宮成刻意的安排下已於大營外等候近半個時辰仍無法見到北宮成一面......三危山的夜晚甚是寒冷,楊武雖早已見過諸多場面但畢竟已五十有餘,在刺骨寒風的吹襲下亦是耐不住凍的避至一旁的營火邊以便取暖。

  「老頭子,寨主召見你了!」

  「煩請帶路。」聽聞北宮成終於願意一會的楊武連忙打起精神,立即邁開步伐隨傳令一同前去面見北宮成。

  一路跟隨傳令來到大營的楊武在踏入議事廳門口的第一步所見到的非是北宮成的以禮相待反是在議事廳兩旁各聚集了約二十於名手持刀斧利刃的壯漢,只見壯漢們各個身形壯碩,手中利刃在火光之下亦是不停的閃爍著寒光,而楊武抬眼一望只見廳內主位上坐著一名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身材壯碩的他在長年來的綠林生涯之下雖是身著長袍禦寒但仍然隱約可一窺多年來與官兵撕殺後所留的傷疤!

  「老夫居延屬國長史楊武見過寨主。」見主位之人與寨外所見賊兵氣勢明顯不同,楊武見狀立時判斷來人身份並行禮致意。

  「廢話不多說,老頭你來此是交戰書還是召安令?」北宮成不欲浪費時間,單刀直入的開口詢問楊武來意。

  「寨主何以詢問如此問題?」楊武聽聞北宮成之言亦是有些好奇的說道。

  聽聞楊武所言,北宮成冷笑了聲後才開口說道:「哼哼~你們這些當官的來我這賊窩不是召降就是宣戰,說吧~你是哪一個?」

  「老夫奉君侯之令召安而來!」

  「哈哈哈~」聽完楊所說的話後北宮成放聲狂笑,只見他邊笑邊以手勢對部屬下指令示意兩旁刀斧手退下,只見此時一旁偏廳內步出一名約十五、歲的少年,只見在他指揮下四十名刀斧手立即以兩兩成行之勢列隊離去,在刀斧手離去後少年在北宮成的示意下來至北宮成身旁站崗,由此可見此人似是與北宮成關係不淺!

  「老頭,你的勇氣本寨主佩服,我北宮成倒是想聽聽你口中的君侯是何方神聖......而且本寨主更想知道那位君侯又是想以何種的條件來召安我三危山上下七百餘口?」說著北宮成亦示意身旁少年搬椅子予揚武。

  見少年示意下屬賜座予他,楊武亦不避誨的直接坐下後才開口說道:「北宮寨主,今涼州牧韋端下令我主鴻成君侯起兵三危山已行召安之事,老夫亦聽聞敦煌令狐家有意招攬寨主一門,想來令狐家所開的條件必是相當豐厚,但若寨主是如此輕易收買之徒,令狐家應早已成功招攬寨主為己用有豈有君侯發揮之機。」

  「說的好~那以你看來呂鴻成想召安本寨有此能可成功之機會嗎?」聽著楊武所說的話語,北宮成似是被引起了興趣有意與楊武多說幾句。

  「老夫若說若我方未預設任何條件,只有一句話要問寨主呢?」

  「哪句話?」楊武的話已確實的引起北宮成的興趣,如今他倒是有興趣想聽聽楊武要說什麼。

  「寨主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楊武簡單一句話,教本來還是戲謔的笑著的北宮成瞬間沒了笑容,只見他隨即起身準備轉身離去,但卻在他離去前終是說出了非常關鍵的一句話,只見他神情嚴肅的說道:「老頭你回去通報吧,想談......找能作主的人來與我談!」

  「老夫謝過寨主!」楊武話語方歇,立時轉身離去連夜下山欲趕回軍營通報呂鴻晏此次會談之契機。

  敦煌太守府

  夜裡......在送走呂鴻晏與韓昊後馬艾獨自一人於書房內沉思......只因今日令狐夫人負氣離去,馬艾深恐就此得罪令狐家而深感憂心......

  在馬艾正於書房內來回跺步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時,書房的窗戶忽然一陣冷風吹入,冷風竟同時將書房內僅有的燈火吹熄,馬艾見燈火熄滅本欲再將油燈點燃但卻驚覺燈芯已斷,查覺不對的馬艾本打算立即離開書房,但就在他正打算離開之時突然有一隻手捂住他的口鼻,同時他亦感覺到咽喉似是有利刃抵著!驚慌之下馬艾不敢作任何的反抗,此時的他驚恐的發著抖,任由黑衣人擺佈......

  「馬大人,家主要小的帶話給你,敦煌已經不需要你了!」

  這是馬艾在人世聽到的最後一句話,黑衣人話在他耳邊說完話後便利刃一刀劃下,馬艾的咽喉應聲劃開鮮血如水般的不斷噴出......而黑衣人為免馬艾有一線生機便再補一刀直刺馬艾天靈!遭到這兩次致命刀傷的馬艾連哀叫都來不及就倒在血泊中再也沒有動過......

  這一晚......敦煌太守.馬艾的身亡從此開始了敦煌整整二十年沒有太守的日子......

  隔日早晨馬艾年僅八歲的獨生女馬雲真意外發現父親身亡,敦煌太守遭刺客暗殺此命案轟動敦煌全境,收到消息的呂鴻晏立即當機立斷先派員將馬雲真帶至營地保護,並秘密派員護送馬雲真轉往居延縣以避追殺!

  呂家軍營寨.軍司馬大營

  此時的呂鴻晏已收到楊武的回報,本打算立時動身前去三危山與北宮成談判,但在動身前韓昊卻是面色凝重的尋他私下一談!

  「韓督都,究竟何事如此緊急需現在就談?」

  「呂司馬,本督都素來與河西士族不和你該知曉。」韓昊神情嚴肅的說著。

  「下官知曉。」

  「那你可知本督都乃是韓氏宗族一員,算來還是韓遂遠房親戚。」韓昊繼續問著。

  「有所耳聞。」

  「那你對馬艾的死有何想法?」韓昊仍是不斷的問著。

  「韓督都究竟想與下官討論何事?」不明白韓昊究竟意欲為何的呂鴻晏終是直言詢問韓昊欲談何事。

  「本督都恐命不久矣,雖然本督都予然一身無牽無掛,但在這世上唯一不放心只有昔日家兄遺女至今仍守寡未嫁,若本督都不在了只怕無人能照顧她......」韓昊終是開始說出他的目的。

  「督都你......」

  「本督都這姪女今年二十有七,你若不棄就將她許配與你如何?」

  「這......」聽聞韓昊之言,呂鴻晏一時間還真不知該如何回答!

  冀城.涼州牧府

  「大人~不好了!」一日早晨正是韋端與府下各官員議事之時刻,但此時府內一名傳令急忙的奔入議事廳內通報一件足以令韋端震驚的消息。

  「慌慌張張的成什麼樣子,好好講!」韋端見傳令如此慌亂,有些不悅的斥責了聲。

  「緊急線報,敦煌太守.馬艾馬大人遇刺身亡了!」

  「你說什麼~」聽聞傳令之言,韋端驚訝之餘更是盛怒的怒拍桌面,因為他怎樣也料不到河西士族竟如此膽大妄為竟敢暗殺他安排於河西的羽翼,由此形勢觀來只怕連韓昊亦將自身難保......但......究竟是哪家士族敢如此囂張妄為?

  看來......要對付河西的勢力,他得另做安排,既然士族不肯歸返朝廷......那他只有轉向拉攏這些擁兵自重的軍閥了!

  待續

漢晉春秋之涼王傳 - 第二十章.韓昊之死
  第二十章

  馬艾遇刺餘波起.韓昊身亡韋端怒.三危賊首投呂家.令狐家主會錦華

  「韓都督何以突然提出如此請求?又為何說自己命不久矣?」見韓昊態度認真絕非玩笑之言,呂鴻晏遂對韓昊所說的話語起了疑慮而決定要將話追問清楚!

  看著呂鴻晏堅持要將事情問清楚的態勢,韓昊苦笑了聲後才喃喃說道:「呵~錦華啊,咱們就明人不說暗話吧,你我兩家在河西的處境其實很雷同,本督與河西士族素來不和能立足至今全賴依附韋州牧與遠親韓遂之得勢,而馬艾雖為人軟弱但一是朝廷命官二與本督同依附於韋州牧之下,此次遭暗殺已透露出警訊!」

  「都督之意是?」

  「自當年羌人之亂平息後,如今在這河西之地有官員遭暗殺早已非是少數案件......現今地方治權雖名義上仍是歸於地方官員管轄,但真正握有地方兵權與資源的卻是割據多年的軍閥與士族,所以當年李傕為何須將涼州一分為二?他分河西之地另置雍州刺史部便是為加強朝廷對地方的實際控制權,但此舉亦是以失敗收場......」說著韓昊亦嘆息了聲。

  「失敗?下官不明白為何會如此。」

  聽著呂鴻晏所提出的疑問,韓昊苦笑了聲後才開口說道:「此舉若成功,那刺史便能順利上任又何需韋州牧兼任雍州刺史?現今的河西之地一眾官員能順利上任者若非是士族推薦便是軍閥旗下子弟,如呂鴻成般領著朝廷詔令平安上任者已屬少數!」

  「照都督之意......莫非馬太守與都督也是......」聽著,呂鴻晏似是有些明白韓昊話中之意的回應了聲。

  「如你所想,由過去官員遭暗殺至此次馬艾之死已透露警訊,有人欲鏟除依附朝庭的官員!」說至重點,韓昊亦不由得眉頭一皺。

  「士族們真敢如此胡作非為?」

  「事實擺在眼前,馬艾之後只怕本都督也將是下一個目標,所以本都督若真有不測至少對身後之事也有所安排,至少張掖屬國不能落入士族與軍閥的掌握。」說著,韓昊亦語重心長的加重了語氣續說道:「所以本都督有意與你呂家連姻也是有著我的目的,若本都督真有差池至少尚能以親家的名義上表州牧府由你暫時代理都督一職,如此一來至少弱水中下游一帶尚在你兄長呂鴻成的控制之下,他日呂鴻成若真響應朝廷出兵討伐河西士族與軍閥,縱使勢單力薄但應尚不至落入坐困邊陲無力突圍之局......」

  「我兄長不是朝廷派來的內應!」聽聞韓昊所盤算之事,呂鴻晏不服氣的反駁了聲,只見他雙拳緊握有些忿忿不平的說道:「下官自追隨兄長至河西赴任的這幾年來,早已飽受地方上諸多質疑與嘲諷,至今諸多士族官員仍是對我呂家軍極為提防,再說我兄長曾明言當年許都朝見天子之時早已見過曹操,若兄長真投靠曹操又怎會被調派至此遭人質疑?」

  「你別天真了,你以為韋端真是單純讓你呂家軍建功立業嗎?」看著呂鴻晏堅決的否認著呂鴻成朝廷內應的身份,聽的韓昊忍不住大喝了聲更決定讓他認清事實!只見他毫不掩飾的直言說道:

  「此次行動不論成敗你兄長呂鴻成都必須依附在韋端旗下,這朝廷內應的名份不論他承不承認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何以見得?」聽聞韓昊所言,呂鴻晏隨是恢復了冷靜,但仍是不明白韓昊為何會如此下定論?

  「你看不出來呂鴻成此次出兵是迫於韋端施加的壓力嗎?此次招安有成呂鴻成立功招得三危山上下七百餘口,韋端必會立即上表朝廷保薦你兄長升任偏將軍,但在河西之情勢聽命朝廷的官員已屬少數,此次若功成等同公開宣示呂鴻成支持朝廷,屆時呂鴻成於河西之處境必將越加孤立,而你等於三危山所招得之眾不過七百之數於河西各方勢力消張之影響卻是對大局無損,如此情勢下呂鴻成若不依附韋端只怕還會被韋端安個意圖聚眾謀反的罪名,屆時只怕這些早想將呂鴻成鏟除的軍閥們更會以此為出師之名討伐呂鴻成!」

  聽著韓昊所言,呂鴻晏不禁面色一沉,他一直都知道兄長總是花許多心力在應付著州牧府的壓力,但他卻從來沒想過他眼裡勤政愛民致力於調解雍涼兩地士族軍閥間數不清的利益糾葛的韋端竟是如此的......工於心計!

  見呂鴻晏一臉訝異似是受到動搖般不知該如開口,韓昊見狀立時再續說道:

  「此次你若招安失敗與北宮成起衝突,不論勝敗呂鴻成與北宮成都勢必實力大損,就算北宮成事後投靠令狐世家令狐仲也是僅得殘兵對令狐家於河西之勢力增長無實質助益,而呂鴻成經此失敗後損兵折將不說只怕有意藉此打擊呂鴻成之人會以此為藉口上表州牧府要求懲處呂鴻成招安不力,事後呂鴻成若想繼續在河西立足就更須韋端居中旋幹協調,所以不論成敗呂鴻成都勢必要由抬面下的朝廷內應轉為抬面上的朝廷人馬,這樣你明白了嗎?你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這......怎會如此......」韓昊所言字字打擊著呂鴻晏......教他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

  「而今日早晨本都督收到一封州牧府的來信,信中寫明韋大人暗中來至敦煌欲與本都督私下一會......」說至此,韓昊亦眉頭一皺......

  「這......不可能,馬太守昨晚方遇刺......韋大人天亮便到,時間上太過巧合,這是否為策劃暗殺之人設下的請君入甕之局?若真是如此那此行將是悠關性命啊~都督萬萬不可以身犯險!」呂鴻晏聽出徵結點力勸韓昊不可輕易險。

  「本都督也明白此點自然會作下防備,但世事難料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若此次本都督棋差一著敗了......至少身後事的安排有了著落,不論是姪女的歸宿和張掖屬國的未來,將這擔子託付於你呂家也好過被馬騰韓遂與士族摧殘來得好,起碼你的為人本都督看在眼裡心裡也相信你會好好照顧韓玥不會讓她受委曲。」說著,韓昊伸出雙手緊緊抓著呂鴻晏的雙肩,堅定的眼神已表明決定深入虎穴親入險局的決心!

  「這......下官答應便是......但求都督平安歸來......」明白韓昊已是勢在必行再勸已是徒勞無功,唯有答應韓昊之請讓他能心無牽掛的成行。

  此次會談後,呂鴻晏與韓皓兵分二路出發,他二人各帶領數十人與下屬出發,在臨行前韓昊已備下書信吩咐下屬分別送往張掖屬國與州牧府,他明白此次深入險局,若有成將可擒得賊首,若不成他將賠上性命......但......他雖非是什麼名將之流至少還多少有著幾分大漢都督的傲骨,要他如馬艾一般窩囊等死那還不如死的有尊嚴點!

  三危山

  呂鴻晏帶領楊武、王剛、趙信、張猛四人與近百名官兵一路趕至三危山北宮成所轄的地界之內,但今日三危山下卻非是如昨日般僅十數名哨兵站崗,如今印入眼廉的盡是數百名賊兵手持刀矛斧等軍械,只見在各級賊兵長官的指揮下由伍至曲間各級單位各個指揮得井然有序毫不含糊更看的出兵員訓練有素比起官兵可說是毫不遜色,無怪乎北宮成能以數百之眾占山為王多年而官兵們卻是始終束手無策......

  「老頭,你果然帶能做主人來了,但......讓本寨主等到沒耐性可是要嘗苦頭的!」見楊武帶領官兵前來,賊兵中為首的北宮成似是欲先聲奪人的先來個下馬威,也為此次的談判起了個開頭。

  見北宮成陳列兵員,似是刻意在展示實力,呂鴻晏明白此時若心生畏懼再來的談判將落入下風任北宮成予取予求,更甚者若是一言不和他們所有人必將葬身大漠,但他明白此時決不能示弱,但亦是謹慎的開口說道:「寨主快人快語確是豪氣,但寨主既然願意一談不妨放下意氣之爭先直入正題如何?」

  「喔~果然是見過場面的人,你確實有資格與本寨主談判!」見呂鴻晏對他所佈下的軍容不為所動,北宮成心中明白眼前之人與他同是真於沙場上撕殺力拼生死之輩,見此情勢北宮成這才真認定呂鴻晏有資格與他平起平坐的談判。

  「既然寨主已承認錦華有與貴寨談判的資格,為表誠意你我各自卸下兵器至兩軍陣央之處席地而談如何?」

  「哈哈哈~有這膽識想必你早於戰場上馳騁多年,你與令狐家派來的走狗確實不同,行~本寨主答應你!」見呂鴻晏確有膽識與以往前來招安的軍官和士族手下非是仗勢欺人、欺善怕惡之輩便是畏畏縮縮只想以利益收買他的人全然不同之姿態,北宮成反而較為欣賞呂鴻晏現今這付無懼於他之軍容的氣度。

  一輪言詞攻防後,呂鴻晏與北宮成雙雙卸下兵刃下馬以步行的方式行至兩軍中央之處就地而坐。

  「哼~在現今的河西除了一群狗仗人勢的走狗外許久未見到如你般稍有膽識的軍人了,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在下呂鴻晏,再來若有失禮還望寨主包涵。」

  聽聞呂鴻晏的自我介紹,北宮成戲謔的笑了聲,只見他有點半試探的說道:「你就是那人稱朝廷內應的呂鴻成親弟呂鴻晏?」

  「寨主,這應不是我們此次會談的重點。」

  「怎會不是?你代表呂鴻成前來招安我三危山上下七百餘口但......你代表的人在豪強士族口中可是名打著漢官之旗暗中培植勢力既依附代表朝廷派係的韋端又拉攏出身河西望族李家的富商李宏,就連由關中遷居至隴西的富商吳盛也與呂鴻成有交情,據聞豪強與士族們可是十分提防著呂鴻成,人人都說他是朝廷派來的內應......又說此人是名首鼠兩端之輩,表面上依附朝廷實際上暗藏雄心不過是藉漢臣名義欲於河西紮下根基,假以時日必會是另一名河首平漢王.宋進!」說著,北宮成亦留神注意著呂鴻晏面部表情的變化,表面上是在挑釁實際上是在觀察著呂鴻晏的一舉一動。

  「豪強、士族對君侯素有成見......那寨主可否告知流民百姓們如何議論兄長?」

  「流民們爭相告知居延屬國的呂鴻成有將他們當成大漢的子民在看待,雖然財力有限但仍是盡力安置他們讓他們在這異鄉能有個棲身之處不必如乞丐般四處流離飽受欺凌與嘲諷,河西子弟們則說難得河西來了個奉公守法、為民喉舌的好官,願他在河西任官能平安順遂免遭殺身之禍他日才能幫助更多的百姓。」見呂鴻晏似是不為所動反而要求再說下去,北宮成到也大方的繼續說下去。

  聽完北宮成所說的話後,呂鴻晏輕笑了聲反問道:「寨主可還記得當年追隨北宮伯玉起義的初衷為何?」

  「當然是河西隴右之地的漢官貪污無能,與當地士族走狗不斷欺凌我羌族子弟才會導致我部子弟忍無可忍決心造反!」

  「那為何至今已十數年寨主仍是寧可佔山為王也不肯接受招安或投靠其餘同族部落?」聽著北宮成的答覆,呂鴻晏立時再追問下去。
  
  「那得問問那些想招降我部子弟的走狗有沒有把我故主北宮伯玉的子弟兵們當成是個人有尊嚴的看待!」北宮成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寨主還需猶豫嗎?我兄長不正是最好的選擇。」

  「我呸~你以為三言兩語就能說服本寨主嗎?」聽聞呂鴻晏所言,北宮成不屑的嘲諷了聲!

  見北宮成似是甚為不屑,呂鴻晏不氣餒的再直言說道:

  「如寨主所說,寨主無非是為保全昔日故主子弟不受他部與漢人所奴隸,於此錦華也不否認河西雖是多年漢人與羌族雜居但經這十數年來的動亂,雙方原有的矛盾早已更加激化,一時間亦是個無解難題......但錦華能保證的是家兄到任至今招安之眾亦有千餘,這幾年來接受招安之人皆有受到妥善的安排,雖然無法讓他們回到昔日的富庶生活但至少衣食無缺不需再躲躲藏藏可正大光明的站出來過著與一般百姓同樣的日子就連他們的後代也不必再忍受他人的輕視與嘲諷!」

  「哼~令狐仲給的好處可是比你多出不止十倍,你憑什麼認為本寨主一定會選擇呂鴻成?」雖是言詞依然強硬,但北宮成的姿態卻已是明顯的有所軟化!

  「家兄的確無法如令狐仲般給予寨主榮華富貴,但錦華明白寨主注重的非是個人的榮華顯貴而是您寨內上下七百餘口的興衰榮辱,寨主要的是北宮伯玉的子弟兵們能如昔日般頂天立地的做人而非是寄人離下被士族豪強視為如馬前卒般的棄子隨時可拋!」呂鴻晏明白他已觸碰到北宮成內心的結,便立時再繼續說著。

  聽著呂鴻晏說出的每一個字,字字句句都一再的刺激著北宮成內心隱忍多年的心結,只見他有些激動的站起身子手指著他身後的三百子弟兵,兩眼瞪著呂鴻晏大聲的吼道:

  「你憑什麼保證呂鴻成一定會如你所說的一般讓我主公留下的子弟兵們重新過上有尊嚴的日子?你他奶奶的是呂鴻成嗎?當年起義失敗後馬騰韓遂這兩個漢人只想將我故主子弟收為馬前卒來替他們打天下爭地盤,連我羌族他部之族人也只將他們視為隨時可棄的馬前卒,有誰真的在意過他們的命?他們也有妻兒父母要照顧,有誰把他們當人看了?就是因為這些與令狐仲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走狗只想把他們當成棄子對待一但沒了利用價值就把他們當成垃圾一般丟了,今天他們會走上綠林這條路完全是被逼出來的,我北宮成帶著他們隨我佔山為王總好過去當別人的棄子、垃圾用完就丟來的強,你今天來跟我說呂鴻成不會這麼對待他們,你憑什麼教我相信你!」

  「就憑本軍司馬領著吾兄所予之招安令,君侯與我臨行前更表明此事由我全權處理,本司馬所保證之事君侯必然應允,寨主若還有餘慮大可派人探聽我呂家軍自赴任以來的所作所為是否名副其實。」說著,呂鴻晏亦站起了身子,堅定的說著。

  「對~呂鴻成這君侯在地方上確實有著好名聲,但今日本寨主帶著上下七百餘口隨你回居延縣去,若是鴻門宴該當如何?」北宮成仍是不死心的問著。

  「對此,在下可以明確的回答寨主,吾兄呂君侯決不會怖下鴻.門.宴!」呂鴻晏堅定的回覆著北宮成的問題。

  「本寨主還有最後一慮,若呂鴻成當真背信又該當如何?我要你兄弟項上人頭如何?」

  「若君侯真背信,寨主盡管來取。」呂鴻晏毫不遲疑的回覆著。

  「......你當真如此有自信......」看著呂鴻晏如斯堅定的神情......多年來早已見過大小場面的北宮成內心亦起了波瀾,對他而言若能帶著寨內弟兄脫離綠林生涯自是最好不過,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同族之人尚且將他寨內七百餘口視為隨時可棄的棄子看待......更徨論呂鴻成是名漢官,但若呂鴻成真如流民百姓間所流傳一般是名好官那他的弟兄們才真有一條新的路可走不必繼續在綠林中打滾,他是否要為了寨內眾多老小們賭這一次?

  「非在下有自信,而是君侯聲名乃日積月累所得,所以在下方敢做下保證。」

  「好~老子就賭這一次,招安令本寨主接受了!」北宮成終於下了決心,要為寨內上下老小搏一條新的路。

  「寨主深明大義,在下保證君侯定會善待寨內弟兄。」聽聞北宮成終於點頭接受招安,呂鴻晏欣喜之餘仍是不忘再度保證呂鴻成會善待三危山上下七百餘口。

  事態發展至此,三危山下的對峙終告落幕,呂鴻晏與北宮成做下約定於七日後北宮成將帶領全寨上下七百子弟隨呂鴻晏回轉張掖君延屬國一會呂鴻成,呂鴻晏也明白北宮成亦需處理內部的雜音反彈所以也未加刁難,但也派遣了趙信率領五十名子弟兵隨北宮成進入三危山內助北宮成將各項物資編寫紀錄成冊,但最重要莫過於將寨內人員家室口數成員紀錄,準備回到居延後一併移交於呂鴻成以利於日後人員編入戶口的執行,而寨內反對人士見趙信真是在備名冊以準備將寨內老小編入戶籍內亦暫時不再反彈,只因他們也有著期待......期待著真成為大漢子民不再遭受欺凌的日子......

  但表面上所有事務似是一順利的發展的情勢下,卻有一惡耗竟於呂鴻晏率眾回轉營寨後驚傳至他耳中!

  張掖屬國都督.韓昊與三十名子弟兵曝屍荒野!而當日隨他同行的旗下子弟韓弘卻是逃逸無蹤......

  在呂鴻晏聽聞韓昊死訊震驚之餘,傳令卻傳達了讓呂鴻晏更訝異的人欲求見他。

  「稟告大人,令狐仲帶著韓都督的遺體求見大人!」

  「令狐仲!?」

  冀城.涼州州牧府

  韓昊血案七日後,一如平日早晨韋端正與各級官員準備議事,但今日卻自府外來了一名來自河西的傳令兵日夜兼程的趕至隴西而此人正是韓昊生前所派遣之人奉韓昊之令送交公文書簡予韋端。

  看著手中韓昊的親筆信函,韋端有感而發的說著:「這韓昊到也是用心良苦,他此計可說是徹底綁死呂鴻成於河西的合縱連橫!」

  在韋端正觀閱著韓昊親筆信函的同時,一名探子匆忙的行至韋端耳邊說了些悄悄話後便立時退下,但韋端卻是已聽得臉色大變,盛怒之前表露無疑,只見他盛怒的說道:「好個令狐仲,當真以為本府無法對付你嗎?」

  「大人為何盛怒?」官員們見韋端大怒,紛紛開口詢問究竟發生何事。

  「韓昊被殺了,來人~立即備下車馬人員本府要前去一會呂鴻成!」

  待續

漢晉春秋之涼王傳 - 第二十一章.河西紛擾開新局
  第二十一章

  錦華率眾返張掖.馬騰居延會韋端.韓弘秘會呂鴻成.河西紛擾開新局

  韓昊血案七日後.三危山

  自七日前令狐仲帶著韓昊遺體一會呂鴻晏後至今已歷七日,這七日來呂鴻晏除將韓昊遇襲身亡之消息回報雍州刺史部與前去敦煌縣衙門官府備案外便無再進一步的的調查行動,如今呂鴻晏已整合韓昊所遺二百官兵與呂家軍合流前往三危山準備與北宮成會合,預計今日正午時分眾人用完膳後立時出發回轉張掖居延屬國。

  「大人~我們真要先行回轉居延屬國嗎?韓昊舊部對你的決定似乎非常不滿!」這數日來看著韓昊舊部們各個忿忿不平的嚷著要率眾殺進令狐府為韓昊報仇,王剛雖已盡力安撫但時至今日韓昊舊部聽聞呂鴻晏將於今日帶領眾人回轉張掖屬國,不滿的聲浪已經逐漸發酵,為此王剛與張猛特別前來與呂鴻晏商討該如何應對。

  「王剛,你替我轉告韓都督的部下們教他們須忍一時之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下我等在這敦煌境內可謂孤軍無任何的外援,一但衝動行事只怕將是徒增犧牲......何況目前情勢並無證據可指控令狐仲就是主謀,當務之急便是先將眾人帶離令狐家的勢力範圍並尋回韓弘釐清韓都督遇襲的真相才是解開整起案情徵結的關鍵。」呂鴻晏明確的說著他的考量。

  「在下明白了~」說完,王剛與張猛立時動身前去安撫韓昊舊部。

  約一個時辰後趙信與北宮成帶領著三危山七百餘人下山前來與呂鴻晏會合,在交代完諸多雜務後呂鴻晏便帶領著七百多名官兵與三危山七百賊眾啟程東行準備短時間內離開敦煌郡所轄地界。 

  三十日後  張掖居延屬國.都督府

  看似一如平日的居延都督府,這一日韋端的到來代表著敦煌馬艾與韓昊血案的風波即將延燒至此!但教人料想不到的是今日除了韋端外竟來了一名就連韋端也未料到之人居然會親自前來,而此人正是關西軍閥兩大首領之一的大漢安狄將軍.馬騰竟以探望馬艾遺女為名親自率眾來至張掖居延屬國,而隨行之人中竟有韓遂親信成公英陪同,見此情勢呂鴻成心中明白會無好會,尤以馬騰親自前來想必將會是一場馬騰與韋端之間的鬥智角力。

  議事廳

  今日議事廳內來自刺史部、馬騰、韓遂等各方人馬集結只見位居地方文武官員之首的韋端穩坐於主位之上,而安狄將軍馬騰與身為地主的裨將軍呂鴻成則位居左右首位,如今看似和平的早晨議事卻是氣氛凝結,彷彿發言只要稍一不慎便會釀成禍端!

  眼見現場氣紛凝結,位居主位的韋端明白若再繼續如此沉默的拖下去那真什麼事都不用談了,有鑑於此他刻意的清咳了幾聲後便開口說道:「馬將軍親自前來居延可是為敦煌郡守.馬艾而來?」

  「沒錯,這亦是本將軍此行目地之一。」聽聞韋端之言,馬騰到也是大方承認。

  「馬太守之事末將亦有耳聞,但目前舍弟尚未回轉居延,將軍若有意打探此事唯有等待舍弟歸來。」

  「依君侯之意韓都督一事也是要我主等待嗎?」成公英聽聞呂鴻成之言,立時提出疑問。

  「耶~兩位啊~就別為難榮華老弟啦,他也是得等錦華歸來才能確定情況為何啊!」韋端見馬騰與成公英似是有意刁難,連忙開口以緩和目前緊繃的氣氛以便為呂鴻成解危。

  「馬艾的死先按下可以,本將軍聽說我馬氏宗族的遺女人在此暫居可有此事?」說著,馬騰又在提出第二個問題。

  「馬千金確實在此暫住以避追殺。」

  「那本將軍欲帶她離去又當如何?」說著,馬騰又出了個難題予呂鴻成。

  「若馬千金願追隨將軍那末將亦無異議。」

  看著馬騰一再的刻意試探呂鴻成,韋端看在眼理亦是心裡有數,他明白在馬艾、韓昊相繼身亡的當下,呂鴻成已可說是目前少數聽從朝廷指揮且手下又有良將可用的郡級官員,若是於此時再被馬騰或成公英抓到把柄藉此機會上表朝廷彈核有成而遭解職,那朝廷勢力可說是完全退出位於雍州刺史部的管轄範圍,想來馬艾與韓昊的死只不過是個讓他們趁機發難的藉口罷了!

  「馬將軍啊,目前案情尚未明朗這些鎖事且先按下......本府認為你與成軍司馬來此應是為了敦煌郡守與張掖屬國都督的遞補人選而來此等待本府是吧?」韋端無意與馬騰周旋,索性直接切入正題以避免節外生支。

  「呵~韋大人果然是明眼人,這的確是我等來此的重點!」馬騰毫不避諱的直說來意,可見對張掖屬國與敦煌郡是勢在必得。

  重點?這代表此行尚有其它目地是嗎?聽著馬騰所說的每一字,韋端表面雖仍是笑臉迎人保持著該有的禮數,但他的心裡已開始快速的盤算著馬騰此次偕同成公英來此除了想爭取敦煌與張掖屬國主導權外還有何目地?

  「敦煌情勢馬將軍與成軍司馬應都了解,馬艾之死更是說明令狐仲欲獨攬敦煌主導權之意圖,我等目前雖無證據可證明主謀就是令狐仲但他滔光養晦多年,如今讓他謀得良機就算將軍真透過本府取得朝廷詔令派遣旗下子弟前去上任,只怕依令狐仲之心性未必會讓赴任之人順利上任!再說其次......將軍素來與令狐仲交好,若真為區區敦煌一郡之地與其反目......對將軍而言應是弊大於利、無任何實質助益。如今郡守雖亡但郡丞與郡都尉、少府等尚建在目前政務尚不至停擺,不如敦煌郡守一職就暫且先唯持現狀以待時機再行處理,此事只能慢不能急!」韋端明白馬騰必是有意取得敦煌主導權,故刻意詳細分析利害關係欲讓馬騰萌生退讓之意。

  「大人所說本將軍會詳細考慮。」韋端一席話亦直中馬騰心中之顧慮。

  「敦煌郡尚且不說,韓昊都督乃我主韓遂將軍門下韓氏宗族一員,如今遇襲身亡......依將軍之意如今中原紛亂,朝廷鞭長莫及不如就由同為韓姓宗族的韓氏子弟先行代理都督一職再上奏朝廷以取詔令,就不知韋大人意下如何?」見韋端有意放置暫不處理敦煌郡守從缺一事,成公英見狀立時開口張掖屬國歸屬問題,其言談中已明確表示韓遂欲取張掖屬國之意圖。

  「若是此事本府只能說抱歉,俗語說死者為大,於此事本府會先尊韓昊遺言處理再奏請朝廷派遣新任都督赴任。」

  「韓都督遺言?可否請大人明言。」聽聞韋端所說,成公英不禁眉頭一皺立時追問著。

  「韓都督曾遣部屬快馬送來一親筆信函至州牧府予本府,信中即有提及馬艾遇刺前他曾與呂軍司馬於敦煌太守府與令狐夫人起衝突與有人冒用本府之名約他一談等各項事宜......」為免節外生枝,韋端索性將韓昊生前所寫密函提及之事一一說出,欲藉此令馬騰等人對他之決定表態支持,同時亦以此事拉攏馬騰韓遂勢力以壓制令狐家的發展。

  「竟有此事......那令狐仲到也開始托大囂張了,本將軍近年常居關中操練兵馬少歸河西,到是教這令狐仲已忘誰才是當今的河西之首!」馬騰聽聞後面露不悅之色,似是對令狐家的所為已有不滿。

  「此事情由下官必會據實回報主公,所以大人之意是有意尊韓都督遺言令呂鴻晏代理都督一職是嗎?」成公英聽完韋端所言後仍是堅持提問著張掖屬國的歸屬問題。

  不為所動......不愧是韓遂旗下謀士,可惜有此才能卻不為朝廷所用......可惜......看著成公英仍是冷靜的應對,韋端也不禁暗自讚許了聲同時也有著幾分的惋惜,雖然他壓根不想讓張掖屬國與敦煌郡落入馬騰與韓遂之手,但也不能就這麼白白讓呂鴻成有機會增強實力從而脫離他的掌握反成他的阻力,所以不論如何他都必須要有一番怖署,一思及此只見韋端從容的笑說道:

  「也不完全如此,本府雖不欲違亡者遺言但眼前河西情勢不佳所以也須另有佈屬做為因應才是。」

  「韋大人意欲為何?」韋端一席話引起馬騰的興趣。

  「張掖屬國目前境內人口約四千七百餘戶近一萬七千餘口的百姓人數整整多出居延屬國四倍有餘,如此情景教一名長期擔任軍職的呂鴻晏代理職同太守的都督一職實屬不妥亦未必適任,故本府有意直接調任呂鴻成擔任屬國都督一職而居延都督則暫由呂鴻晏代理,一來呂鴻晏熟悉居延民情應可迅速將軍政事務上手、二來不違背韓都督有意保薦栽培美意,三來呂君侯於河西官聲甚佳,基層縱有反彈應是不至達激烈之境,如此本府既兼顧地方民情又不違韓都督遺言可謂兩全,當然若是馬將軍與韓將軍認為仍有其他優秀人選可代理居延都督一職大可提出無仿。」

  代理居延屬國都督?韓遂將軍有意取張掖屬國就是因屬國所轄之地為弱水水流較豐沛的中游地段,屬國之地北臨河西走廊北山所在的合黎山脈北進可進取居延建立大漠據點退可以河西北山為屏障以阻敵軍,向南進取東可沿弱水支流攻取張掖郡所轄諸縣城西可攻酒泉郡所轄諸縣城等地,退守又可以北山諸多河川分流與山脈大漠為護,其地里上的優勢非居延屬國可比,這韋端可真是老狐狸,走這一步既拖延敦煌郡守的繼任人選之爭議又將屬國都督改為居延屬國都督並安插同是朝廷人馬的呂鴻成直接接任屬國都督,這一步走的真是既漂亮又名正言順!

  成公英聽著韋端的話語,他明白韋端是決計不會讓敦煌郡與張掖屬國落入馬韓兩家的掌握,但他也明白韋端也決不會讓呂鴻成白白撿了個大便宜來增強自身實力以作為他日爭奪天下的本錢,一思及此成公英刻意試探性的開口說道:「大人對於張掖屬國的安排真可謂是”用心良苦”......但不知大人對敦煌方面的情勢可有打算?」

  「當然有,目前邊疆外族蠢動內憂未解,情勢如此本府將上奏朝廷分原有諸郡之地另置新郡以加強管理河西之地,目前本府屬意分張掖郡所領日勒、驪軒、番和三縣之地另置一郡,同時以金城郡西部都尉治地的臨羌、破羌、安夷、西都四縣再置一郡,如此一來綜使敦煌令狐家與塞外異族有起事之心在如此情勢下亦會收斂,當然此舉也須馬騰與韓遂兩位將軍的支持才能有所成效!」說著韋端亦是端出了大餅,欲以實際的利益來拉攏馬騰韓遂,同時壓抑呂鴻成勢力的發展。

  以鄰近張掖屬國的三縣另置一郡,此舉果然是有意壓抑呂鴻成勢力的發展,韋端真不愧是涼州牧,每一步分吋都拿捏的恰到好處既不得罪馬騰與韓遂二位將軍又作人情予呂鴻成讓他免遭刁難,同時以實既利益拉攏馬韓二將更以此壓抑呂鴻成勢力的擴張,莫怪乎主公會對韋端之行事甚是稱讚,今日一會他成公英算是明白了。

  「既是如此,那下官必將大人之意回報我主。」成公英滿意的退下不再表示任何異議。

  「韋大人對敦煌之處置本將軍亦無異議,但另有一私事需呂君侯之同意。」聽聞韋端有意上奏朝廷再置新郡並以此為利益欲爭取他的支持,故此馬騰也不欲在敦煌這紛擾之地多所堅持,因此對待呂鴻成的態度亦有所轉變軟化,但他再來所提之事卻是叫韋端大大的失算!

  「私事?將軍請說。」

  「馬艾縱然軟弱不才,但終究是我馬氏宗族一員,如今他的遺女尚年幼便沒了雙親,此子孤身一人舉目無親,本將忝為河西馬家宗族之長,實無袖手之理......今本將軍聽聞君侯家中尚有一獨子年紀與馬艾之女相若,不若就以此機會訂下婚約日後可望以結秦晉之好如何?」說著,馬騰終是說出他來此的另一目的,但此語一出真是教呂鴻成與韋端驚訝的無以復加!

  「這......將軍怎會突然有此想法?」馬騰所提太過突然,教呂鴻成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本將軍在聽聞馬艾尚有一遺女在世時便有此想法,況且論家世馬雲真乃我馬家族女亦是敦煌太守獨女,而君侯乃朝廷所封之關內侯論家世與君侯之子呂興漢亦可說是匹配,而且此舉對君侯或是韋大人都有好處不是嗎?」說著,馬騰亦刻意的明示著此舉將帶來的實質利益。

  讓呂鴻成與馬騰兩家連姻......此舉利弊參半,若呂鴻成始終忠於朝廷那他便可藉此機會拉攏馬騰,一但馬騰投向朝廷那他便能借馬騰的力量與他在漢、羌二族的號召力消滅韓遂,如此一來還需愁河西無法平定嗎?但......若呂鴻成死性不改始終行事首鼠兩端那此舉無疑是在養虎為患......他朝難保不會是第二個宋建或韓遂!一思及此,老練如韋端之流亦難得的流露出猶豫之情,畢竟此事的促成與否可說是影響深遠。

  與馬騰連姻......興漢今年才八歲,此舉是要他以自已孩子的終身大事來成就他的仕途嗎?但......一但答應等同接受加入馬騰一派,韋端會同意此事嗎?但此事一但促成他就可不再處處受制於韋端......如此大餅已端至眼前......只待他願不願意吃下這塊餅,這真是教他好生為難!思及此呂鴻成亦是開始猶豫,此事帶來的利益非同一般,就連呂鴻成也難得的開始認真的考慮。

  「報~呂鴻晏大人派人回報將於兩日後回轉居延縣!」

  在呂鴻成與韋端正認真思考著馬騰所提之事時,傳令回報呂鴻晏將於兩日後回轉居延,此次的回報令韋端與成公英和馬騰等人決定再於居延停留兩日等待呂鴻晏回歸,而訂親之事也就決定等呂鴻晏回歸後再行商量,於此呂鴻成特別吩咐下人準備上房招待貴客。

  黃昏.都督府後院

  「琳姊姊、奉劍姐姐別丟下我~」一名年約八歲的小女孩正緊緊握著兩名年約十一歲少女的手不放,口中嚷著要她身前的姊姊別走!同時一旁年約十四歲的少女亦在一旁照料著另一名八歲的小男童。

  「雲真妹妹別怕,歐陽姐姐與奉劍姐姐要和爹爹回家了,明天在和奉劍姐姐一起來陪妳讀書好不好?」歐陽琳安撫著馬雲真,一旁的司徒奉劍亦同聲安撫著眼前這個成了孤兒的小妹妹。

  「妹妹放心,興漢弟弟不也是很疼愛妳嗎?有什麼害怕的事就跟興漢說,他會保護妳的。」說著,司徒奉劍亦伸手撫摸著馬雲真的頭,心裡對這個妹妹有著無限的同情。

  「對啊~妹妹放心,哥哥保護妳,明玉姐姐你說對不對~」一旁的呂興漢亦立時提起胸膛,拍著胸脯保證著,孩童般的稚嫩天真表露無疑。

  「興漢你不可以欺負妹妹喔!」一旁的蘇明玉看著眼前小弟弟挺起胸膛的滑稽樣,忍不住笑了出來更嘲弄他幾句。

  「明玉姐姐~我才不會呢~」說著,呂興漢亦氣的急跳腳。

  「老司徒啊,時間過的真快,轉眼孩子們都漸漸長大了,我們再過個十年就都老了。」坐在後院涼亭內的歐陽寒象與司徒昭陽看著眼前孩子們,無憂無慮的彼此一同讀書玩耍著,姐姐照顧弟弟妹妹、哥哥保護妹妹弟弟,每每見到此他們都真心的希望亂世能快一點結束,如此他們才能好好的栽培下一代留給他們一個和平的未來。

  「是啊,轉眼來到河西也三年了,真希望能如老蘇說的能在有生之年帶孩子們回轉中原體驗一下關中如何的繁華。」看著眼前嬉戲的孩童們,司徒昭陽不禁有感而發的說出心中這微小卻是困難重重的微小願望。

  「走吧,馬車已經在等了,帶孩子們回家吧。」說著,歐陽寒象亦站起了身子準備起程。

  「在那之前我們有更重要的事要稟報君侯!」

  在司徒昭陽與歐陽寒象正準備要帶著孩子們回家的同時,突然司馬劍秋的聲音由後方長廊傳來,他二人立時回頭一看竟見到司馬劍秋與蘇平川領著一名陌生男子,只見此人雖看起來已是骯髒凌亂但一身軍裝鎧甲看得出乃是漢室軍官,但既是軍官為何要由後門入府而不直接於前門求見即可?又為何司馬劍秋與蘇平川會如此重視?

  「老司馬,此人究竟是誰?」歐陽寒象不欲瞎猜,決定直接問個明白。

  「他自稱是韓弘,先帶他去見君侯,孩子們頂多今晚就在都督府過夜。」司馬劍秋說著,便吩咐下人備下客房準備讓孩子們在此過夜,隨後便領著眾人前去一見呂鴻成。

  都督府.書房

  此時的呂鴻成正於書房內思考著馬騰所提的訂親一事,此事牽連深遠故他不得不再三思慮,而此時正於書房陪伴他的雷月琴已看出呂鴻成正為何事而傷神,雷月琴輕笑一聲後說道:「其實夫君根本無需煩腦韋大人的想法。」

  「何以見得?」

  「夫君應是心中明白韋大人對您素來是既用之亦防之,就算今日真讓興漢與雲真訂下這門親事讓馬呂兩家成了親家,依韋大人之作風必會藉此機會大力拉攏馬騰將軍,妾身若猜得不錯那韋大人的下一步必是設法藉助馬將軍的軍隊與號召力消滅韓遂,如此一來那夫君您位居雙方之中不正是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嗎?」說著,雷月琴亦笑了聲。

  「是啊~夫人一言讓本侯茅塞頓開啊!」

  「還有啊,你也別光顧著擔心別人的孩子,先擔心妾身肚子裡的這個吧~」說著,雷月琴亦輕撫小腹,將為人母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夫人,妳有喜了!」

  「是啊~軍醫說已經足兩月。」
  
  在呂鴻成夫婦倆正為著將來的新生命而喜悅之時,房們外下人卻於此時敲門傳話說道:「啟稟君侯,司馬劍秋大人等人領著一名自稱韓弘之人想求見於君侯。」

  待續

漢晉春秋之涼王傳 - 第二十二章.韋端計.鴻成吞黃蓮
  二十二章
  
  自當日三危山招得北宮成一眾後,呂鴻晏帶領韓昊舊部連日趕路下已抵達張掖屬國地界,本欲先行安置韓昊舊部再回轉居延,但行至中途卻見呂鴻成遣信使前來傳達韋端親筆信函要呂鴻晏立時啟程回轉居延,並帶領韓昊舊部同行以利於釐清案情!

  張掖居延屬國.都督府

  自接到韋端親筆信後,呂鴻晏即帶領人馬日夜趕路,如今終是回到居延縣城,但教他想不到的是回到居延的同時再等他的卻不止韋端與呂鴻成等人!

  「報~啟稟大人,軍司馬大人率三危賊首北宮成一門歸來了!」傳令一聲軍司馬歸來,殊不知將再次牽引各方盤算!

  呂鴻晏帶領北宮成部下與韓昊舊部一行人來至都督府議事廳內準備一會韋端與呂鴻成等人,但教他們意外的是廳堂上等候他們歸來的竟尚有馬騰與韓遂旗下謀士成公英等人,就連他們先前沿路打聽尋找的韓弘竟也在此等候,如此氛圍下教呂鴻晏一行人都認定今日之會必不尋常,只怕稍一不慎呂家軍將會付出沉痛代價。

  「韓弘~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隨呂鴻晏回轉的韓昊舊部們一見韓弘平安欣喜之情亦形於言談中。

  「兄長、大人,錦華今召得三危山北宮成一門上下七百餘人回歸大漢,今在此呈上三危山所有人員、糧秣、輜重等各項清冊,請大人下達進一步的指示。」說著,呂鴻晏亦示意下屬將各項清冊呈上交予位居主位的韋端。

  看著呂鴻晏所呈上的各項清冊,韋端心裡亦有一絲訝異,他雖明嘹北宮成實力不弱,但三危山的實力卻比他所預估還要更堅強許多,如今這呂鴻晏竟能兵不刃血的說服北宮成答應招安,看來這呂鴻晏之才亦不在其兄呂鴻成之下,若能成功暗中攏絡此人他朝必會是牽制呂鴻成勢力擴張的關鍵之人!一思及此,韋端刻意的說道:「呂軍司馬果然膽識過人,韋某相信以閣下之才識他朝必是河西之地一顆閃耀的明日之星,韋某日後還須仰賴閣下大力襄助。」

  「謝大人褒獎,下官不敢居功,下官只是盡忠職守,為君侯分憂解勞為百姓與地方謀取和平福址。」呂鴻晏聽聞韋端之言,雖有些疑問韋端的說詞,但仍是謹言慎行的回應著韋端。

  「軍司馬謙虛了,本府聽聞北宮成一門今已隨軍回轉居延,他人現在何處?」喔~與呂鴻成果然是兄弟!謹言慎行的程度到也與其兄有幾分相似。

  「稟報大人,北宮成與妻兒一門正於廳外等候大人召見!」見韋端開口欲見北宮成,楊武立時開口告知韋端北宮成與妻兒正於廳外候傳。

  「那就傳北宮成一門速來見本府吧。」

  隨著韋端一聲令下,傳令立時帶領北宮成一家四口來至議事廳內一會韋端,但豈知不見尚好,一來至廳內北宮成一見到馬騰與成公英二人竟也來至居延,眼見昔日謀害故主北宮伯玉之仇人黨羽就在眼前,北宮成一時之間恨火復燃也顧不得現在身處何地,只見他有些按耐不住的欲衝上前去打算就此了結馬騰與成公英,但就在他正打算一個箭步殺上前去報仇之時,司馬劍秋突然趕在他之前將他攔住,並出手按住他的肩頭硬生生的壓制住他的下一步行動,只見司馬劍秋緩緩的開口說道:

  「北宮寨主,你的眼神已被仇恨所矇蔽,但不論你過往有何恩怨都莫忘你隨錦華來此的初衷才是!」

  聽聞司馬劍秋所言,北宮成這才冷靜下來,只見他冷冷的看了馬騰與成公英一眼後才對著位居主位的韋端行禮說道:「草民北宮成見過韋大人,今草民率一門四口與三危山上下七百餘人歸順朝廷,望大人不計前嫌善待眾人。」

  「北宮寨主,本府聽聞令狐仲曾力邀三危山加入令狐家門下,以令狐仲現今於敦煌之聲勢就連官府亦得忌憚三分,何以寨主會願接受朝廷召安?」

  聽聞韋端的詢問,北宮成不疑有他的直言說道:「回大人,草民當日對此也是思慮再三,帶領寨內老小加入令狐門下或許草民一門可享榮華富貴,但寨內弟兄呢?令狐仲所要不過是寨內尚稱年輕力壯且已有多次與官兵周旋經驗的人力可充為私兵以此增強實力,如此一來那三危山的弟兄們處境與這些年來流竄於河西各地的流民、部曲們有何不同?與其如此寄人籬下、受制於人不如草民繼續帶領弟兄們占山為王還來得快意!」

  「所以寨主選擇舉寨隨錦華回轉居延便是希望本侯能善待寨內老小才是寨主接受召安的目的。」已聽出北宮成用意的呂鴻成亦是不諱言的直言說道。

  「既是如此那三危山降眾後續安置的問題本府就全權交予呂大人處理,再來就是另一件事了。」說著,韋端示意下屬先行帶北宮成等人退至一旁,準備處理另一件棘手的事件!

  「來人,將韓弘拿下!」韋端一聲令下,出人意料的竟是要拿下韓昊血案中唯一的倖存者韓弘!

  州刺史命令已下,廳內左右衙役立刻衝上前去欲將毫無防備的韓弘擒下,先前廳內部份隨呂鴻晏入內面見韋端的韓昊舊部見狀亦不顧是否已涉及抗令,紛紛挺身而出維護韓弘,只見韓昊生前三名得力部屬宋封、岳群、胡湛三人立時出手將衙役手上刀劍奪下並圍成一圈將韓弘圍在其中,只見宋封忿忿不平的瞪著韋端說道:「韋大人,韓弘是都督大人血案的重要證人,何以大人非是開堂審查此案卻是要將證人拿下?」

  「因為韓弘不能再活下去!」一旁的成公英見情勢將成僵局,索性將話講明。

  「韋大人、馬將軍,這是怎麼一回事?何以本侯完全不明白你們的用意為何?」見情勢不對,身為地主的呂鴻成立時挺身而出欲緩和目前不明朗的情勢,但在他方提出疑問的時刻,韓弘卻做出一件驚人之舉與留下了句耐人尋昧的遺言......

  「很抱歉,各位弟兄......只有這麼做才能保住更多人的性命!」語畢,卻見韓弘突然抓住岳群手執兵刀的手並一刀朝自己的咽喉劃下!這一刀落下......一條年輕的性命劃下了句點......也為韓昊血案畫下一道休止符......

  「韓弘~~~~」眼見同袍竟自盡而亡,胡湛三人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就這一下子的稍不留神便被都督府的衙役給趁勢拿下。

  「來人~先將韓昊舊部全部押下送至驛站待命,沒有本府的命令誰都不準離開!」

  這一日的晨間議事就在以呂鴻成為首的一片嘩然聲中暫時話下了句點。
  
  在午膳過後只見呂鴻成帶領數名隨從準備前去一見以宋封為首的韓昊舊部欲與其一談之時,卻見一名文官早已在都督府正門處恭候多時,只見此人一見呂鴻成率人欲離開都督府便立時上前阻撓!

  「君侯且慢!」

  「來者可是韋大人府下官員?因何阻本候去路?」見來人一身官服扮裝並持朝廷官員印信,呂鴻成立即認出來者必是來自刺史部或州牧府,想來此人必是韋端所派,殊不知攔他去路究竟有何目的?

  「下官涼州府從事.伊奉,今奉韋大人之命在此等候君侯。」

  「韋大人遣伊從事在此等候本侯意欲為何?」

  「韋大人遣下官轉告君侯一事。」

  「何事?」

  「驛站一行君侯無須費心,韓都督命案於此暫告一段落,韓都督餘下舊部的不滿大人會親自處理!」說著,伊奉亦取出隨身攜帶的竹簡交予呂鴻成。

  見伊奉取出竹簡欲交予他,呂鴻成心裡明白伊奉必是領韋端密令而來,由韋端的行動觀來是有意不讓他插手此事了!

  呂鴻成接過竹簡後隨即展開竹簡觀視內容,只見竹簡容並不長,僅僅交代著短短的幾句話。

  鏟狡狐、時未至、若強逼、必報復、河西局、牽一髮、動全身、戰必啟

  短短二十四字,已是道盡河西當前局勢不可輕舉妄動,一但藉韓昊血案針對令狐仲,必會招來令狐家的極端報復!同時亦會牽動諸多大小豪強、軍閥、士族、地主間彼此合縱連橫已久的利益糾葛,呂鴻成雖明白韋端有意擱置韓昊血案暫不處理,但他始終不明白韋端究竟是何時與馬騰等人達成協議犧牲掉韓弘?何以他身為地主居然完全被矇在鼓裡不得而知......但韋端行此著,未來他若真調任張掖屬國擔任都督一職......那今日之事他可是怎麼說都無法自清啊!

  不久韋端突然下令州牧府隨行官員整理行囊準備前往張掖屬國,並下令於驛站待命的韓昊舊部同行,無獨有偶的馬騰等人竟也同時下令所有隨行人馬一同跟隨韋端離去,這一步來的突然並打的呂鴻成無力招架只能吞下所有苦果......而理所當然的......馬騰所提的訂親一事也在韋端作主下同意了!

  在韋端等人離開後,約十數日後刺史部即派人行文呂鴻成要其準備前往張掖屬國先行代理屬國都督一職,而居延都督一職則由呂鴻晏先行代理,待朝廷公文到來即可正式上任,此舉表面上呂家軍勢力已順利推進至弱水中游一帶且是名正言順,但對呂鴻成而言卻非完全是好事,經過當日居延都督府裡的一番波折後張掖屬國麾下的韓昊舊部必定對他呂鴻成有一定程度的敵視......如今就算能順利上任只怕為安撫人心也有的他要焦頭爛額的了......

  都督府後花園

  這一日夜晚呂鴻成已交接都督府內各項事務與呂鴻晏準備明日一早便啟程前往居延屬國代理都督一職,只見呂鴻成與呂鴻晏兄弟倆正喝著酒談論公事,只見呂鴻晏卻對呂鴻成說了件連韋端都不知情的事,只見呂鴻晏喝了杯酒壯膽後才開口說道:「兄長......有件事弟弟一直沒有開口跟你提過......」

  「咱們兄弟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是何事讓你如此見外?」

  「韓都督生前曾明言要弟弟迎取他那還在守寡的姪女......」呂鴻晏似是有些擔心遭到責罵的說著......

  聽著弟弟開口說的每一字,呂鴻成有些鍔然的看著呂鴻晏,呂鴻成思考了會兒便開口說道:「你同意了嗎?」

  「是的,我答應了......」

  「此事還有誰知曉?」錦華居然將這麼重要的事瞞著他,真的是......

  「當日韓都督的隨行部下都知道此事。」說著,呂鴻晏卻是欲言又止......

  見呂鴻晏似是還有話要說卻又欲言又止,呂鴻成便主動開口詢問說道:「還有什麼話想說嗎?」

  「兄長,請準許錦華與你同行。」說著,呂鴻晏眼神中亦透露出一絲堅決!

  見弟弟心意已決,他明白這次是怎麼說呂鴻晏都決意要與他同行了,但明白此行沒那麼順利的呂鴻成仍是叮囑說道:「錦華,為兄明白你有意尊從韓都督的遺言所以才堅持定要與為兄同行,但為兄還是要提醒你此次的張掖屬國一行只怕沒如此順利,另外韓都督遺言要你迎娶他之姪女一事仍是需回報韋大人,否則以我等目前位於河西之處境一但觸怒州牧府,這幾年來因韋大人之周旋而暫不再針對我們呂家軍的軍閥們必會以此為藉口上表刺史部彈劾我方並發兵攻擊居延......」

  「兄長,錦華明白我們來到河西的這幾年是何處境與你費盡心思與韋端周旋的苦心,弟弟非是莽夫完全不覺......」

  「好~有你這句話為兄就寬心了!」見呂鴻晏自此次召安後似是與過往有所不同的轉便,呂鴻有一絲欣慰的說著。

  天明後,呂鴻成將所有事務交接與楊武後便偕同雷銘、蘇平川、呂鴻晏、司馬劍秋、司徒昭陽、歐陽寒象等人帶領百名官兵整裝南下張掖屬國治所執行交接各項事宜,此行呂鴻成內心很明白韋端早已怖置好一切等他入局,此次表面上他呂家軍受韋端所重用有所培植,但行事上卻是處處遭受韋端設局牽制,想來此次韓弘的死必也是韋端一手促成!目地為何可想而知......未來就算他順利接任張掖屬國都督一職也無法收得全部人心,韋端這一著下的真是教他無法自清......

  十日後  張掖屬國  侯官堡

  連日來的趕路,呂鴻成一行人終於來到位於張掖屬國境內最北方邊界的堡鄔,在當地官員的引導下呂鴻成的人馬輾轉來到了鄰近的驛站休息。

  「君侯請,下官這就吩咐下人為您設宴洗塵。」驛站站長安置好呂鴻成眾人的廂房後連忙吩咐下屬趕緊開壚造飯以款待呂鴻成眾人。

  不久,侯官堡官員守將亦親自前來為呂鴻成眾人接風洗塵,在宴客其間守將雖是客氣萬分,但司馬劍秋與司徒昭陽卻是宴客途中忽然離席,離席前更在呂鴻成耳邊低聲呢喃了幾句,而在司馬劍秋兩人離席後不久,呂鴻成突然開口說道:「侯官長親自前來招待本侯,如此盛情本侯實是銘感於心,但......」

  「君侯何以欲言又止?」侯官長見呂鴻成似是有話欲吐但卻又不再續言,侯官長遂禮貌性的開口詢問。

  「有些事君侯不方便開口,老夫就直說吧,韓弘一案陳大人可有聽聞?」見呂鴻成已有意直問張掖屬國人心動向,蘇平川便開口直說,不打算再做多餘的試探。

  「下官確是知情,當日韋大人路經張掖屬國之時即以召集境內眾官員守將宣怖對韓都督一案的後續方針。」

  「陳儀,韋大人是交待你等要暗算君侯嗎?」此時已離席的司徒昭陽突然歸來並一入門便開口斥喝侯官堡官員,隨後司馬劍秋亦帶領十五名隨從擒入一名遭捆綁的軍官,與約二十餘名身著冑甲刀劍的兵士......

  「這......君侯......下官......」見下屬遭擒,侯官長明白情勢對自己轉為不利,只見他支吾其詞的同時亦準備取出暗藏懷中的兵刃脅持人質以求脫身。

  「全都住手!陳儀官長,本侯並不想追究你此次的行動,現在收手還來的及。」明白陳儀為求脫身下一步必是突然發難脅持人質以求脫身,但對即將代理屬國都督一職的呂鴻成而言,收攏人心卻比任何事情都要來的重要。

  「君侯,陳儀如此行徑若放過此人是否過於冒險?」雷銘見呂鴻成有意放過陳儀,深覺不妥的他立時進言勸阻!

  「不~君子一言、肆馬難追,本侯既然開口便無後悔之理!」

  聽聞呂鴻成有意不追究自己的刺殺之舉,雖是有幸保住一命但陳儀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由此看來呂鴻成雖然放過他但也必是有意自他身上取得他想得知的情報,也罷......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今日失敗不代表他朝依舊失敗,一思及此......陳儀決定保住性命為先,有了決定後只見他開口說道:「說吧~你們想知道些什麼?」

  見陳儀決定妥協,蘇平便立時開口說道:「陳官長,你今日之所為可是與當日韓弘之死與韋大人對韓都督一案所作之決定有關?」

  「這還用說嗎?」

  「若老夫說韓弘之死與韓都督一案皆和君侯無關你可相信?」見陳儀毫無猶豫的說詞,蘇平川已是心裡有數故刻意開口試探著陳儀。

  「哈哈哈~你當所有人都是三歲童蒙嗎?」說著,陳儀亦不屑的譏笑了聲。

  見陳儀成見已深,蘇平川明白欲說服此人已是困難,但要自他身上套取情報卻是不難,畢竟由陳儀的反應可以確定的是當日韓弘的死正在張掖屬國發酵!

  待續


漢晉春秋之涼王傳 - 第二十三章.官渡之戰
  第二十三章

  與陳儀的對談中蘇平川明白此次的張掖屬國之行並非是可順利成行之路,若是只有他們孤軍上路只怕這一路上將會是風波不絕,一個不好只怕他們所有人都將命喪大漠!所以這陳儀劉著還是大有用處,現今手要之是便是設法說服陳儀並取得他之信任,有此人的作保至少可免這一路上的兵戈之險。

  「陳大人,老夫可否斗膽一問當日韋大人對韓都督一案與韓弘之死是如何處置?」

  聽聞蘇平川所問一事陳儀亦是有些許不悅的說道:「哈~枉費都督對韋端這斯如此言聽計從,如今居然為了他口中所謂的大局而將此案擱置,如今你我在場眾人都心知肚明的幕後主使一門卻依舊逍遙法外甚至於獨攬敦煌全境大權,反之韋端卻將此案唯一存活的族下子弟也將其犧牲,讓本案更加成了死無對證的懸案!日後就算官府重啟調查在無人證、物證之下要如何令真兇伏法?不管韋端的說詞有何大義苦衷都擺脫不了包庇兇嫌之意圖!」

  「......」陳儀所言非是無理,教呂鴻成一行人更是一時語塞......

  「而你呂鴻成,枉你一身清名,韓弘逃離險境後非是回轉屬國求助卻反是先行逃往居延以求呂家軍之庇護,韓弘就是因你於河西清譽漸顯才會捨近求遠前去居延求助,但這一去非但未能得到庇護卻反而走上了死路!就算你呂鴻成未與韋端等輩同流也是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呂鴻成~你當真敢言自己問、心、無、愧?」

  陳儀所言義正辭嚴,且韓弘當日來投若呂鴻成未將此事稟報韋端,韓弘也未必會走上死路......韓昊血案也不至於落入此一死無對證之境地......一思及此,呂鴻成明白此行有他該承受之責難與質疑,如今他亦明白再多的解釋都是無濟於事,而他目前所能做的也僅能以行動來表示,只見他開口說道:「鴻成確實心中有愧......但就是有愧才更該恪守韓都督遺言!」

  「哈~可笑~都督遺言如今不也成了韋端與馬騰、韓遂之間彼此間勾心鬥角、利益交換的藉口,你呂鴻成之子與馬太守遺女在韋端作主下訂下親事也已是眾所周知,就算今日你能執掌張掖屬國都督兵符、印璽也終是韋端掌中所控制住的一介傀儡,又能有何作為?與其讓一名傀儡執掌屬國我等一眾都督舊部不如聯絡地方士族自立自強!」

  「這就是你等欲行刺君侯的理由?」司徒昭陽聽聞陳儀所言不禁眉頭一皺,只見他不甚認同的續說道:「大人,在下乃君侯下屬於居延擔任軍司馬,在下明白你等為韓都督不平亦哀悼同袍含冤而亡,但你等莫忘韓都督生前苦心所安排皆是為使張掖屬國不致落入軍閥士族之手,都督至死都欲為朝廷守住張掖屬國,你等如此行徑與現今眾多叛離朝廷割地稱王的一眾軍閥有何不同?」

  「這......我等又豈知呂鴻成會恪遵職責守住屬國?」

  見陳儀已一語道出現今張掖屬國一眾韓昊舊部對呂鴻成之疑慮,蘇平川亦不在沉默,再度開口說道:「陳大人,那你等又如何能肯定君侯不會守住屬國?」

  「這......不能肯定!」

  「既然不能,那因何如此武斷?甚至以君侯未做之事替君侯入罪!」蘇平川先是反駁陳儀方才所說之言辭,見陳儀一時語塞蘇平川立時開口再說道:「你等應當有收到韓都督所遣來之通知,都督本屬意君侯之弟代其職,但在韋大人安排下才會改由君侯出任,而韋大人於居延之時即已承諾馬騰等人將上表朝廷於河西再新置兩郡並將舉薦其派系子弟出任郡太守一職,其中一地便是分臨進屬國的張掖郡之地另設新郡,你可試想若君侯真是與馬騰等人同流之輩何以來至河西上任至今已有數載但行事卻處處遭雍州刺史部所制,馬騰等輩對君侯處處防備,士族對君侯之攻訐亦是不曾停過,如此處境可是你等能可理解?」

  「......」聽著蘇平川所言,陳儀一時無語......

  「老夫今日非是所言非是向你等訴苦,而是望你等明嘹君侯雖非奸惡之徒但在仕途上仍是不免需以心計渡過諸多難關,此次韓弘冤死於居延都督府君侯已是百口莫辯,而也如你所說君侯本有意庇護韓弘故才於當日將韓弘前來投靠一事如實稟報韋大人,但卻未料到韋大人不知以何手段竟令甘心自盡於廳堂之上,此事韋大人知、馬騰知就連成公英也知,偏唯獨君侯不知!此情此景莫說是君侯......就連我等皆心中有愧啊!」

  聽著蘇平川敘說著當日情景,陳儀雖是一語不發但神情已不如方才一般的如廝忌憚,看得出其思維已冷靜許多,只見他開口說道:「韓弘遺言為何?」

  「韓弘遺言僅留......唯有如此方可救更多人命!隨後立時自盡......」蘇平川一一說著當日韓弘死前所提的每一字每一語。

  救更多人命?這小子何以如此之傻啊!這亂世天天在戰亂、天天有人死於非命,他這一死不是重於泰山啊~而是輕如鴻毛啊!他這一死莫說韓都督一案就此無解,就連敦煌令狐氏這惡豪劣紳官府也沒了能夠整肅的機會甚至於還讓令狐家獨攬敦煌大權......敦煌境內諸多官員皆未敢得罪......朝廷鞭長莫及......韋端身兼涼州牧與雍州刺史二職卻遲遲不願制裁令狐家......這究竟是怎樣的世道?朝廷......如今還有誰是真心聽從朝廷號令的?而一直尊從朝廷號令的韓都督卻是如此下場,同姓韓......當年本是賊軍之首的韓遂卻官拜安羌將軍與安狄將軍馬騰同為西北軍首領之一,而今尊從朝廷號令的都督下場卻教人心寒......一思及此......陳儀鼻頭一酸有些哽咽的說道:

  「罷了......你等企圖說服本官長之目地我也非是不查......韋端此人如此工於心計,就讓我等看著你呂鴻成何時步上都督後塵。」

  「呂某在此多謝閣下相助!」見陳儀已暫放下對呂家軍之成見,呂鴻成立時行禮。

  此會後呂鴻成即屯兵於侯官堡並在陳儀襄助下行文召集張掖屬國境內候官、左騎縣、千人縣、司馬官、千人官等五縣上下文武官員宣達正式代理張掖屬國都督一職,但有鑒於接任之初人心浮動、上下不同心等情境所困之下,呂鴻成決意尊從韓昊生前所安排並於短時間內面會屬國境內韓家宗族長者安排其弟呂鴻晏與遺族女韓玥之婚事,欲借此連姻之舉拉攏韓昊舊部之心,然此舉雖有成效,但韓昊舊部仍是多採觀望之態度,對呂鴻成之各項政令執行並不十分盡心,明嘹此一情境的呂鴻成亦選擇只要不違法亂記、不擾亂民生便不刻意刁難。

  此後一年內刺史部傳使轉達朝廷升任呂鴻成偏將軍之職同時正式兼任張掖屬國都督一職,同年呂鴻晏亦在刺史部保薦下正式就任張掖居延屬國一職,而也在這幾年內中原爆發曹操與袁紹為爭奪中原霸權決定性的一戰”官渡之戰”而此戰的勝負亦間接牽引著往後數年間河西、隴右、關中諸軍閥、士族等一眾割據勢力消長!

  建安元年(196年)曹操迎漢獻帝遷都許都奉天子而征四方一時聲威大增,其間曹操先後擊敗呂布袁術、並先後占據了兗州、徐州、司隸以及部分豫州、揚州壽春一帶之領地,建安四年(199年)袁紹於易京消滅公孫瓚,此時袁紹已佔據幽州、冀州、青州、并州更北連烏桓盡領黃河以北之地!次年袁紹意欲南下以爭奪天下。局勢發展至此中原與河北最重要的兩個最強大的割據勢力的決戰已是在所難免!

  戰爭初期形勢袁強曹弱,佔領上風的袁紹本已無後顧之憂,所領之河北地廣人眾,可動員的兵力在十萬以上。

  曹操方面則是四面受敵!除了河北的大敵袁紹之外尚有關中諸將馬騰、韓遂等尚在觀望,南方荊州劉表、張繡不肯降服,江東孫策蠢蠢欲動,暫時依附的劉備也是貌合神離......儘管如此,當時的一些有識之士,包括曹操的謀士荀彧、郭嘉,還在張繡麾下的賈詡,以及涼州從事楊阜,在綜合分析了曹、袁的優劣後,認為袁紹外寬內忌,好謀無決,他們皆認為曹操會是最終勝利者,認為局勢會漸漸有利於曹操。

  而在建安三年(198年)十月之時,河內郡太守張楊欲出軍救援呂布時卻為部下楊醜所殺,曹操把臥時機進攻徐州呂布以除後顧之憂。

  同年十一月,呂布被曹操徹底消滅,建安四年六月,袁術病死,十一月張繡投降曹操,劉表表示中立,孫策保守江東,局勢變得更加明朗。

  建安四年(199年),張繡聽從賈詡的勸告,歸降曹操。

  《三國志-賈詡傳》是後,太祖拒袁紹於官渡,紹遣人招繡,並與詡書結援。繡欲許之,詡顯於繡坐上謂紹使曰:「歸謝袁本初,兄弟不能相容,而能容天下國士乎?」

  繡驚懼曰:「何至於此!」竊謂詡曰:「若此,當何歸?」

  詡曰:「不如從曹公。」

  繡曰:「袁強曹弱,又與曹為仇,從之如何?」

  詡曰:「此乃所以宜從也。夫曹公奉天子以令天下,其宜從一也。紹強盛,我以少眾從之,必不以我為重。曹公眾弱,其得我必喜,其宜從二也。夫有霸王之志者,固將釋私怨,以明德於四海,其宜從三也。願將軍無疑!」繡從之,率眾歸太祖。

  劉表雖然表面上雖然答應支持袁紹,但實既上並未並未出兵襄助,反持觀望態度。

  曹操用衛覬之計,鎮撫關中,並在官渡開始構築防禦工事,以防備袁紹攻擊許都。

  衛覬之計:《三國志·魏書·董二袁劉傳第六》太祖與袁紹方相持於官渡,紹遣人求助,表許之而不至,亦不佐太祖,欲保江漢間,觀天下變。

  建安五年(200年)正月,曹操出人意料地派兵先進攻徐州的劉備。

  當時曹操麾下眾將認為應先發兵攻打袁紹,但曹操卻獨排眾議說道:「劉備是人中豪傑,現在不消滅他,將來必是心腹大患。反觀袁紹素來沒有大志向,並且遇事反應遲緩,肯定不會有所行動幫助劉備的。」遂進軍徐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破劉備於徐州,關羽被生擒投降,旋即還軍官渡。

  事後果不出曹操所料,袁紹對援助劉備一事遲疑不決,失去兩面夾擊曹操的良機。

  二月,袁紹率步兵十餘萬、騎兵一萬,進軍黎陽,準備渡河,同時派遣顏良進攻白馬。

  是役袁軍折損顏良部隊!

  四月,曹操用荀攸聲東擊西之計,佯裝欲於延津渡河,誘使袁紹分兵西向,實則輕兵突襲白馬,顏良於陣間措手不及,為關羽所殺。

  白馬之圍遂解,曹操遷移民眾,沿河西南向退。

  袁紹率軍渡河,追擊曹操,至延津南。

  曹操令騎兵解鞍放馬,將輜重丟棄。文醜與劉備帶著五六千騎兵先後追至,士兵們爭奪輜重,情況混亂。曹操以五百餘騎,乘機突擊,文醜於此役戰死,曹操立時還軍官渡,袁紹亦進軍力保陽武。(三國志只記文醜死於亂軍之中並無提到死法。)

  文醜於延津之役戰死後後,關羽復投劉備。

  同年,江東孫策意欲偷襲許都,卻因被刺客暗殺而終止。

  同年汝南郡黃巾軍劉辟叛變,袁紹使劉備前往相助,但卻為曹仁領軍擊破。

  八月,袁紹不聽沮授持久作戰的建議,自陽武逐漸進逼至官渡,依沙塠為屯,東西數十裡。

  九月,曹操與袁紹交戰不利,轉而堅壁拒敵。

  袁紹為制敵而建高櫓、壘土山、居高而射,曹兵只得蒙盾而行。

  曹操於是製作霹靂車,發石擊破櫓樓。

  袁軍又掘地道欲奇襲曹軍,曹軍為反制而挖長溝水淹袁軍。

  後曹軍糧草將盡,士卒疲乏,曹操寫信給荀彧,商議要退守許都。

  據《三國志·武帝紀》所載,曹操一日見運糧士兵疲於奔命,於心不忍,不禁脫口而出說道:「卻十五日為汝破紹,不復勞汝矣!」荀彧回信說:「袁紹將主力集結於官渡,想要與公決勝負。明公以至弱當至強,若不能制,必為所乘,這是決定天下大勢的關鍵所在。就像當年楚、漢在滎陽、成皋之間,劉邦、項羽沒有人肯先退一步,以為先退則勢屈。現在明公以一當十,扼守要衝而使袁紹不能前進。情勢已然明朗,絕無迴旋的餘地,不久就會發生重大的轉變。這正是出奇制勝的時機,千萬不可坐失。願明公審時度勢啊。」於是曹操決心繼續堅守待機,同時令徐晃等人騷擾袁軍補給線。

  十月,袁紹派遣淳於瓊率兵萬餘護送軍糧,屯宿於距袁紹大營四十裡的烏巢。

  沮授建議增派蔣奇率部於側翼掩護,袁紹不從。許攸獻計輕軍夜襲許都,也不被採納;其家屬犯法下獄,許遂與袁決裂,轉投曹操。曹操光著腳出來迎接,問計於許攸。許攸告訴曹操,袁軍輜重萬餘乘在故市、烏巢,守備不嚴,勸他輕兵破襲,則袁將自敗。

  曹操當機立斷,發動烏巢之戰,令曹洪、荀攸留守官渡大營,自領步騎五千人,偽裝成袁軍蔣奇部隊,人銜枚馬縛口,攜帶柴草,從小路夜行,迅速趕到烏巢,縱火圍攻,淳於瓊部隊驚慌混亂。

  拂曉,淳於瓊才發現曹操兵少,率兵出陣反攻,曹操率軍突擊,淳於瓊又退守營中。

  袁紹得知軍情,只派輕騎救援淳於瓊,而命令張郃、高覽重兵攻打曹操官渡大營。

  張郃認為,烏巢戰場才是戰局關鍵,應全力救援,袁紹不聽。援軍迫近烏巢時,曹操鼓舞士氣,集中兵力,先斬淳於瓊,再破援騎,將袁軍物資全部焚燬。

  消息傳至官渡前線,謀士郭圖進讒言陷害張郃、高覽!張、高二人獲知後方有變,率部降曹。於是袁軍完全崩潰,袁紹與長子袁譚僅率兵八百渡河逃回北方。

  官渡之戰後,袁曹雙方再發生倉亭之戰,袁紹再次戰敗。

  在兩次與袁紹的戰役戰勝後,曹操威震天下,而袁紹元氣大傷,已無力與之爭衡。建安七年(202年),袁紹憂病而死,袁譚、袁尚爭位,河北大亂。曹操乘亂進取,最終於建安十二年(207年)統一北方。

  官渡之戰後,曹操俘虜了沮授。沮授原是曹操好友,起初曹操赦免沮授並且厚待他,但最後沮授因想要回到袁紹陣營而為曹操殺害。

  曹操在袁紹大營發現許縣及軍中的某些人員,曾寫信向袁紹表態,他下令將信件全部焚毀,部下由驚恐轉為感激。

  官渡之戰後,袁紹僅八百騎逃回北方,後悔不用田豐之言,但逢紀詆毀田豐,結果田豐被袁紹殺害。

  官渡之戰後,河北八萬降卒被曹操坑殺!(一說為七萬)

  待續

漢晉春秋之涼王傳 - 第二十四章.袁家滅河北歸一統
  第二十四章

  倉亭之戰(平丘之戰)

  袁紹在這場戰爭中得并州高幹與三子袁尚、袁譚、袁熙之助順麗湊足七萬餘兵力再度南下渡黃河攻打曹操,曹操由於擁立漢帝之故,得以天子詔令命北方各路諸侯聚兵五萬反攻攻袁。

  漢建安六年(201年)四月,於倉亭大破袁紹,隔年五月袁紹吐血而亡。此戰最終決定了黃河以北地區的最終歸屬。
  
  建安六年(201年)四月,袁紹於平丘渡河,意圖襲取陳留郡,再由陳留攻取許昌,欲擊敗曹操。

  曹操方面,謀士荀彧準確判斷出了袁紹軍的意圖,於是建議曹操主動北上迎擊,遂於倉亭擊破袁紹軍。

  曹操兩次戰勝袁紹後,曹操威震天下,而袁紹元氣大傷,已無力與之爭衡。

  建安七年(202年),袁紹憂病而死,五月五月廿一日庚戌離開人世。袁紹身亡之時正史有載:「河北士女莫不傷怨,市巷揮淚,如或喪親。」

  袁紹身亡後幼子袁尚繼位長子袁譚不服導致局勢推向袁譚、袁尚二子爭位,河北再度大亂,其間袁紹外甥高幹占領并州,繼續主位的袁尚領導冀州,長子袁譚佔據青州而次子袁熙依舊統領幽州!

  河北袁家內鬨曹操得以乘亂進取,建安七年九月(202年)出兵攻克黎陽為進軍河北奪下基地。 

  同年九月,於官渡之戰大敗袁紹的曹操親自發兵南下進攻汝南劉備,劉備不敵曹軍凌厲攻勢大敗棄城,帶領殘軍南下荊州投靠並派麋竺、孫乾與劉表會面,劉表聞訊親自到郊外迎接劉備,待以上賓之禮,並准他屯兵於新野,北拒曹操發兵進犯荊州。

  但劉表表面上雖禮待劉備,但內心對其有所顧忌。因此,當建安十二年(207年)劉備向劉表提出應趁曹操北伐征討烏桓之時機發兵偷襲許都以迎天子的建議時,劉表卻沒有採納,直至曹操北伐大勝後劉表見曹操聲勢如日中天才悔不聽劉備之言趁勢討伐曹操。

  建安七年,曹將夏侯惇、于禁等南侵至博望,雙方對峙,劉備火燒己營偽退,夏侯惇等追殺,為劉備伏兵所破。

  建安五年,孫策遇刺,臨終前將權力交給弟弟孫權。

  周瑜奔喪還吳,並與長史張昭一起共同輔佐孫權,擔任中護軍。同時,曹操打敗了袁紹,要求孫權送子質到曹營。

  孫權與周瑜及其母商議,當時張昭等人建議接受曹操的要求,周瑜卻堅決反對,他說道:

  「昔日戰國的楚國初時被封於荊山的側面,只有不滿百里的土地,後來繼嗣賢能,廣開國境,建立基石於郢,遂據荊、楊二州,至到南海,傳承家業、延續國祚有九百多年。現今將軍(孫權)繼承父、兄餘下物資,兼有六郡之眾,兵精糧多,將士用命,採山裡的銅鑄成錢幣,取海水煮成食鹽,境內富饒,人心不會思亂,乘船在水上舉帆,朝早出發黃昏便到,士風勁勇,所向無敵,又有何急切要送人質?人質一入,不得不與曹氏建立關係,與其建立關係,則有召命便不得不往,會被制伏於人。最多只不過做一個諸侯,僕從十多人,車數輛,馬數匹,又豈可和在南面稱霸相同?現在不如不派遣人質,慢慢觀看其變動。若曹氏能率兵來統一天下,將軍(孫權)再臣服於他也未遲。若是策劃暴亂,士兵猶如火燒,不息兵而自我消滅。將軍(孫權)韜勇抗威,等待天命,何以要送出人質?」

  孫權之母支持周瑜的決定,並說:「公瑾議是也。公瑾與伯符同年,小一月耳,我視之如子也,汝其兄事之。(周瑜所議決實對。周瑜與孫策為同年,只小一個月而已,我視他為自己的兒子,你要以事兄之禮對待他。)」最後,孫權也沒有送人質給曹操。

  孫策臨終前將弟弟孫權託付給張昭。孫策囑咐張昭說:「若仲謀不任事者,君便自取之。正復不克捷,緩步西歸,亦無所慮。」

  孫策剛剛去世,孫權非常悲傷。張昭勸孫權說:「夫為人後者,貴能負荷先軌,克昌堂構,以成勳業也。方今天下鼎沸,群盜滿山,孝廉何得寢伏哀戚,肆匹夫之情哉?」他親自扶孫權上馬,陳兵而出,然後眾人才服從了孫權。

  建安五年,孫策遇刺而亡,孫權依兄言襲其職,在張昭、周瑜等輔佐協助之下,很快就穩定了局面。

  而在曹操連敗袁紹、劉備之時,曹操與旗下謀士等皆有意趁江東孫策亡故孫權根基未穩、人心浮動之時趁機發兵收併江東,此時人在朝中擔任侍御史的張紘便進言勸諫曹操說道:「孫權幼時喪父今兄長又新亡,此時應為孫家大喪之刻,若曹公趁大喪之時發兵江東此舉實為大不厚道之舉恐將落人口實,再者孫權非孫策,若此次進攻未能取勝則有可能令本有機會結盟為友之人反目成仇,不如藉此時機厚待孫權以留後路!」

  曹操聽聞後亦覺有理便上表朝廷推薦雖權為討虜將軍兼領會稽太守。

  大漢朝廷不久冊封孫權為討虜將軍兼領會稽太守。從此......孫權成為江東實際統治者達五十二年之久。

  建安七年,孫權生母吳氏逝世。

  建安七年,袁紹病逝,其子袁尚欲與馬騰及韓遂聯合,馬騰表面答應。

  建安七年,袁紹憂憤而死。

  袁紹以袁尚美貌及後妻劉氏所喜愛而欲立為繼承人,但未正式表態。眾人認為袁譚為長子應為繼承人,但逢紀、審配一派與辛評、郭圖、袁譚一派不和,逢紀等因為懼怕袁譚即位後加害,私下改袁紹遺命,立袁尚繼位。袁譚不能繼位,自稱車騎將軍,屯黎陽。

  不久曹操派鍾繇領兵與袁尚所派任的河東太守郭援以及南匈奴單於在平陽交戰,此時馬騰在曹操使者張既和傅乾等人的勸說下,馬騰最終決定幫助起兵曹軍並派兒子馬超帶領萬餘兵卒去幫助鍾繇反擊郭援,馬騰之子馬超所率領的強將精兵迅速將拉踞已久的戰局逆轉。

  為挽回頹勢郭援率兵至平陽,但卻輕率過河,眾人雖極力勸阻卻不聽從,過河未半便被中馬超埋伏而遭擊敗,馬超的部下龐德在戰場上親手斬殺郭援並降服南匈奴單於。

  戰勝之後曹操即以此一戰功上表朝廷表拜馬騰為征南將軍,韓遂為征西將軍,兩人俱開府治事。

  馬超則因功被拜徐州刺史,但馬超並未赴任。曹操任丞相時,曾想將馬超召進京,拜諫議大夫,但馬超並未接受。

  此後曹操接連於安撫孫權、馬騰韓遂後繼續北上針對河北袁家,反觀袁家卻因內哄而互相攻伐彼此無法團結共抗大敵反予曹操各個擊破的機會!

  戰後,袁譚要求袁尚供給鎧甲及士兵,但遭拒絕。

  在郭圖、辛評等人挑撥下,袁譚進攻袁尚,卻遭擊敗,退守南皮。

  王修率兵來救,勸導兄弟應和睦,袁譚拒絕;劉表亦寫信給袁譚勸他與袁尚和好,但袁譚仍不接受。袁譚部下劉詢此時則在漯陰叛變,諸郡響應,唯獨東萊太守管統拋棄妻兒到南皮支持袁譚。

  及後袁尚大舉進攻,袁譚兵敗退回平原。袁尚圍城,袁譚於是派遣辛毘向曹操求援,但辛毘見曹操時反而建議曹操應以此機會吞併河北,曹操於是派大軍攻袁尚,袁尚立即退兵回救鄴城。此時袁尚部下呂翔、呂曠叛變歸順曹操,袁譚卻暗中刻將軍印綬意圖招降他們二人。

  曹操知道袁譚並非一心歸順自己,但為了不讓袁譚再與袁尚聯手,於是將其子曹整過娶袁譚女兒為媳婦以安其心。

  建安八年(203年),曹操攻黎陽,大敗袁尚和袁譚,二人退守鄴。曹操追擊到鄴,並收割麥田,卻被袁尚所敗。

  此時曹軍諸將都希望乘勢消滅袁氏殘餘勢力,但曹操最終依從郭嘉之計,撤軍任由袁尚與袁譚自相殘殺。

  當時袁譚為抗曹要求袁尚增送鎧甲及士兵,但遭拒絕。

  在郭圖、辛評挑撥下,袁譚揮師反攻袁尚,但卻戰敗,被迫退回南皮。

  不久王修率兵救援袁譚,並勸導兄弟應和睦聯手抗曹,此時荊州牧劉表亦寫信給袁尚和袁譚,勸他們齊心,努力經營現在所領有的領土,休養生息積蓄力力以求抗曹!但二人都不接納。

  袁尚及後大舉進攻鄴城,袁譚戰敗而退回平原據守。袁尚一路追擊更進而圍城,袁譚於是派遣辛毗向曹操求援。

  建安九年(204年),袁尚再攻平原,曹操派兵圍鄴解除袁譚之危。

  但辛毗見曹操後反而建議曹操應以此機會吞併河北,曹操於是派大軍進攻袁尚大本營鄴城,袁尚聞訊後立即回到鄴防守。旗下將領卻於此時呂翔、呂曠叛變歸順曹操。建安九年(204年),袁尚再度出兵攻向平原,命蘇由、審配留守鄴城,曹操把握時機進攻鄴城,蘇由本欲叛袁,但事跡敗漏出逃。

  南皮之戰

  曹操圍鄴期間,袁譚立即叛變,略取甘陵、安平、勃海、河間。攻擊袁尚於中山,袁尚敗走故安,跟從袁熙。袁譚吞併袁尚部眾,屯龍湊。曹操知道袁譚叛變後大加訓斥,歸還袁譚的女兒,又進攻平原,袁譚兵敗逃往南皮。烏桓峭王欲領五千騎援助袁譚,但為牽招所說服而不出兵。

  曹操攻破破鄴城,城內守將尹楷、沮鵠,韓范、梁岐、張燕接連投降,曹操亦不吝嗇眾人皆獲封賞。後袁尚領兵來救,命李孚入城通知審配聯合攻擊以奪回鄴城,但袁尚被曹操擊敗。審配姪守將審榮引兵入城,審配被斬。袁尚命牽招向高幹求援,被拒絕,牽招投降曹操。袁尚見大勢已去遂投奔袁熙。

  建安十年(205年),曹操興兵進攻南皮,袁譚奮力抵抗,一度膠著,曹操也萌生退意,但在曹純鼓舞下,袁譚終於在曹操急攻之下戰敗,更在逃跑墜馬之際被曹操族弟曹純麾下虎豹騎追及。袁譚說:「放過我!我能使你富貴。」還未說完,就被虎豹騎梟首。曹操並誅殺袁譚妻兒。

  建安十年(205年)袁熙部下焦觸、張南叛變,袁熙和袁尚逃到烏桓。

  建安十二年(207年),田疇幫助曹操為響導偷襲柳城,袁熙、袁尚與蹋頓、遼西單于樓班、右北平單于能臣數萬騎在白狼山遇到曹操大戰。

  白狼山之戰

  袁紹在官渡之戰中敗於曹操後不久死去,烏桓仍是繼續支持袁家。袁紹身亡長子袁譚和少子袁尚為爭奪繼承權而相鬥爭,令曹操得以從中取利。日後袁譚在與曹操作戰時被殺,袁尚投奔幽州的二哥袁熙。袁氏兄弟在幽州又遭變兵攻打,北逃烏桓求援。此時烏桓在蹋頓領導下聯合,蹋頓的強大勢力使人傳言他要仿效匈奴冒頓單于和鮮卑檀石槐在北方遊牧部落中建立霸權。袁氏兄弟及大量追隨者到來後,蹋頓得以指揮烏桓和漢人聯軍多達30萬人。

  其間烏桓以為袁尚收回故地為理由,數次襲擊漢朝邊境,劫走百姓高達十萬戶。曹操注意到北方有此危機,盤算著根除烏桓的威脅。

  曹操為準備遠征北方烏桓,命董昭於建安十一年秋至建安十二年春挖掘平虜渠和泉州渠以從水路運糧到華北。

  曹操做這些戰爭預備工作時,一些將領試圖勸阻曹操深入北伐以防南方襲擊,當時反對北伐者接進表勸阻道:「袁尚已成流寇,夷狄貪婪無親,豈能為袁尚所用!一旦我們深入征伐之,劉備必定說服劉表襲擊許都。若此事發生,後悔都沒用了。」

  但曹操的謀士郭嘉作了如下分析,敦促曹操採取急襲的理由如下:

  「北方遊牧人仗著中原離他們遠,肯定不防備,趁機猝然攻打他們,可以擊破和消滅之。一旦北方未定而南征,袁氏兄弟和烏桓會為患,新安定的北方各州也將丟失。荊州牧劉表不會被劉備說服襲擊許都的,他除了坐談以外無所作為,知道自己的才能不足以駕馭劉備,故對劉備並不信任,若真予以重任則擔心不能制住劉備,如僅予以輕任,則劉備必不願為之所用。」

  曹操贊同郭嘉的分析,建安十二年(207年)夏,親率軍至易京並以易京為大本營,大軍進發無終其間當地嚮導田疇來投。

  烏桓軍當時的大本營在柳城,由無終發起的攻擊線穿過渤海沿岸的平原地帶。但七月,雨季降臨,大雨在低地泛濫,道路泥濘,使得這片地區不能通過了。烏桓也料到了這條進攻線路,扼住河口,曹操軍一時不能前進。

  曹操就戰況求助於熟悉當地且早先和烏桓有過爭執的田疇。

  田疇告訴曹操一條通往西漢廢棄的前沿領地的廢棄道路,從那裡軍隊可以行經無防守的地帶,在烏桓最想不到的地方予以攻擊,若如此做將可收奇兵之效,如此一仗也不用打就能得到蹋頓的首級。

  曹操聽聞大喜過望,採納計劃,率軍回師無終,命部下在水邊的路上樹立標誌,並寫上:「中夏時節,道路不通。我們等秋冬了再進軍。」敵軍哨兵看到標誌,相信曹操真的撤軍了。

  如田疇所料,烏桓人大失算,以為任何不能穿越平原地帶的軍隊都會撤回。

  戰況膠著期間郭嘉建議「兵貴神速」,要曹操丟下輜重,迫使軍隊輕裝前進,以免拖慢行軍速度和警醒敵軍房備!曹操始終謹記在心。

  在田疇帶路下,曹操率軍輕裝創造了被認為其戎馬生涯中最值得紀念的軍事冒險之一!曹軍攀越徐無山,經盧龍塞退出漢朝邊境進入灤河上谷,在這片艱難的地區進軍五百餘里,在平岡轉而東向,穿越鮮卑的牧地,再次進入漢朝邊境的山脈。這時曹操軍已經包抄了蹋頓的防守營寨,正沿到海的方向直線前進,即將把敵軍的領地一分為二。

  秋季八月,曹操軍到大凌河谷,蹋頓及其盟軍意識到狀況不對,倉促備戰並逐步撤退,兩軍合兵向北迎戰曹操。蹋頓、袁尚、袁熙和另兩位烏桓單于樓班、烏延聚集數萬人在白狼山遭遇曹操軍。

  這場遭遇對雙方都是猝然的!曹軍在尚未準備應的情況下眼見敵軍數量占優勢,輜重又被留在後方,曹軍軍心已有所動搖。

  另一方面,烏桓顯然也無任何作戰準備,作戰陣形並未成列,更沒有試圖阻止曹操進軍以搶占先機。曹操及諸將搶先登上一處斜坡觀察敵軍隊列,發現烏桓軍散漫無序,在張遼的請戰下,曹軍立即下令揮兵衝鋒,兵分三路,徐晃、于禁、許褚各領一路,曹操授予張遼自己的麾旗作中軍主力直衝蹋頓所部。

  張遼衝鋒進攻,輕兵很快擊敗烏桓騎兵。蹋頓當陣為張遼斬殺!(一說曹純部虎豹騎俘獲蹋頓。)白狼山戰後20多萬漢族居民和烏桓部卒投降曹操。

  袁氏兄弟和倖存的烏桓頭領蘇仆延、樓班、烏延等東逃軍閥公孫康治下的遼東。

  因遼東遠離京城,中原混亂,公孫康實質一定程度上獨立於漢廷。

  九月,曹操繼續進軍柳城,行軍其間暫歇柳城,不顧下屬敦促應加緊進軍遼東,刻意作出無意攻取遼東的態度,當時曹操從容的說道:「我只要安排公孫康砍下袁尚和袁熙的首級送給我,不需要勞煩士卒再遠征遼東。」

  後來曹操便解釋說,施壓遼東可能讓袁尚和公孫康聯手對抗他,但若放任他們自行處理,袁尚和公孫康將會內鬥。

  袁尚、袁熙來到遼東後數日,公孫康去探望他們。袁尚便計劃暗殺公孫康,奪其地以為袁氏所有,但公孫康先發制人殺了袁氏兄弟倆,將首級獻與曹操。跟隨袁氏的烏桓頭領也未能倖免,皆遭斬首。

  此後,曹操軍因早冬寒冷、食物短缺、乾旱而受損,曹操從柳城艱難撤回河北平原。

  徹軍其間自曹袁開戰以來提出了眾多極大程度上幫助曹操取勝的策略並規劃諸多計劃的謀士郭嘉和前軍閥張繡都在此役中相繼因病過世。

  歸途中,曹操褒賞了先前反對他攻打烏桓的謀士們,承認此舉太過冒險,幸蒙天佑。事實上,劉備試圖說服劉表趁曹操遠在北方予以攻擊。但正如郭嘉所料,劉表並未把握此次機遇,後悔不迭。

  十一月,在易水河岸,沒有參與蹋頓的抵抗的烏桓頭領難樓和普富盧來見曹操,致敬並致賀,正式歸順了朝廷。投降的烏桓人被集體遷到漢朝本土,他們的騎兵成為中原最強大的一支勁旅的。在曹操的餘年裡,烏桓再未對他的領地造成危險,儘管在216年和218年爆發了小規模叛亂。

  蹋頓和袁氏兄弟死後,曹操對河北的控制再也無可撼動。

  此次北伐的成功給曹操樹立了巨大的威信,他在208年廢除三公自立為丞相。

  同時北疆安定,也使他在同一年能夠集中軍事力量對付南方的劉表。

  另一方面,白狼山之戰打垮了烏桓部落,餘部在東北、高句麗、遼東西界避難。

  數年後,這些烏桓餘部最終被附近的強大勢力所吸收,一些被中原漢族同化,大部分被融入鮮卑。烏桓的衰落由白狼山之戰開始,最終摧毀了烏桓本身及其維持政治獨立的能力,很大程度上,烏桓不再被視為華北地區的一個獨立族群了。

  待續  
漢晉春秋之涼王傳 - 第二十五章.赤壁之戰

第二十五章

  曹操與袁紹的決戰震驚天下,連帶的亦牽動著周圍各方軍閥、士族們間彼此的合縱連橫!

  在關中方面,官渡戰後馬騰為曹操拜為征南將軍,後馬騰又於建安十年(205)接受曹操的徵召,出兵與張既會合擊敗高幹與張晟,斬殺了反叛的衛固等人。

  但也於建安十年(205)涼州牧.韋端為朝廷徵召遷太僕一職,不日便將離開涼州前去許都上任,涼州牧與雍州刺史一職則由其子韋康接任!

  而也隨著韋端的離去河西、隴右、關中等地割據已久的勢力本已在韋端多年來週旋下漸漸歸於平衡,如今隨著韋端的離開又逐漸有了蠢蠢欲動的跡象。

  約於建安十年中韋康正式接任涼州刺史一職。
  
  而如今涼州牧.韋端已於建安十年(205)為朝廷徵召遷太僕一職,其子韋康接任至今已有三年,韋康在位期間勤於政事、愛民如子也確因此而吸引不少有志之士步入仕途為其效命,更傳為一時佳話令眾多關、隴地子民感到與有榮焉,但是韋康卻無法如其父韋端一般以其圓滑手腕與各方勢力週旋,亦因此朝廷自韋端離去後便對關、隴兩地的控制力已是相對的減弱不少!

  自建安十年至建安十三年這短短的三年之間馬騰與韓遂因部曲間的矛盾衝突致使二人再度成為仇敵!韓遂更因此殺掉了馬騰的妻子,因而使的二人結怨更深連年交戰。

  曹操得知關、隴情勢不穩遂再指派鍾繇、韋端兩人前去勸和,並晉升馬騰為前將軍,改屯槐里、假節、封槐里侯。

  並於建安十三年派張既勸說馬騰不如放棄部隊,接受徵召入朝為官,馬騰曾一度猶豫,但馬騰見自己日漸年老,最後終是答應,並親自來到鄴城面見曹操。事後曹操上表封馬騰為衛尉,封其子馬超為偏將軍,代替馬騰統領部隊,屯於原地,又封其子馬休為奉車都尉,馬鐵為騎都尉,同其餘家屬徙往鄴城。

  建安十三年(208)

  張掖屬國.侯官城.屬國都督府

  自當年呂鴻成接任張掖屬國都督一職至今已歷八年,八年來張掖屬國內部各項人事糾紛雖已漸入佳境,但卻在這八年內邊境鮮卑人卻在昔日首領檀石槐身亡後陷入次子和連排擠其兄奪位導致部將半數叛離陷入部落間各自為政開始,如今已歷二十七年,現今位於漢朝西方邊疆的鮮卑部落卻在這數年間再度出現於弱水流域範圍之內,在這八年內已多次滋擾張掖居延屬國與張掖屬國間的連絡道路與營寨、驛站、牧場等多項人力與物資集中之地。

  但由於鮮卑人每次襲取營區來者人數少則二~三十最多不過百人之眾,依照漢律地方若有叛亂或是邊疆有外族犯境若是規模不大便由地方州郡自行平定,而這八年來鮮卑人履履滋事欲掠奪牲畜物資,雖然都因人數不足而以失敗告終......但也迫使呂鴻成為能更迅速的因應鮮卑人不曾間斷的滋擾而將張掖屬國都督府遷至屬國最北境連接居延屬國的侯官城,更耗費錢糧修護位於河西走廊北山境內數個通往居延縣的道路卻遭棄置已久的小型關隘。

  而目前河西最受囑目的大事莫過於馬騰接受朝廷徵召即將前去擔任位居九卿之一的衛尉一職,其中自韋端前去許都上任後馬騰與韓遂的衝突日益激烈,而這三年內馬騰在一連串的攻城掠地下漸漸落入了下風且也以年長才會答應接受朝廷徵召,馬騰此舉對各方勢力彼此間合縱連橫影響甚大,若是繼承馬騰勢力的馬超無法如其父馬騰一般樹立威信令河西、隴右、關中諸多軍閥士族們信服,那關、隴兩地情勢必定又會如十數年前般陷入混戰或就此由韓遂一人獨大。

  如今在馬騰即將離開河西的此一時刻,韋康明白此時只要有一環節處理不慎必會為地方勢力為藉口趁機生事,故為慎重起見韋康親自來至張掖屬國一會呂鴻成!

  「韋大人,久違了~本侯有失遠迎實在是失禮。」見韋康突然親自前來,就連呂鴻成也未收到通報,可見得韋康急著一會呂鴻成之意。

  「君侯就別與本府客套了,此趟前來是有要事與君侯商討。」

  聽聞韋康之言,呂鴻成已明白韋康連日趕來此地與他一會的目地為何,此時他亦不諱言的說道:「韋大人可是為馬騰將軍不日將啟程前去赴任擔心河西情勢將會有所動蕩而憂心?」

  「君侯亦是明白人,當明白馬騰與韓遂二人稱雄關、隴多年,如今馬騰離去對整個關、隴而言影響非同一般......多年來宋建早已坐擁雄兵,若他趁機起兵......」

  「本侯卻是認為河西局勢不會有太大的變動,關、隴、河西大勢依舊是馬、韓兩家為首,宋建應仍是不敢輕舉妄動!」呂鴻成明白的指出韋康最憂慮的關鍵點並更進一步的續說道:「一來韓遂於關、隴兩地根基穩固一時間想動搖亦非易事,二來馬超武名於關、隴、河西早已是眾所周知就連韓遂也顧忌三分未必會與馬超為敵,三來宋建雖號稱擁十萬雄兵且以王師自居但......現今馬、韓兩家實力仍強,他若敢妄動定必是引來兩家聯手攻打此舉無疑自取滅亡......」

  「可馬騰自家父入京後這幾年來與韓遂早已交惡此次雖經朝廷調停而願入朝,然而韓遂此人反覆無常他若真有稱王之心又豈會放棄這天賜良機?」韋康雖明白呂鴻成之意但仍是憂心的說道:「再論宋建此人早於二十多年前已趁亂自立為河首平漢王,多年來偽王韜光養晦至今又怎會放棄此一良機?若韓遂、宋建真起兵生事,以涼州府目前的實力就算有君侯舉兩郡之兵全力相助也非是號稱擁十萬雄兵的宋建對手更惶論宋建與韓遂聯手,而長安的援軍卻是遠水救不了近火,這教本府如何不憂心?」

  呂鴻成明白韋康不欲雍、涼兩地再陷入全面混戰的心思,但馬騰接受徵召入朝一事觀來,他卻是認為韋康多慮了,只見他飲下手中之茶水後開口說道:

  「韋大人所慮亦非是無理,但本侯仍是認為當日韋太樸與鐘大人既已親自出面調解兩家紛爭理當無後顧之憂,然韓遂此人乃是名重利之輩,而為讓韓遂同意和解想必韋太僕在利益方面必有相當的誘惑,既然現成之重利已將入手,韓遂應無理由再生事!而本侯亦認為曹操上表馬超為偏將軍統領馬騰原有部曲屯兵原地應也是有意藉馬超之力牽制韓遂以防韓遂首鼠兩端片面背約,至於宋建此人大人也無須憂心,此人雖手擁雄兵手下卻無良將可用,宋建本人若不知自身之困境又豈只會潛越稱王至今已二十多年仍只敢割據抱罕一帶。」

  「君侯所言確是有理,但本府也實不能全無防範......」韋端話中雖是同意呂鴻成所言但......韋端卻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呂鴻成一眼後突然話鋒一轉的說道:「若是局勢真有個萬一......君侯與其弟鴻晏都督立場應會一如往昔一般支持朝廷吧?」

  「大人莫慮,鴻成兄弟倆素來守法,若地方真有亂事亦會尊從漢律所載”地方有亂、州郡平之”一法出兵平亂!」聽出韋端話中試探之意,呂鴻成立時改口不再有任何對時勢的評價與看法。

  「好、好~本府向來相信君侯對朝廷的忠心,若君侯未盡忠職守又豈會為鮮卑人履擾邊境而勞心?想這雍州刺史部刺史一職空懸已久,多年來一直由家父與本府兼任也許本府也該為國舉薦賢達才是!」聽聞呂鴻成所言,韋康立時話鋒再轉似已開始拉攏呂鴻成一派!

  「承蒙大人看重,下官不敢托大,下官所為乃為本份!」聽聞韋端有意保薦,呂鴻成立時謙虛以對並婉言推辭。

  「呵呵~呂大人乃人才,只要繼續為朝廷盡忠本府決不會虧待,叨擾甚久本府也該告辭了。」

  一番客套後呂鴻成送走了韋康,回到議事大廳的他已見到蘇平川等人已在廳內等候,蘇平川也不待呂鴻成開口便直言說道:「看來韋家之人對君侯仍是相當提防,韋康此舉別有用心。」

  「若韋康真有意以升任刺史名義將姊夫調離弱水一帶也是無彷。」

  蘇平川話剛說完,此時一名女子立時接話,眾人聞聲朝門口定睛一瞧來者竟是六年前在河西富商李宏作主下與雷靛獨子雷駱成婚的李家長女.李敬萍,原來她與夫君雷駱聽聞韋康特意來至侯官一會呂鴻成,便與雷駱二人一同來至大廳內欲了解韋康來此所為何事,來此正好聽聞韋康所言之事便開口贊成。

  「娘子何以如此說?姊夫在居延與張掖屬國已經營十年有餘,如今根基日漸穩固若真應韋康所說接受刺史一職那便得前去姑藏城上任,若有個萬一......」雷駱見李敬萍開口贊同呂鴻成應該接受韋康安排,不解的說著。

  「敬萍此話可是另有用意?」一旁的雷銘似是已聽出端倪,開口詢問著。

  「銘叔莫急,姊夫可還記得當年先帝廢史立牧前州刺史所擁職權為何?」李敬萍笑說著。

  「先帝在位之時約中平五年(188年)前,州刺史一職仍然只是沒有固定治所的高級監察官吏,僅負責監督地方官員而且最初品秩只有六百石,待遇甚至不如縣級官員......但自黃巾之亂後,先帝為了鎮壓各地黃巾軍餘部及其它叛亂力量,將部分州刺史升為州牧,且刺史與州牧被授權統一掌管一州實際軍政大權,但卻促成了如今天下分裂的局面出現。州牧與刺史因此成為現今大漢地方行政最高級官員,權位凌駕太守之上,因此至今刺史有功往往可以晉升州牧。」呂鴻成解釋著昔日廢史立牧一說的由來。

  「敬萍之意可是指韋康已對君侯有所顧慮所以欲借此拔除君侯手上兵權?但老夫卻不認為這是韋康本意!」蘇平川已明嘹李敬萍所指為何,但對此事他卻有不同的看法,只見他續說道:「韋康自接任涼州刺史以來與其父韋端不同者是此人對君侯看的出頗為信任倚重,並不如韋端一般既用之又制之,自他上任至今君侯許多政令有賴他之支持方可排除財源等各方面力不從心的困窘,六年前雷、李二家連婚是他一手促成,就連這三年來馬騰與韓遂衝突日益嚴重,官員士族各自選邊押寶之情形下他仍是選擇信任君侯並將掃蕩河西境內逃兵盜匪之責託付予君侯,由此可見他對君侯之信任,今日突然如此必是韋端之授意!」

  「平川所言有理,韋端已無法嚇阻河西、隴右諸將擁兵自重但又不欲君侯藉韋康之手履建功績,他之用意必是認定君侯會與關中諸將連成一氣割地稱雄,所以想在君侯羽翼豐厚前將君侯調往武威郡擔任實際上僅餘監督權的州刺史一職。」雷銘亦是深表認同的說著。

  「姊夫,韋端從來就沒有信任過你,還記得八年前他作主興漢與雲真的親事嗎?他的目的本來就是藉機拉攏馬騰,鴻晏與韓玥的婚事也是他做主促成的,這兩件事還被韋端藉機做了個人情給馬騰與韓遂,在韋端眼裡我們只是個任他擺佈的祺子,他要韋康這麼作就是為不讓你脫出他的掌握!姊夫你想想,韋康雖是刺史名份但冀城在韋端的經營下兵權實際掌握在韋家人手上,你去姑藏城接任刺史一職但城內兵權都握在武威太守手裡,你這刺史根本沒有實權,韋端設這一局不過是要讓你這十年來的經營從頭來過,到時你還是得依附在韋家之下!」一想到這十多年來一直遭到韋端的擺弄,雷駱已非昔日年輕氣盛的少年,自也是看得出其中所排設的每一步用意為何。

  「相公所言雖有理,但姊夫若不去......只怕他日朝廷要發兵征討關西之時,姐夫也將會是朝廷欲鏟除的亂臣賊子,那姊夫多年來奉公守法便無意義。」李敬萍亦是直接點出呂鴻成面臨的訣擇。

  「你們的顧忌本侯明白,但不論如何拖延若朝廷真尋吏道下一紙詔令要本侯出任雍州刺史一職本侯還是得去......」

  「這正是君侯面臨的難題,吏道乃是官員每年的考課,每年年終各級主官都要考察掾屬的表現,按其能力高低、功勞大小作為遷降賞罰的依據,考課的結果上報,縣上報給郡,郡上報給州,就是”上計”所負責的職務之一,若韋康依君侯這八年來的考課上報朝廷力保君侯,只怕君侯也不能抗旨!」蘇平川冷靜的分析著。

  「所以姊夫更該愛惜名聲,姊夫於河西耕耘多年聲名甚佳,這名聲對姊夫而言便是轉機!」李敬萍再度說出了一大重點!

  「弟妹的意思本侯明白,本侯這就修書一封送往涼州府。」名聲啊~只要他行事依舊奉公守法尊從六條問事的約束,那河西諸將也無藉口可反對他之行事,只是這麼逼來他的言行得更加謹慎小心了,否則一個閃失就是予政敵彈核他的良機。

  赤壁之戰

  建安十三年(208)

  曹操經200年官渡之戰、207年北征烏桓,完成了統一北方的戰爭。建安十三年正月回到鄴城(今河北臨漳西南)後,立即開始了向南用兵的軍事上和政治上的準備:

  於鄴鑿玄武池以練水軍。

  派遣張遼、于禁、樂進等駐兵許都以南,準備南征。

  令馬騰及其家屬遷至鄴,做了實際上的人質,以減輕西北方向的威脅。

  罷三公官,置丞相、御史大夫,自任丞相,進一步鞏固了他的統治地位。

  以罪名殺了數次戲侮及反對自己的孔融,以維護自己的權威。

  七月秋,曹操親自南下,以王夫之在《讀通鑑論》中的話來說他是以「乘破袁紹之勢以下荊、吳」。

  八月,荊州劉表病逝,而曹操接受了荀彧的意見,先抄捷徑輕裝前進,疾趨至宛、葉,另以趙儼為章陵太守,徒都監護軍,護張遼、于禁、張郃、朱靈、李典、馮楷、路招七軍。

  劉表之子、繼位荊州的劉琮知道這消息後,接受了蒯越、韓嵩及傅巽等遊說,投降曹操;當時已為九月,曹操大軍已到達新野。但曹操率軍南下的消息在當時依附劉表、屯兵樊城的劉備一直不知情,直至曹軍到達宛的附近時才發現:而劉琮此時已向曹操投降,卻不敢告訴劉備,劉備發現狀況不對,於是派親信詢問劉琮,這時劉琮才派宋忠告知劉備實情,劉備既驚駭又頗氣憤,只好立即棄樊城南逃。

  建安十二年(207年)之時,曹操便派曹仁南下襲擊新野,但被劉備軍擊退,此為歷史著名的長阪坡之戰。

  次年,在平定北方之後,曹操親自率軍南下荊州。當年八月,劉表病逝,次子劉琮即位後即不戰而降,駐紮在樊城的劉表客卿劉備聞訊向江陵撤退,同時通知關羽率水軍到江陵會合,民眾十餘萬隨行。

  九月,曹操聞訊派出曹純領虎豹騎五千急襲江陵,在當陽附近追上劉軍。

  劉備軍一觸即潰,劉備領導民眾逃走,令張飛率二十騎斷後。張飛以大喝嚇阻曹軍,使得趙雲有時間護送劉備妻甘夫人和劉禪逃回,劉備兩女被俘。劉備放棄轉往江陵的計劃,轉為前往江夏和劉表長子劉琦會合。

  劉備南走其間在渡河至襄陽時,劉備麾下諸葛亮曾勸他奪取襄陽,但劉備不忍心,繼續南走,另派關羽率船隊從水路前進。然而,劉琮左右及荊州人多投歸劉備,隨劉備逃走,結果使劉備軍隊的速度大大減慢,只能日行十多里,有人勸劉備留下民眾,先走江陵,但劉備不願意。

  劉備既南走,劉琮麾下王威本勸劉琮反口,以奇兵擄獲曹操,乘勢奪得中原,可是劉琮不接納。當時江陵貯有劉表的大量糧草、兵器等,來到近江的曹操聽到了劉備南走的消息,深怕他得到江陵軍實,於是派樂進守襄陽、徐晃另屯樊,而自己則放棄輜重,親與曹純、曹休等率虎豹精騎五千追討劉備。

  起初,在江東的孫權接受魯肅的建議,借為劉表弔喪,而實際上探聽劉備等人的意向及消息。魯肅到達夏口,知道了曹操南下,於是日夜上路;待至南郡時,劉琮投降、劉備南逃的消息傳出。魯肅北走,在當陽長阪與劉備會面,勸說劉備與孫權連合,劉備聽從,轉向東行。然而追了一日一夜急行三百餘里的曹軍在長阪追上劉備,當時雖有十多萬眾,輜重數千,但士兵少。現在曹操到來,劉備便棄妻子,與張飛、趙雲、諸葛亮等數十騎逃走,曹軍於是奪得劉備軍馬、輜重、糧草不計其數,甚至擄獲劉備的兩個女兒。由於甘夫人與還是嬰孩的劉禪未能跟著一起逃走,於是趙雲走回北保護他們撤退,有人看到趙雲向北走,暗示趙雲投曹,劉備卻斷言不會,對趙雲十分信用,最後趙雲亦成功將甘夫人與劉禪救出。另一方面,張飛率領廿騎負責斷後,先拆下橋,在水邊橫矛立馬說:「身是張翼德也,可來共決死!」曹軍無人敢近,劉備得以逃生,和自漢水東下的關羽水軍會合,並與劉表長子江夏太守劉琦所部一萬餘人退至夏口。

  而曹操亦沒有繼續追擊劉備,而是趕往江陵。他立即採取安頓州吏民的措施,下令「荊州吏民,與之更始」,大力宣傳荊州「服從之功」,荊人因此侯者就有十五位,引用荊州名士韓嵩、鄧義等;而劉璋見曹操已得荊州,於是遣兵送交曹操,表示願意接受徵役。曹操便以接收回來的荊州水軍作資本,準備東征,有說目標仍是劉備,亦有指為順勢侵吞江東的孫權。賈詡勸說曹操宜先利用荊州的資源、休養軍民、穩定新佔地,可是曹操並沒有接納他的建議,裴松之亦認為賈詡之說「未合當時之宜」,曹操便留曹仁駐守江陵,自己親率大軍東征。

  在夏口,諸葛亮自薦與魯肅同回柴桑,向孫權求救。諸葛亮到達柴桑,先用二分法和激將法遊說孫權,孫權不願受制於曹操,但又擔心曹操勢強,不能匹敵,於是諸葛亮先說明劉備的軍力:「豫州(劉備)軍雖敗於長阪,今戰士還者及關羽水軍精甲萬人,劉琦合江夏戰士亦不下萬人。」然後分析出曹操的敗處:

  曹操勞師遠征,士卒疲憊;北人不習水戰;荊州之民尚未心服曹操。

  諸葛亮的結論是如果孫劉聯合,肯定可以取勝,並明示日後將是三分天下,孫劉聯手抗曹的形勢,孫權於是立即答應,派周瑜、程普前往幫助劉備。

  不過,當時曹操形勢甚盛,以張昭為代表的東吳群臣主張投降,認為曹操託名漢相,挾天子以征四方,抵抗的話於理不合;曹操已佔長江,江東沒有天險可守;曹軍水陸俱下,勢力強大,江東沒有能力抵抗,所以勸孫權迎接曹操;曹操送來勸降書,信上說「今治水軍八十萬眾,方與將軍會獵於吳」,恐嚇意味極重。所以在軍事會議上,張昭為首的群臣建議投降曹操,孫權不置可否;魯肅趁孫權如廁機會,偷偷跟到孫權身邊,先指出張昭等不足以採用;又說他自己迎曹操,還可官至州郡,再暗示曹操沒有地方容下曾為一方之主的孫權。孫權大嘆張昭等人「甚失孤望」又表示認同魯肅的話,魯肅於是再建議追回往鄱陽的周瑜共商對策。

  周瑜回來後,亦認為應當抗曹,先後分析曹軍的弱點與諸葛亮的分析亦大致相同:

  曹軍疲憊不堪,必生疾病;天氣盛寒,馬無藁草;馬超、韓遂尚在關西,為曹操的後患;捨棄鞍馬,不習水戰,不是中原人之利。

  既而進一步分析了曹軍的實際力量,指出來自中原的曹軍不過十五六萬,而且所得劉表新降的七八萬人,人心並不向曹。於是孫權心意堅決,並當眾拔劍切下桌角說:
  
  「諸將吏敢復有言當迎操者,與此案同!」以周瑜和程普為左右都督,魯肅為贊軍校尉,幫助籌劃,率領黃蓋、韓當、呂蒙、凌統、甘寧、周泰、呂範等及三萬兵沿江而上,與劉備共同抗曹。

  在曹營,許多人都認為孫權不敢抵抗曹操,會殺掉劉備,而從曹操的勸降書中亦透露出這種想法,但程昱卻認為正因孫權之名未足而令人憚忌,而劉備有英名,關羽、張飛又是萬人敵,孫權必會資助劉備,用劉備之名來對抗曹操。

  後來孫劉聯盟,程昱估計無誤。
  
  周瑜率領的軍隊在夏口不久與劉備會合。然後兩軍逆水而上,行至赤壁,與曹軍相遇。曹軍新編及新附荊州水軍,戰鬥力較弱,又在沿江東弄時,已遭瘟疫流行,以致初戰不利。曹操不得不把軍隊「引次江北」,把戰船靠到北岸烏林一側。周瑜則把戰船停靠南岸赤壁一側,雙相對峙。周瑜部將黃蓋建議火攻:「今寇眾我寡,難與持久。然觀操軍船艦首尾相接,可燒而走也。」周瑜採納了黃蓋的建議,並即決定讓黃蓋用詐降接近曹操戰船。

  至戰日,黃蓋準備了十艘輕利之艦,滿載薪草膏油,外用赤幔偽裝,上插旌旗龍幡。當時東南風急,十艘船在中江順風而前,黃蓋手鋸火把,使眾兵齊聲大叫:「降焉!」曹軍官兵毫無戒備,「皆延頸觀望,指言蓋降」。離曹軍二里許,黃蓋遂令點燃柴草,同時發火,火烈風猛,船往如箭,燒盡北船,延及岸上各營。「頃之,煙炎張天,人馬燒溺死者甚眾。」

  在對岸的孫劉聯軍橫渡長江,大敗曹軍。曹操見敗局已無法挽救,當即自焚餘船,引軍退走。周瑜、劉備軍隊水陸並進,曹操沿華容小道,向江陵方向退卻,地方史與傳說中曹操戰敗逃亡時被關羽在華容釋放,劉備想追已來不及了。曹操至江陵城下,恐後方不穩,自還北方,曹仁等繼續留守,而以滿寵屯於當陽。

  孫劉聯軍取得了赤壁之戰的勝利。

  赤壁戰後,曹操帶兵退回北方,從此致力經營北方,再未有機會如此大規模南下荊州。曹操集團也失去了在短時間內統一全國的可能性。而孫劉雙方亦開始為自己的勢力而進攻曹操之地。

  孫權親率大軍北攻合肥,卻中計退兵;周瑜等亦進攻曹仁留守的江陵,隔江對峙,周瑜另遣甘寧襲取夷陵,曹仁也分兵圍攻。甘寧向周瑜告急,周瑜用呂蒙之計,留淩統守後,自己就與呂蒙前往解救,甘寧之圍解決後,即引到北岸。吳軍先鋒先包圍前來迎戰的曹仁部將牛金,後來反被曹仁兩次突入救出自軍。後雙方剋期大戰。周瑜親自跨馬擽陣,卻被流矢射中右脅,頗為重傷,於是退還。後曹仁知道周瑜臥未起,勒兵到吳陣。周瑜便起來,案行軍營,激揚吏士,曹仁於是退回。以後雙方處於對峙,呂蒙後來曾說:「昔周瑜、程普為左右部督,共攻江陵,雖事決於瑜,普自恃久將,且俱是督,遂共不睦,幾敗國事」,可見亦因內部矛盾,令江陵久攻不下。

  另一方面,劉備於是上表劉琦為荊州刺史,南下荊州南部,包括武陵、長沙、桂陽、零陵,四郡投降,拔擢諸葛亮負責督零陵、桂陽、長沙三郡,調其賦稅,以充軍實。

  劉備於是再到江陵幫助周瑜,向其以張飛及一千人借得二千兵,派關羽、蘇飛二千人等到夏水等阻絕曹仁逃路。

  但江陵久攻不下,曹操遣派六軍攻擊江陵周遭活動的劉備軍,關羽數度越過夏水深入曹軍的防線數百里進攻漢津等地。徐晃與滿寵與其交戰未果,在樂進、江夏的文聘增援反攻漢津,關羽於是撤退。劉備另遣他絕北道,切斷襄陽與江陵間的通道。汝南太守李通率眾來援,親自下馬拔鹿角入圍,且戰且前,以迎曹仁軍,勇冠諸將。終於一年的時間後,無力再戰的曹仁被迫撤退,周瑜進駐江陵。

  孫權仼命周瑜為南郡太守,程普為冮夏太守,全柔為桂陽太守。而周瑜則分公安給劉備屯駐。

  待續
漢晉春秋之涼王傳 - 第二十六章.合肥之戰

第二十六章

  赤壁戰後,曹操帶兵退回北方,從此致力經營北方,再未有機會如此大規模南下荊州。曹操也因此失去了在短時間內統一全國的可能性。而孫劉雙方亦開始為括展自己的勢力而進攻曹操所轄之領地。

  建安十三年(208年十二)—建安十四年(209年)

  孫曹第一次合肥之戰

  合肥故稱廬州。

  自古被稱為淮右噤喉,江南唇齒,乃是長江以北守衛的咽喉重鎮,向西可以達申、蔡故地,北則為徐、壽,江南勢力必先得合肥而後爭勝於中原;然若中原勢力得合肥,則"扼江南之吭而拊其背矣"。

  魏明帝曹睿(曹丕之子)曾評價說道:先帝東置合肥,南守襄陽,西固祁山,賊來輒破之於三城之下者,地有所必爭也。蓋終吳之世,曾不能得淮南尺寸地,以合肥為魏守也。(先帝魏武帝曹操在東部防線部署了合肥城,南邊邊陲防守襄陽城,西疆穩固祁山的守備,敵兵進犯立即被遏制於這三個衛城之下,地位是在是重要。直到吳國將近淪亡,也不曾侵佔淮南半點,都歸結於合肥的守備之功。)

  合肥城乃是由曹操命令劉馥修建。

  遺址位於合肥市西十五公里的雞鳴山東麓,東西約200餘米,南北約300餘米,約為長方形設立四門,唯南面無門,移設東側,城內有環城牆的深寬坑道。合肥新城是按照滿寵提議在舊城西北方向三十裡修築的新防禦工事,因為遠離江水和有險可依而建造。

  建安十三年(208年)十一月,曹操雖於赤壁一戰大敗,但大軍仍駐紮於荊州北部並未徹回中原。

  同年十二月,孫權軍將領周瑜正值攻打江陵的曹仁期間,而孫權則親自領軍進攻合肥,想開拓西、北兩邊戰線,另派張昭進攻九江的當塗,但此戰不成功。

  曹操接到消息後,派將軍張喜帶兵解圍。

  至明年(建安十四年),合肥城久攻不下。孫權想率輕騎親自突擊敵人,不過張紘進諫道:「夫兵者兇器,戰者危事也。今麾下恃盛壯之氣,忽強暴之虜,三軍之眾,莫不寒心。雖斬將搴旗,威震敵場,此乃偏將之任,非主將之宜也。願抑賁、育之勇,懷霸王之計。」孫權聽聞張紘諫言便不再想領兵突擊。(用兵是一件兇器的事,戰爭是一件危險的事。現今我軍麾下恃著盛壯的氣勢,忽然以強暴般的戰鬥,三軍的士兵,莫不心寒。雖然可能斬殺敵將、奪取敵旗,威震敵場,但這是偏將的任務,不是主將宜做的事。希望你能抑止賁、育之勇,懷有霸王的計謀。)

  而合肥城經過數月的攻擊,又連連下雨,城牆將崩,於是守軍以草和棕櫚葉補上城牆,夜晚則點火照亮城外,觀察敵人行動以作防備。另一方面,張喜援軍仍未到達,別駕蔣濟作信,偽稱四萬援軍已到雩婁,派主簿假扮迎接張喜,並命三個守將帶信出城後喬裝偷渡入城。當中,一名信差成功偷渡回城,其餘兩個卻被孫軍擒獲。孫權得信後,相信曹軍真會有四萬人來救,便燒陣撤退,合肥之圍得解。

  另一方面,劉備在赤壁之戰後,推薦劉琦擔任荊州刺史,又南征荊州四郡。有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武陵太守金旋、長沙太守韓玄、桂陽太守趙範、零陵太守劉度都望風而降。後來韓玄仍然擔任長沙太守,但受討虜將軍黃忠管轄,成為季漢的官員。

  劉度,昔日本為荊州刺史,因延熹五年(162年)十月,武陵郡蠻起兵叛漢,進攻江陵郡屬地,時任荊州刺史劉度、南郡太守李肅出兵討伐蠻兵但卻軍敗逃走,漢桓帝知道後,下令通緝李肅將其斬首,劉度免死降一級為太守。

  劉表為荊州刺史時劉度擔任荊州的零陵太守。赤壁之戰後,劉度上表推薦劉琦擔任荊州刺史。

  建安十四年(209年)劉備南征荊州四郡,武陵太守金旋、長沙太守韓玄、桂陽太守趙範、零陵太守劉度皆望風而降,後劉度成為季漢官員。

  趙範,在漢末擔任荊州的桂陽太守。

  後來劉備在赤壁之戰後,上表推薦劉琦擔任荊州刺史,又南征荊州四郡。

  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武陵太守金旋、長沙太守韓玄、桂陽太守趙範、零陵太守劉度都望風而降。後來趙範被偏將軍趙雲取代擔任桂陽太守,這時候,趙範的樊姓嫂子守寡,外貌有國色天香的姿態,趙範希望能促成樊氏和趙雲的婚事。

  趙雲推辭說道:「我和你趙範乃同姓之人,你兄長就容同我兄長一般,所以和你嫂子結威夫婦似乎不妥。」於是很堅持的推辭他。當時有人勸趙雲容納她當自己妻子,趙雲卻說道:「趙範其實是被迫投降,他的心思並不可測,天下好的女性不少,我何必真的要如此呢?」最後還是沒有娶他。最後,趙範果然如趙雲所料一般,早心有異心,於某日連夜逃走了,趙雲絲毫不介意,後來趙範亦不知所終。

  金旋,字元機,後漢末年京兆人,有一子金禕。當時有一說可能是西漢名臣金日磾之後。

  擔任過黃門侍郎、漢陽太守,先後官拜議郎、中郎將等官職,最後成為荊州的武陵太守。後來劉備在赤壁之戰後,推薦劉琦擔任荊州刺史,又南征荊州四郡。像秋風掃落葉一般,長沙太守韓玄、桂陽太守趙範、零陵太守劉度都望風而降。

  於《三輔決錄注》記載金旋本人則在對抗劉備的侵略中戰死,武陵郡亦成為劉備治下領地;但於《三國志》記載其與另外三位太守投靠劉備,結局相當矛盾。

  至於其結局,尚有疑問。《三國志·蜀書·先主傳》中記載:「先主表琦為荊州刺史,又南征四郡。武陵太守金旋、長沙太守韓玄、桂陽太守趙范、零陵太守劉度皆降。」此記載表明金旋投降了劉備。

  但同時在此處,裴松之有註:「三輔決錄注曰:金旋字元機,京兆人,歷位黃門郎、漢陽太守,徵拜議郎,遷中郎將,領武陵太守,為備所攻劫死。子禕,事見魏武本紀。」就是說,金旋被劉備的軍隊殺死。

  建安十三年(208年)秋天,曹操率軍南征,短時間內即佔領荊州,此時曹操轉向孫權進逼。大軍壓境之際,孫權的大臣們出現了主和、主戰兩派。孫權又受到魯肅以及代表劉備勢力出使的諸葛亮的說詞影響,正猶豫不決。魯肅勸孫權招回在鄱陽的周瑜。周瑜回到孫權身邊,向孫權分析曹操與孫權兩軍的勝敗關鍵,指出:

  「第一,曹軍遠途跋涉,疲憊不堪;第二,「又今盛寒,馬無藁草」第三,北方人慣習陸戰不擅水戰,水土不服,捨馬鞍而就船槳。第四,加之馬超、韓遂尚在關西,為曹操的後患。既而進步分析了曹軍的實際力量,指出來自中原的曹軍不過十五六萬,而且所得劉表新降的七八萬人,人心並不向曹。」周瑜自薦以三萬精兵抵抗曹軍。

  孫權這才下定決心,拔劍砍掉桌子一角,說道:「再有言降者,如同此案!」

  孫權命周瑜及程普等領三萬人抗曹,途中在赤壁兩軍遇上,曹操軍因有疾病,又不習水性,初戰便敗退,曹操引軍至江北。周瑜便與劉備軍在南岸設營,相方對峙。周瑜部將黃蓋建議用火計將曹軍打敗,周瑜認為可行,命黃蓋詐降。曹操果然中計,船艦全被燒燬,曹操北還南郡。

  周瑜與程普乘勝追擊,發兵南郡,與曹營大將曹仁隔江對持。周瑜遣甘寧先攻夷陵,曹仁也分兵圍攻。甘寧向周瑜告急,周瑜用呂蒙之計,留凌統守後,自己就與呂蒙前往解救,甘寧之圍解決後,即引到北岸。周瑜親自率軍進攻,但右脅被流矢所傷,傷勢嚴重,引軍撤退。曹仁聞得周瑜傷得不能起來,親自督軍到周瑜陣前,周瑜起身乃行到軍營激厲士氣,曹仁見狀便撤退。

  經過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南郡終於被攻克。孫權別拜周瑜為偏將軍,領南郡太守。以下雋、漢昌、劉陽、州陵為奉邑,屯據江陵。

  同時周瑜獻計軟禁劉備,直接管理劉備陣營的軍隊部屬,但孫權不用。

  天下局勢發展至此,荊州已為劉曹孫三家所瓜分,孫劉連盟的成立鞏固了孫權對江東的統治亦為劉備爭取了擴展勢力的時機,而曹操雖是兵敗但赤壁一戰中所折損兵馬卻多為荊州之降兵,對自身之實力並無影響但此次兵敗卻對曹操在朝中的聲望有重大的打擊,但大權在握的他亦讓政敵有了打擊的機會,因曹操官居丞相,位極人臣,卻大權獨攬,不可一世。因此引起群臣抗議,有部文人認為曹操有篡奪漢室政權的「不遜之心」,甚至要求他讓出兵權。

  實際上曹操已經成為北方的最高統治者;而徒有虛名的漢帝.劉協,只不過是曹操運於股掌之上的一個傀儡天子罷了......面對這種外敵未平、內部不穩的情勢,這才促始曹操於建安十五年(210)寫了這篇讓縣自明本志令一方面如實地敘述了自己的歷史功績;一方面表明了自己確實沒有篡奪權力的野心。

  建安十五年  讓縣自明本志令

  孤始舉孝廉,年少,自以本非巖穴知名之士,恐海內人之所見凡愚,欲為一郡守,好作政教,以建立名譽,使世士明知之。故在濟南,始除殘去穢,平心選舉,違迕諸常侍。以為強豪所忿,恐致家禍,故以病還。

  去官之後,年紀尚少,視同歲中,年有五十,未名為老,內個圖之,從此卻去二十年,待天下清,仍與同歲中始舉者等耳。故以四時歸鄉里,於譙東五十里築精舍,欲秋夏讀書,冬春射獵,求底下之地,欲以泥水自蔽,絕賓客往來之望,然不能的如意。

  後徵為都尉,遷典軍校尉,意遂更欲為國家討賊立功,欲望封侯作征西將軍,然後題墓道言「漢故征西將軍曹侯之墓」,此其志也。

  而遭值董卓之難,興舉義兵。是時合兵能多得耳,然常自損,不欲多之。所以然者,多兵意盛,與強敵爭,倘更為禍始。故汴水之戰數千,後還到揚州更募,亦復不過三千人。此其本志有限也。

  後領兗州,破降黃巾三十萬眾,又袁術僭號於九江,下皆稱臣,名門曰「建號門」,衣被皆為天子之制,兩婦預爭為皇后。志計已定,人有勸術使遂即帝位,露布天下,答言「曹公尚在,未可也」。後孤討擒其四將,獲其人眾,遂使術窮亡解沮,發病而死。

  及至袁紹據河北,兵勢強盛。孤自度勢,實不敵之,但計投死為國,以義滅身,足垂於後。幸而破紹,梟其二子。又劉表自以為宗室,包藏奸心,乍前乍卻,以觀世事,據有當州。孤復定之,遂平天下。身為宰相,人臣之貴已極,意望已過矣。今孤言此,若為自大,欲人言盡,故無諱耳。

  設使國家無有孤,不知當幾人稱帝,幾人稱王。

  或者人見孤強盛,又性不信天命之事,恐私心相評,言有不遜之志,妄相忖度,每用耿耿。齊桓、晉文所以垂稱至今日者,以其兵勢廣大,猶能奉事周室也。《論語》云:「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之德可謂至德矣。」夫能以大事小也。

  昔樂毅走趙,趙王欲與之圖燕,樂毅伏而垂泣,對曰:「臣事昌王,猶事大王,臣若獲戾,放在他國,沒世然後已,不忍謀趙之徒隸,況燕後嗣手!」胡亥之殺蒙恬也,恬曰:「自吾先人及至子孫,積信於秦三世矣。今臣將兵三十餘萬,其勢足以背叛,然知必死而守義者,不敢辱先人之教以忘先王也。」孤每讀此二人書,未嘗不愴然流涕也。

  孤祖、父以至孤身,皆當親重之任,可謂見信者矣,以及子桓兄弟,過於三世矣。孤非徒對諸君說此也,常以語妻妾,皆令深知此意。孤謂之言:「顧我萬年之後,汝曹皆當出嫁,欲令傳道我心,使他人皆知之。」孤此言皆肝鬲之要也。所以勤勤懇懇敘心腹者,見周公有《金滕》之書以自明,恐人不信之故。

  然欲孤便爾委捐所典兵眾,以還執事,師就武平侯國,實不可也。何者?誠恐己離兵為人所禍也。既為子孫計,又己敗則國家傾危,是以不得慕虛名而處實禍,此所不得為也。前,朝恩封三子為侯,固辭不受,今更欲受之,非欲以為榮,欲以為外援,為萬安計。

  孤聞介推之避晉封,申胥之逃楚賞,未嘗不舍書而嘆,有以自省也。秦國威靈,仗鉞征伐,推弱以克強,處小而禽大,意之所圖,動無違事,心之所慮,何向不濟。遂蕩平天下,不辱主命,可謂天助漢室,非人力也。然封兼四縣,食戶三萬,何德堪之!江湖未靜,不可讓位,至於邑士,可得而辭。今上還陽夏、柘、苦三縣戶二萬,但食武平萬戶,且以分損謗議,少減孤之責也。

  而在關中眾多軍閥方面,馬超自繼承父親馬騰兵權後,在從弟馬岱的協助下順利穩住軍權,再加上馬超自身之武勇名聲早已崴鎮雍、涼兩地;更甚得羌人、氐人之心。其聲勢之盛可謂猶勝其父馬騰!若說現今馬超之地位乃是關中諸軍閥領袖之一亦不為過!

  而呂鴻成方面自當日修書應允韋康出任雍州刺史一職後即已開始為前去武威郡治所.姑藏城上任而有所準備,而為避免赴任途中無謂事端的發生與顧及張掖屬國、張掖居延屬國兩地的邊防、治安等各種實既需求,呂鴻成與楊武、蘇平川、雷銘等人連夜議事後決定長年追隨呂鴻成的一班老臣如司馬劍秋、司徒昭陽、歐陽寒象、雷駱、楊武、蘇平川、雷銘等人留置兩地以協助配合呂鴻晏因應鮮卑等胡人有可能的所有行動方針!

  此次上任文官隨行者資歷較深者為昔日韓昊舊部陳儀,武官方面則為過去的三危賊首.北宮成與其兩子北宮威與北宮烈和長年處理隨軍後勤補給諸事的軍官何然,其餘隨行之人皆大都為資歷較淺之年輕部將如司馬劍秋長子司馬鷹、歐陽寒象之子歐陽武平、司徒昭陽之子司徒正雲、楊武二子楊昭與楊洪、蘇平川之子蘇清河、王剛之子王虎、張猛長子張龍、趙信之子趙虎與呂鴻成長子呂興漢等人隨行。

  此次上任之前呂鴻成即已上書涼州府保薦雷駱代理張掖屬國都督一職以避免政務執行出現空窗,也在韋康的應允下雷駱亦將順利代理都督一職,在韋康的安排下此次武威一行雖是無風雨也無晴,但也沒任何人料的到不到短短數年內河西局勢將有重大轉變。

  待續
漢晉春秋之涼王傳 - 第二十七章.渭水之戰

  第二十七章

  潼關之戰(渭水之戰)

  赤壁一戰後曹操南方戰線失利,於朝中聲威亦是嚴重受挫,在發表讓縣自明本志令後曹操於建安十六年(211年)為因應孫權與劉備結成聯盟抗曹,所以曹操決意加強南方的防備,轉向關中拓展勢力。

  建安十六年(211年)三月,曹操決定派鐘繇出兵討伐割據漢中的張魯,另派夏侯淵等率兵至河東與鐘繇軍會合。

  高柔對曹操此次方針曾勸諫曹操說道:「大軍西出,韓遂、馬超疑為襲己,必相扇動。宜先招集三輔,三輔苟平,漢中可傳檄而定也!」曹操不聽,繼續發兵。(大軍西出,韓遂、馬超等必會懷疑是襲擊自己,必定互相煽動。宜先平定三輔(關中),三輔(關中)平定了,漢中張魯只要傳上檄文便可平定了。)

  而事後果如高柔所料,曹操大軍將借道河東經祁山道進入漢中所屬領地一事傳開後關中諸將、豪強皆都懷疑曹操親率大軍西進欲一舉翻越隴山與六盤山脈進入隴西轉進祁山道進攻漢中只是個晃子,實際上是準備藉此一舉攻下關中與隴西!

  如今消息傳開後關中、隴西已是人心徨徨,憂心即將開戰的當地百姓們挨家挨戶皆在整理家當準備往逃離關中、隴西!州刺史韋康雖是極力安撫民心以防造成更大的艘動與民變,但......如今關中諸將以馬超、韓遂為首已開始在串連商議結盟抗曹一事傳開後,百姓們為避戰火已開始舉家遷徙至何西或漢中、西川等地......

  在曹操不聽諫議,堅持派遣鍾繇、夏侯淵率領軍隊,試圖經過馬超等涼州軍閥的領地進攻漢中的張魯後關中軍閥已是蠢蠢欲動。

  關中以馬超等人為首皆都懷疑曹操這是針對自己用兵,據聞一日馬超與韓遂會面之時曾對韓遂說道:「之前司隸校尉鍾繇曾命我謀害將軍,關東之人已經不可以相信了。現在我放棄我的父親,如父親一樣對待將軍,將軍也應該放棄你的兒子,如兒子一樣對待我。」

  此會過後韓遂部下閻行進諫韓遂,不希望他與馬超聯合造反背離朝廷,但韓遂卻回說道:「現在諸將不謀而合,似乎冥冥之中有天意啊。」最終韓遂決意與馬超等多位軍閥起兵反曹,率領十萬人馬(包括漢兵、羌兵、胡兵)進逼至潼關。

  現今馬超、韓遂、侯選、程銀、楊秋、李堪、張橫、成宜、馬玩、梁興等將領為抗曹操來襲已開始合縱連橫,當時此十人的連盟人稱關中十將!此次連盟後關中地區許多小型土豪勢力亦對關中聯軍表態支持,戰火已是一觸即發。

  事後關中十將等十數部叛軍起兵反抗,集結了十萬羌、胡、漢人混雜的軍隊屯兵於潼關,準備起兵進攻反擊曹操!弘農、馮翊等多個縣邑起兵響應,關中百姓都從子午谷逃入漢中以避戰火。曹操聞訊便派曹仁督各將領前往抵擋,並下達指示敕令他說道:「關西兵精悍,堅壁勿與戰。(關西軍精明強悍,只要堅守,不要和敵人對戰。)」

  七月,曹操親自率軍進擊馬超等諸部軍隊,留曹丕守鄴城。但朝中許多人士都認為此次迎戰並無勝算一一上表進諫說道:「關西兵彊,習長矛,非精選前鋒,則不可以當也。」(關西兵強,擅用長矛,如不是精選的前鋒,則不可以抵擋了。)

  但對於這些言論曹操卻不以為然的說道:「戰在我,非在賊也。賊雖習長矛,將使不得以刺,諸君但觀之。」(戰爭的主動權在我,不是在敵人。敵人雖然擅用長矛,我便令他們不能刺,各位看著吧。)

  八月,曹操抵達潼關坐鎮,與馬超等聯軍互相對峙。

  據聞每當關西聯軍的一部一部的到來,曹操總是十分高興。各將領不明曹操為何如此,便問他何以如此高興,曹操便得意的說道:「關中長遠,若賊各依險阻,征之,不一二年不可定也。今皆來集,其眾雖多,莫相歸服,軍無適主,一舉可滅,為功差易,吾是以喜。」(關中道路長遠,若果敵人各依著地勢防守,就算出兵攻打,沒有一、二年也不可平定。現今他們全部到來結集,人數雖多,但互相都不歸服,聯軍中無一個統領,一舉便可以消滅他們,比起他們各自防守,現在容易多了,所以我便感到高興。)

  曹操向關西聯軍裝出要與他們大戰的軍勢,但另一方面卻派徐晃、朱靈率四千步騎北上渡河,再到浦阪津過河,在河西設營。閏八月,曹操親自由潼關北渡黃河。先將大軍移至北岸,只有曹操和許褚等虎士百餘人留在南岸負責斷後。

  馬超得知後立即率一萬多人襲擊曹營,亂箭齊發,矢下如雨。但曹操仍然躺在胡床上不動,許褚見情勢危急,立刻扶曹操上船,但船伕卻被流矢射殺,許褚見狀便左手舉著馬鞍作盾,為曹操擋箭,右手則拚命撐船,其間身中數次箭傷。

  船行駛了四、五里後,馬超軍仍不斷追趕、射箭,大軍都不知曹操安危,十分擔心。這時校尉丁斐命軍隊放走牛馬,用以作餌引開敵人,關西聯軍果然放棄追剿,趕緊追捕牛馬,曹操最後才成功渡河。眾人見曹操平安無事,悲喜交集,但曹操卻大笑說道:「今日幾為小賊所困乎!」(今日差點被小賊困住呀!)

  此戰後曹操便與徐晃軍會合,沿河的道路向南行。聯軍為反制曹軍便遣一對人馬至渭口防守,曹操便設置多隊疑兵,派另一部隊乘船渡過渭水,架起浮橋,於夜中在渭南結營。

  不久馬超等部率兵攻打曹軍,卻反被曹軍伏兵擊破。

  此時馬超等部屯兵日久糧草已然有不濟之情勢,便派使予曹操要求以割讓河西為和約,但曹操不答應而拒絕。

  九月,曹操渡過渭水,進駐渭南的營地,馬超等曾數次領軍前往挑戰,曹操卻不答應迎戰,只守不攻。當時,曹操曾與韓遂、馬超單馬會面,曹操只帶著許褚前往。馬超想持其力強,欲乘機上前捉拿曹操。不過馬超亦聽過許褚的勇武,便問曹操:「公有虎侯者安在?」(公(曹操)的虎侯(許褚)在嗎?)曹操用手指一指許褚,許褚瞪著馬超,馬超於是不敢妄動。

  由於曹操刻意只守不攻,關西聯軍為免作持久戰對己方不利,只好送出子質對曹操請和。對此一時機謀士賈詡認為操操可以假裝答應他們,曹操聽聞後問他有何計策,賈詡說:「離之而已。」(離間他們就可以了。)曹操明白他的意思,便應許聯軍的請求。

  不久關西聯軍以韓遂為代表與曹操相見。

  由於曹操與韓遂父親在同一年被推薦為孝廉,又與韓遂是同輩,兩人曾有交情。當二人會面時,在馬上不談軍事,只說當年在京都的舊事,拍手歡笑。曹軍又列出五千鐵騎作十重陣,精光耀日,聯軍驚訝,紛紛前來看曹操是什麼人,曹操笑著對他們說:「爾欲觀曹公邪!亦猶人也,非有四目兩口,但多智耳!」(你們都想看曹某吧!我也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是有四隻眼睛、兩張嘴巴,只是較多智謀罷了!)

  會面結束,馬超等問韓遂說道:「公何言!」(曹操說了什麼!)

  韓遂卻回答說道:「無所言也。」(沒有什麼。)

  但此會面後馬超等對韓遂的態度十分懷疑,擔心他與曹操私下聯繫。

  過了幾天,曹操給韓遂書信,信中卻故意在多個言詞上塗塗抹抹,改來改去,就像是韓遂改動一樣;馬超等疑心愈來愈大,曹操便趁此時與聯軍約定決戰。曹操先以輕兵前往挑戰,兩軍大戰了很久,曹軍突然以虎豹騎夾擊聯軍,關西聯軍因而大敗,曹軍於此役中斬殺了成宜、李堪等人。結果韓遂、馬超、梁興敗走涼州,楊秋則前往安定,程銀、侯選南入漢中投靠張魯。

  曹操在此戰將關中數個擁兵自重的軍團打敗,令他們不能結合反抗,大大削弱了他們的勢力。

  後來,曹操進一步收降逃往安定的楊秋,派夏侯淵鎮守長安,與徐晃、張郃等平定韓遂,雖然馬超仍然不斷聚集群眾起兵,但都被夏侯淵壓下去,最後只有逃往漢中張魯處為客將,但這些都是後話了。

  而曹操也在建安十七年(212年)五月,將在京為官的馬騰一家殺害。

  渭水戰後曹操平定三輔之地,曹操本想立即派兵追擊敗逃的韓遂、馬超、梁興、楊秋等人,但卻在曹操想乘勝追擊之時,因後方田銀、蘇伯於河間作反,所以曹操決定退兵先平定後方的叛亂,戰後曹操派遣張既前往關中出任京兆尹,張既至關中到任後立即招懷流民,重建縣邑,當地百姓都很感激他。

  渭水戰後馬超韓遂等軍閥慘敗元氣大損,隴西方面因韋康甚得人心且多年來韋家亦是經營有成,戰後隴西情勢雖一度混亂,但韋康卻是憑著多年經營的聲望很快的便將隴西一帶的混亂情勢穩住。

  但河西方面卻沒有如此的幸運......自羌亂以來河西諸郡可說是已實質上脫離漢朝控制,近十年來的穩定可說是全因馬、韓兩家的聲勢與實力堅強所蔽蔭,如今渭水戰後關西聯軍慘敗,韓遂、馬超、梁興敗走涼州,楊秋則逃往安定,程銀、侯選南入漢中投靠張魯;成宜、李堪等人戰死沙場......如今長年盤據河西的軍閥可說已是實力大損再也無法如戰前一般威鎮河西!

  現今的河西流民與逃兵四處流竄,官員們無法有效的對此一情況作出處理,士族與土豪們亦只想趁亂佔領更多的土地以括展勢力,河西已然陷入一片混亂,情勢甚至可比數十年前的羌人之亂後的混亂情勢。

  現今河西各地稍有實力的士族與土豪皆都已蠢動準備動用門下私兵佔領更多的領地稱雄於當世,服從中央的官員只餘少數......

  雍州刺史部

  夜半二更之時刻

  今日刺史部的夜晚並不如平日一般的寧靜,自一接穫馬超於渭水慘敗後,呂鴻成立時與刺史部內眾官員研討密秘撤離姑藏城回轉張掖屬國一事,時至今日已然接穫張掖屬國都督.雷駱回覆將發兵接應,如今呂鴻成早已買通今晚顧守城門的兵卒官員,準備在武威太守發難前回轉居延與呂鴻晏等人會合,準備起兵平亂等事宜。

  就在呂鴻成率近二百兵馬行至城門之時,顧守城門的刺史部官員開口說道:「君侯真要離開姑藏嗎?」

  「本侯已收到消息,武威郡顏俊已暗中集結人馬將於兩日後正午出兵攻擊雍州刺史部,為免城中百姓陷入戰火,本侯才會決暫時撤離武威郡。」呂鴻成回說道。

  「君侯還會再回來嗎?」刺史部官員不捨哽咽的說著。

  「會~本侯不但會歸來,且待本侯回歸刺史部之日便是平定河西動亂之時!」

  呂鴻成發下豪語後便率領陳儀、北宮成與其兩子北宮威與北宮烈、何然、司馬鷹、歐陽武平、司徒正雲、楊昭與楊洪、蘇清河、王虎、張龍、趙虎與長子呂興漢等人夥同約二百騎兵快馬加鞭的往西直行欲在最短時間內抵達張掖屬國地界,因為他明白河西的戰火將要開始了!

  「君侯,下官與城中百姓在此等您歸來啊。」目送著呂鴻成率眾離去,顧守著城門的官員兵卒等人都深信呂鴻成必會讓大漢的旗幟再度飄揚於城牆上。

  隔日天明之時,呂鴻成暗中撤離雍州刺史部一事可說是震驚姑藏城上下,城內百姓議論紛紛,深怕呂鴻成此次的撤離是代表著戰火將延燒至姑藏城來,但武威太守顏和卻已與其弟顏俊連成一氣,在發現呂鴻成撤離當天便率人進佔雍州刺史部,更派人行文郡內各級官員須奉顏和為主,若不從必將發兵討伐,顏和舉動引起武威郡眾多縣級官員不滿紛紛表達不服之意,更甚者更有官員提出尋回呂鴻成討伐不臣賊人之言論出現,但此言論雖得百姓之持卻已觸怒顏和兄弟,顏和兄弟為免反對聲浪持續擴大便立即派兵攻擊姑臧、張掖、武威、休屠、揟次、鸞鳥、樸褱、媼圍、宣威、倉松、顯美等縣城。

  然河西局勢並非僅武威郡如此,張掖郡治下的觻得、昭武、刪丹、氐池、屋蘭五縣雖未如武威般官員內鬥但境內逃兵為患,流民組成團體四處打家劫舍,治安之敗壞卻已是相當之嚴重,張掖郡官員卻是束手無策、疲於奔命......

  酒泉郡下轄的祿福、表氏、樂涫、延壽、玉門、會水、沙頭、安彌、乾齊九縣情勢雖與張掖大致相同,但境內惡豪劣紳卻是趁機出動私兵打敗官府驅逐官員,並強佔農民土地佔地為王,只是境內由流民逃兵組成的盜匪卻未肯歸附而形成對立,彼此間相互攻擊對方。

  敦煌郡所領敦煌、冥安、效穀、淵泉、廣至、龍勒六縣長期在令狐家的控制下,官員形同虛設......而令狐家主令狐仲亦在此次河西動亂中大肆吸收流民逃兵,準備他日起兵獨霸河西,令狐仲更誇下海口說道:「今日對呂鴻成寄予厚望之人,他朝必見證呂鴻成將亡於令狐家之手!」言談間可見令狐仲已將呂鴻成視為在河西唯一的對手。

  而於建安年中新設立的西郡所下轄的日勒、驪靬、番和3縣則表明立場中立僅格守大漢官員應有之職責,只會協助雍州刺史部平亂決不會與造反之亂臣賊人為伍,言談間已明示支持州刺史呂鴻成之立場。

  如今雍、涼兩地以黃河為界,各自陷入了不同的情勢!

  黃河以東宋建上未鏟除,馬超率領關中殘兵正伺機東山再起;韓遂則佔據建安年中新置的西平郡與宋建連手;楊秋佔領安定蕭關以東之領土,但至少目前馬超等人元氣未復隴西尚有喘息空間,但黃河以西卻已陷入數十年前各方勢力割據混亂的情勢,河西出兵平亂已是刻不容緩,若是拖延過久必是叛軍羽翼一成終成大患。

  張掖屬國  合黎山脈地界

  自河西各地動亂至今已有數日,這一日位於張掖屬國邊界的合黎山脈一帶,有一批的難民人數約近百人上下正努力的朝張掖屬國所轄地界前進,這一群難民中不泛老弱婦孺,但其中官兵卻僅十餘名左右......只見帶頭的官兵開口說道:「各位鄉親們堅持下去,我們就快到了,雷都督一定會保護我們的。」

  於此同時後方不遠處忽然塵囂滿天,眾人回頭一看驚見竟有一批約三十人左右的馬賊小隊追趕而來,帶頭官兵連忙高聲大喊道:「馬賊追來了,大家快跑啊~」

  隨著官兵的高聲吶喊,難民們有如驚弓之鳥般拼了命的向前奔跑著,心裡只能不斷的求著上蒼予他們一條活路,竄逃期間有數名婦孺不慎跌倒,只見數馬賊們隨即策馬追上刻意將這幾名婦孺圍住似在玩弄著對方,而其餘馬賊亦已追上了難民們,近百名手無吋鐵的難民僅能靠著十名官兵的保護下勉強抵抗著馬賊,只見馬賊們刻意在外圍繞圈子不斷的玩弄著正極力反抗的十名官兵與少數難民男丁......

  就在馬賊們正玩弄著難民們之時,突然一聲破空響,數道冷箭同時襲來,隨後便是數聲慘叫聲傳來,只見數名馬賊竟同時中箭落馬。

  馬賊與難民們同時往後方一看,意外驚見後方不知何時已來一支騎兵隊,看上去各個兵員皆體格精壯、訓練有素,從他們一身的精良兵甲觀之必是官兵之流,但這些馬賊成員大部份都是飽受戰火凌虐的流民所組成,如今忽然見到官兵出現非但沒有任何畏懼反而各個怒火中燒,只想拼死一戰斬光這些不斷迫害他們的狗官。

  「弟兄們別怕~讓咱們殺光這些狗官~」

  馬賊隊長一聲高喝,尚未中箭倒下的二十多名馬賊成員亦是揚聲高吼著,各個都有著慷慨赴死的覺悟,只見他們舉起手中的大刀策馬朝騎兵隊們直衝過去,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

  「這些馬賊們到也有幾分氣蓋,就讓年輕人們磨練磨練吧!」

  官兵之首一聲令下,騎兵隊中數名年輕軍官立時率領五十名官兵迎戰賊兵,賊兵們雖是各個無懼生死拼命反抗,但無奈對手訓練有素,不論是騎術、戰技、陣形的運用都遠勝他們,而帶兵的五名年輕軍官除武藝過人外對於列隊陣勢的指揮亦看得出訓練已久,開戰至今不過一刻鐘二十多名的馬賊部隊便被迫一分為五遭到分散,而迎戰的官兵似是無意取他們的性命,只見賊兵們一個接一個的遭官兵們以隨身攜帶的繩索所綑綁而遭擒。

  不久三十名馬賊便全數為官兵所擒,隨身所攜帶的兵刃、馬匹、糧水亦為官兵所收繳。

  賊兵就擒後,五名年輕軍官立時前去慰問難民們並分給乾糧、飲水等物資,只見難民中帶頭的官兵見狀便開口說道:「感謝眾位大人們的幫助,不知諸位大人名諱?」

  正在發送糧水的其中一位軍官其言談中看得出乃五人之首,只見他開口說道:「在下呂興漢,這幾位分別是司馬鷹、司徒正雲、張龍、王虎、趙虎」

  姓呂?此名年輕人竟與州刺史呂鴻成大人同姓!而司馬與司徒二姓不正是呂鴻成大人手下兩員大將司馬劍秋與司徒昭陽的姓氏嗎?

  在難民們正因呂興漢所說的話語正感疑問之時,騎兵隊其餘人員亦已來至現場審問馬賊,只見為首之人竟下令鬆綁賊首之時難民們無不震驚皆欲勸阻不可為之時,只見呂興漢卻於此時開口說道:「鄉親們莫慌,就相信父侯吧。」

  一句”父侯”再次震撼了難民們的心思,自馬、韓兩家戰敗後在這河西之地受朝廷冊封為侯之人只有雍州刺史.呂鴻成!數日前便傳言呂鴻成密秘撤離姑藏城至今行蹤成謎,但這數日內河西百姓卻口耳相傳呂鴻成必會回轉張掖與舊部會合,如今許多遭戰火波及的難民們為求呂家軍的庇護便組成了團體北上張掖屬國與張掖居延屬國尋求雷駱與呂鴻晏的庇護,因此才會有今日遭馬賊追擊之事,而如今為他們解圍之人難道真是現今河西百姓們寄予厚望的君侯.呂鴻成?

  「今日落在你這狗官手裡算老子認栽了,不過你到底是誰?以為放過我們的命眾多弟兄就會感謝你嗎?」

  「自古以來官逼民反之事本侯非是不明白,但既然你們有此氣力在此欺凌難民為何不聚眾人之力協助官府對抗掀起戰火的惡人?」

  「呸~別說得你很懂,你口中的惡人哪個不是當官的或是有背景後台的?你們哪懂的我們被迫走綠林這條路的人有多少不為人知的苦難!」

  「哪裡不懂?綠林老子也......」見賊首大放獗詞,一旁的北宮成忍不住想接話卻為呂鴻成所阻止,只見呂鴻成開口示意說道:「北宮,別在意就讓他說吧。」

  「天下會這麼亂還不是你們這些當官的只顧自己的利益不管我們老百姓的死活,本來寄望曹操與袁紹能終止戰火結果兩個都只知道為自己的權力不斷掀起戰火,後來曹操打贏了袁紹卻還是不斷的為了自己的利益奴役百姓逼得我們只得造反,說來也悲哀啊~聽說南方的孫權將江東治理的很富饒,劉備也將荊州治理的有聲有色,隴西也還有個愛民如子的韋康,怎河西人寄予厚望的呂鴻成卻像個縮頭烏龜躲起來了。」

  「但曹操可沒有逼你們當馬賊欺凌老百姓啊!」陳儀有些聽不下歪理的指責了聲。

  「你們這些官懂什麼!」遭到反駁的賊首有些惱怒的罵了聲。

  「你說呂鴻成躲起來了是怎麼個說法?」呂鴻成無意與賊首爭論,便直問他有興趣的話題。

  「難道不是嗎?這呂鴻成枉河西百姓對他寄予厚望,如今河西動亂已起他卻帶著部下撤離姑藏城至今行蹤成迷,這不是縮頭烏龜是什麼?」

  「哈~你就不認為呂鴻成真是暗中回轉張掖與兄弟會合嗎?」呂鴻成笑了聲。

  「就算是又如何?今日河西動亂都是你們這些狗官害的,我等所為都是被呂鴻成逼的!」

  「本侯並無逼你走綠林一路更無逼你如方才般欺凌百姓!」說著,呂鴻成亦有些動了肝火。

  「你、你說什麼!」賊首聽聞呂鴻成所言有些驚慌的瞪大眼看著呂鴻成。

  「本侯便是你口中的呂鴻成,本侯本欲與你一談若你真有苦衷或可饒你一命,但......如今看來是本侯多此一舉了。」語畢,呂鴻成便示意下屬將賊首拖下去斬首,其於賊眾一并帶回張掖屬國交由官府發落。

  而一旁難民們見帶領官兵解他們危急之圍的首領竟真是雍州刺史.呂鴻成!難民們各個皆欣喜的相擁而泣,直呼蒼天有眼,他們終於得救等話語,可見得在戰火摧殘之下河西百姓已將呂鴻成一派視為解救河西苦難之人。
          
  在難民們正開心著脫離險境的同時合黎山上突然鼓聲四起,隨即見到一支約近五千人的軍隊迅速來到,只見部隊間行軍井然有序,一眼即可看出乃是支訓練有素的官軍,為首帶兵之人竟是當今張掖屬國都督.雷駱。

  「姊夫~我來得可是時候?」見呂鴻成已平安回轉,雷駱欣慰的開口高聲大喝。

  「光磊來得正是時候!」見雷駱終於趕來,呂鴻成亦是揚聲高喊,準備他的下一步行動。

  隨後在呂鴻成的授意下雷駱派人安置了難民後便秘密於合離黎山上安營下寨,預計休整兩日後起兵平亂同時發函於呂鴻晏、司馬劍秋、司徒昭陽、歐陽寒象、楊武、蘇平川、張猛、王剛、趙信等一眾舊部調動兵馬於兩日後同時起兵進攻張掖、酒泉兩郡。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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